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借霧入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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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趙塵領軍到了郯城，在城前將臧霸等人殺退一陣，臧霸等人便死守郯城不再出城，任由張飛在外挑釁。

趙塵便召集眾將士於主營帳中議事。

帳下坐著張飛、陳到、程昱，陸遜則坐於趙塵身邊。

趙塵問計於程昱，程昱一出手便讓趙塵明白了毒士之名果不其然。

陸遜見自己的計謀存在漏洞，便問趙塵：“不知先生有何計謀？”

趙塵回道：“伯言，今日便是第一課。”

“為帥者、為智謀者，天時、地利、人和皆應掌中在內，融會貫通。下知地理，山川河流地形，因勢利導可抵千軍，上知天時，雲、雨、霧、雪皆為可戰之兵，再知人言人心，可減敵軍之勢，伯言切記。”

陸遜將趙塵之言，重複了數遍，牢牢銘記在心。

“郯城雖是小城，但城牆堅固，強行攻城定會傷亡慘重。臧霸等人如今蜷縮於城內，為何？一來乃依仗城堅，有些肆無忌憚，二來是懼怕，先前已經被翼德和叔至殺了一陣，不敢再貿然出動。我軍正好利用敵軍膽怯這一點。”

趙塵分析清晰簡潔，眾將士點頭讚許。

隨後趙塵又說道：“破城之時便在明日清晨。”

張飛急忙問道：“軍師，明日可讓臧霸小兒出城？”

趙塵笑道：“非也，翼德。如今乃春中，春季多霧，常發於二至四月。吾觀天象，近幾日微弱東南風，天氣溼潤又晴，又有東面的泰山丘陵地區阻擋，今夜若不下雨，明日清晨必定起大霧。此霧便可助我軍破城。”

陸遜默默感嘆，厚德先生不僅能識破人心，看破戰局，居然能預測未來天象，真乃神人也。

張飛來了興致：“軍師，還請速速用兵。”

“好！翼德聽令！選高聲者一千人，埋伏於郯城東面緊靠沭水，待明日清晨霧起，便齊聲吶喊，佯裝攻城之勢。臧霸等人懼怕翼德，定然不敢出擊，只會將其他三門將士調集到東門嚴防死守。待城中訊號起，翼德再領軍攻擊東門。”

“是！”

“叔至，著你領兵三千，連夜製作稻草人。分兩個五百人小組，各帶稻草人，趁著天黑悄悄擺放在南面和北面城門下，等霧起便一起吶喊，假裝千人攻城架勢，隨後逐漸往東門靠攏。剩餘兩千人備齊繩索，悄悄埋伏於西門，結草銜環，待西門守城之人被調往東面之時，立刻下令攻城，以最快速度拿下西門。爾後繞到東門，與翼德里應外合，拿下郯城。”

“陳到領命！”

陸遜第一次聽趙塵行軍佈陣，行雲流水酣暢淋漓，心中不免敬佩，有這般計謀，孫策想不敗實屬不可能。

程昱先前還對趙塵的計謀存有疑惑，如今聞之，不得不感嘆，郭奉孝雖有百才，可在趙塵面前如同譬猶駑馬並麒麟、寒鴉配鸞鳳耳。劉備有趙塵這般軍師運籌帷幄，曹操焉能不敗，劉備焉能不勝。

是夜，氣溫微降，張飛與陳到二人領軍悄悄離去。

趙塵伸手輕輕揮舞，感受著空氣中的溼漉。

一旁的陸遜依樣畫著葫蘆。

“但願別傷及無辜。”

陸遜呆呆地看著月光下的趙塵，似乎顯得格外高大。

此時的郯城內，臧霸等人正在呼呼大睡。

幾日的堅守讓他們對趙塵大軍略帶輕視，似乎只要他們不出城，趙塵就拿他們沒有辦法。

孫觀還曾嘲笑：“縱使趙塵有千謀百計，我等不理他，他也無法踏入這郯城。”

話說張飛領著二千大嗓門，摸到沭水邊，靜靜等候。

沭水距離郯城不足四里地，一炷香功夫就能衝到城門下。

天矇矇亮，大霧驟起，張飛明白時機已到，帶著兩千將士摸到郯城約一百五十步開外。

郯城上的火光根本無法透過大霧，遠遠看去只能看到星星點點，看不清模樣。

張飛一聲令下，將士搖旗吶喊，殺喊聲震天。

臧霸猛地從床上驚醒，大聲詢問：“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一名將士連滾帶爬闖進來，神情慌張，跪地回道：“將軍，不好了，東門外面有大軍殺過來了，聽聲音有好多人！”

“誰？是趙塵殺過來了嗎？”

“不，不知道，霧太大，看不清楚。”

“賊人！”

兩人話音剛落，又一名將士匆匆跑進來，報道：“不好了，將軍！北面也有大軍殺過來了，已經到了城門下，來了好多人！”

臧霸狠狠向著桌案砸了一拳，怒道：“北面怎麼會大軍，哪裡來的人！”

眾人不知如何回應，孫觀又匆匆而來。

“宣高將軍，南面來了好多人，已經到城牆下了，看樣子要攻城！”

臧霸再也管不了許多，裹著鎧甲就往城牆上跑。

城牆上大霧漫天，臧霸等人根本看不清來者何人，眯眼望去，只見城下密密麻麻都是人。

特別是東面，殺喊聲最為響亮，時不時還有弓箭射來。

臧霸皺著眉頭說道：“就算是趙塵來了，他一共也就帶了幾千人，哪來這麼多人。”

尹禮搭腔：“或許都在此地了，看來趙塵是要藉著大霧強行攻城。”

臧霸當即命令守城將士射箭，防止城外之人靠近城牆。

忽然，城南城北兩路人馬，緩緩朝著東面移動。

臧霸察覺到了不對，立刻讓所有將士支援東門。

城中本就只有五千人，前幾日又損失了一些，如今只剩下三千餘人。

只要是守城，三千人守住東門應對五千人攻城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郯城的東門，弓箭如雨般落下。

張飛領著將士時進時退，不斷引誘著臧霸增兵。

兩邊正殺喊的熱鬧，郯城的西門如今成了空門。

正有一股人，乃陳到大軍也，悄悄潛到城牆下，掛鉤帶繩輕輕一甩，鉤子勾住女兒牆，藉助繩子在大霧掩蓋下爬上了城牆。

守門值守的數名將士根本不是陳到兩千人的對手。

片刻功夫，郯城的西門便在陳到掌控下。

陳到留下一百人護住西門，其餘人員從背後殺向了東門。

一時間郯城東門大亂，各將士被突如其來的陳到殺得四處逃散。

城外的張飛忽然見城上火光閃爍混亂，射來的弓箭也變得零星，意識到攻城時機已到。

他當即率領三千大軍，全力攻城。

僅僅半個時辰，張飛就突破東門，殺入郯城內。

等臧霸反應過來，陳到親自帶領的五百人小分隊已經殺到了城牆上。

臧霸、孫觀、尹禮三人驚恐地看著陳到，拔出佩劍匆忙應對。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此地會出現趙塵的大軍。

慌張的三人哪裡是陳到的對手，數回合後便紛紛敗下陣來。

臧霸急忙領著孫觀、尹禮突破包圍，直鑽小巷，一路跑到北門，棄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