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夢裡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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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年夜飯，吃得不算艱難，但也不算容易，鳳娩由於已經吃了七成飽，所以今天表現出來的乾飯能力和從前倒是相差甚遠，降魔吃飯的時候一直觀察著她，心道這丫頭肯定是老早就偷吃過了，不然怎麼可能只吃那麼點。

席中，鳳娩一直給千仞雪夾菜，和她聊天，完美阻斷了千仞雪想要去看比比東的心思，一大家子人，除了比比東以外，個個都是興高采烈的，這倒顯得比比東有點不太起眼且冷清了。

一頓飯吃完，千道流今天難得允許光翎和降魔去他的酒窖裡挑酒，每年過年，他都會做個退讓，這喜氣洋洋，張燈結綵的日子，沒個酒，也說不過去。

降魔和光翎得了令，兩兄弟就樂呵呵的去千道流的酒窖裡拿出了幾壇他們大哥珍藏已久的美酒。

光翎提著兩壇酒去找青鸞，兩人坐屋頂上暢談著人生，而降魔則抱著三壇酒去找了千鈞，他們二人在掛著燈籠的樹下，一個靠在樹幹上，一個盤坐在地上。

降魔大口大口的喝著酒，腦中總是會回想起當時他拉著鳳娩喝酒時的場景。

寬大的庭院裡，鳳娩和千仞雪在一起玩著手搖煙花，至於其餘幾人，則是各幹各的事，但大多，還是一直看著千仞雪玩，年年如此，只不過今年多了個鳳娩，就不用他們這些老傢伙去陪玩了。

“阿娩，你有什麼願望想實現嗎？”武魂殿每年過年的時候都會放出漫天的孔明燈，晚上時間一到，天空中就緩緩升起了火光，很快，整個武魂殿就被孔明燈散發出來的光芒所籠罩。

橘黃色的火光打下，映照在每個人的臉龐，即便是待在房間裡的比比東，也不由得走去窗前看著這漫天的燈火，她順著四溢的光芒望向了庭院裡的千仞雪和鳳娩，千仞雪的背影入眼，她的眸子微微一動，垂了垂，裡頭蘊含了太多複雜的情緒，鳳娩察覺到有人看向這邊，便抬眸望了眼比比東所在的方向。

她將比比東眼裡的神色盡收眼底，卻不明白究竟是為何，“我的願望嗎？”

鳳娩收回目光，也沒去多管，她笑著看向千仞雪，說道：“當然是每天能吃飽喝足睡好啦！”

“嗯哼，阿娩你除了吃喝拉撒睡，還有別的事幹嘛？”雖然早就料到了鳳娩會這麼說，但千仞雪還是忍不住調侃了下。

現在鳳娩的日常確實就是吃喝拉撒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修煉，這事兒倒是讓千仞雪有點苦惱，“阿娩，你身體最近好點了沒，我最近都沒空去看你，也不知道你怎麼樣了。”

“我挺好的，放心吧，小雪姐姐，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裡清楚，等明年開學我就去上學，爭取早日追上你的腳步！”鳳娩信誓旦旦道，嘴上這麼說，但她心裡其實還是想享受當米蟲的日子，但今天千道流和她明示的已經很清楚了，她雖然先天二十級，但是不吸收魂環就一直沒法修煉突破，所以不管怎麼說，時間不能耽擱太久，只能先苦一苦她自己了。

“哈哈~”千仞雪歡快笑地出聲，“好，阿娩，我等你呀！”

“嗯嗯！”

這時，在樹下坐著的降魔突然起身，他微微眯眸，大步走向鳳娩所在的方向，千鈞看了他一眼，拿起手裡的酒喝了口，並沒有多說什麼。

“阿娩。”降魔先叫了聲，鳳娩回頭，千仞雪探出個小腦袋，“降魔爺爺。”

“小雪。”降魔朝著千仞雪笑了笑，千仞雪下意識地看了降魔一眼，又看了鳳娩一眼，“降魔爺爺，你不會又要找阿娩喝酒吧？”

“哪能啊，小雪，上次只是個意外！”降魔立馬出聲否認道。

千仞雪努了努嘴，一把抱住鳳娩道：“我可不信。”

“欸？”看千仞雪這麼寶貝鳳娩，降魔不由得大笑了幾聲，他走到鳳娩身前，挑了挑眉，鳳娩看著他，兩人對視，降魔微微勾唇，抬手伸向鳳娩的腦袋，鳳娩下意識地躲了躲，誰知，降魔突然改變方向，直接揉了揉千仞雪的腦袋道：“別不信，爺爺今年給你個大紅封！”

“真的啊？”千仞雪眼前一亮，大紅封！她又可以去給阿娩買好看的衣服了！

“當然是真的，你降魔爺爺我什麼時候在這事情上騙過你？”說著，降魔又看向了鳳娩，這小丫頭，給她多少好呢？

千仞雪哼哼一聲，“那我今天就勉為其難的相信你！”

“哈哈！”

降魔笑道，似是想起了什麼事，他抬手指了指上空的孔明燈，“小雪，今年你不去放燈了嘛？”

“不去。”千仞雪搖搖頭，今年她都有鳳娩陪著了，還放什麼燈，她才不去求老天保佑呢。

“你也不去？”降魔得到答案，順勢看向了鳳娩。

鳳娩搖頭，“不去，它不是我的爺，也保佑不了我。”

“......”

