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父親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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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您好？聽得見嗎？”

“請問是王北尋的家屬嗎？我這邊是派出所，這邊有具腐屍，你能過來驗證一下DNA嗎？”

……

聽到這一則訊息，宛如天塌了下來。

失蹤五年的父親，卻在這個時候傳來噩耗。

我撒腿往山下跑，驅車來到派出所。

因為常年做死人生意，我早已和派出所的工作人員熟悉。

他們也知道我此次前來的目的是認屍，接著又帶著我來到市裡的停屍間。

路上，派出所的工作人員跟我說，我父親的屍體在一處旅遊景區發現，要不是有人在景區玩無人機，無人機墜入一個峽谷，或許永遠不會發現我父親的屍體。

來到市裡的法醫工作室，幾個人帶著我認領屍體。

當我看到屍體的第一眼，屍體已經腐爛，或許是因為運送到這兒的原因，身上的腐肉已經掉落。。

屍體還有毛髮組織，身上穿著的衣服褲子我一眼就認出，正是父親當年和二叔離家時穿的那一套，身上所有的東西我都認識。

當然，如果這是巧合的話，民警給我的證據已經證實。

那就是父親的身份證。

經過法醫的DNA對比，確認這具屍體就是我父親，王北尋！

“經過我們刑偵的同志調查，你父親死於他殺，身上有多處刺傷，大多數傷口都是致命的，兇器雖然沒找到，但大致能確定是匕首，且嫌疑人身份我們也已經鎖定。”

辦案的警察解釋給我聽，且一直安慰我的情緒。

“誰？”我咬牙忍住怒氣問道。

“你父親的親弟弟，王天鴻。”警察回答。

我緩緩抬頭，用質疑的表情看著警察，很明顯，這個結果我是不認同的。

嫌疑人竟然是我二叔！

警察說，其實屍體在半個月前就已經找到，他們經過多項證據調查，鎖定了二叔就是殺害我父親的嫌疑人。

恰好，他們找到了二叔的手機號碼，結果接電話的人卻是我。

警察知道我不相信這個結果，他拍了拍我肩膀，說道。

“告訴我，你二叔在哪？”

“他早就被抓走了。”

我如實回答，沒有半點遮掩，不過我並沒有因為二叔是嫌疑人而生氣，反倒是一直盯著父親的屍體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抓走了？你這是在包庇你二叔嗎？他的事情我們一清二楚！”

“據我所知，二十年前，你二叔蓄意殺人被判刑。十五年後坐牢出來，你應該見過他，現在你二叔殺了你父親，你不接受這個事實可以，但我們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

警察勸說我，但他誤會了我的意思。

我已經很清楚的講明白，五年前父親失蹤後沒多久，就已經被戴上手銬被帶走。

“我查過，你二叔並沒有被其它警務人員帶走，自打五年前他出獄後就沒了訊息，我們的人口普查系統也沒能找到他的資料，他這是畏罪潛逃！你是不是傻啊！他殺了你爸！他已經不是你的親叔叔了！”

警察脾氣都來了，說話的語氣越來越重。

“不是公安局把他給抓走的嗎？而且還是局長。”我冷靜回答。

“放屁！什麼犯人還得我們局長親自動手！”警察怒斥道。

“我哪知道這麼多？我就知道他叫梁傑，自稱是749局的局長。”我自己都不耐煩了，說了很多次二叔早就已經被抓走，就是不信我。

此刻，警察突然不再說話，他安排人去查明情況。

數分鐘後，警察不再說二叔的事情，對嫌疑犯三個字隻字不提。

反而問我該怎麼處理我父親的屍體。

現在DNA已經確認，二叔也被帶走數年，就看我的意思。

“火化吧。”

我平靜的說了一句。

警察沒有多說一句話，安排人把我父親的屍體帶到殯儀館進行火化。

火化期間，跟我同行的警察遞給我一支菸，讓我出去說兩句話。

煙入肺中，警察開口問我。

“我看你好像對你父親的死不怎麼傷心，你們兩父子有矛盾嗎？”

我搖了搖頭，表示啥都沒有。

“你親叔叔殺了你親父親，換做其他人都會崩潰，你心理承受能力挺強的。”警察無奈說道。

“我家幾代人一直以來和死人打交道，你是警察，你應該查過我的資訊，我是是民間的陰陽先生，專門幫別人辦白事。我見過的死人比警官你見的還要多，再噁心的屍體我也不會有太多的感觸。”我老老實實回答警察。

他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問我的家事，而是扯開話題聊我工作上的私事。

等待已久，殯儀館的人捧著骨灰盒交給我。

我接過後，警察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以此來安慰我。

我嘆了口氣，有意無意開口說道。

“你們調查我父親的死是他殺，死亡時間已經是五年，正是他失蹤的那一年。我讀書雖然不多，但對於屍體的變化還是略知一二。”

“人死之後十幾分鍾開始屍冷，一到三小時屍僵，接著就是屍臭，死後3天肉身裡的氣泡越積越多，就會形成巨人觀，全身腫脹，嘴皮翻卷。而埋入地下，還會不斷腐爛，產生大量的蛆蟲，與微生物一起分解肉身。慢慢的，肉身會變成一攤血水，掛在骨頭上，直到一年後，徹底變成一具骨頭。”

“我父親的屍體暴露在荒野五年之久，即便有地理環境影響，也會變成白骨。五年時間，他的屍體僅僅只是腐爛而已，嚴格來說只需要一點外力因素他的屍體還能繼續儲存完好。”

我把我的猜測說出來，引起警察的反響。

我倆擱一旁聊著，警察疑惑看著我，問道。

“啥意思？”

“沒啥意思，只是說下我的見解而已。”

剩下的話，我覺得不方便和警察說，要是繼續說下去，他的思想會被改變，要麼我會被當做迷信抓走。

我能說出來的這些話都是關於屍變的變化而已，並不是宣揚迷信的行為。

臨走前，我順口問了一句。

“警官，您知道749局是什麼組織嗎？”

“知道，但不能跟你多說。”

“一點都不能透露嗎？”

“不能！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但我可以準確的告訴你，你二叔被749局帶走，那這起案件已經不歸屬我們管，自然有人審判你二叔。以我的身份不能跟你說太多，說了就等於洩密，所以……”

我伸手製止警察繼續說下去。

既然不能說，那就別用這種釣魚的方法跟我聊天。

我帶著父親的骨灰回到家中，沒有悲傷，更沒有痛苦。

儘管在各項證明對比下，屍體的DNA確實屬於父親，但我還是懷疑這具屍體並不是我父親王北尋。

只要心存希望，我永遠不會接受現實。

所以，我並沒有當做父親已經死去。

晚上，我再次來到山頂，也就是爺爺的墓前，對著墳墓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爺爺能不能聽得見。

我把骨灰開啟，特意放置在雜草繁茂的位置。

黑夜中出現幾個瘦小的身影，小鬼逐漸現身。

它們圍著骨灰盒開始吸食，即便是鬼，骨灰對它們來說也是很美味的食物。

看著小鬼吸食骨灰，這不禁讓我有了一個畫面。

依稀記得爺爺跟我說過，我從小就是吃骨灰長大，也許我小時候就是像這群小鬼吃骨灰的樣子。

我站在山頂眺望遠方，大致能看到我們村依舊還有幾盞燈光。

爺爺、父親、二叔。

他們三人之間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我想，得先找到一個人才能解開。

五年前只有一面之緣的人，749局局長，梁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