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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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心有些好奇地問道:“若是墨家不收取你的俸祿以及獲利,那你還會加入墨家嗎?”
許開思考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
“為何?”
“先生,您說過未來道家很有可能站到我的對立面,那在我強大起來之前,就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靠山。道家雖然底蘊強於墨家,但其領袖都是亞聖,想必也差不到哪去。而且墨家和我的想法有一些相通之處。”
墨家與“名家”“數術家”等並列為先秦諸子百家中專門研究“自然科學”的學派,雖然也提倡鬼神之說,但總體來看屬於唯物主義的範疇。而更為難得的是,墨家對幾何學也有嚴格的定義,其《墨經》成書甚至比《幾何原本》還早,只是沒有確立公理化方法。
王心沉默了一會,問道:“你為什麼不拜張聖為師呢?”
“可以直說嗎?”
王心點點頭:“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在數學一道上,他不如我。”
說得非常直接,在其他人聽來,也是一句狂妄之極的話語。誰能在數術一道上比得過如今已是半聖的張蒼?
但王心卻摸了摸下巴,捕捉到了一個詞語:“數學?不是數術?”
“是的,我認為算數不僅僅是‘術’,更是一門學問,一門不下於任何一家的學問。”
“我承認你在這一道上的天賦,但你又怎麼及得上在數術一道鑽研如此之久的張聖?”
許開微笑地說道:“我向張聖問了一個問題,不出所料的話,他應當是解決不了的。”
王心好奇地問:“你就能解決了?”
“我也解決不了。”
“……那伱說這個有什麼用?”
“至少我知道該如何去解決。恕我直言,張聖恐怕連那個問題的本質是什麼都不清楚。”許開十分自信。
“也罷,既然你已有計量,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王心點了點頭,認可了許開的說法,“那麼你打算加入哪個系?”
“先看看再說吧。”
……
……
見到墨岑的橋樑後,許開開始懷疑自己訂做的那些實驗道具會不會也嘭地一聲爆炸。
黃圖找到了許開,二人一同前往食堂。
“我上午在儒家系,下午在道家系,明天我打算去法家系看看,你呢?”
許開沉默了一會,說道:“反正我是不會去墨家系了。”
“你上次不是還說墨家系很適合你嗎?”
“我突然又覺得不適合我了。”
黃圖搖了搖頭,顯然很難理解許開這朝三暮四的態度。
“儒家系怎麼樣?”
“雖然我覺得儒家系挺適合我的,但是說實話,他們的進度太超前了。我目前也不過是在準備府試,他們說的一些很多經典我聽都沒聽說過。雖然老師講得很好,我沒讀過那些經典也能理解含義,但那些學生卻是對答如流,有些打擊到我了。”
“是這樣的。”
黃圖忽然問道:“你為什麼拒絕了張聖大人的收徒啊?”
在黃圖面前許開可沒那麼多顧忌:“我覺得他教不了我。”
黃圖又打量了許開幾眼,問道:“你舊病復發了?”
“說過好多次了,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那你說說理由啊!要是半聖打算收我為徒,要我舔鞋我都舔。”
許開輕蔑地看了黃圖一眼:“你要是真舔了,說不定半聖原本打算收你為徒都不打算收了。”
“也是。那些半聖最為厭惡那些蠅營狗苟、溜鬚拍馬之人。”黃圖點了點頭,繼續吃飯。
“既然你也要去法家系,那我也去看看。”
法家本就是以法律定軌天下,規矩比墨家系恐怕更嚴,不過只是去看看的話倒也沒什麼。
黃圖想要坐到第一排去,許開硬是拉著他做到了最後一排。
然後他就準確地被老師點名了。
“最後一排的那名同學,我聽說你是剛入學天庠的。你來我法家系上課,說明你應該對法家也有些興趣。那你對法家瞭解多少?”
許開撓了撓頭,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一切有為法……?”
黃圖連忙拉了拉許開,低聲說道:“你傻了?那是佛家的!”
