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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很快開到,帶走了兩個青年和拉里。
摩托車的後胎爆了沒法開,警車後備箱又裝不下,便給鎖在了路邊消防栓上。
躲在暗處的南博文便說:“走,咱們去警察局,等等拉里,看看情況。”
老阮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一哥。”
“但是走之前咱們得先乾點別的,你等著我。”
他把外套反穿戴上兜帽又戴上墨鏡和口罩,趁著人少的時候跑到消防栓前用兜裡工具搗鼓起來。
很快車輪被卸掉放在旁邊,然後又是一些零件被卸下。
但他什麼都沒拿,起身去找這條街道上的流浪漢去嘀咕起來。
流浪漢高興的呼朋喚友,好幾個流浪漢直衝消防栓處,兩人一組吃力的抬起車輪跑路。
更多的流浪漢到來。
發動機、車座、車把、排氣管等等,先來的帶走老阮拆下的零件,後來的自己動手拆。
很快哈雷摩托徹底變成零件,被流浪漢們分屍帶走……
南博文大開眼界:“牛逼,不過這樣招惹當地的條子不會遭到報復嗎?還是說,你認為這會法不責眾?”
老阮輕鬆的說道:“絕對不會,條子討厭流浪漢,只要別過分,他們才不會管。”
“因為也沒法管,罪犯抓回去可以判刑,流浪漢呢?冬天來了,大家正好缺一個管吃管住的地方。”
他告訴南博文,流浪漢們即使被抓也不會判刑。
因為他們看到的就是被拆掉的車輪或者零件,可以辯稱以為是垃圾。
兩人邊走邊聊,穿街走巷找到20號街區的警察局,然後找了個隱蔽角落躲起來往警察局裡看。
從上午等到下午,他們沒有等到拉里,倒是等到一個意外的人。
路畫船的女兒米歇爾-路!
意外的在這裡看到少女,南博文很驚奇。
少女像是要來報案,但在門口猶豫幾次也沒有進去,最後她張望一番慌慌張張的跑進巷子裡。
這也太慫了吧?
南博文簡直無語了。
他去追少女。
少女進入小巷子後一看裡面陰暗無人頓時慌張。
聽到身後響起衝自己而來的腳步聲後嚇得跟小鹿一樣拔腿狂奔。
她腿遺傳了母親的基因挺長的,跑的還挺快。
但南博文更快,幾步追上去說道:“別怕,我是你們家的朋友,前天晚上剛給你家……”
話沒說完少女反應過來,轉過身貼著牆驚喜的看向他用普通話問:“是你?南叔、南大哥?文哥!”
相比成熟的母親她長得清秀姣美,氣質純潔柔軟,處處顯得楚楚可人。
南博文稍微往前一走她便緊張的繃起身軀,甚至不太敢看南博文,滿臉的羞澀驚慌。
見此南博文便後退,問道:“你怎麼出現在這裡?你去警察局幹什麼?是不是邁威德那混蛋又糾纏你們了?”
少女說道:“不是不是,他被你嚇壞了,這兩天沒有回家。”
“我來警察局、我我,我是想報案,我有一件麻煩事,就是之前流浪漢伯伯說你會幫我解決的那件麻煩事……”
聽到這裡南博文挺詫異:“啊?你說的麻煩事不是邁威德侵佔你家財產的事嗎?”
少女撥浪鼓一樣搖頭:“不是,是、是我在學校裡被威脅了,我很害怕!”
南博文嘆了口氣,主打一個無語。
他就知道自己該跟少女談談,需要把訊息問清楚了。
只是這姑娘軟的可以,總是躲在家裡,他有心想跟少女聊聊,卻總是被路畫船給防住。
現在終於面對面了,他抓住機會把自己疑問提了出來。
首先他形容了俠丐的樣子,詢問少女說的流浪漢伯伯是不是俠丐。
不出意外,正是一個人。
他又問關於俠丐的資訊。
很失望。
少女一問三不知,她說前幾天的早上準備上學時,她在街頭角落裡看到俠丐縮成一團。
當時俠丐臉色青白難看,她以為對方生病,就回家把藥箱拿出來送給俠丐,還給他買了食物和熱奶茶,給了他一條舊太空被取暖。
過了兩天就是她跟南博文相見那天的早上。
俠丐突然找到她交給她那枚銅幣,說知道她在學校遭遇的危機,讓她把銅幣交給南博文並尋求幫助,南博文會幫她解決危機。
說完之後她閉上嘴,閃爍著亮晶晶的黑眼睛看南博文。
南博文又想到了一個關鍵點,問道:
“你說你見到流浪漢老伯是個早上,又過了兩天碰上我——那你見到他的那天是幾號,這個你還記得嗎?”
