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章 一切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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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梁爺爺微笑地說，“所以說，秦小姐，秦明本人並沒有你認為的那樣膽小如鼠，他這個人是扮豬吃虎，假意懦弱，實則非常精明，甚至，膽大妄為。”

秦小姐？

梁鐵蛋改口叫她秦小姐？

荒謬……

他爸爸扮豬吃虎？是麼？

爺爺這話說得，還挺敢！

秦凝香不知道爺爺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但印象中的父親總是謹小慎微的，也教育她們不要太拔尖。

這樣的秦明，是秦凝香所熟悉的，梁鐵蛋說的“假意懦弱，實則精明，膽大妄為”，超出秦凝香的認識。簡直是讓她大跌眼鏡，也難以將父親和梁鐵蛋口中的人聯絡在一起。

秦明不只是奉行中庸之道，也從來沒有要求過秦凝香成為出類拔萃的人呢，總是說人差不多就行，是很奉行“隨大流”之道的一個人，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假象？！

也就是說，爸爸表面是個謙謙君子、膽小懦弱，但背地裡卻是狼子野心、有勇有謀之人？！

用中庸之道作為幌子，實則暗度陳倉？

但他為什麼要如此呢？這麼做的苦衷是什麼呢？

一個人，可以這麼分裂嗎？如果他果真有才，為什麼要偽裝自己，難道表現出才華會被殺人滅口？！

秦凝香覺得不可思議，倒不是說她不相信父親是個偽君子，而是她找不到相信這種理論的現實基礎，就比如那一次英語演講比賽吧，秦凝香代表小學生參賽時，秦明就對她說，“寶貝，我們不是去參加比賽。”

“那是參加什麼？”秦凝香還不太懂什麼是緊張，只是看著比賽的日期越來越近，每天都想著得到大獎盃。

“你最喜歡做什麼？”

“吃！”秦凝香眨眨眼，純真的眸子就和嬰兒的一般。

“那就當做是吃東西。”秦明摸著秦凝香頭頂的藍色的蝴蝶結，“我女兒像白雪公主一樣，真可愛。”

但是秦明一提到蝴蝶結和白雪公主，秦凝香卻嘟著嘴不開心了，“可是，姐姐說我很幼稚，她已經是大女人了，而我還是女蛙，她還說我這會呱呱呱。”

秦明成功地轉移了秦凝香的注意力後，對她說，“嗯，寶貝，你把英語故事賽當做是品嚐空氣。”

“空氣？空氣也可以吃嗎？！”秦凝香張大了嘴，哈哈地呼氣，然後又呵呵地吸氣，“肚子好像真的飽了。”

“喂喂，你別亂教孩子，肚子裡進風了，該疼了。”張悅隔著客廳，從廚房吼道，她最受不了秦明胡說八道。

“寶貝，講故事就是講快樂，當你快樂地講話，你的快樂就到了哪裡啊？空氣中！你的快樂也可以傳遞給別人。所以，你講故事，就是生產快樂，別人聽你的故事，就是吃快樂哦。”

“狗屁不通！”張悅的聲音從廚房傳過來，秦凝香聽了後哈哈笑，“爸爸，狗屁可以吃嗎？”

“不可以！”秦明隔空喊話，“老婆，你不要太豪放啊。”

秦明吃空氣的開導持續了一週，秦凝香演講比賽的大日子到了。

一家三口站在禮堂門外，秦凝香歪著頭，想了好久，“英語演講就是吃空氣。可是，可是……”

“緊張什麼，你這麼點個小人，知道什麼是緊張！”張悅使勁兒白了身邊的秦明一眼。

過了不到一分鐘，秦凝香果然要哭了地說，“可是……爸爸，我還是緊張呢。我胃裡有蝴蝶。”

秦凝香的小手已經發涼，手心出了汗，此刻正是秦明多日吃空氣的教導實戰的效果驗證——失敗。

“那就跑，使勁兒跑，當你的心臟跳得很快，你就忘記緊張了。”

