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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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因為沈言之而組的局，但是等到他走的時候，大家還沒有散。

沈言之走出會所，給吳成發了一條微信，便坐上車子離開了。

李叔的車開得很穩，車上的暖氣也很足，加上沈言之喝的那點酒，恍恍惚惚就睡了過去。

睡夢裡，沈言之又回到了那個夏天，剛開學，班上的同學有安靜坐著的，也有認識的幾個人湊在一起說話的，整個班級充滿著青春的氣息。

只是沈言之並沒有參與到其中，前一天晚上父親又是一夜未歸，想起早上母親那強擠出的笑臉，還跟他說：“公司突然有點事，你爸爸在公司解決呢。”

他只能悶悶地答應著，根本沒有辦法拆穿母親。

他低著頭，手裡的已經是高二的學習內容了，但是此時此刻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這時，不知道是誰在旁邊追跑，撞到了人，沈言之只感覺到左肩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同時，一股清新的梔子香充斥著他的鼻腔。

他抬頭看向來人，只見朝陽的光打在她的背上，沈言之逆光看不清具體長相，但是那一雙眼睛卻閃閃發亮，略帶懊惱地看著沈言之。

“對不起對不起。”顧清剛走進教室，就被人從後面撞了一下，已經很努力地控制著自己，沒想到還是重心不穩，撞到了坐在位置上的人。

她都來不及看清對方長相，連忙站直低頭道歉。

“沒事。”沈言之收回視線，說道。

聽到聲音，顧清這才注意到男生，只見男生的校服規矩地拉著拉鍊，額頭的碎髮擋住了眼睛，從顧清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樑和清晰的下頜線，近乎冷白的面板，見男生繼續低頭看書沒再搭理自己，顧清摸摸鼻子，又說了一句‘對不起’，便離開走向自己的座位。

因為她的位置在前，所以並沒有看到身後的男孩重新抬起頭看著自己的背影。

沈言之看著眼前的女孩越走越遠，跟記憶中不同的是，顧清到了自己的位置旁邊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往前走著，前面是一片白茫茫的霧，顧清走進去，纖細的身影漸漸被混沌所包裹，意識到不對勁，沈言之連忙起身去追顧清，但是不管他跑得有多快，就是觸碰不到顧清的衣角。

顧清！顧清……

沈言之猛地坐起來，眼前沒有那團白霧，也沒有顧清漸漸消失的身影。車依舊平穩地開著，他回過神，剛剛夢裡的情景讓他有些煩躁，沈言之按下車窗，冬日裡凜冽的寒風一下子灌了進來。

吹了一會，那股燥鬱才漸漸消散開來，他看著窗外瞬息而過的燈光，不知想著什麼。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沈言之的思緒，他看了一眼來電，按下接聽鍵，“媽。”

“言之啊，在忙嗎？”孟婉柔的聲音傳過來。

“沒有，剛跟宋辭允他們一起，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已經快十二點，按孟婉柔的作息，這個時間早就睡了。

“沒什麼，剛夢到你了，就想起來給你打個電話，就猜到你還沒有休息，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呀。”她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不知道照顧自己。

沈言之答應道：“嗯，我有分寸。”他頓了一會，又說道：“我下週回去看你，你也早點休息吧。”

沈言之給孟婉柔在市郊的故里山居買了房子，離市區不遠，但是又很清淨，環境也很好，孟婉柔住得很舒服，唯一不足的就是不能常見到自己兒子，也捨不得沈言之工作那麼累的情況下，還大老遠的兩頭跑，所以平時也很少會開口讓沈言之回去。

“好好好，有什麼想吃的嗎，我提前準備。”聽到兒子說要回來，孟婉柔的聲音都輕快了不少。

知道母親更想做點什麼，沈言之把本想說讓保姆看著辦的話嚥了回去，“想吃您做的糖醋小排和炸藕盒了。”

聽到沈言之的話，孟婉柔連連說好，又嘮叨了幾句，才結束通話了電話。

許是在車上吹的冷風時間有點久，還是最近連著加班太久，抵抗力有些低，等到沈言之進家門的時候，便發現自己的腦袋有些漲疼，但是這種情況之前也不是沒有出現過，他並沒放在心上，衝了個熱水澡，便上床了。

——

又到了萬惡的週一，陳曼趴在辦公桌上，正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畢竟又是一週的忙碌生活，不好好在心裡建設一番，實在很難說服自己提起精神幹活。

最終她打算下樓買杯咖啡，一來一回，又可以摸十幾分鐘的魚。陳曼拿起手機便離開工位。只是沒有想到電梯門一開，就看到宋辭允站在裡面。

他舉著電話不知道在說什麼，看到陳曼拿著工牌準備下樓，頓了一下。

看到宋辭允就想到那個意外，在那之後，陳曼就有意躲著他，好在人辦公室跟自己不是一個樓層，而且也不用掐點上下班，倒也快一個月沒有見面。沒想到在週一早上還是碰到了，陳曼此時只恨自己摸魚的心，才碰到了他，不喝那破咖啡，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陳曼站在電梯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儘量讓自己不心虛，倒還是宋辭允先開口，“你到底進不進來？”

聞言陳曼只能走進電梯，喊了一聲“宋總”便沒了下文，為了緩解尷尬掏出手機看著，但是半天過去，手機還停留在解鎖面。

真是的，他都不尷尬，我有什麼好尷尬的！陳曼氣憤宋辭允的淡定，看來那個意外只有自己在意，對於宋辭允來說，可能真的什麼都不是。

陳曼有些黯然，倒是宋辭允看著陳曼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後繼續打著電話，倒是一點顧忌陳曼的意思也沒有。

“我說你怎麼就生病了？什麼，都燒到三十九度了？我這馬上得去機場，這也趕不過去呀。”

“吳成呢，讓他帶你去醫院！”

“啊，這樣呀，也是，家裡老人生病也沒辦法，那你……”

電梯到一樓，陳曼率先走了出去，直到電梯門重新關上，宋辭允才又繼續說：“等著吧，說不定待會就有人來看你了。”

那頭的沈言之忍著頭疼聽著宋辭允這些莫名的廢話，冷著臉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