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感謝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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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淮陰城，趙塵將步練師送回家安頓好，自己匆忙走向縣衙。

陳到回來了，想必關羽應該也到了，是時候啟動下一步計劃了。

步練師坐在婉氏身邊，輕輕靠著，訴說著今日發生的每一個細節。

婉氏聽得時而欣喜，時而驚訝，時而慌張。

步練師摸著受傷的手臂，問母親：“厚德是否喜歡我？”

見婉氏沒有反應，步練師又呼喚了一聲。

“母親？”

婉氏回過神來，輕輕掩飾過自己的失落感，微笑著回道：“我們小師優良賢惠，聰明伶俐，天生麗質，厚德自然是喜歡的。”

步練師畢竟也是及笄之年，對於情感之事懵懂又敏感，母親的心思她豈能絲毫沒有察覺。

每每說到自己與厚德的互動，母親都是歡喜中帶著些許失落。

這麼多年了，一直是母親一個人帶著她，從二十歲如花的年紀到了如今三十有二，整整十二年，守著寡自然難免寂寞。前幾年都是對父親的懷念，如今也慢慢淡去。

直到遇到了趙塵，母親的眼神中又有了光。

步練師壯膽問：“母親是否也喜歡厚德？”

婉氏微微一驚，轉過頭去說道：“小師休要亂說！有違婦道！”

步練師微笑著打趣。

話說趙塵一路快步走到縣衙。

果真如他所料，關羽也已經回來，正在與陳到一起向劉備彙報這這幾日的戰果。

坐在主位上的劉備，笑眯眯地接收勝利的果實。

護衛通報後，趙塵便走進了大堂。

劉備當即起身，快步迎到趙塵跟前，拉起趙塵的手往屋內走。

“厚德啊，你來得正好！本想著一會去拜訪你。刺客之事是備之過也，讓軍師受驚了。”

“無礙，是厚德有些放鬆了。”

“如今天下大亂，軍師又大放異彩，恐怕有些諸侯已經坐不住了。我已經安排了重兵，保護軍師安全。”

也理所應當，趙塵如今何許人也，劉備軍中千載難逢的大才，智謀超群，前面的勝利全仰仗趙塵，這個時候誰要是找趙塵的麻煩，劉備絕對不會放過他。

於是趙塵便應承下來：“多謝主公。”

“至於掃平周邊射陽之類的小縣之事，一切都如你所料，雲長和叔至二人領軍一到，各縣便望風而降，大軍兵不血刃收下了大半個廣陵郡，兵力和糧食都增加不了，我們可以緩一口氣了。”

劉備話音剛落，關羽向來高傲之人，如今在給趙塵介紹起了一路的戰況。

趙塵微笑著向關羽和陳到行禮：“兩位將軍辛苦，此行之後，廣陵郡就只剩下廣陵縣未曾在我軍手中了。”

兩人回禮：“多仰仗軍師計謀。”

話音剛落，門外一聲驚雷，張飛龐大的身軀穿著全身鎧甲，蹬蹬跑進來，踩木質板的地面吱嘎作響。

“大哥，大哥，你看軍師做了一個好東西！”

“咦，二哥你回來啦，正好給你看個好東西。”

“軍師，叔至，你們也在啊。”

張飛莽莽撞撞，一連打了三次招呼才把所有人都看到。

“翼德，是何物讓你如此高興？”

馬鐙？趙塵想著此時能讓張飛如此開心的，唯有馬鐙了。

趙塵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張飛手上拎著兩個黑乎乎的東西。

“三弟，這是何物？作何用？”

“二哥，此物名為馬鐙，是軍師前幾天剛剛發明的，將在綁在馬鞍下面，兩邊各一隻。騎馬之時將腳穿過馬鐙，就能不用夾馬而在馬上站立了！”

張飛詳細地介紹了馬鐙的使用方法，還手舞足蹈的將效果演示了一遍，倒是把剛才趙塵那一起小插曲省略了去。

翼德還有懂得人情世故的，趙塵內心給他點了個贊。

眾人無不驚歎。

劉備道：“這馬鐙的意義能抵得上上萬騎兵，我軍若是配了此物，再也不用懼怕中原和西涼騎兵了！”

“大哥說的是，我已經讓人快馬加鞭作了，將來我軍三千騎兵全部配上馬鐙。”

