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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示:你用啟用的炸彈“世界和平(機械師波波.維爾金斯製作)”成功炸燬了通往虛空世界的裂縫!
山丘夢境因此而陷入漫長的坍塌期!
你殺死了墮落的大地之靈貝爾!
你獲得了來自大地意志的認可,如果伱能在大地領域更進一步,你將有機會獲得相關的權柄!
世界和平爆炸所產生的餘波即將從山丘夢境影響到現實世界,你使用炸彈引爆裂縫時的畫面將有一定機率被捕捉到,此後將以異象的形式為人所知,以下但不僅限於以下的群體將得知這場爆炸的部分或全部的真相——
1.感知在15以上,且身在南方的吟遊詩人。
2.精通預言術的施法者們。
3.大地結社的德魯伊們。
4.密切關注此事的各大組織高層。
5.天倫宮諸神。
你的區域傳說度+1(守望者高地);
你的勢力傳說度+1(大地結社/七聖聯盟);
你的天倫宮仇恨度+1(部分神明);
輝光與知識之神特別關注了你!」
……
密密麻麻的字眼從馬修面前閃過,當他離開山丘夢境之後的那一瞬,他只覺得腳下一空,發現自己三人竟然出現在了十字城的天空之上!
而他們的頭頂上方。
開始陸陸續續的浮現出一些幻象,這些幻象大多數是來自於山丘夢境之中的山巒。
幻象演繹之中。
一座座山巒不斷倒下、坍塌,最終淪為了虛無。
而就在這一幕幕令人驚恐的幻象之間。
那個劇烈爆炸的場面佔據了絕大多數的篇幅。
馬修甚至能從爆炸的邊緣看到自己扭曲的身影。
奇怪的是。
西爾維亞和蘇雅兩個自然之魂倒是沒有在山丘夢境被炸燬的異象中出現。
“大地之靈終究是死了……”
三人快速落在了十字城北方的城牆之上。
馬修抬頭看著天空中驚心動魄的那一幕幕,心裡不由閃過一絲淡淡的感傷。
便在此時。
他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哭泣聲。
那是北方洞窟的方向。
在那裡。
聚集了大量的大地結社的德魯伊。
就在大地之靈死亡的那一剎那。
所有德魯伊的內心都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衝擊,緊接著,難言的痛苦便覆蓋了他們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
有些德魯伊掩面而泣,有些則是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更有甚者竟是嚎啕大哭至暈厥過去。
這一下。
地下洞窟原本就混亂不堪的秩序頓時來到了崩潰的邊緣。
居民們因接二連三的災難而惶惶不可終日;
拜龍教魔女的殺人傳說嚇得每一個人都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而原本維持秩序的德魯伊們也因大地之靈的死亡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很多德魯伊變得非常暴躁。
他們無法理解馬修的所作所為。
但好在被大地之靈囚禁許久的大地之聲與銀狼及時出現。
在兩位大德魯伊的解釋之下。
大部分的德魯伊才明白了前因後果。
他們對馬修的態度從仇視轉化成了尊敬。
但也有極少數的德魯伊並不相信大地之靈已經墮落。
他們對兩位大德魯伊表現的相當敵視。
大地結社內部。
原本就暗流洶湧的矛盾在這一刻徹底浮上水面。
整個地下洞窟的氣氛都變得緊張起來。
馬修站在城牆之上俯瞰整座城市。
山丘夢境的爆炸的確影響到了現實世界。
就在剛剛。
接連三波地震又摧毀了許多房屋,同時也嚇得地下洞窟裡的人跑出來了一部分。
此時的十字城可謂混亂到了極致。
就算沒有邪教徒興風作浪,想要重新恢復往日的秩序,恐怕都不知道需要花上多少時間了。
“破壞,真的是比維護容易太多了。”
馬修暗暗搖頭。
便在此時。
他忽然感受到頭頂上落下來一些軟綿綿的東西。
於是他順手向上一抓,發現那赫然是一把沙子。
“哪來的沙子?”
馬修有些驚訝地抬頭望去,緊接著,他便發現天空之上的異象正在消失。
伴隨著這個過程。
無數神奇的沙子浩浩蕩蕩的灑了下來。
和沙塵暴不同,這些特殊的沙子乾淨而有序,落下時和下雨沒什麼區別。
沙子落到地表。
大地似乎立刻就得到了安撫,大地的餘震很快就消失了。
感知高的人都能明顯感覺到。
大地變得寧靜了許多。
不僅如此。
馬修還看到更多的沙子朝著燃燒著火焰的房屋落下。
嘩啦啦啦!
