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碎膽破心沁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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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死寂。
孫平心對眾人講過許開做的詩,與許開關係密切的黃圖對於這些事蹟也沒有否認,畢竟都是事實。
再加上同窗一月,眾人都知曉許開文理極差,為何陳水然此刻又要要求許開作詩?
此次文會不是在王先生的要求下希望眾人和解才舉行的嗎?
黃圖緊皺眉頭,此地有近百位文人匯聚,且大多數都是秀才,而許開卻只是童生,若是他作出了一首令周圍人嘲笑譏諷的詩,匯聚此地的文氣將不由自主地打擊許開,令其蓄養文氣變得極為困難,甚至一個搞不好就能令許開終生再難前進一步。
黃圖感到了憤怒。
許開卻伸手將其攔下,平靜地發問:“陳水然,我與你此前從未相識,為何頻頻針對於我?”
陳水然笑呵呵的,坦坦蕩蕩,全無陰險詭計:“有何針對之說?此次盛會乃是文會,作詩寫詞本就是每個參會者都應做的,更何況許開你是案首,按我國院的慣例本就應作一首詩拋磚引玉,又有何問題?”
場中的氛圍更加冰冷。
即使是一些原本與陳水然交好的同窗也極為不解,本身他們只是對許開的成績有所懷疑,而如此之久過去了許開依舊安然無恙,這不是說明至少許開並未舞弊嗎?
而即使針對許開,這點事情又何必逼至如此局面?留一條退路不好嗎?
許開放下酒杯,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絲冷徹:“枉你生為秀才,連拋磚引玉這個詞都能用錯。”
陳水然的笑意更盛:“可我拜讀過許案首的詩,說是磚頭並不為過。”
忍不了了。
黃圖站起身來。
確實許開作詩極差,但這次文會邀請許開本就是為了和解,今日陳水然三番五次挑釁許開,作為許開好友的黃圖再也忍不住。
但許開先他一步。
他站起身來。
隨即,一記精準而沉重的高段踢準確地擊中陳水然的下巴!
嘭地一聲巨響!
陳水然橫飛出去,撞倒在長水樓的欄杆上,數張桌子被直接撞破,鮮血四濺!
巨響過後,許開收腳。
周圍還是一片死寂。
因為太超出理解。
他們想過很多種許開的應對方式,但唯獨沒想到許開直接動手了。
今天怎麼回事?
先是好好的一場文會,原意是眾人藉此和許開和解,但先是陳水然再三挑釁許開,不顧王先生的叮囑,然後許開直接一腳踢了過去?
他都不顧斯文的嗎?
就算你要動手,哪有文人直接動拳腳的?
許開扭了扭脖子,活動關節,全身噼啪作響,不解地問道:“你不知道我是精神病嗎?”
眾人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尤其是羅浩文,一副“你看我沒說錯吧”的表情。
確實前陣子聽說許開瘋了,但那只是傳言,一個月的同窗經歷讓他們知道許開還是正常的。但聽說許開昨天真瘋了,在紙上胡言亂語,甚至還認為兩點之間線段最短,於是許開被認為是壓力過大精神出了點問題,王先生特批了幾天的假期讓他休息一下。
眾人之中,有兩人稍顯不同。雲青山在一旁掩嘴偷笑,而黃圖則一臉狐疑地看著許開。
他毫不懷疑許開真能做出這種事來,所以他此刻懷疑的是,許開難道恢復正常了?
有與陳水然交好的人慾要上前攙扶,但許開動作更快一步,剎那間他便已來到陳水然身前。
眾人眼神驚詫,這速度有些快了,至少絕不是一位童生應有的速度!
難道許開已自力破境?
這怎麼可能!
他一把抓住陳水然的頭髮,將他提了起來。
“許開,住手!”有人厲聲喊道。
許開回頭一望,有些眼熟,似乎是叫谷善生。
許開並不理會,那些人有些急了,急忙衝上前來,卻見雲青山忽然站在許開與那些人中間,輕笑道:“先前陳水然對許開步步緊逼的時候,可不見諸位前來相攔啊。”
谷善生惡狠狠地說道:“許開已經瘋了,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來。”
“我會作一首詞出來。”
眾人的目光猛然轉向許開。
“我知曉諸位忌憚陳家,所以我並不在意。但我接下來說的詞,想必諸位會很在意。”
陳家在本地極有實力,乃是書香世家,據說家中有人在朝中高居侍郎之位。那些文人對此有所忌憚也是理所當然。
許開給了陳水然倆巴掌,讓他醒轉過來,隨後說道:“既然今日陳秀才想要我題詩一首以在這文會拋磚引玉,那我就獻醜吧。不過我今日並無詩興,卻也作了一首詞來紀念這次同窗聚會。陳水然,伱覺得如何?”
