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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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萬人的營寨,雜亂無章。
果姑娘在賊寇的引領下,緩步進入了賊寇窩。
兩旁站著手持武器的賊寇,虎視眈眈的看著她,還有人發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她俏臉微冷,看來這個山寨,全員惡人啊!
再走幾步,果姑娘便看到前方十餘米擺著桌椅,主座是一張虎皮太師椅,上面坐著一隻黑熊精,不,是一個長得壯碩如熊的男人。
看來,這個便是坤寨的首領了。
同時,她也看到了江拓,江拓正憤怒的爭辯著:“要殺要剮,你們衝我一個人來就行了,和她有什麼干係?”
“嘭!”
耿斌一拳砸在桌子上,憤怒的喝道:“我想抓誰就抓誰,想殺誰就殺誰,這小娘皮長得如此漂亮,想必肉也是很鮮美的,煲湯不錯。”
“你不會得逞的!”
江拓據理力爭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嗎?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毫毛,官兵必然會踏平你們山寨,讓你們山寨雞犬不留!”
“哈哈,少拿官兵唬人了,我們這些當賊寇的,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爽快一天是一天!”
見到這局勢,一向恬淡的果姑娘有些緊張,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賊寇眾多,就算她武藝不錯,也決計沒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她開口道:“這位首領,我們只不過途經此地,若是你們求財,我們將身上財物給你,還請你放過我們兩人。”
她的聲音,猶如珠落玉盤般清脆動聽。
“你難道把我當成叫花子了嗎?就你們兩個,身上能有多少財物?我根本就不稀罕,告訴你們,我平日裡就喜歡殺人,每天要殺夠十人!”
果姑娘黛眉微皺,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到江拓大喊道:“有什麼衝我來,就算把我千刀萬剮,只要能放過這位姑娘,我也毫無怨言!”
果姑娘一呆,這傢伙……怎麼又開始了。
“哈哈,沒想到還挺痴情的!”耿斌上下打量著江拓,虎眸微眯,說道:“我聽說,世上的人心最經不起考驗,夫妻仇視、兄弟鬩牆、父子反目比比皆是。”
“你想幹什麼?!”
“哦,今天我已經殺了九個人,所以可以留你們一條性命。就是不知道……你們誰願意赴死呢?”
“我。”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江拓看了果姑娘一眼,大聲道:“身雖死,名可垂於竹帛也。今日我雖然身死,但是卻救別人一命,這也是值得的!”
“好!”
耿斌表示很贊,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我告訴你,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後山有一片竹林,我會讓人砍倒,只留下竹尖,然後把你在地上拖來拖去……”
“你的肌膚會被竹尖劃開、撕裂、磨爛,露出裡面的骨頭,直到過去一天後,才會嚥氣。”
耿斌說的津津有味,描繪細節,彷彿親身見到一般。
果姑娘嬌軀卻發起抖來,她忍不住想象那血腥場面,立刻覺得胃中一陣翻滾。
她離開道觀時,道長還曾囑咐她,世上的人套路深,心複雜,還殘暴不仁……果然啊,眼前這個寇首,重新整理了她對殘暴的認知。
不過,這江拓……挺身而出,確實不像壞人啊。
難道,是自己之前冤枉他了?
“我不怕!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江拓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耿斌,罵道:“我拼死,也會保護這位姑娘安全!”
耿斌搖頭晃腦道:“滿嘴順口溜,你想當丞相啊?”
江拓還想說些什麼,腦袋猛地一沉,這熟悉的感覺……讓他不敢置信的扭過頭,看到這個漂亮的果姑娘給他當頭一拳。
“臥……槽……”江拓艱難的吐出兩個字,然後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見到這一幕,耿斌目瞪口呆,劇本上沒這個橋段啊,接下來該怎麼演呢?
