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至少留下我們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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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無事，悠然度過，在歡聲笑語（kou，tu，fen，fang）中，時間流逝，轉瞬天色便已入夜。

匆匆解決了肚子問題，王缺悠然的回到了小賣部中，期待今天好心的客人。

恍惚中，王缺趴在櫃檯上，身體突然變的輕飄飄的，本就昏昏欲睡，互相打架的雙眼皮不自覺的便合在了一起。

感受到耳邊的涼意，以及臉上的搔癢，王缺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握草！”這是王缺睜開雙眼的第一反應，因為在他眼前的，是一雙黝黑，深邃的眼瞳，彷彿深淵一般凝視著他。

看到王缺醒來，那雙眼瞳的主人緩緩開口。

“人類？”

王缺聽著那巨大的黑影發出的拗口的漢語，說是漢語並不準確，應該是帶有很濃重的古代漢語的口音。

“你是什麼妖怪？”

那道身影彷彿有些詫異：“才過去幾千年，人類就忘記了我們？”說罷那道黑影又對著王缺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王缺這才緩過神來，觀察了起來眼前的生物。

這是一隻長相和地球上的傳說中的“龍”很像的生物，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

可是這條龍又很奇怪，並沒有散發出神話中龍族應有的龍氣，反而渾身上下充斥著暮氣，彷彿一位黃昏下的老人。

“你不是人族？奇怪，奇怪，倒是和諸天的那些所謂的神有些相似，可怎麼這麼像人族呢？”那條龍彷彿有些不解，想在王缺身上瞧出一些什麼。

不知道是為什麼，人族，尤其是地球上的漢族，對龍這種生物，天生就有一種親切感，王缺除了第一時間被他的外觀嚇到，沒有反應過來時發出的震驚，而後反應過來後，那種恐懼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我，是人，至少，曾經是。”

王缺說出這句，自己都不知道準不準確的說法。

“可你身上有著不屬於人的氣息，但是確實有我熟悉的味道。”那條龍看著王缺，並沒有什麼氣勢的壓迫，只是平平淡淡的開口。

王缺低頭沉思了一下，還是把自己和諸天的關係說了出來。

聽到王缺的解釋，那條龍才緩緩的點頭，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是，眼神中彷彿多了一些神采，充斥著暮色的眸光中多了一絲光亮。

龍點了點巨大的龍首，“我明白了，看來諸天的野心，不小啊。”說出這句話的龍，神色中彷彿帶著些許無奈，但是又轉瞬消失不見。

王缺觀察到了這點，但是並沒多問，他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他該知道的，自然有人會告訴他。尤其是涉及到他身後的那個“諸天”。

“您是龍？”

“是，你們人族，曾經確實如此稱呼我。”龍好像陷入了沉思。“不知道有多少年，沒見過你們人族了，幾百年？不，可能已經是幾千年了，還記得當時我族和你們人族一個叫公孫軒轅的人族酋長一起在大地上征戰，融炎帝，平蚩尤，鎮山海，好不快哉！而且當年我也正直壯年，天下之大，任我遨遊！。”①

王缺一聽，當年和黃帝老祖宗一起征戰，那麼算下來，少說也有五千年了啊。眼前這條龍也算是他老祖宗那輩的了。

“後來，公孫軒轅統一了大地，我倍感無聊，便與他和我們族人分別，我獨自在地球上各地遊覽，見證了你們人族的崛起，所到之地，你們人族將我奉為圖騰，獻祭於我最好的吃食，我便順手祝他們風調雨順。”

說到這裡，龍的聲音依舊是波瀾不驚，而接下來，龍沒有再訴說故事，而是用碩大的龍爪輕輕的觸碰了一下王缺的額頭，一道映象在王缺腦中顯現，王缺看到了龍的視角下所發生的一切。使王缺久久無法釋懷。

“直到有一天，和往常一樣，我在外出遊歷，但是我卻總能感受到我的靈魂在哀嚎，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我覺得，我的族人出事了。”

“我第一次用盡生平最快的速度返回龍族，三天之後，當我返回龍族時，卻發現了遍地硝煙，地上卻沒有任何我們龍族的身影，我尋遍了整個棲息之所，就當我萬念俱灰之時，我發現了族長在最後關頭給我留下的靈魂印記。”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族長如此狼狽，龍首浴血，身體殘破不堪，好似一隻殘燭一般隨風搖曳，隨時都可能熄滅。”

“三兒，預言成真了。你是我們龍族，最後的希望了，一定要，守護好我們龍族的傳承，我知道你能感受到我們的靈魂，當你能看到這道印記的時候，我們已經堙滅，“諸天”變了，諸天發生了內亂，叛軍到處發動戰爭，諸天神族在節節敗退，各位至高神多數陷入了沉睡，更有幾位至高神背叛了諸天，他們在【幻華】的帶領下進入了【靈海】”

“好在“神女”還在，作為我們龍族最後的火種，你要保護好神女，將她撫養長大。三兒，記住，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預言中的那個人，那個能帶領龍族走向昌盛的人，將神女交給他，至至少，在這絕靈的時代留下一些我們龍族的印記。”

“三兒，記住，照顧好玄兒。”

隨著最後一道蒼老的聲音落下，王缺從記憶中退出，眼前的龍三，碩大的瞳孔中已經滿是淚痕，但是卻沒有一滴眼淚。

“老了，眼淚早就流乾了。”

龍三好像知道王缺心中所想。

“前輩，那我現在，我身後的諸天，是否是當時的那個諸天？”

王缺不能想象，如果他身為神，卻是毀滅了自己圖騰的兇手，他該如何面對龍三。

龍三搖了搖頭：“不是，那群叛軍的神格受到了永世的詛咒，你的靈魂氣息純粹無比，你應該當時諸天殘存的至高神所創立的新聯合政府的神。”

聽到這個訊息，王缺心頭才稍稍舒緩。

“那前輩，您記憶中的靈海，又是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