黃圖有些急了,但他見許開悄悄對他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有把握,於是也按捺了下來。
陳水然臉上已經血肉模糊,他面目猙獰地說道:“許開,你竟直接動拳腳,如此不顧斯文,你哪裡還稱得上讀書人!我定會將此事傳告天下,讓你文名不存!”
他也根本沒想到許開直接動手了。
許開倒是沒在乎什麼文名。
這種事,若是弱小時,確實有汙文名,但若是變得強大起來,反而會成為一種軼事。
更何況他壓根走的就不是以文成聖,而是科學成聖。
他不在意,因為不論他的文名糟糕到何種地步,物理規律都是無可更改的,縱然是聖人也做不到。
他語氣怨毒:“待得你文氣受擊,他日我高中進士之時,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哈哈哈哈,別人獻醜是自謙,你獻醜壓根就是在述說事實!”
許開沒有理會對方:“既然如此,那我就開始了。此詞的詞牌為沁園春。”
許開朗聲誦道:“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攜來百侶曾遊。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
眾人先前還因為許開的唐突出手而有些嘈雜,但隨著許開逐漸唸誦,又逐漸安靜下來。
整座長水樓,此時便只有許開一人的聲音。
待得許開唸完,天地顫抖,彷彿在恐懼,又彷彿極其尊敬!
金色的文氣從天而降!
諸天星辰竟於白日顯現,大放光明,爭奪昊日之輝!
金光磅礴,整個大曆都可遙望其景!
王心在國院內,看向長水樓方向的遮天金氣,眉頭微皺。
天空的顫抖彷彿蔓延了整座天言大陸,連妖魔二族內的聖人都微微睜眼,看了那邊一眼。
邪物依舊在肆虐。
災厄依舊在無意識地遊蕩。
反應最大的反而是十國聖皇以及中央帝國的帝皇。
他們座下的皇位開始震顫。
他們本身就有極強的修為,借國運之力甚至可以與成聖者比肩,但當他們的視線投向大曆的文氣天降之地,竟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了一種顫抖。
一種……敬畏。
“這種感覺,是什麼?”
帝皇喃喃自語。
……
……
那些異象的層次太過高遠,因此除了磅礴的天降文氣以及金光漫天之外,非聖者竟不能察覺那閃耀的諸天星辰一絲一毫。
所以長水樓內的眾人的反應只是彷彿炸開了鍋一般。
“什麼,這、這是文氣天降!”
“這首詞是何等的氣魄!聽了許案首的這首詞,我幾乎感覺我文心要凝為實質了!”
“好詞,好詞!‘崢嶸歲月稠’,以稠形容歲月,別具一格!”
“沒想到許案首不擅作詩,卻是在作詞一道有如此之高的造詣!”
“此詞磅礴大氣,英勇豪邁,尤其是‘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將我等的遠大心志展現得淋漓盡致!”
“此詞定是萬世傳頌之佳作!”
文氣天降,許開卻並未太過理會,而是轉向陳水然,問道:“想必陳兄為了最大化地打擊我,必然也準備了一首好詩吧?不妨唸誦出來讓我等也欣賞一番?”
陳水然嘴唇顫抖,許開誦詞時,他離得最近,因此也受到了最大的文氣衝擊,令他本就被許開重創的身體更添創傷,震得他肝膽欲裂。
他雙手顫顫巍巍地掏向懷裡,卻怎麼也拿不出來放在那裡的一張紙。
如許開所說,他確實準備好了一首詩,這首詩可說是他的心血之作,他自信這首詩在整個國院的秀才學生所寫的詩中,排進前三沒有絲毫問題。
但,當許開的沁園春念出後,他知曉,自己的這首詩跟這首沁園春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哪怕一首是詩另一首是詞,兩者並不完全在一條賽道上,他的詩詞也會被瞬間碾碎!
現在,輪到他做選擇:到底念不念?
