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 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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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

周玄目光堅定地注視著玄冰祖師，表示自己會全力以赴學習和修煉這些術法。

玄冰祖師面露微笑，同樣是點頭：“很好，周玄，冰與雪的力量在你的手中，將會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但要記住，掌控了這些寒冰屬性的術法，需要內心的平衡和純淨。”

“你切勿用於惡意和傷害無辜，冰封著你的力量，也冰封著你的本心。”

玄冰祖師目光看向周玄，尤其鄭重，他儘管早已經檢視過周玄的內心，深知周玄絕對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否則也不可能一併傳授，然而人終究會變，這才特意提醒。

他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傳承，用於惡行。

周玄鄭重地點頭，表示理解並會謹記於心。

他認識玄冰祖師的時間不長，卻深深清楚，對方為人之偉岸，當年的玄冰祖師便是因為拔刀相助，這才不得不遁於玄冰祖境之中。

如此人物，眼裡自然容不得沙子。

周玄儘管自認為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可能做出太大的惡行。

“甚好，為師一個一個傳授於你。”

玄冰祖師這才滿意地笑了，一個個傳授。

周玄認認真真地點頭，記住了所有的教導。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玄逐漸領悟出這些寒冰屬性術法的精髓，一個個都是基本掌握，勉強能催動使用，然而全部都只是基本掌握，不能發揮特別強大的效用。

事實上。

玄冰祖師只需要周玄能夠基本掌握便可以，大部分術法能夠基本掌握，往後便能慢慢修行，更為熟練、精湛。

玄冰祖師站在冰川之上，目光看向了周玄，露出頗為滿意的笑容。

“很好。”

“周玄，你的資質果然過人，居然能夠掌握為師的大部分術法，遠超為師的想象，為師餘生能夠等到你這名傳人，此生已是無憾，希望你能好好運用這些力量。”

“弟子謹遵祖師教誨。”

周玄目光尊敬，拱手致謝。

他抬頭看了一眼玄冰祖師，只見周圍的冰川景象突然間一併消失，化為了虛無，就連前方的玄冰祖師，身影也隱隱變得有些暗淡，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一般。

他看到這一幕，神情頓時有些複雜。

他不是傻子，清清楚楚看到了玄冰祖師眉眼之中的疲憊，為了教導自己寒冰書法，玄冰祖師的一絲神念屢次動用術法，言傳身教，使得原本就稀缺的神念，愈發稀薄。

不久之後，怕是會消散於人間。

“為師，也該走了。”

玄冰祖師笑了笑，聲音忽然響起。

周玄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那個很是關心的問題：“祖師，您隱居於祖境之中，是否已經……坐化？”

“嗯。”

玄冰祖師愣了片刻，目光隱隱有些蕭索，隨後卻坦然地點了點頭。

他露出了一絲微笑，說得很是灑脫。

“為師當年狼狽躲入祖境之中，修為儘管是屢次有所突破，然而每每當我試圖出去的時候，便能覺察到上界之人的觀察，為師立刻明白，若我出去，上界必然有所感應。”

“我一人的性命事小，只怕禍及九州，只得蝸居於此，後來不願一身修為白費，設下了種種修煉之境，等候傳人。”

玄冰祖師笑了笑，沒有刻意隱瞞。

周玄則是抿了抿嘴，果然是跟想象中一樣，倘若玄冰祖師還活著，此前便不會如此說話，他卻還是有一些不解，繼續發問。

“祖師，您的修為通天，壽命悠悠，理論上來說，不應該喪命於此。”

周玄看向玄冰祖師，很是不解。

他這個問題不是胡亂發出，玄冰祖師的實力必然更在老山主和藥聖之上，如今老山主和藥聖雖然都快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然而壽命依舊沒有完全流逝，故而玄冰祖師更不應該死。

難道，其中發生了什麼變故？

“生命太久，長年蝸居於此間，難免會令人鬱郁不得志，為師屢次動了尋死的念頭，苦於這一身的本事還沒有傳下去，後來便想到了辦法，那便是留下一道道神念。”

玄冰祖師露出笑容，卻是顯得有些無奈。

“為師設下了好幾個修煉之所，只要能達成要求，便能觸碰到為師的神念，這些神念乃是由為師的神魂所化，長存可達萬年，故而全然不怕等不到一個合適的傳人。”

“是了……”

玄冰祖師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看向周玄。

“為師當年還是有些自傲，儘管放在上界，算不得什麼，然而在這九州界，從不認為多少人的天賦能夠超越為師，故而一個合適的傳人必然不好等，這才有萬年之期。”

“周玄，為師忘記問你，你究竟是哪個年代的弟子，你說你是棲雲聖山的弟子，棲雲聖山，為師還是聽過的。”

玄冰祖師頓了頓，聲音很是好奇。

“你還說你是藥王島的弟子，為師倒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能夠與棲雲聖山齊平，想來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應當是個新興勢力吧，卻不知道傳承了多少年？”

“這……”

周玄聽到玄冰祖師的話，心情更為複雜，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玄冰祖師是怕等不到一個合適的傳人，加之鬱郁不得志，自知修為絕無可能突破，這才捨棄壽命，神魂化為可以存在萬年之久的神念。

使用這種方式，等候著傳人。

不得不說，放在玄冰祖師的視角，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辦法，然而，若是結合事實，便顯得著實有些殘酷……殘酷到無法言說。

恐怕。

玄冰祖師如何都想不到，此時相距玄冰祖師的年代固然久遠，卻也算不得太久，就連北齊的君主都只是第二代，同一個年代的老山主和藥聖更是尚存人間，仍有些壽命。

玄冰祖師倘若沒有設下如此關卡，此刻或許便能夠活著看到周玄。

不用想也知道。

玄冰祖師若是得知了事情的原貌，恐怕難以免去感傷，周玄正是想到了這一點，內心才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