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5章 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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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真正到來時，沒想到是如此沉重。

早就知道所有人的結局是死亡，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但真正面對時，依然無法接受。

那塊純淨的白色墓碑上，寫著張悅的名字。

凝香覺得耳鳴，她忍不住眨了眨有些乾燥的眼，“我沒帶花來，還好這裡又許多母親喜歡的花。”

墓碑邊上開了一圈白色的花，瑾墨隨手摘了幾多，“她喜歡藍色的大海，她喜歡白色的花束，對嗎？”

凝香看著手裡的花，有些可憐他們離開根莖，一會就要枯萎死去。

瑾墨看著呆愣的凝香，伸出手拉著女人冰涼的手指，將花束塞在手心。

“去吧，沒有女人能拒絕的了鮮花的。”凝香捏著植物粗糙的莖稈，溼滑的觸感帶著些許毛刺軟軟地摩挲著女孩的指腹，越是握著這束花，越是邁不動腳步。

她忽然開始數數字，“1,2,3,4,5,6,7”

瑾墨緩緩開口，“猶太人認為7是一個完全的數字，是圓滿的。7、77、777都是完全的數字，象徵著某種團圓和天堂的狀態。”

凝香不知道猶太人對數字的看法和母親的墓碑有什麼關係。

“猶太人最聰明，也最有經商頭腦。他們歷來在上流社會圈子裡都有很重要的地位，而且很多科學家都是出自猶太家族或有猶太血緣。你母親的墓碑設計蘊含了7個7。”

凝香想起那首歌，輕輕哼著，“她喜歡藍色的大海，也許安靜讓她依賴……”

瑾墨還是第一次聽凝香唱歌，歌詞唱了兩句，凝香竟然簌簌落淚，嘴裡哼唧唧地，“這是七朵花。”

是七朵白色的花，日後有純潔的美好伴著她。

真想遇見年輕的母親，告訴她，可以追逐自己的夢想。

即使未來凝香不能生在世界上，母親也還可以快樂自由，實現理想。

凝香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大腦停止了運轉，想了想，似乎那具體是什麼花不重要，甚至是不是白色的花也不再重要，“媽，當初的選擇，沒關係的。可惜你那時聽不到我說話。”

如果因為她而斷送了母親的理想，凝香寧願她並不存在。

但她沒辦法在母腹中告訴母親，你可以尋求你的選擇。

女人不能被生育捆綁一生，成為機器。

因為孩子是這世界上最美麗、最純潔的愛情的結晶。

無論父母多麼卑微和骯髒，孩子都是最純淨、美好的存在。

而張悅，為了凝香所做的一切犧牲，是可以不存在的。

想到這裡，凝香忽然轉過溼漉漉的眸子盯著瑾墨，要記住男人的樣子。

似乎下一刻，一切就會結束，他媽呢永不會再見，因為張悅不會生下凝香。

瑾墨微微起身，被他整理過的墓碑整潔乾淨，待對上凝香的眸子，女人的眼神讓瑾墨周身冰冷，血液倒流一般，可怖可怖。

瑾墨此刻恍然大悟，無論女人多麼糟糕，她做了什麼，瑾墨都已不能失去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她。

男人起身，看著凝香親手將鮮花放在墓碑旁，寂寥地笑了笑，“張悅是猶太后裔。她是真猶太人。而且，也打算阿1利亞迴歸（Aliyah），我看過她填寫的資料，但一直都沒有獲批，就在她去世的前一天，耶路撒冷已經批准了。”

“什麼？”凝香驚呼不可能，從未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