劉備當即拍手叫好！

“軍師真乃神人也，不僅妙計安天下，還能製作這般神奇之物，備拜謝！”

趙塵回禮：“主公過獎了。”

“既然如此，不知軍師，我軍下一步是否可以啟程去收復廣陵縣了，離我們與糜家約定是八月十五還剩八日。”

“主公英明，塵正是為此事而來。”

“那好，軍師請講。”

眾人回到座位，趙塵緩緩道來：“主公，各位將軍，就目前我軍軍力和物資來看，已經具備了南下收復廣陵縣的能力，不過尚有一事還需要確認，此事，我料明日正午之前必定會有訊息。”

眾人不明所以，既然大軍已經具備開拔條件，還有什麼事能阻止大軍南下？

趙塵之言尚未落，簡雍和孫乾便從門外匆匆而來。

兩人見軍中重要之人都在，有些吃驚。

趙塵笑道：“主公，需要確認的事來了。”

“哦？”劉備帶著疑惑問簡雍，“憲和何事讓汝等如此匆忙？”

簡雍抱拳鞠躬行禮，隨後緩了口氣，說道：“主公，北面來訊息了。袁紹和呂布收到主公的信，紛紛相應。原先袁紹的謀士田豐（感謝戰神無寂和喜歡樺樹的天琦兩位的指點）就建議過袁紹趁著曹操起兵偷襲兗州，可袁紹並沒有採納，以為曹操必定會留守兵力防守，等看到主公信中嚴明曹操全力出擊，便信了三分。呂布又趁機散播假訊息，推了袁紹一把，袁紹便起兵十萬，向兗州進發。得到訊息的曹操火速從小沛外撤兵，回到了許都，白白浪費了半個月的糧食。”

劉備聽完，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轉頭對趙塵誇讚道：“厚德人在江南，卻能謀劃中原之事，非張良不能及也。我得厚德，如魚得水爾！”

如魚得水？

這話聽著怎麼如此耳熟？明明是劉備對諸葛亮的讚美之詞，今日卻用在了趙塵身上。

不過也能理解，沒有趙塵前，劉備四處流浪，戰勝者少，有了趙塵之後凡戰必勝，凡料必中，凡謀必成，由於神仙一般，劉備豈能不這般感嘆？

趙塵自然地微笑應對，彷彿這一切在他眼裡就是理所應當的。

關鍵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懷疑。

劉備又問：“厚德所指之事便是此事？”

趙塵回道：“然也。我軍南下，面對的是強敵袁術，東面乃陳氏，不會與我軍為敵，唯獨北面呂布。此人乃小人也，若是見我們全軍南下，不免會對淮陰、淮浦、海西等產生其他想法，若是呂布出兵我軍後方，我軍便會腹背受敵，進退兩難。經此一事，我軍便可放心南下。”

趙塵的形勢分析總是切中要害，一眼洞穿，就這能力，孫乾和簡雍都自愧不如。

關羽尚有不解，問：“原來如此，那此時與彼時有何區別？”

“若是曹操沒有出擊，我原計劃需要公祐跑一趟，利用在下邳城裡的關係，代表主公向呂布說和，一來穩住呂布，以免他出兵偷襲，二來也告知下邳城裡的各族勢力，主公大軍已經強大，足以抵抗袁術，收復廣陵。”

“如今曹操來了一出千里偷襲的守株待兔，兵臨小沛。這一出，讓呂布徹底明白，徐州城光靠他一人是守不住的，只有與主公聯手，才能立住腳跟。”

“哦！軍師，我明白了！”張飛難得恍然大悟。

“三弟，你明白什麼了？”

張飛憨笑道：“大哥，軍師的意思是，曹操把呂布嚇破膽了，不敢出來了。”

趙塵鼓了鼓掌，讚道：“主公，翼德已經有主帥的樣子，能判斷形勢了，可喜可賀啊！”

張飛得意的晃了晃身子，回到關羽身邊。

關羽眯著小眼不動聲色。

“翼德話糙理不糙，呂布既然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自然不會在我軍南下之時出兵偷襲，反而會替我軍時刻關注北面曹操的動向。如此一來，我軍就可以安心南下了。”

趙塵的幾番分析撥雲見日，將當前劉備軍的形勢剖析得一清二楚。關羽、張飛對南下已經蠢蠢欲動，唯獨陳到顯得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