少女立馬說:“是5號。”
南博文眉頭皺起。
5號是他從黑十字地下室裡逃出來的日子,少女也是那天早上遇上的俠丐並且俠丐當時情況糟糕。
那麼,這兩件事應該有聯絡。
只是他從中得不到什麼太有用的資訊。
這樣他暫時擱置疑惑問少女:“你在學校遇到什麼問題了?我還以為你說的麻煩就是鄰居侵佔你們財產的麻煩呢。”
少女惶恐的搖頭:“那不算什麼,我、我在學校的麻煩很大!”
“馬庫斯兄弟會糾纏我,並且要求我在他們兄弟會成立紀念日去他們的兄弟會安全屋……”
這件事顯然給她帶來很大的精神壓力,她說著說著都要哭了。
南博文靠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說:“聽我的,什麼都別怕,因為我會保護你。”
“相信我,我很厲害,前天晚上你媽媽見識過我的厲害……”
“我也見識到了。”少女仰頭瞥了他一眼低下頭又偷偷瞥了他一眼,“我當時在二樓窗簾後,我一直在看。”
有了南博文安撫,她冷靜下來把身處危機說了出來。
米歇爾-路的中文名字是路小饅,小學六年級的時候跟隨母親從蘇杭移居舊金山,就讀於當地頗有名氣的私立學校綠森林基督學校。
所謂的馬庫斯兄弟會是他們學校最大的幫會,有二十多人,首領是個高中一年級的學生叫馬庫斯-查理斯。
這個兄弟會有個節日是幫派成立紀念日,時間在下個禮拜天。
每到這一天馬庫斯等人會在幫派的安全屋裡舉辦慶典,去年的時候他們強迫了一個叫蘇珊娜的華裔女孩參加。
蘇珊娜是個老家魔都的新移民,跟路小饅是朋友,在他們學校裡頗有風頭,成績好、人緣佳,還是校拉拉隊成員。
結果就是這樣一個優秀女孩被帶去安全屋的兩天後在廁所自殺了!
路小饅絕望的說:“我聽說、聽說蘇珊娜那天被馬庫斯兄弟會的人給欺負了,就是那種輪流的欺負。”
“今年他們逼我參加週年慶,我很擔心一樣會出事。”
南博文分析說:“蘇珊娜死後有法醫做過檢查吧?如果她被輪暴的話那法醫能發現痕跡,她的身體在兩天時間不可能恢復正常。”
提起這點路小饅更是絕望,說:“是的,但我聽說馬庫斯的父親就是街區警察局的局長,所以!”
“嗯?”南博文想到了剛才搶自己藥銀缽盂的青年,不會這麼巧吧?
然後他又想起拉里的話,那青年的父親是警長,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路小饅繼續說:“另外我又聽說這是假訊息,馬庫斯的父親不是局長,所以我才敢來報警。”
“可是,”說到這裡她情緒特別慌張,“我剛才在警察局門口看見馬庫斯出現在大廳裡!”
“而且警察們對他很客氣,甚至還請他喝咖啡!”
南博文輕拍她的手臂說:“不管他是什麼身份,相信我,我會保護你。”
路小饅使勁點頭,看向他的眼睛裡有光。
南博文被她看了個不自在,說:“你這件事我立馬就會調查,相信我,你不會出事的。”
這時候老阮出現在巷子口衝他吹口哨。
南博文送路小饅出巷子,老阮說:“拉里出來了。”
瘦削的白人青年唱著饒舌歌安然無恙的離開警察局,他手裡多了個黑色大垃圾袋,裡面鼓鼓囊囊。
兩人招呼拉里,拉里看到他們後高興的跑過來。
南博文捏了捏他肩膀問道:“你沒事吧?”
拉里笑道:“當然沒有,拉里什麼事都沒有。”
“條子沒有為難你?難以置信。”南博文驚歎。
拉里聳聳肩:“為什麼要為難拉里呢?拉里又沒有打他們,他們知道拉里是去頂罪的。”
“拉里告訴他們,你請我喝過啤酒還送拉里一些鋁罐,拉里講義氣,所以幫你頂罪。”
“他們知道拉里是個傻子,就罵了我一場後放拉里離開了,否則時間長了拉里就要拉褲子了!”
老阮肅然起敬:“靠,高手!”
拉里確實是高手,他進了一趟警察局不但沒事,還翻了警察局的垃圾桶,帶出來一些紙殼子和幾十個鋁罐……
用他的話說:“拉里去進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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