果姑娘認真的說道:“他是無辜的,是被我牽連的。如果他死了,涼州會大亂,有多少百姓會餓死,有多少孩童失去父母……”
“所以,懇求你放他走吧,我留下。”
“咳咳,這可不行!”耿斌搖著頭,吩咐道:“此人乃忠義之士,我雖然是個賊寇,但是向來仰慕那些敢作敢當的勇士!”
“來人啊!將他潑醒!”
賊寇上前,兩盆涼水潑下去,江拓悠悠醒轉過來,然後幽怨的看了果姑娘一眼,大聲道:“有什麼手段,儘管衝我來吧!”
“好漢!”
耿斌向前幾步,抓住他的手,將他扶起來,哈哈笑道:“如今像你這麼忠勇的人,現在可不多見了!我啊,最喜歡和忠勇之人交朋友了!”
“那你……是要放過我們?”江拓狐疑的詢問道。
“當然,剛才我只是試探試探。若你是背信棄義的小人,我必然會斬了你!可你臨危不懼、面不改色,捨生取義,這種大無畏的精神深深地震撼了我!”
然後耿斌扭過頭,看向果姑娘,嘆道:“姑娘啊,如今像這樣的男人可不多了,你可要把握住機會,莫要錯過啊。”
果姑娘俏臉一紅,沉默不語。
這局勢變化的也太快了,讓她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來,設宴!”
耿斌便設宴款待江拓,江拓在席宴上,與耿斌把酒言歡,並且規勸了耿斌很多事情,比如要善待百姓、要厲行節約、要發揮艱苦奮鬥的精神,要為了大漢事業奮鬥終生……
耿斌點頭稱是,全盤接受了江拓的建議。並表示,只要大漢願意接納他,他就願意歸順大漢。
果姑娘蹙眉,看來江拓真是一個好官,就連窮兇極惡的寇首,也對他心服口服。
吃完了酒,兩人便被安排到後房休息,走在路上,果姑娘突然問道:“今日……你為什麼願意捨棄自己的性命,也要救我?”
“因為你……”
“你可別說喜歡我之類的,道觀裡的婆婆說過,世上的男人最會騙人,我信不過。”
“我這人向來只說實話。”江拓搖著頭,嘆息道:“我這爛命一條,要是能救一個人,死不足惜。”
“你可是涼州刺史,年輕有為。再說,你要是死了,你的父母該有多傷心,還有你的兄弟姐妹,也會記掛你的。”
“其實,我出身並不好。我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幼年被擄上了山,當上了賊寇,甚至,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啊,這麼慘?你竟然是賊寇出身?”果姑娘很驚奇。
“嗯。”江拓彷彿回憶起了不好的往事,訴說道:“我五歲時,便要在後廚幫忙,八歲就要上山砍柴。可那些賊寇還不肯放過我,他們無法無天,每天都毆打我。我不敢反抗,就只能趁著砍柴的時候,偷偷跑到學堂外面學習。”
“後來,那夥賊寇被消滅了,我便找機會下山。正巧清水縣沒了縣令,百姓便推舉我當了縣令。肩負著一縣百姓的生活,我絲毫不敢大意。”
“每日勤勉工作,處理政務,從不懈怠……後來因為勞累,經常生病,我便給自己配了八個郎中,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擔心我死後,清水縣的百姓會受苦受累啊!”
江拓編起了自己悲慘的人生。
果姑娘瞪大了雙眼,驚訝的看著朱拓,她萬萬沒有想到,江拓的經歷……竟然如此悲慘。
江拓越說越激動,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繼續道:“後來我得知丞相北伐,欣喜萬分,便投靠了丞相,丞相見我能力出眾,任命我為涼州刺史。”
“原來如此。”果姑娘點點頭,嘆息道:“比起你的身世,我倒是好上不少,不過我幼年體弱多病,便被父母送到了道觀,修習武藝。”
“哦,原來如此,姑娘你姓什麼?”
“我姓……黃。”黃果展顏一笑,說道:“好了,我相信你是個好官,明日你便回隴西郡吧,唔……希望真像你說的那樣,三個月後,隴西郡就變了模樣。”
“定然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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