黃沙落下,火焰熄滅。
幾乎是短短几分鐘之內。
這場突如其來的下沙便將十字城內絕大多數火焰給撲滅了。
沙子裡散發出一股寧靜的力量。
那些暴躁的德魯伊相繼安定了下來,他們細細的撫摸著沙子的觸感,感受著其中的溫度,腦海中便也多了些溫柔的細語。
於是他們望向兩位大德魯伊的目光也變得充滿了愧疚和歉意。
馬修注意到。
自己在大地結社內部的聲望與友好度也隨之提升了一大截。
至少到目前為止。
沒有德魯伊再敵視他了。
“沒想到這頭賴皮熊,臨死之前還挺溫柔,挺浪漫嘛!”
“他還知道透過這種儀式法術替你解釋清楚。”
西爾維婭撥弄著頭髮上的沙子,旋即露出了抱怨的表情:
“就是這些沙子也太粗糙了吧!“
“我不喜歡又硬又粗糙的東西!”
馬修沒有應聲。
因為此時他忽然在天邊看到了一個新出現的異象,異象的中央是一頭看著就很憨憨的狗熊,那狗熊朝著馬修的方向撅了撅屁股,然後轉身走到了一個遍佈陰影的洞穴裡。
異象就此消失。
“他已經迴歸自然意志的懷抱了,這是最好的結局。”
蘇雅低聲解釋道:
“山丘夢境不會真的就此消失,它會在無限的坍塌中尋找到一個合適的平衡點,然後在自然力量的滋養下重新開闢。”
“你手裡的聖橡樹種子可以加速這個過程,但這個東西很敏感,你最好不要讓大地結社的人知道這東西在你手裡,因為他們沒有能力守護好如此珍貴的寶物。”
馬修微微點頭。
他還沒想好如何處理聖橡樹的種子,但直接交給大地結社肯定是不行的。
就這幫德魯伊在這次災難中展現出來的拉垮素質。
馬修還不如上交聯盟或者自己守護。
“哎,好歹當初我也吃過賴皮熊給的一些水果,終究還是逃不了人情的償還呀。”
西爾維婭此時終於拍乾淨了頭髮上的沙子。
她天真率直地對馬修說道:
“我想為這些受苦受災的人們唱一首歌,你能為我伴舞嗎?”
馬修為難道:
“我不會跳舞。”
西爾維婭笑盈盈地說:
“不用會跳,會飛就行。”
說著。
她主動牽起馬修的一隻手,快速向前跑去。
馬修往前跟了幾步,下意識回頭看了一下,發現蘇雅表情冷淡,但卻主動鬆開了手。
下一秒。
西爾維婭化身銀龍,呼嘯著飛到了十字城的天空之上。
馬修於是也跟著開啟荒野形態。
兩頭銀龍比翼而飛,在半空中,西爾維婭突然調皮地撲向了馬修,兩頭銀龍在空中糾纏旋轉,接著又突然分開。
天空中的氣流與元素也在這個過程中得到了潛移默化的改變。
很快的。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幕。
那些原本被下沙所吸引到地面上的人們驚訝地看著天空中的那兩頭銀龍。
此刻。
一陣溫柔治癒、富有活力的歌聲在天空中響起。
那歌聲宛如天籟之音。
人們雖然聽不清具體的音節與字詞,可彷彿只要聽到那聲音,看到那天邊起舞的銀龍,胸中的痛苦就能極大的緩解。
漸漸的。
雲中歌者的歌聲傳遍了整座十字城。
受了傷的人們相互攙扶著走上街頭,仰頭眺望。
夕陽的光輝打在他們滿是沙塵與傷痕的臉上。
一股豐沛的活力又如久旱沙漠中的甘霖快速在城內落下。
一曲歌罷。
銀龍悄然遠去。
太陽拖著疲憊的身子緩緩地落在了群山之下。
可希望。
卻重新在此間的人們心中發芽。
……
「提示:你與雲中歌者西爾維婭合作的自然儀式鼓舞了受災之後的十字城居民。
你的傳說度+1(銀龍形態);
你獲得了起源故事-銀龍:不久之後,南方的人們就會談論起,自雲中歌者西爾維婭之後,這片大地再次出現了新的銀龍,這或許是某種好運的徵兆……
你的荒野形態“銀龍”的扮演程度提升,你解鎖了銀龍的新能力“噴塗武器-麻痺吐息”
噴塗武器-麻痺吐息:在銀龍形態下,你向面前的錐形區域噴吐出大量的毒氣,被毒氣環繞的敵人將進行體質檢定,若豁免失敗,則將進入長達至少一分鐘的麻痺狀態!」
……
一場意外的飛行,一段蹩腳的伴舞,竟然讓馬修收穫良多。
銀龍身份的傳說度與起源故事或許是長期的事。
但新獲得的噴吐武器無疑又增強了馬修的實力。
目前他掌握了兩種噴吐武器,一是冰爆,二是毒素,二者交替使用,大大增強了靈活性。
不過他沒有在這方面關注太久。
和西爾維婭一道結束了治癒人心的魔法儀式後。
他們重新返回了十字城。
很快的。
馬修就成功和胡德一行人會合。
從後者口中。
馬修也瞭解到了十字城目前的狀況。
“伊莎貝爾女士一出手,局面瞬間就得到了扭轉,獵鯨者組織直接被嚇退,我觀察到他們一口氣把浮空艇退到了雲上高原境內,只有少數吉薩人還在城外遊蕩,但都離得很遠,連護城河都不敢靠近!”
