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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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可笑。”

周玄沉默片刻，隨後認真地搖了搖頭：“那古河上界的人既然如此強大，祖師您既然能從他的手中逃出來，便能證明你的能力非凡，若換了一個人，怕是死了無數遍。”

“你……你倒是會說好話。”

玄冰祖師愣了一下，怎麼也沒有想到周玄居然會說出一番這樣的話語。

“弟子說的不是恭維話。”

周玄沉默少許，又是搖了搖頭，他依舊顯得很是認真，正如口中所說的那樣，那番話全部是真情實意，面對上界強者的追殺，能夠逃離本身便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

玄冰祖師這才搖頭一笑，有些說不出話來，心情卻是放鬆了不少。

“祖師。”

周玄則是目光閃動，又是開口發問：“不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得您斬殺了梁塵的弟子，害的您受到追殺？”

“這件事情，如今說來都有些後悔。”

玄冰笑了一聲，像是已經釋懷：“當年，我看到那人試圖凌辱一個勢力的女弟子，這才一氣之下，出手相助，鎮殺了那人，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勢力名叫凌雲門。”

“凌雲門的女弟子也不是沒有實力反抗，而是知道那人的身份非凡，乃是生死門的弟子，這才會不得不受此屈辱。”

玄冰祖師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周玄聽到這裡，卻是已經明白了大半，內心著實有種無奈，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造成的後果卻是如此慘重。

“凌雲門……”

他喃喃一聲，又是忍不住發問：“這件事情發生之後，那個凌雲門難道沒有出手相助麼，竟讓祖師你受到白白追殺？”

“沒有，他們又哪裡會出手相助？”

玄冰祖師笑了一聲，著實有些無奈：“他們眼看我殺了那人，害怕得不行，馬上撇清了跟我的關係，免於生死門的追殺，此事倒不怪他們，不過是我任意為之罷了。”

“這些傢伙……”

周玄眉頭緊皺，充滿了憤怒，他能想象到，當時玄冰祖師所經歷的艱辛和無奈。

相比起生死門的追殺，凌雲門的置之不理，顯然更令人感到憤怒，玄冰祖師分明是為凌雲門的弟子才會受到生死門的追殺，最後卻是受到了凌雲門的拋棄，棄之不顧！

玄冰祖師為人豁達，或許可以毫不在乎，周玄卻忍不住憤怒！

如此行徑，堪稱小人。

周玄抬頭看向了玄冰祖師，眼神更加複雜，怎麼都沒有想到，當年的玄冰祖師，居然是因為得罪了古河上界的強者，這才會被迫人間蒸發，一代傳奇就此消失。

“如今你應該都知道了，面對梁塵的追殺，我徹底陷入了絕境，無奈之下，我只得是設下了這片祖境，躲入其中，至此才能隱匿我的氣息，保護我免受梁塵的追擊。”

玄冰祖師搖了搖頭，似有些唏噓。

“然而，我也明白，一旦進入這裡，便無法再出去，我也許永遠無法再回到外面的世界了，後來也果真如此，我每每想要出去，便能隱隱感受到窺視，只得躲藏一生。”

玄冰祖師的聲音之中，充滿了無盡的嘆息。

周玄默然不語，他理解玄冰祖師的抉擇，明白玄冰祖師為了保命，不得已才躲入玄冰祖境的苦衷，有些說不出話來。

“許多年過去了，我沉醉在玄冰祖境之中，修煉冰雪之道的極致，雖然是無法再踏足外界，但專心修煉，我的修為反倒更進一步，奈何依舊不是梁塵的對手。”

玄冰祖師摸了摸鬍子，情緒恢復了很多。

“我隱藏多年，看開了很多，唯一的遺憾，便是並沒有傳人，這才著手準備，設下了好幾個修煉之地，分化數道神念守候，等待一個合適的傳人，繼承我的一身本領。”

“而你，周玄，便是我尋找已久的傳人。”

玄冰祖師說到這裡，微笑著看著周玄，眼中充滿了希冀。

周玄感到震撼，徹底明白了一切。

他神情略有些複雜，忍不住詢問：“祖師，若是能夠再來一次的話，您是否還會幫助凌雲門的那一名女弟子？”

“自然不會了。”

玄冰祖師愣了一下，隨後無奈一笑。

“雖然說他們也有苦衷，然而他們最後還是沒有理會我的死活，若是再來一次，我又怎麼可能出手相助？自然是聽之任之。”

玄冰祖師面帶笑容，顯得很是豁達。

周玄看著玄冰祖師，沉默了很久，最終體會到了玄冰祖師的情緒，搖了搖頭：“雖然您口中這麼說，但是您還是會的吧？”

“你小子，倒是有趣！”

玄冰祖師怔怔出神，隨後便哈哈大笑起來，沒有回答周玄的這個問題。

周玄則明白過來，同樣露出了一絲微笑。

“祖師，我會不負您的期望。我將全心全意地學習冰雪之道，繼承你的遺志，假以時日，我必然前往古河上界，為您討回公道。”

周玄面露嚴肅，鄭重地向玄冰祖師承諾。

玄冰祖師卻是馬上搖了搖頭，滿臉地鄭重，“萬萬不可，生死門的實力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更為強悍，故而為師不願意告訴你，你能有如此想法，為師已經很是高興。”

“尋仇等想法，切記不可，你只管自己好好修行，當年的事情早已經過去，為師更是化為了一具枯骨，報仇也沒有意義。”

玄冰祖師說得無比肅然，顯然不想讓周玄，冒如此之大的風險。

“祖師傳業授道，早已經是晚輩的師尊，師尊含冤而故，身為弟子，又怎麼可能置之不理？祖師放心，弟子不蠢，定然等到有十足的把握，才會上門討要公道。”

周玄卻很是堅持，神色充滿了堅毅之色。

玄冰祖師沉默了很久，隨後方才微笑著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無限的欣慰。

“周玄，你得知當年的事情，能坐懷不亂，本身已經頗為不易，如今又有如此決心，為師是不該打擊你，然而生死門勢力太大，你能願意為為師討要公道，自然很好。”

“但是，不要忘記你自己所說的，一定等到有十足的把握，再設法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