果然,教室裡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若非法家系法度森嚴,估計早就鬨堂大笑了。
老師也鐵青個臉,緩緩說道:“許開同學當真是博學多識,連斷絕了數萬年傳承的佛家典籍的內容都知曉。不過雖然我無法干涉你的決定,但我還是建議你不要來法家系。”
要不是許開目前還不算是法家系的學生,他早就直接把他轟出去了。
下完課,許開好奇地問道:“天言大陸有寺廟,為何卻說佛家斷絕了幾萬年的傳承了?”
他在上陽縣都見過佛家寺廟。當時他們離開上陽縣時黃圖還拿和尚和道士的關係跟他舉過例子。
黃玉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許開:“這種事情你要是多去書閣看看就知道了。這算是極為基礎的知識。”
許開只是瞭解了一些基本的風土人情,對於天言大陸的具體歷史瞭解得還真不多,於是他追問:“那你仔細說說唄?”
“其實以前是有佛道的,佛道據說出現得比文氣之道還早,人族還在修行引氣入體之法時佛家就存在了。文氣之道建立之後,佛家還曾進入天庠自成一系。不過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佛家開始衰落,直至現在只有一些凡間的寺廟,再也沒有藉助佛家典籍完成文氣入體的人。”
“會不會是沒能適應從引氣入體之法到人族文氣之道的轉變?”
黃圖搖搖頭:“若是沒能適應,天庠又怎麼會讓佛家進入天庠建立一系?至於現在,連佛傢俱體何時開始衰落也已經不可考。”
“啊,這個我知道一些哦。”
這聲音對許開來說非常熟悉,黃圖也十分耳熟。
“雲青山?!你怎麼上天庠來了?”許開十分驚訝。
雲青山和藹地微笑道:“這都要多謝許開你打翻了我的桌案弄亂了我的試卷呀,不然我怎麼絕地爆發,成為一名全甲舉人,獲得入學天庠的資格呢?”
許開看著她和藹的笑顏,卻分明感受到了一絲刺骨的寒意。
“這不怪我!黃圖當時也一起砸下來了,你怎麼不怪他!”
“喂,你小子就這麼賣我的是吧!”剛想溜走的黃圖被許開一把抓住,怒斥許開,想要逃離現場,卻掙脫不了許開的魔爪。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要怪你們。”雲青山擺了擺手,“你剛才說你想知道佛家衰落的原因是嗎?”
許開點點頭:“確實有些好奇。”
儒釋道三家,儒家和道家都在天言大陸蓬勃發展,為何佛家卻沒落了下去?據黃圖的描述,當天庠還是曲阜書院的時候就邀請過佛家來講學。佛教雖然是宗教信仰,佛家的一些道理卻還是有一定的可取之處的。
“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看過一本典籍記載,似乎是佛家的一件傳承至寶在一次意外中崩裂,佛家也因此無法傳承下去,逐漸也就衰落了。”
“傳承至寶?”許開疑惑道,“佛家傳承如此脆弱,遺失了一件寶物就無法傳承下去了?而且對於文氣之道來說,比起至寶,典籍的重要性更高吧?”
“所以我說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啊。”雲青山笑眯眯地說,“據說諸聖也在探求這個問題,我也只是偶然看到了這個記載罷了。”
許開想著以對方的神秘背景,那本典籍的說法或許還真有可信之處。
“而且隨著佛家的衰落,佛家典籍也近乎全部失傳,只有一些極其稀少的典籍存於世間。你居然知曉一句佛家真言,看來你也真算是博覽群書了。”
許開卻忽然想到,既然天言大陸的佛經失傳,那他可不可以復刻一些佛家經書來輔助修行?
想到這裡,他卻忽然搖了搖頭。他對佛家學問的瞭解僅止於“郭子說如來”,難道自己也要上臺去講“如如如,來了嗎?如來嘛”這些東西嗎?
還是算了吧。
“你搖頭幹什麼?”雲青山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你怎麼會在法家系?你已經決定好了?”
“我跟你們差不多,目前都還在觀學。倒是你們打算的怎麼樣了?”
