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強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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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臟，彷彿被什麼刺痛了，這種痛，他已經度過一次了。曾幾何時，他也有過著相似的一幕。他可以打斷神罰，救下楚軒轅，雖然他會受到一些傷勢，並無大礙，但楚軒轅日後的成就，將就此止步；可他若放任不管，恐怕只能眼睜睜看著楚軒轅被神雷轟得肉身俱焚，魂飛魄散。

“軒轅，為父，聽你的！”

楚翰仙的聲音，響亮的迴盪於雲霄之上，他微微閉上眼睛，沉重地嘆口氣，身形便向後退去，手中運轉起來的法術，也自行消散。這是楚軒轅的選擇，既然是他的選擇，那就應該做好他赴死的準備。楚翰仙這樣想著，他已打消了出手的念頭。

強者之路，必定艱辛，困難重重。神罰玄功若真那麼容易修行，那還配得上神罰二字嗎？

“啊！”

淒厲的慘叫，一聲連著一聲，從未間歇，令人驚悚。神罰下的楚軒轅一直強撐著這一口氣，挺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在過去的短短的時間裡，對楚軒轅和楚翰仙來說，都是無比的漫長。

可神罰還在繼續，金色雷霆已燒焦了楚軒轅的血肉，露出森森的白骨，但他還是沒有昏迷過去，他的牙齒，早已被自己咬得變形錯位。保持清醒，還有生的希望；陷入昏迷，那便是死亡的沉睡。

楚軒轅的氣息在逐漸變得微弱，若不是他用強大的意志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恐怕他早已隕滅。

“神罰……罰玄功，果……然厲害。”

“不……父親還在等我回……回去，我不能死！”

“被……被玄功折磨而死，這是恥辱！”

……

他一遍又一遍叨唸著，掙扎著還有知覺的身軀盤坐起來，同時也在默默忍受，神雷的轟擊。

軒轅。楚翰仙也在默默唸叨著，他雖冷漠無情，並不意味著他對所有人都冷漠無情。他之所以在楚軒轅十歲之前封印了他的天雷血脈，讓他憑藉自己的領悟突破，為的，就是能讓他走得更遠……

轟隆隆！

雷聲滾滾，彷彿在嘲笑著，嘲笑那無用的抵抗。雷光中的少年，他慢慢抬起了頭，看向了漫天肆虐的雷霆。

“再來！”

楚軒轅大喝道，生死之際，他的臉上浮現出了從未有過的瘋狂！渾身灼痛不堪，可是他依舊用頑強的意志，運轉起體內殘餘的靈氣。

只見下刻，那柔弱的身軀站了起來，竟再度迎向劈下的神雷。

“就算是死，我楚軒轅，也要死在――進攻的路上！”

他發出了最後的怒吼，掌心上散發出紫色的光芒，更加瘋狂的運轉起體內的靈力，江河入海一般地匯聚到楚軒轅的掌心，他將做，最後的一搏。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死，也要死在進攻的路上！

“軒轅！”

楚翰仙整個人都在顫抖，那不屈的怒吼，依然在天際迴盪。他的眼眶，已經有了一點溼潤，這究竟是感動，還是憂傷？握緊的拳頭上，有熱乎乎的鮮血在流動，順著指尖滑落。他看著那沖天的少年，喃喃自語：“這，才是我楚翰仙的兒子！”

就在這時，以楚軒轅為中心，迸射出一股磅礴無邊的能量，一道璀璨的藍光，從楚軒轅身上翻湧而出。

楚軒轅仰天長嘯，周圍的天空，彷彿都因他顫抖。他的頭頂上，緩緩浮現出一尊天神般的影像。神像的眼睛，藍光一凝，周圍的雷光，皆化為藍色，朝著楚軒轅湧了過來，包圍著他。

那落下的神雷，竟在這藍光之下，砰然破碎！化為一股純淨的能量，融入楚軒轅的體內。

“這是，這是……”楚翰仙難以掩飾激動的心情，緊繃的神經終於舒展開了，意味深長道：“終於，覺醒了麼！”

楚軒轅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只感覺此時的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彷彿現在的自己，就是這片天空的主宰！

可他眼底的深處，一縷妖異的藍芒緩緩擴散著，黑的發亮的眸子，似乎正改變著它的顏色。仔細看去，他的眉宇間有一縷複雜的神色。

這自然沒有逃過楚翰仙的眼睛，舒展開的神經又有些緊繃起來。

楚軒轅定在空中，看向了漫天的雷霆，開口道：“看來是你們激發了我的潛在力量，接下來，就讓我好好回報你們吧！”

話音剛落，楚軒轅周身迸射出無匹的氣勢，他的頭頂，一尊虛幻的天神之像緩緩呈現，天神睜眼，一道死亡之芒，帶著無盡的威壓，君臨天下，天神下凡！

轟隆隆！

金色的雷霆交織在一起，最後的一道神雷，即將下落。

高空中 楚軒轅冷冷的望著凝聚出的神雷，頭頂上 虛幻的天神像緩緩凝實，而在他的背後，一對漆黑的宛若鯤鵬之翅的能量羽翼，全力展開。輕輕扇動，便灑下一股磅礴的神聖之力。

嘶啦啦！

雷光撕裂天際，神罰的一擊，於此刻降臨。

轟！

這是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的轟鳴，震耳欲聾。翻湧開的能量衝擊波擴散而去，周圍的山峰也是逐漸崩塌開來。

飛沙走石，沖天而起，如石龍一般，直射到半空之上。擴散出的能量彷彿受到了某種牽引，又再度聚攏回去。

天上的雷霆逐漸消散，整片天空瞬間變為湛藍！

最終，一道身影從石龍之中突破而出，落在了高高的山崖上，他的額頭上，印有一個金燦燦的――“神”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