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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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空，泛起蟹殼青色。天快亮了。

“李啟明你怎麼什麼都會呀，好像把你的腦袋換給我。”

灰暗中清源以為藍朵朵醒了，他徵了一瞬。

藍朵朵並沒有睜開眼她只是往床外翻了個身。

是在說夢話。

清源最後看了一眼藍朵朵熟睡的小臉，微微揚了揚唇角，消失在了學舍。

太陽慢慢從地平線升起，朝霞將整個東方都染紅了。

藍朵朵睜開眼，坐起身。

天亮了，她往窗外看了看，重新躺下蒙上了被子。

今天要考試不能遲到！

頃刻，藍朵朵又掀開了被子。

她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起身去洗漱了。

參加考試的人今天要在朝陽峰的貢堂集合。

然後宣佈考試內容。

等藍朵朵去到，貢堂內已經站了不少弟子，好在她沒有遲到。

藍朵朵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站過去。

過了一會兒長老們走進來。

一二三四五，走進來有十位長老。

突然藍朵朵身邊擠過來一個人，“老大，我打聽過了。除了三個授課長老，其他七位都是來收徒的。今天明天考試透過，就可以拜他們為師了。”

大塊頭說著，突然面板一涼，像是有陣風從大殿倏忽飄過。

抬頭看過去大殿高臺上多了個男子。

這男子一身碧山色長袍，面色冷肅，不怒自威，他的眉間有一道疤痕，更給他增添了一些兇相。

令人不敢逼視。

“拜見宗主。”

高臺上的眾長老朝男子行了一禮。

“拜見長老。拜見宗主。”

大殿內站著的眾人依樣學樣也都朝著高臺上行禮。

“不必多禮。”

大塊頭小聲在藍朵朵耳邊嘀咕，“宗主江左賢，聽說他很兇，果然看起來很兇。”

藍朵朵沒仔細注意臺上人，因為她到現在也沒有發現李啟明進來。

“你說我們考試，山主會不會過來？”

“怎麼可能，我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

“聽說山主比較孤僻，不怎麼露面，有什麼事都是宗主出面。而且我還聽說來這裡幾年的弟子，都沒見過山主，別說我們這些還沒有入門了。”

“別想了，今日能見到山主的機會不亞於考中狀元。”

“怎麼可能山主怎麼可能搭理我們這些還沒有入門的弟子。你就做夢吧，夢裡什麼都有。”

站在另一邊少女探頭朝他們小聲嘀咕：“傳聞山主是個貌似潘安的美男子。若是在東籬山舉辦個美男子大賽，沒人能比的過他。”

美男子？聽到他們對話的藍朵朵想了想剛來第一天她見到的山主模樣，是美，但是應該得叫美爺爺了。

俄而，一雙繡著雲紋的白色皂靴邁過大殿門口。

有人進大殿了，藍朵朵以為是李啟明連忙看過去。

門口的人已經踏進大殿。

四周的威壓逼得眾人自動給來人讓出了一條道。

來人一身飄逸白袍，一頭白髮，一把白鬍子。

山主竟然來了。

不僅是高臺上的長老驚訝，連宗主江左賢都有點驚呀。

雖然這次山主變換了容貌，把自己變老了些，但他還是認出來了。

這白鬍子老人是山主。

山主怎麼來了？

他作為宗主一年都見不到山主幾回。

山主喜靜，不喜歡人打擾，因此山主居住的地方，以及山主經常去的地方都被設成了禁地。

更別提來這種只是選拔弟子的考試現場了。

這麼想著他竟然忘了給山主行禮。

直到身旁的林長老拉了拉他。

他回神，清源已經走上了高臺。

眾長老和宗主正要給山主行禮。

被空中的氣流託了一下。

“不用拜了，考試時間要到了吧。”清源自行坐到了長老身後一張不起眼的椅子上，他將脊背後靠整個人陷進椅子中，顯得懶洋洋的。

考試時間確實要到了。

林長老站在高臺上向眾人道：“這次考試由我和常長老負責。一會兒我們要去後殿。每個人單獨一張桌子，考什麼我和常長老會說，你們照做就是。”

“是，”大殿內眾人應和。

江左賢身為宗主，既然來了自然要說幾句鼓勵弟子的話，他看了一眼手中的計時器。

張口簡單說了幾句：“你們以後都將成為我東籬山的棟樑之材，一會兒考試要好好發揮......”

清源的目光懶散地越過大殿眾人，落到藍朵朵身上。

藍朵朵還在盯著門口看，李啟明還沒來，這都要考試了。

“鐺！”不遠處悠揚的鐘聲響了一下。

“時間要到了，”林長老朝殿內的弟子招了招手。“大家跟我去後殿。”

眾人跟著林長老來到後殿，各自找座位坐好。

“接下來，第一節筆試，畫一張符篆。主要看你們在上課時有沒有好聽課。下課有沒有認真練習。只有認真聽了認真練了，簡單得符篆都能畫。”

林長老在後殿內轉了一圈，檢查了下每個考生桌上筆墨完好。

“鐺！鐺！鐺！”鐘聲響了三下。

正式考試的鈴聲響起，可是李啟明還是沒來。

李啟明難道出什麼事了？

還是睡覺睡過頭。

可上課時，李啟明基本上都是比她到的早。

應該只是遲到，很快來了。

藍朵朵看著桌上暗黃色的符篆紙，提筆沾了沾硃砂，一筆畫下。

長老要求畫的符篆她很快就畫完了。

放下筆，只見大部分同修還在畫著。

可是殿裡還是沒有李啟明的身影。

林長老見藍朵朵放下了筆便道：“朵朵你畫完了？”

藍朵朵點點頭。

“畫完了在符篆背後寫上你的名字，出去休息吧！”

“是，”藍朵朵寫完名字，葉輕眉搶到她前面交上了符篆。

考完符篆，要考一些引氣入體到如何築基的理論知識，也是修行的基礎。

沒有打好根基，修為就很難穩穩的往上爬。

藍朵朵認認真真將知道的都寫了上去。

但葉輕眉好小像故意要跟她比，每次起身要交卷，她都搶到她前面。

交卷順序有什麼好搶的，藍朵朵有點不太理解。

貢殿內。

竹影聽說山主在殿內，便直接御劍飛到這裡。

因為上次山主交代他無論如何不要讓藍朵朵成為正式弟子，到如今看來，山主最近對藍朵朵的態度，似乎是要改變了。

於是這次竹影不敢擅自自作主張，他湊近到清源面前試探道：“藍朵朵看起來學的不錯，正式成為東籬山的弟子應該沒問題。”

清源本來垂著的眼眸倏地抬起。

一開口語調冰冷：“不要讓藍朵朵透過考試，還用我再重複嗎？”

“不用了。”竹影垂下了頭，面露苦澀，他實在搞不懂山主的心思了。

明明關心人家，對人家好。甚至為了人家換了膳堂廚子。

卻非要趕人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