“天災教徒是最離譜的,事發的時候他們就離得很遠,天使們一被團滅,他們一個個就跑得無影無蹤了,孃的,這幫邪教徒是不是專門練過跑路,怎麼能跑得那麼快?”
胡德一邊陳述當時的情況一邊瘋狂吐槽:
“比較倒黴是枯萎者,他們離得太近了,雖然沒有收到伊莎貝爾女士的追殺,但白銀議會派來的法師團剛好和他們撞上,帶隊的是個傳奇法師,枯萎者們一碰就碎,四散而逃了,目前我們的人還在追殺剩餘的枯萎者,至於之前弄出很大動靜的大地編織者塔蘭德以及破敗者伊卡諾斯,他們至今沒有任何動靜,估計是被伊莎貝爾女士的手段給嚇壞了。”
“目前城內外的秩序由後續支援來的法師們負責,其中大部分人都是來自寶石灣的法師,他們都是羅南大法師的人。”
馬修聞言點了點頭。
看著十字城內出現的那些穿著法袍的忙碌身影。
他的心裡踏實了許多。
聯盟的反應還是挺快的,只是一下子抽調這麼多法師支援守望者高地,希望其他地方不會出亂子吧。
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
胡德突然問道:
“你在底下遇到了什麼事?”
“怎麼突然就把山丘夢境給炸了?”
馬修面露猶疑之色: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
胡德不滿道:
“小馬修,你年紀輕輕的跟我裝什麼裝呢,趕緊長話短說!”
眼見旁邊的希伯特與艾嵐也是一臉好奇的神色。
馬修只得簡略地道:
“如你們所見,我殺了大地之靈,炸了山丘夢境,救了兩個大德魯伊,阻止了天倫宮諸神的海精靈轉生儀式,半路上還遇到兩個黃昏造物,分別是蓋蘭和癲狂秒針,對了,為了做到這一切,我還請了兩位自然之魂來幫忙,這兩位分別是黑榕夢境的主人蘇雅與雲中歌者西爾維婭。”
說著。
他向三位法師展示了自己身後的那兩個妹子。
胡德聽的目瞪口呆:
“你就下去這麼一小會兒,就幹了這麼多事兒?”
“黃昏造物都來了?”
馬修誠實地點了點頭。
見那兩名自然之魂都沒有反駁馬修的說法,胡德不由感慨道:
“你小子的朋友和機遇也太誇張了吧,一會兒就算是冥界使者突然找上門來,我也不會覺得稀奇。”
話音落下。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馬修身後響起:
“你好,馬修,按照約定,我為你送來了死神次子麥巴隆的石板的副本,這裡面記錄了生與死的奧秘,以及麥巴隆本人寫下的獨創契約。”
“但千萬要小心,這些內容太過深奧,我不建議你現在就展開研究,最好在晉升神法師的前夕解讀這塊石板上的內容,我認為是比較妥當的。”
全身都隱藏在黑色斗篷之中、背後揹著一把巨大鐮刀的範子爵悄然出現。
他將一塊墓碑大小的石板交到了馬修手裡。
胡德更懵逼了。
他忍不住捅了捅旁邊希伯特的腰:
“這人是誰?”
希伯特想了想:
“好像是冥界使者。”
“胡德先生,你的預言術好像也不賴哦。”
胡德看上去已經徹底麻木了:
“但他們的討論內容是不是有點太超前了?死神次子的石板?神法師?他連傳奇都不是吧?”
希伯特很自然地說:
“傳奇不是想進就隨時都可以進的嗎,我看馬修也是跟我一樣,暫時不願意進去吧。”
胡德雙手抱頭,看上去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片刻後。
他看到了旁邊的艾嵐,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看著這位半精靈法師:
“艾嵐,你不會也隨時能進入傳奇吧?”
艾嵐搖了搖頭,有些遺憾地說:
“憑我本人的力量肯定是不能的。”
胡德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看上去心態平衡了一些。
然而下一秒。
卻聽艾嵐小聲道:
“但我的母親給我留了一份神性,我的父親給我留了一個位格,我生來就是半神,所以在領域方面比普通的法師要容易些,只要時機成熟,我可以透過半神的便利來直接晉升傳奇。”
“怎麼了胡德先生?”
“你的臉色看上去有點不太好?”
胡德捂著胸口,沒好氣的說道:
“下次你父母缺孩子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一句,謝謝了!”
