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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炳爺所說的那樣,他不出手沒人可以搞定爺爺的屍體。
炳爺的一張紫色鎮屍符足以說明一切。
但看到他們如此對待爺爺的屍體,我當場就來氣,剛掙脫控制往前衝結果被人甩了一巴掌,幾個年輕人上前把我給摁住,對著我一頓粗口謾罵。
“死鬼仔,還記得我嗎?小時候你還咬過我!”
話說期間,其中一個年輕人露出自己手臂上幾公分的傷疤。
我說過十歲之前沒有任何的記憶,那還記得咬過誰。
“把屍體抬出去燒了!”
炳爺下達命令,所有人都開始動工。
但人群沸騰不到幾秒時間,有人慌慌張張跑進我家,直接擋在幾個抬屍人的面前。
“他……他……他回來了!”
這人眼神恐懼,說話吞吞吐吐,像是見到鬼似的。
“殯儀館還是派出所?找幾個人去堵住他們!”炳爺不耐煩說道。
“不是!都不是……”此人還是沒能說出到底是誰回到了村子。
此刻,所有人都看向我家門口。
他們和這人一樣,面色慌張,下意識的往兩邊站開讓出一條道。
“王天鴻!”
所有人都說出來者姓名。
王天鴻?
這不是我二叔的名字嗎?
門口的二叔身穿一身青色長袍,一臉刺胡顯得很滄桑,令人感到驚訝的是二叔竟然獨自扛著一副棺材,跨過門檻進入我家。
等會兒?他當年失手殺了風水師被判無期徒刑,怎麼會突然出現!
二叔進入家門後,看了我和父親一眼,那眼神帶有很濃的殺氣,頓時村民紛紛鬆開我和父親,讓我倆有喘氣的餘地。
二叔把棺材從肩膀放下,棺材發出一聲巨響。
“砰!”
在場的人無一不被這聲音嚇得身體一抖。
二叔的出現,並無有人議論紛紛,要知道當年被二叔搞殘廢的那幾個也在人群之中,也難怪他們看到二叔就像是看到鬼似得。
“不想死的全都給老子滾!”
隨著二叔一聲怒斥,剛剛還義憤填膺的村民撒腿往外跑。
眨眼間,客廳只剩下炳爺跟二叔作對。
“炳爺,是不是等著我把您放進去?”
二叔拍了拍棺材威脅炳爺。
炳爺惡狠狠瞪了我們三人,沒有村民的起鬨幫忙,炳爺一個老頭子幹不了事。
“天鴻,真有你的!但你別以為這件事就這樣完事了,你爹他已經屍僵成煞,得不到很好的處理會害人害己。”
炳爺繞過二叔,瞥了一眼棺材露出恥笑。
“一副七星桃木棺就想鎮屍?簡直是異想天開!”
斌爺的離開後,二叔把棺材穩穩當當放下,給爺爺的屍體解綁後放入棺內。
二叔默不作聲,對著棺材磕頭三下。
十幾年變化很大,不僅僅是二叔,咱家也是一樣。
但父親和二叔兩人更多的是聊有關於爺爺的事情,他們在想辦法該怎麼給爺爺留全屍,而不是一把火燒了爺爺的屍體。
二叔的回來,讓父親看見了希望。
根據二叔所說,爺爺死因特殊,因為我是屍生子的緣故,爺爺從我出生那一刻便動用了禁術,以命換命,不然他能輕鬆活到一百歲,一切都是為了我而做出犧牲。
從爺爺死去的那天開始算起,今天已經是第七天。
頭七回魂,但爺爺有魄無魂,方圓百里的孤魂野鬼會爭先恐後強奪爺爺的屍體,從而借屍還魂,讓爺爺徹底成為一隻殺人嗜血的殭屍。
“五公里之外,有一座廢棄的觀音廟,廟中有一尊人頭大小的地藏王菩薩石像將其拿回來放入棺材,過了今晚百鬼奪屍,明天讓八仙抬棺,一切皆可平安無事!”
二叔和我一樣,從小就跟隨爺爺學五術,這方面自然比我精通。
“我去吧。”父親起身便要出門,但卻被二叔攔住。
“大哥,你不能去,要讓阿陽去。”二叔指著我說道。
我沒有拒絕,更不會推辭,畢竟二叔用他的牢獄生涯換了我的存活。
但二叔卻說現在不是時候,因為那尊地藏王菩薩石像只有晚上才會現身。
眨眼,夜晚十一點。
父親留在家中守著爺爺的屍體,避免村裡人暗中作祟,而二叔帶著我來到所謂的觀音廟,我才知道原來是在一座多年未開採的深山山頂。
“知道為什麼要讓你去嗎?”二叔問道。
我搖了搖頭,並不知情。
“你生來就是屍生子,天生陰陽通能看到髒東西,你爺爺有沒有教過你進廟的規矩?”二叔繼續問我。
“知道,進屋要叫人,進廟要拜神。”我回答道。
隨後,二叔用細針在我的中指紮了個小傷口,把血滴在一盞油燈裡面。
人死燈滅,我要是有什麼意外,二叔會透過這站油燈的火光判斷我的處境。
我天生陰氣重,不會驚擾到地藏王菩薩,所以二叔只能在山下等我。
“記住了,山上沒有活人,若是有人叫你千萬不要回頭,一旦回頭沒人可以救得了你!”
二叔再三警告我,我點了點頭,帶著電筒往山上跑去。
踏入深山沒幾分鐘,才發覺已經起了濃霧,手電筒只能照亮周圍五米左右的範圍。
這座山雖然在我們村的境內,但一直以來沒人來過這座山,山上的草都已經沒過腰部,我只能一直往上爬,好幾次在陡坡往下溜。
“阿陽!”
“等我!”
這不是二叔的聲音嗎?
我剛準備扭頭看身後,但突然想起二叔說過的話,上了山就不能回頭。
如果不是二叔的話,那是誰?
想到這兒我頭皮發麻,發了瘋似得往山上跑。
結果不小心摔了一跤,剛準備站起來卻發現腳踝動彈不得,低頭一看,才發現踩爛一個陶瓷罐,褲子黏糊糊的,像是粘稠的泥巴。
我用手電筒照著破碎的陶瓷罐,一顆腐爛的人頭赫然映入我雙眼!
大致能分辨出這不是成年人的腦袋,而是小孩的腦袋。
本就慌亂的我在掙扎過程中碰碎了身邊好幾個陶瓷罐,腐爛的臭味在山上散開,手電筒照過的地方,均是小孩的屍體。
這是……甕棺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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