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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驅散黑暗,陽光普照大地,周遭不再寒冷孤寂,而是充滿了那勃勃生機。
此時,蕭秋寒手中的長劍仍在滴血,而他的周圍已經沒有了一個敵人。光芒照耀著這方天地,彷彿在洗滌著這塵世間的血腥。陽光暖洋洋的,照耀在蕭秋寒的身上,亦是使得他的身心,無比舒暢。
周圍的屍體與鮮血,正在神奇般的緩緩消失。此時蕭秋寒的臉上,也是沒有了血汙。他身上那本已被鮮血染紅的白色戰甲,亦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襲白衣。
此時的蕭秋寒白衣勝雪,丰神如玉,哪還有方才那渾身浴血的狼狽模樣。只見他一手持劍,一手負於身後,這瀟灑隨意的模樣,自有著一種動人的風采。
蕭秋寒並沒有驚訝於,為何方才他身披戰甲血戰天下,如今卻是一襲白衣天地空靈。一切的一切,彷彿就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合乎情理。
蕭秋寒手持干將劍,緩緩地向前行去,前方彷彿有著一個聲音,正在呼喚著他。行了不知多久,只見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美麗的小山谷。蕭秋寒微微一笑,隨即便走了進去。
山谷幽靜,有著淡淡的霧氣升騰。谷內則是種滿了櫻花樹,櫻花漫天飛舞,美不勝收。更有許多鮮花果樹錯落有致,鳥雀靈鹿和諧共存。此處安靜平和,美麗悠然,恍如一幅世外桃源之景。
蕭秋寒此時所經歷的一切,的確十分的荒誕無稽,卻又彷彿是在預示著什麼。究竟是虛幻還是真實,他想要一窺究竟。他繼續向內走去,他也不知道,即將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眼前所經歷的一切,究竟是過去的經歷,還是未來的征程,完全無從捉摸。此時,蕭秋寒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座美麗的庭院。彷彿有著一絲魔力,在控制著他的雙腳,指引著他緩緩向著庭院走去。
這座庭院幽深,遍佈花草,小而別緻,上書蘭臺曉夢四字。蕭秋寒走入庭院,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清澈見底的池塘。池塘之中有著數十條錦鯉正在歡欣暢遊,而池塘之旁,則是種著數株櫻花樹。
櫻花樹之旁,有著石桌石椅,而石椅之上,則是坐著一個白衣麗人。蕭秋寒看到這個白衣麗人的背影,頓覺十分的熟悉親切。他的臉上,也是不自覺的浮現起了一絲柔情。佳人緩緩回眸,正是敖菲兒。
眼前的敖菲兒,光彩照人,美麗非凡。她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只見敖菲兒眺望著遠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她彷彿看不見眼前的蕭秋寒,只是滿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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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著這入谷的必經之路。蕭秋寒卻是滿懷喜悅的迎了上去,沒想到在此竟然能遇到自己心心念唸的佳人。他伸出雙臂,便想將其擁入懷中。
但是觸手可及的,卻是一片虛無。眼前的敖菲兒彷彿只是一個幻象,在他眼前消散而又重聚。蕭秋寒只是一個局外人,他並不屬於這裡,但是他卻能默默地注視著這裡所發生的一切。
時空輪轉,日升月落,白晝黑夜不過轉瞬。春夏秋冬,四季更迭,年復一年恍然若夢。
蕭秋寒此時所經歷的一切,十分的玄妙,而又匪夷所思。他看著鮮花盛開,爭相鬥豔;看著夏日炎炎,驕陽當空;看著滿樹櫻花,蕭蕭落下;轉瞬而來的,卻又是一場鵝毛大雪。
敖菲兒滿懷期待的盯著谷口,眼神從期盼變的漸漸失落。蕭秋寒則是看著敖菲兒,一刻都不願意移開目光。時間彷彿僅僅只是過去了一瞬,又彷彿已經過去了數載。
“你終究還是沒有來找我。”
敖菲兒微微一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獨自一人,向著遠方獨孤的走去。她的背影何其寂寥,蕭秋寒的心中,早已是肝腸寸斷。