“跑，那我跑啦！”秦凝香呼噠噠的像個蝴蝶張牙舞爪地往前衝。

秦明和張悅在會堂的入口和老師辭別，看著緩緩往演講比賽賽事中心講堂走去的眾人，他們的目光毫無慾望。

……

秦凝香的回憶被打斷，她更加堅定地是，以她對父親的瞭解，父親不是那種複雜的人。所以，秦凝香持有懷疑態度，但不能篤定地說，梁鐵蛋就是騙人的。

可能，他對秦明有偏見，或者是識人不準。

存在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的可能性，秦明確實有秦凝香不為人知的一面，“就算你們這麼說，我也……”秦凝香低下頭，就算他們那麼說，秦凝香也絕不會相信的。

“小少夫人，我可以理解您的想法。畢竟這和您平日的認知差異太大，恐怕一時半會難以轉換思路的。”平安補充道，“但是，他確實和你印象中的有出入。比如說，您認為他有多少資產？！”

“資產？我家只是小有財富，也就是中產？”

“不是的，絕不是。”平安搖搖頭。

“你認為他只愛你母親嗎？”

“當然！”秦凝香瞪大了眼睛，她有點怒火中燒。

平安又搖搖頭。

‘你認為他死了嗎？’

“是啊。”秦凝香忽然握著拳頭，“我想相信他去了一個美麗的地方，沒有淚水。你知道量子死亡……”

“最後一個問題，你的父親外語如何？”

“他外語奇差，英語只會what's-up-慢！”

“根本不是，你的父親精通8國外語，而且他英語好得不得了。他資產過億，而且豔遇不少，不過死者為大這些就不再贅述了……”

“離譜到家了？！”秦凝香與其覺得是受到衝擊，不如說，她認為，平安所說的那個人與她毛兒關係都木有。

“哎，老爺子，她什麼都不知道，我就直說重點吧。”

“是。”梁鐵蛋語重心長地望著門外，目光往裡撇了撇，又扶住額頭，清了清嗓子。

“不，絕不可能。而且，沒理由這樣的。”秦凝香後退了兩步，內心是有一點點虛，但……她實在是做不到否定父親。

“我覺得您冷靜一下，事情比您想象中複雜，還得詳細說，您激動是沒有用的。”平安的口氣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惹得梁瑾墨不快，但秦凝香確實需要冷靜。

“不會說話，就少說。”梁瑾墨吐槽。

“我很冷靜，你看我在微笑，一點都沒有激動！”秦凝香睜大了眼，努力擠出了一個微笑……

噫.jpg。

“你彆著急，總會水落石出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的。咱爸如果是個牛叉，不也挺好嗎。”梁瑾墨像是雙標男，又如精神分裂般，剛春風和緩地安慰秦凝香，又扭過頭給了平安和梁鐵蛋下臉色，氣鼓鼓地衝著梁鐵蛋，“他們知道嗎？”

梁鐵蛋視線都不與梁瑾墨對上，像是很煩躁。

“別潛水，我父母知道嗎？”梁瑾墨怒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何必呢？！”

梁爺爺冷哼一聲，“原因很簡單，平安，你告訴他們。我累了，坐在椅子上歇一會。”

秦凝香腦海中忽然想到了一句話，張悅曾經說過，“當時我想結束妊娠了，但是……最後還是留下了你。”

母親留下自己的理由到底是？！

母親追逐夢想的志向那麼堅定，為何放棄？

所以說，一切不是沒來由的！

不會吧？不會如此荒謬吧？！

“一切還要從二十年前說起，那時候我才12歲，有一次我們在海慧寺祈福時，遇到了一位隱士高僧。就是那次相遇，改變了秦小姐一生的命運，造作了這一切。”平安慢悠悠地開口。

“說重點，簡明扼要，安哥，你這麼說得講到明天早上了。”梁瑾墨厲聲打斷他，不想聽那麼多繁複的細節，到底為什麼。

“說結果的話，就是我們在海慧寺遇到的高人計算出將會誕生以為萬年一遇的奇異命格，就出現在A市，此命格生來奇絕，但將會是最好的福星。若此人為男，則天生就是此處的總筒人選。若此人為女，則娶了此人的將會是總筒。”

“什麼意思，這個人是我？！”梁瑾墨擰著的秀眉寫著兩個字：荒誕。

平安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