黃圖說道:“我應該就是去儒家系了,不過我對於名家的‘白馬非馬’有點興趣,明天再去看看吧。”
許開思索著,目前他不覺得天庠的諸子百家有哪一系適合自己。硬要說的話或許也就是即將新立一系的數術家了,可自己剛拒絕了張聖的收徒,轉頭卻又要拜入人家的數術家門下,這怕是有些尷尬。
“也不知道張蒼的哥德巴赫猜想證明得怎麼樣了?”
……
……
而在張蒼的別院內,演算的稿紙都溢位到別院外了,令前來拜訪的《宋元算數》四位作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以半聖的書寫速度,再加上他已經理解了公理化方法,所以他花了一天的時間就重寫了一遍《九章算術》,夯實了自己的成聖之基。
於是他給四人傳送了訊息,邀請他們第二天過來一敘,便開始投入到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的偉大工程中了。
“張聖大人這是怎麼了?”秦九韶疑惑地問道。
《宋元算書》並不是指一本書,而是數術一道成就最高的四位作者的算書,因為難分高下,所以常常並稱,四人的關係也因此還不錯。
不過自張蒼成聖之後,數術一道的最高成就者也不再是他們了。
“不知道,這麼多稿紙,是計算什麼的?怎麼我有些看不懂?”朱世傑拿起一張稿紙,翻來覆去反覆觀看,卻也沒看明白到底是計算什麼問題的。
似乎是聽到了房間外的聲音,房內傳來一聲嘆息,隨後房間的主人說道:“諸位都先進來吧。”
四人入內,小心翼翼地撥開阻擋道路的稿紙,卻聽見裡面的人說:“不用在意,都是些無用的廢紙罷了。”
“張聖大人說笑了,這都是半聖親筆,怎能說是廢紙?”
“若是其他家的半聖,這麼說還有些道理。但對我數術家來說,算錯的稿紙便是一文不值,連路邊的野草都不如。”
四人對視一眼,覺得這話頗有道理,心想這或許就是張聖大人在指點自己。
四人一齊鞠躬行禮:“謝張聖教誨。”
“別說那些多餘的,都先進來吧。”
得到張聖的允許,四人再無顧忌,大開大合地把那些稿紙掃在一邊。
終於見到了張聖的真貌,四人卻是嚇了一大跳:“張聖大人,您怎麼會這樣!”
卻見張蒼原本因突破半聖而面色紅潤的臉龐再度乾癟下去,雙眼佈滿血絲,拿筆的手都有些顫巍巍的了。
張蒼咳了幾聲,說道:“你們應該也知道,前陣子我發現了一個好苗子,想收下他親自教導。”
“得張聖大人賞識,那小子也當真是有氣運之人。”
“可他卻拒絕了我,並且給我出了一道題,說若是我能解開這道題便心誠悅服地拜我為師。”張蒼放下了毛筆,嘆了一口氣,“我計算了一天,卻還是沒有絲毫頭緒。”
“什麼問題能難到張聖大人?”四人疑惑地問道。
半聖之威,通天徹地,洞察世間,可進行推演,預測未來之事。更不要說專精此道的數術家了。而難到張蒼的卻居然只是一道算術題?
張蒼將許開說給他的問題給四人講了一遍。
四人聽完,皆是皺起了眉頭,秦九韶更是不悅地說道:“數術一道,本就是為了解決世間問題,如田畝、賬目等等,此問不涉及絲毫現世之物,如此虛無縹緲,便是解開了,於民、於國、於我人族又有何益?”
張蒼卻是幽幽地說道:“你們可知我的成聖契機來自何處?”
四人聽到這句話,分外激動,他們也在這裡卡了極久了,一直尋覓不到成聖契機,若非張蒼突破半聖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信心,他們恐怕都開始有轉投他系的打算了。
張蒼拿出了一本書,幽幽地說道:“這便是我成聖的契機。”
四人上前一看,封面寫著歪歪扭扭的四個大字。
——幾何原本。
“這本書,就是向我提出那個問題的學生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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