“菲兒,我在這,我在這啊。”
任由蕭秋寒在一旁如何呼喊,但是近在咫尺的敖菲兒卻是再也聽不到了。因為此時的蕭秋寒,只是一個局外人。他可默默地旁觀這一切,卻無從改變這一切。
望著遠去的敖菲兒,蕭秋寒的心中有著一絲莫名的傷悲與心痛。這種痛,痛徹心扉,不知因何而來,又不知為何而生。彷彿一生的摯愛,正在離自己遠去。
雖然眼前不過只是幻象,但是卻那麼的真實,彷彿真的發生了,也彷彿真實存在過。此時,櫻花山谷、蘭臺曉夢、敖菲兒均是消失不見。周圍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蕭秋寒孤零零的一個人,獨自站在黑暗之中。他目光呆滯,仍然沒有從方才的悲痛之中走出。四周寂靜的落針可聞,沒有任何光亮。此時蕭秋寒的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深淵,他亦是在不斷的向下跌落。
深淵似乎在凝視著他,亦是在不斷的吞噬著他,而深淵也彷彿並沒有盡頭。蕭秋寒一個人身處黑暗,不斷的下落。時光流逝,彷彿僅僅只是過去了一瞬,又彷彿過去了那千年萬年。
孤獨、寂寥、悲傷、無助,種種情緒,環繞著蕭秋寒。心,早已是碎了,一生的摯愛,離自己而去。雖然明知是幻境,卻是那麼的真實。
敖菲兒離去那一瞬,這撕心裂肺般的痛,環繞在心間,久久不散。傷口也許會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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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但是有些創傷,卻是一生難愈。
蕭秋寒胡思亂想著,任由自己不斷的往下跌落,隨波而逐流。因為此時,他無能為力,只能任由這黑暗的深淵,將自己吞噬。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個畫面。而畫面中的女主角,始終是敖菲兒。與之畫舫初見,與之湖畔傾心,與之攜手天涯,與之生死與共,與之相聚匆匆,與之黯然離殤。最終,佳人芳蹤渺渺,不知所蹤。
此時幻境之外,只見蕭秋寒目光空洞,在棋局前傻傻的發愣。他的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滴落,轉瞬之間卻又破涕為笑。他時而歡笑,時而淚流,似乎已是痴了一般。
蕭秋寒彷彿陷入了魔障,此時他的情緒不再是之前的那般嗜殺,而是情感的抒發。他其實明知自己陷於幻境,卻不願醒來。因為幻境中,敖菲兒的相伴是如此的真實。他害怕自己醒了後,一切也就完全消散了。
此時的蕭秋寒,時而眼中泛光,滿臉幸福;時而淚流滿面,傷悲無奈。他就這樣傻傻的、痴痴的沉浸其中,時哭時笑,不能自拔。
“這孩子如此多情,想要破這情之魔障,怕是難了啊。”
青霜望著蕭秋寒,卻是心中不忍。蕭秋寒對敖菲兒的情深刻骨,她早有耳聞。但是此時看到蕭秋寒這時哭時笑的樣子,亦是令其心中動容。
“情愛痴纏,本就是世間最無形的利器。紅塵中有多少蓋世豪雄,都因為情愛二字,而輸得一敗塗地。情之一字,令人嚮往,同樣也害人不淺,任誰都無法免俗。”
紫陽微微一嘆,言語之中也是有著一陣唏噓。這數萬年來,他觀這世間浮浮沉沉,這紅塵潮起潮落。又有多少痴男怨女,深陷於這情之一字,而無法自拔。
“他還會醒來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其實要想走出這情之魔障,唯有了情棄愛,斷情封心。不過現在看來,他是斷然不會放棄心中所愛的。”
紫陽與青霜的對話,也是令得鳳傾城的心中有了一絲擔憂。同時,她的心中也是有著一絲迷茫。若是自己身處這千幻幻境,她會忍心忘了蕭秋寒嗎?
幻境中,虛幻而又真實。所經歷的一切,是那麼的令人沉醉。一年兩年三年,十年百年千年,即使是永恆的沉淪,我也想與你白首不離。
經過了漫長的深淵吞噬,蕭秋寒對於敖菲兒的思念卻是更甚往昔。漸漸地,黑暗如同潮水般褪去。此時蕭秋寒的面前,卻是出現了一個波光粼粼的大湖。而他心心念唸的敖菲兒,便俏生生的立在他身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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