降魔嘴角一抽。

什麼鬼。

“嘿嘿！”千仞雪眉頭一挑，看著降魔道：“降魔爺爺，你給阿娩準備多少壓歲錢呀？”

降魔：“和你一樣的。”

“那就好。”千仞雪放心的點點頭，本來她還擔心降魔會厚此薄彼呢，現在看來，倒是她想多了。

降魔哼哼一聲，眼神瞥過鳳娩，“晚上的時候會放煙花，你們兩要不要上屋頂去看？”

“好呀！”千仞雪應聲比誰都快，她拉了拉鳳娩的手，“阿娩，我們去屋頂吧？”

“嗯。”鳳娩眨眼，隨後，千仞雪身後長出一對翅膀，她帶著鳳娩飛去了光翎和青鸞所在的屋頂上，千仞雪抱著鳳娩，她朝著那倆兄弟打招呼道：“光翎爺爺，青鸞爺爺。”

“小雪。”

聞言，躺著的光翎坐起身來，他放下手裡的酒罈，一手撐著身體，一手向千仞雪招手道：“小雪，快，快過來，這個位置看煙花最好了！”

“嗯嗯！”

千仞雪笑意吟吟的拉著鳳娩走過去，鳳娩朝著那兩人恭敬行禮道：“青鸞前輩，光翎前輩。”

“小阿娩，不必多禮！”光翎揮揮手，示意兩人坐下，隨後，降魔也跟了上來，千仞雪挨著光翎坐，鳳娩挨著千仞雪坐，降魔則選擇坐在了鳳娩身邊，就這樣，五人一起看了場盛大的煙花，一晚上，千仞雪和鳳娩賺的盆滿缽滿，兩人的笑聲迴盪在庭院中，顯得格外歡樂。

節後，降魔私下又偷偷多給了鳳娩一個大紅封，鳳娩收下，倒是說了幾句好聽的話給降魔聽，但偏偏，降魔私下給紅封的事被光翎給看見了，他當時沒作聲，事後就把這事兒抖出去告訴千仞雪，千仞雪當即就找了降魔，委屈巴巴地說他偏心。

降魔微微流汗，看向了鳳娩。

鳳娩聳肩，“財不外露，這是我的原則。”

“......”

“唉。”

降魔無奈，心裡也清楚肯定是哪個不嫌事大的看見了去告狀，最後，他就只能再出一次血，拿著千鈞給他的紅封用來打發了千仞雪。

這一年總結下來，他不僅沒賺，就連他哥給他的那份，都貢獻出去了。

送走千仞雪後，鳳娩就觀察起了降魔的神態，她輕輕一笑，撐臉看著降魔，悠悠說道：“降魔叔叔，你這是肉疼啊？”

降魔看著她，“還不是因為你，你也好意思說。”

鳳娩撇了撇嘴，“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可一句話都沒和小雪姐姐說。”

“但你在幸災樂禍。”降魔沒好氣道，“真是個沒良心的丫頭！”

“好好好！”

鳳娩連著“嗯嗯嗯”了好一會兒，也懶得和他爭辯，“我沒良心，那降魔叔叔，你說好的帶我去獲取魂環，什麼時候去，過段時間武魂學院要開學了，你總不能真的讓我入學後赤手空拳和人家打吧？”

赤手空拳和人打？

降魔微微皺眉，笑了笑道：“不是，阿娩，你一入學就要和人家打架幹嘛？”

鳳娩搖了搖頭，“不是我要和人家打架，是我覺得我入學的時候一定會有人來找我打架，比如，上次那個金多錢。”

話落，她就這麼看著降魔。

降魔：“......”

金多錢那小子，肉搏竟然沒打過阿娩，這也屬實在他的意料之外，不過這也算是側面說明，阿娩是個絕對不會讓她自己吃虧的人。

“行了，過幾天帶你去就是，多大點事，不過阿娩，你這一身絕學，是在靈蛇村學的？”透過金多錢，降魔瞭解到了鳳娩的身手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差，但是鳳娩天生體弱，在覺醒了武魂以後就更甚，那麼好的身手，是從哪來的？

雖然心裡清楚鳳娩很特別，但是好奇心歸好奇心，他對鳳娩的關注多了以後，那點好奇心就被無限放大了起來，他這種性子，不問答案，才不正常。

“哼哼~”

鳳娩輕笑一聲，側眸瞥了眼降魔，她嘴角的笑意不止，開始胡說八道了起來，“是在夢裡和一位高人學的，那位高人說她是個殺手，特地傳授我幾門絕學，我認真學習，深得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