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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橋殘雪,卻是西湖邊一處美麗的景緻。此時,蕭秋寒踏雪而上,上了斷橋遠眺西湖波光,獨自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此時,隱隱約約的卻有著一絲琴音由遠而來。琴音彷彿天籟,由模糊變為清晰,自湖中而來,在湖面迴盪。西湖邊遊覽之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靜靜地聆聽著。
操琴者手法精妙,世間少有,所彈的古琴音色醇厚,時如松濤鳴壑,時如空谷傳響,抑揚之間,了無一絲雜音。良久,一曲畢,琴聲迴盪,餘音渺渺,不絕於縷。而遊覽之人,駐足聆聽,均早已是聽的痴了。
蕭秋寒聽的興起,雙手隨著琴音拍打著節拍。他本就是愛樂之人,便隨手取下腰佩玉簫,吹了一曲《平沙落雁》。蕭秋寒的調子輕快明朗,神韻風流不拘,吹到高妙之處,更是如同那數十隻大雁同時鳴叫一般,令人不禁側目相望。
此時那操琴之人彷彿不甘寂寞,琴音又起,卻奏起了一曲《龍翔操》。琴音磅礴大氣氣勢恢宏,宛如飛龍騰空飛舞,龍翔九天舞天闕,龍舞雲端傲人間。磅礴大氣的琴音之中甚至夾雜著陣陣龍吟,讓人分不清是虛幻還是真實。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蕭秋寒少年心性,好勝心起,又怎會屈於人後。他緩緩抬起玉簫放至唇邊,頓時又是一曲。此曲迴旋婉轉,簫聲漸響,恰似吹簫之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然極低極細,每個音節卻仍清晰可聞。
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起彼伏,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豔,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淒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於萬籟寂靜。
眾人何時聽過如此仙曲,頓時如痴如醉,意猶未盡。沉寂片刻之後,場中的掌聲、喝彩聲、歡呼聲絡繹不絕。而場中的女子均是含情脈脈的望著蕭秋寒,瞬間便又面紅耳赤的低下了頭。又時不時的抬頭望上幾眼,眼中不乏那傾心於愛慕之意。
此時,一曲雖終,但仍有眾多西湖鳥雀在蕭秋寒的頭頂聞曲盤旋,彷彿迷戀那動人的簫音。一曲畢,眾多鳥雀盤旋良久,這才漸漸不捨離去。
這時,遠遠的駛來了一座畫舫,這座畫舫比起其餘畫舫,並不顯得特別出眾。平淡樸實,簡潔美觀卻又不失奢華。此時畫舫之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公子好高明的簫技,小女子佩服。”
這女子的聲音嬌中帶著幾分妖,柔中夾著幾分媚。乍一聽似那黃鸝出谷,鵲啼鳳鳴,清脆嘹亮卻又婉轉柔和;再一聽去,卻又如那潺潺流水,風拂楊柳,低迴輕柔而又嫵媚多情;細細再聽,只覺天闊雲舒,海平浪靜,令人心胸開闊欲罷不能。
她的聲音就如同她的琴音一般,美妙絕倫,世間無雙。
“呵呵,姑娘也是彈得一手好琴,縱然伯牙在世、蔡邕復生,亦不過如此罷了。”蕭秋寒含笑抬頭,望向畫舫,朗聲說道。
“公子客氣了,天涯何處覓知音,自古知音難尋,今日相逢也是有緣,公子可願上船一敘。”女子那動聽的聲音再次傳來,令人沉醉。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蕭秋寒哈哈一笑,言畢便使出了那蜻蜓點水的絕世輕功,向著那畫舫而去。
誰也不曾想到,這兩個本該是兩個世界的陌路人。就在這西子湖畔,因那琴簫和鳴,而初次相見。緣分,也許本就是如此的妙不可言。而這次宿命般的邂逅,也使得兩人的命運軌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西子湖畔,眾多風流才子望著那在水面上掠去的蕭秋寒,心中滿是唏噓。聽那女子的聲音,便可猜到此人定是一個絕代佳人,而且又彈得一手好琴,恍如仙音。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湖畔眾多風流才子也自負風流倜儻,自然對此等奇女子有著那愛慕之意。
那些風流才子們本來躍躍欲試,想上前搭訕,但是一時又恐褻瀆了仙顏,所以才徘徊不定。此時見蕭秋寒有機會一親芳澤,一睹佳人仙顏,心中自然是老大的不樂意。
但是眾人略一回想,世間這般奇女子,也唯有這吹簫的少年郎,才能夠配得上她吧。正所謂寶劍贈英雄,才子配佳人,方才兩人這琴簫和鳴,世所罕見,正是天作之合。想到此處,眾人便也釋然。不多時,西子湖畔又恢復了往日的喧囂。
此時,蕭秋寒在水面上縱身一躍,便來到了這畫舫之上。他的表情輕鬆隨意,腰佩玉簫,一手持劍背於身後,一手隨意的放著,說不出的瀟灑不羈。
那畫舫從岸上看來,並不是十分的巨大。但是如今蕭秋寒上了這畫舫,卻是感覺別有洞天,另有一番奇景了。上了畫舫,他才感覺這畫舫十分的寬敞,共有上中下三層,每層都有著數個房間。
只見那畫舫的柱子上雕龍畫鳳,栩栩如生。一旁珠簾深深,而珠簾之外還有著一個靜靜站立的侍女。這個侍女秀外慧中,清秀絕倫,有著一絲大家之風。此時那侍女見到冷宇軒已經上船,她面帶著和善的微笑,迎了上來。
“這位公子,想必便是方才那吹簫之人了,我家小姐有請。”望著蕭秋寒腰懸的紫玉簫,她自然知曉方才與自家小姐棋逢對手的正是此人。那侍女望著蕭秋寒那俊朗的面容,那出塵的氣質,臉上也是有著一絲緋紅。
“那就有勞姐姐帶路了。”蕭秋寒拱手一禮,微微一笑道。
“公子真會說話,這邊請。”那侍女嬉笑著,便帶著蕭秋寒穿過珠簾,向內行去。侍女帶著蕭秋寒上了這畫舫二層,畫舫二層比起一層來,卻更加的恢弘大氣,富麗堂皇。走過一條窄窄的過道,推開房門,蕭秋寒便隨著這侍女進了一個房間。
“公子請。”侍女在帶蕭秋寒進去後,微微一笑,便隨手關上房門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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