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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軒轅向著草原深處一路直行,空氣中漸漸傳來花香,待翻過一個小土丘,眼前頓時一花。
這是五彩的花海,地上的五顏六色,空中飛舞的花瓣,更有甚,鮮花叢中,那一縷倩影。
“你來了!”
餘音嫋嫋,似期許,似相思,似夢迴。
“師傅說,當楓葉紅了,你就會回來,你會等你,一直等。”
未回首,音不散,人漸遠。
“等等,請問……”
楚軒轅剛想追上去,可面前突然出現無數的花瓣遮住了他的視線,待他衝出花海,面前只有一條紅繩掛落在花苞上。
他伸手去觸控,指尖並未透過紅繩,五指一抓,紅繩被他牢牢抓在手中,這竟然是真實存在的紅繩,那上面,還有淡淡的清香,獨屬於仙子的芳香。
她是誰,她又在等誰?
楚軒轅不再去想,或許,這就是思念。一名女子在等待夢中人,奈何他已不再。
看著手中的紅繩,楚軒轅猶豫再三,將其收了起來,畢竟地獄海內許多東西都是虛無縹緲的,突然出現一件實物,必不簡單。
楚軒轅收好紅繩後,繼續往前走,一路上看著無盡的花海,他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但他知道,花海一定有個盡頭。
就在楚軒轅離開這片花海不久,萬花起舞,仙子再臨。
“你一定會回來的,對嗎,為我係上這根紅繩,滄海桑田,海枯石爛,萬古崩壞,我們,永不分離,直到輪迴拋棄。”
“你還會記得我嗎?一定會的。”
正說著,兩抹晶瑩徘徊眼角,仙子掛淚,眾生憐。
“會的。”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仙子一驚。
楚軒轅去而復返,他站在那兒,手握那根紅繩。
“我會找回失去的一切,尋到未來的你,為你係上這根紅繩。”
面紗之下,兩行熱淚已然滑落,醉了地上的紅玫瑰。
“我等你,等你來尋我。”
起風了,萬花飛舞,一人留,一人已去……
……
第二十天。
楚軒轅走出了花海,發現了一處農舍,有兩人個年輕人在田野裡耕作。
可當楚軒轅走近,卻發現這兩人的樣貌,似乎在哪見過。
一襲猙獰至極的黑色戰甲,這黑色戰甲完美的覆蓋了他的手,肘,腿,膝以及整個軀幹等等要害部位,猙獰可怖。在這黑色戰甲上,好似印刻著四頭遠古兇獸的圖案,個個面目猙獰。背後,一塊黑色斗篷隨風激盪,平添無雙霸氣讓他整個人顯得是那般的霸道狂放。
這位俊美至極的男子,嘴角卻是帶著一絲說不出的邪惡笑意,目光流轉之間,那男子的瞳孔,是深深的血紅之色。然而與他嘴角的笑意完全相左的是,他那泛著深深血紅之色的瞳孔,卻是一片冰冷,血腥,狂暴。
那是暗滅,一個令世間沉湎於殺戮地獄的存在,可現在,一個長相酷似暗滅的人,竟然當起了山野村夫,而另一人,與那手握破軍戟的戰神暗煉亦有幾分神似。
曾經手握天下蒼生,一念判決世間生死,殺神開路,血濺星域億萬裡,眾神隕落,殺至世間強無敵。如今,那冠以殺神的男人,卻放下屠刀,在田野裡耕作,當起了農夫。
這就是過去的暗滅嗎?楚軒轅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堂堂殺神去種田,這極致的反差令他茫然。不過楚軒轅沒有走上前去,他知道自己無法融入這躬耕田園的淡然。繼續往前,或許,過去的,已不再回來。
“大哥,那好像是個新人,以前沒見過。”
“以前沒見過,現在不就見過了,能到這裡人,都有因果,只是不知,他是求因,還是尋果。”
……
一路前行。
“趕路人,你知道天有多高麼。”
“終有一天,本座會讓天龍族重回世間。”
“我當無敵,戰盡天地。”
北山上,楚軒轅遇到了三位年輕的王者,他們意氣風發,舉手投足,高談闊論,盡顯大帝之資。
然後,路還在繼續,因為楚軒轅想知道,地獄海,究竟有沒有盡頭。
十天,二十天,三十天…七十天。
第八十天,路,斷了。
一片斷崖,就如被切斷了一般,深淵之下,再也望不到盡頭。
“徒兒,如果有一天,世間變了,大道亂了,修武無秩序,世間無法則,就給為師一個痛快。”
突然,在楚軒轅身後,站著一道金色的人影,他將手掌緩緩搭在楚軒轅的肩膀上,似乎在感嘆萬古變遷。
“守住初心,不過一場空夢,人終有盡頭,修武亦如此,無永恆的惡,亦無永恆的善,無情有失,有情亦有失。”
“地獄可天堂,天堂可地獄,萬古可寂滅,永恆亦如此。”
楚軒轅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整個人就好像被釘在了原地,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其心頭,此人,或許就是地獄海的主人。
“去吧,你是為師的驕傲,就讓為師的血,為你鋪就修羅之路。”
啪!
楚軒轅身體忽然騰空,然後發現自己被推入了深淵。
“我……”
緊接而來的是墜落,墜落。
萬古變遷的歷史,此時化為無數的影象在深淵中顯現,而最吸引楚軒轅的,是那個孩子,未來的他,以身證道,融入天地,執掌他理想中的秩序。
而後,有三位皇者仰天長嘯,衝向九天,天崩了,地陷了……
再然後,便是那無數強者追隨的君上,他漂浮在一片金色汪洋上,腳下,是屍山血海,而那血,是金色的。他掩面而泣,他哭了,他很痛苦……
而在另一個畫面上,君上已停止了哭泣,他面光堅定,十二黑翼浮現,魔甲附身,身環十把飛劍,腳踏萬里血海。
“逆徒楚君行,請師尊——赴死!”
再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我到底,要做什麼,是的,楚軒轅迷茫了,他困惑,他不解,這封存的一切,究竟為了什麼。
白光出現,他又回來了,回到了那個東聖仙宮的祖地,那一天,他很煩躁,為此,東聖仙宮的一萬武皇境,全被屠戮!
不過三日,東聖仙宮從東方海域除名,而後,一個以慕容家為主的勢力崛起,奉一人為尊,若有違逆,其門覆滅。
而那慕容家背後的神秘強者,卻已離開了東方海域,去往中土大陸,那裡,叫做——武之聖土。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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