念,自己的詩遠不如許開,且自己此前逼人太甚,反而容易引起在場周圍的人鬨笑,打壓文氣,此後若無大突破大改變,再難進步。
不念,自己的文心將遭受巨大的打擊,若是連唸詩的勇氣都沒有,他此後何以稱得上是一位文人?
兩者相較,前者的損害較小,若是陳水然理性尚存,必然會選擇前者,但今日他先被許開一記高段踢擊中,身遭重創,而後又被許開以一首沁園春直擊心神,精神不穩,竟是做不出選擇,反而眼睛一黑,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許開輕輕拍打著陳水然的臉,見他還是不醒,心想這大概就是文心被破的表現,乾脆把他丟在一旁,陳家的僕人連忙上前攙扶走陳水然。
文心被破,可比文氣被打壓要嚴重得多。
甚至可以說,若非半聖出手,陳水然恐怕終生也再難寸進!
眾人敬畏地看向許開。
許開抿了一口酒,感覺度數實在太高,最後還是換成了茶。
他沒有選擇《沁園春·雪》,而是選擇了《沁園春·長沙》,首先當然是因為《沁園春·長沙》更適合此情此景,同是秋天,同是同學聚會,連湘江的名字都一樣。
其次當然是在這個世界《沁園春·雪》已經稱得上是反詩了,他不能確定自己在這麼一個極其敬畏皇權的世界作出這麼一首詞會有什麼下場。
這個世界自商周到清末,所有的傳世經典在這個世界都已存在,他只能選擇清亡之後的作品,但實在太少,根本不足以讓許開選擇走上文道之路。所以這次的成功並沒有動搖許開的想法,反而令他更為堅定地選擇了自己的道路。
許開飲完一杯茶,感覺太苦了。覺得自己得抽時間把汽水搞出來。
前陣子想搞的圓珠筆都還沒著落呢。
文氣適時地降落下來,落在許開頭上。
許開內視體內的青色文氣,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該接受這些文氣,畢竟這代表著兩條不同的道路。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疑慮。金色文氣和青色文氣融為一體,彷彿同出一源般親近而自然,並無任何排斥與隱患。
許開了然,心想這大概就是人文社科和自然科學的區別,二者都是人類探索世界的方法,只不過一個重視人類社會,一個重視客觀世界罷了,並無高下之分。
世界的發展需要自然科學的推動,卻也需要人文社科的領導,才能走上正確的道路。
但許開還是發現金色文氣的轉化率有些低,按照他估計甚至足以讓他直接成為秀才的文氣卻只是讓他的文氣增長了一截,距離秀才還有著不少距離。
許開心想二者之間大概還是有所差別的。
才氣加身,許開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好像又提升了一截。要是此時再給陳水然來一腳,估計能直接把他下巴踢飛。
許開有些懷疑,自己這真是童生的力量嗎?
想了一下,許開轉身對著眾人拱手:“在下的開場詞已出,接下來便是各位各傾陸海了。”
眾人苦笑道:“許案首就別調侃我等了,珠玉在前,我等又怎好意思稱自己的作品為佳作?”
文會繼續,倒也出現了一些不錯的作品,但在許開的沁園春面前,那些所謂的佳作亦與敝屣無異。
許開聽著他們唸誦自己的詩詞,直至飯點上菜。這是陳水然先前已訂好的,每桌菜都頗為華美,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錢。只可惜陳水然已經不在這裡了。
日漸西沉,許開只作了一首詞,但今天之文會,已註定會名揚天下。
文會已差不多了,眾人將許開的沁園春寫下,想必明日這首詞便會傳達諸國,傳揚許開的文名。這次的文會,定會記載在大歷史書之上。
誰又能想到,這只是定州國院一次同窗文會呢?
黃圖順走了兩隻燒雞,許開痛斥對方毫無文人風骨,隨後又向店家要了一隻烤羊腿打包帶走。反正是記在陳水然賬上。
但許開卻感覺到有些奇怪。
他毫不客氣地朝陳水然臉上來了一腳,陳家竟然這麼久還能安穩如山?
他們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了?
雲青山走上來,拍拍許開的肩膀:“你在等陳家來人?那別等了,先回去吧。”
許開有些疑惑地說:“你怎麼知道的?”
雲青山神秘一笑:“回去問問王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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