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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蕭秋寒,卻是越打越順手,彷彿心之所向、意之所想,劍招信手拈來。隨手一劍,便是精妙絕倫的絕世劍法,亦可直指劍無塵劍招的破綻之處。
這便是幻夢劍意的精髓所在,世間並沒有那一成不變的劍招,只有那隨機應變的心意。要知大道三千,殊途同歸,劍招亦是如此。世間並沒有哪種劍法是天下無敵的,而能克敵制勝的劍招,便是天下無敵的劍招。
蕭秋寒並不急於取勝,反倒是利用劍無塵,在完善著自己的幻夢劍意。劍無塵自然也是心中明瞭,他臉漲的通紅,十分的氣憤與不甘。只是他心中縱然憋屈,但是身為仙君弟子的驕傲,又使得他不甘認輸或者逃避,唯有咬牙苦撐。
此時,縱然劍無塵心中有著千般憋屈,萬般無奈,卻都由不得他多想。方才他稍一分神,蕭秋寒玉簫劃過,卻是使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劍無塵也唯有打起百分百的精神,去應付著蕭秋寒那神鬼莫測般的劍招。
只見那夜空中,蕭秋寒以簫為劍,逼得劍無塵狼狽不堪。突然,他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彷彿沉浸於他的劍道之中,達到了一種奇妙的境界。
劍無塵卻是心頭火起,就算你能贏我也就罷了,如今你把眼睛都閉起來了,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不成。他心中雖然惱怒,卻又不得不聚精會神的,去應付著蕭秋寒的劍招,不敢有絲毫大意。
蕭秋寒閉著雙眼,聽風辯位,雖然眼前漆黑,但是心卻通明。他也在不知不覺中,沉浸於一種奇妙的境地。彷彿天地萬物皆有靈,周身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一陣夜風拂過,蕭秋寒彷彿與之融為一體,行動沒有絲毫的阻力。彷彿風就是他,他就是風,周遭的一切外物因素,彷彿與他是那麼的契合。
他微微一笑,緩緩側身,十分自然的避過劍無塵的一劍。隨手使出幾式十分普通的劍法,他的出招瀟灑而又隨意,卻令得劍無塵疲於招架。
戰到此時,縱然是個傻子也知道,劍無塵已經敗了,而且敗得一敗塗地。但是仙君弟子的尊嚴,並不允許他棄劍認輸,他唯有決戰到底。
蕭秋寒接連攻出三劍,這三劍卻是精妙絕倫,世所罕見。劍無塵費勁心力,這才堪堪擋住。此時,他再也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他的雙手微微顫抖,在夜空中不住的喘息著。
蕭秋寒卻是並未追擊,他右手持簫,輕輕的在左手掌心拍打。面帶微笑,白衣出塵,這一瞬的風采,卻是令敖菲兒畢生難忘。
“這就是我喜歡的男人,他又何止勝過了鳳九天千萬倍。縱然是仙君弟子,在他面前也是不堪一擊。”敖菲兒痴痴地望著空中的蕭秋寒,心中卻是無比的自豪。
幻夢劍意本無形,世間劍法皆幻夢。劍出無形破萬法,劍隨心走了無蹤。幻夢劍法便是講究一個隨心所欲,此時蕭秋寒閉眼對敵,也正是如此。
其實人生亦如同幻夢劍法一般,一切皆幻,一切皆夢。若是可以心隨我欲,自可縱橫天地。只是太多的人有著諸多顧忌、諸多牽絆、諸多無奈,並不能做到隨心所欲。
“幻夢劍法,果然精妙無雙,仙界劍術的確有其獨到之處。但是,如今我卻想讓你見識見識我人間之劍的厲害。我人間之劍,也並不會遜色你們仙界絕學絲毫。”
蕭秋寒睜開了雙眼,傲然一笑,望著那面紅耳赤的劍無塵淡淡道。
言畢,他以簫為劍,卻是挽了一個劍花。他隨風而動,劍隨風走,恍如劍仙下凡,飄逸出塵。
“神龍一絕傲山河。”
蕭秋寒發出一聲長嘯,此時卻是使出了雲夢塵的神龍七絕劍。劍無塵見此招威勢驚人,恍如有著霸絕山河之勢。他自然不敢大意,唯有橫劍自救。只聽一聲震天巨響,劍無塵卻是被打的身形飛退。
“神龍二絕斷江海。”
蕭秋寒乘勝追擊,劍勢一往無前,彷彿可橫斷江海。劍無塵使出畢生絕學,連換數種身法,使出了九九八十一劍,方才消磨去了此招的威力。只見他持劍的右手微微顫抖,虎口已裂,有著一絲鮮血順著劍身流下。
法海見狀,剛想上前,最終卻還是止步了。此時,他的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奇異的光芒。他不著痕跡的,有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不知道在打著什麼小算盤。
“劍無塵生性要強,我若此時出手,豈不是證明他不如那蕭秋寒。不如我再多等一會,等劍無塵危難關頭我再出手相助。雪中送炭才能讓他對我心懷感激,也有利於將來我在仙界中的發展。”
主意既定,法海便緊盯場中,準備在劍無塵危機關頭出手相救。
“神龍三絕逐日月。”
這一招,也是蕭秋寒此時能夠使出的最強一招。只見他劍勢突變,快如閃電,恍如疾風一般,追月逐日。劍無塵避無可避,他亦有著自己的驕傲,也是毅然決然的迎了上去。蕭秋寒與劍無塵擦身而過,卻是帶起了一溜血花。
“你輸了。”
只見蕭秋寒迎風而立,卻是意氣風發,有著那絕世的風采。反觀劍無塵,他一手持劍,一手捂著肩膀,指縫中卻有著鮮血不斷溢位。
劍無塵點了自身的幾處大穴,止住了傷口那不斷流出的鮮血。蕭秋寒最終還是手下留情了,此傷並未傷及筋骨,只能算作皮外之傷。但是劍無塵此時看著蕭秋寒的眼中,依舊滿是怨恨。
蕭秋寒此時並未乘勝追擊,因為他已經勝了。劍無塵雖然傷了敖菲兒,但是他也傷了劍無塵,卻並不會為此再去痛下殺手。蕭秋寒的收手,卻是把法海氣得夠嗆,心中打的那如意算盤算是落空了。
法海無奈,他心中一轉,卻是計上心來,便走上前去。此時他身後的佛陀依舊璀璨奪目,散發著耀眼的金光。而他沐浴在金光之下,任誰看了,都覺得他是一位得道高僧。
“無塵公子,你與我等一同趕路數日,突破兩界壁壘導致修為大損。這小子便交給老衲,你不如去擒下那妖族公主,仙君知道了,定然也會十分高興。”
法海此時卻是丟擲了橄欖枝,準備自己去解決蕭秋寒,把擒拿妖族公主的功勞,讓給了劍無塵。
雖然劍無塵也知道,法海是有意給他臺階下。但是法海此時的話,他聽著還是倍感舒爽。心中對法海的好感,也是加深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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