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7章 開門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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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原本打算曉之以理，希望對方能夠及時醒悟，看穿魔道的真面目，眼看對方如此態度，也只能在心中暗暗放棄。

著實是有些無奈。

不得不說，魔道少年修為上的天賦很過人，本身也確實是極為聰明，絲毫沒有被周玄的一番話語唬到，反而有理有據地反駁。

如同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很難攻破。

有人或許會說，葉構就連魔道的真實面目都無法洞悉，又怎麼可能能說是聰明？

誠然。

葉構被魔道哄騙至此，著實有些愚蠢，然而若是仔細思考，便能知道事情演變到如此地步，從來都不是因為葉構愚蠢，而是環境所致，這跟聰不聰明沒有關係。

要知道。

葉構似乎自幼就出生在魔道，可以說魔道的眾多高層，便是葉構的父母，若是突然有人告訴你看似偉光正的父母，實則背地裡無惡不作，當年更是天怒人怨。

這種事情，又有幾個人會相信？

葉構自然也會是如此，沒有親眼看到確鑿的證據之前，壓根就不會相信外界的絲毫，他足夠聰明，因而能夠看出所有站不住腳的論點，使得君主府多年的努力白費。

但是……

行惡的魔道，又怎麼可能會留下所謂的，被稱之為“確鑿”的證據？

魔道興風作浪的時候，距今已經有些年月，不知道多少痕跡都已經被磨平，根本就找不出來合適的證據，那些見證過魔道作惡的前輩，本身其實也能夠說是證據。

然而……

葉構壓根就不相信，證據也沒有效用。

周玄越發覺得頭痛，最後只能先改變方向，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開口：“你若想要證據，大可以跑出去看一看，魔道而今已然是出現在了九州界，出現在了北齊。”

“你出去看一看，自然能夠知曉，魔道做出的事情有多麼殘忍。”

“你說什麼？”

葉構聽到周玄的話語，顯然有些錯愕，旋即皺了皺眉頭，神情歸於漠然：“縱然聖教出現，又能夠說明什麼，聖教跟九州界本就敵對關係，對付你們九州界理所應當。”

周玄沒有應話，目光不斷閃爍。

他剛才的那句話看似是論述，實則是試探，儘管葉構很快就恢復如常，卻還是表現出了一絲震驚，很顯然，魔道出身的葉構，並不知道魔道今時今日已經出現。

而且，為此感覺到了幾分震驚。

周玄思緒飛快，意識到這至少能夠證明一件事情，忽然出現在藥王島的魔道，似乎，並不是原定計劃之中的事情，以至於魔道少年對此一無所知，根本沒有聽說過。

看對方的模樣，似乎是全然沒有想過，魔道會突然出現在九州。

“如今看來，大致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原本的計劃過於秘密，即便是葉構也不知道，要麼，便是魔道基於某種原因，突然決定實行計劃……究竟是哪一種？”

周玄內心不斷思索，表面則是不動聲色。

他心中知道不太容易說動葉構，心念微轉，反倒是切入主題，突然詢問：“曾經出現在你的身上的那一尊惡魔虛影，而今，又一次出現在了藥王島，那究竟是什麼？”

這句話一出，果真起到了效用。

葉構似乎是沒有想到，周玄會突然提起惡魔的事情，更加沒有想到，惡魔這麼快就出現在了九州界，瞳孔都是微微變化。

葉構強忍心中的震驚，握了握拳頭，表面又冷笑了一聲。

“聖教的手段，何必與你訴說？”

“葉兄倒是說得好笑，你口口聲聲說，魔道乃是聖教，然而你所謂聖教的手段，竟是召喚出魔頭一樣的存在，那看起來可不像是什麼善良的存在，這便是你口中的聖教？”

周玄沒有之前那麼客氣，隱隱帶著諷刺。

“紅顏枯骨，外表，不過是一具皮囊，靈魂聖潔才是真正的聖潔，我聖教中人自然有著一顆聖心，至於皮囊如何，並沒有影響，至於俗人會如何看待，我們也並不在意。”

葉構依舊從容，淡淡開口。

周玄聽到這些話，著實是愣了許久，然後才露出一絲笑容，輕輕拍手。

“葉兄的這番話，當真是令我醍醐灌頂，茅塞頓開，葉兄說得是，外表不能證明一切，內心向聖方能成聖，若是如此，倒有幾分道理，然而聖教是不是聖教……”

“恐怕還有待商榷。”

葉構揚了揚眉毛，似乎不願意過多回應。

周玄目光一閃，切入正題：“傳聞有方界域存在著一大至強勢力，稱之為羅剎門，他們修行的手段極為特殊，乃是吸收他人之精魂，化自身之修為，堪稱邪道功法。”

“葉兄天賦過人，想必不會不知道失去精魂意味著什麼，羅剎門則需要他人自願獻出精魂，他們隨後會借出自身的力量。”

周玄悠悠開口，始終注意著葉構的神色。

葉構談到之前的事情，臉色始終保持著較為冷漠的模樣，聽得這番話語，瞳孔顯而易見開始放大，似乎有些驚愕。

周玄心中波動，表面則不為所動，繼續開口訴說，聲音悠遠。

“我曾經有過一些機緣巧合，聽說過了這個勢力，今日回想起來，葉兄當日召喚的惡魔以及今日出現在北齊的惡魔，著實跟羅剎門的手段，頗有些類似。”

“不知，葉兄可否聽說過羅剎門？”

周玄說完這句話，目光炯炯地看著葉構，雙眸如同能夠洞悉葉構的內心深處。

葉構則是徹底一片震驚，張了張嘴，質問的一句話語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然而還是生生忍耐下來，嘴角不斷抽搐，緊緊握著拳頭。

他冷哼一聲：“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這跟我聖教沒有關係。”

“葉兄固然想要偽裝，奈何還是露了破綻，事已至此，何不開啟天窗說亮話，葉兄既然能夠使用羅剎門的力量，想來已經獻出自己的精魂，著實是有些可惜啊。”

周玄不再遮掩，開門見山，淡淡一笑。

“葉兄天賦過人，前途本該一片光明，竟然受魔道所害，如此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