而另一邊。
結束了短暫的寒暄。
馬修送走了這位實力強大的冥界使者。
此時蘇雅走了過來。
她語氣冷淡地對馬修說道:
“我要走了,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馬修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去旁邊說話。
然而西爾維婭卻不依不撓地跟了過來:
“你們兩個偷偷幹什麼呢?”
“不許瞞著我偷偷做壞事哦,我也要加入進來才行!”
蘇雅很嫌棄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快步離開。
馬修跟了上去。
西爾維婭也大大咧咧跟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
希伯特不由露出了思考的表情。
艾嵐好奇道:
“你又在思考什麼?”
希伯特答道:
“我在思考該如何怎麼加入他們。”
艾嵐大吃一驚。
好在希伯特續道:
“聽說很多自然之魂腦子都是空空如也,我在想,如果我也能成為一名自然之魂的話,是不是就可以消除目前的苦惱了?”
“我能感知到馬修身上擁有很高的自然親和度,或許他有辦法能把我轉化成自然之魂,你覺得呢?”
緩過勁來的胡德見縫插針道:
“你不如指望他把你變成巫妖更加痛快些。”
誰知希伯特竟是眼前一亮:
“是了,巫妖!”
“我可以變成巫妖呀,變成巫妖就不會受到人類思維的困擾了!”
“我這就去找馬修,讓他給我安排成巫妖!”
“額,對了胡德先生,反正你也時日無多,不如我們兩個一起去?
說不定收費還能便宜點……”
……
十字城外。
東北方護城河外,吊橋下方,一片淺淺的河灘上。
一名面容英俊、穿著寬鬆的金髮男子正抱著一隻黑黢黢的小貓咪,他時不時的將小貓往河水裡一按,然後稀里嘩啦的摩擦了一通,在小貓咪瘋狂的掙扎下,他才迅速將其提到半空中。
滋滋滋!
小黑貓瘋狂地抖毛。
貓毛和護城河髒兮兮的河水濺了金髮男子一身。
後者也不生氣。
只是想要重複這個動作。
然而卻被小黑貓給叫停了:
“別別別!”
“快停下吧,我快受不了了,這水實在太髒了,我有點潔癖,快噁心的想自殺了!”
金髮男子安撫道:
“再忍一忍吧,誰讓你被吉薩人的女王下了靈能指令呢?”
“我的這種辦法是個偏方,但很有效,有很大的把握能解除你身上的靈能指令,讓你恢復正常狀態。”
小黑貓將信將疑道:
“為什麼泡髒兮兮的河水就能解除靈能指令?”
男子笑呵呵地說:
“靈能指令的本質就是將自己精神能量的一部分附著在目標上,相應的,目標如果處於一些極端狀態,施展靈能指令的本人也會輕微的感同身受。
你被豪斯女王抓去那麼久,被迫以荒野形態淪為她的私人玩物,她的靈能指令也在你身上根深蒂固,你們之間的羈絆應該很深,說不定我多泡幾次護城河水,她就受不了自己主動解除靈能指定了。”
小黑貓惶惶不安道:
“真的嗎,洛蘭老大?”
“可如果再來幾次還是不行呢?”
洛蘭想了想:
“那就試試糞坑?”
小黑貓驚恐萬狀的炸毛了:
“我不要進糞坑!”
“打死都不要!”
“我寧願永遠做一隻黑貓,我也不要進糞坑!”
“嗚嗚嗚,洛蘭老大,要不你放開我吧,我要去找馬修,我剛剛看到他了,說不定他有辦法呢?”
洛蘭不滿道:
“馬修是個死靈法師,他懂個屁的靈能!”
小黑貓立刻反駁:
“你不也是個吟遊詩人嗎,你懂什麼靈能?”
沒等洛蘭開口。
一個很冷漠的聲音在二人身邊響起:
“他的確懂一點靈能,黃昏詠唱者就是在垃圾場和墳場裡討生活的職業,看他身上的狀態,吉薩人在星界的墳場他沒少進去,所以在這點方面,你可以相信這個男人。”
兩人都是一驚。
河灘旁。
不知從何時起出現了一個白髮灰眸的女子。
那女子眼神冷漠、氣質出塵,容貌美麗無雙。
只一瞬間。
就給小黑貓看痴了。
誰知下一秒。
洛蘭突然捂住了黑貓的雙眼,然後畢恭畢敬地對那女子道:
“晚上好,伊莎貝爾女士。”
伊莎貝爾的目光注視在河水之上。
她並沒有直視二人,卻給洛蘭帶來了罕見的壓力。
他懷裡的小黑貓一開始還想掙扎,但當它注意到洛蘭額頭不斷落下的汗珠時,它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然後乖乖不動。
“有什麼事需要我向您效勞的嗎?”
“或者說,是城裡的馬修需要我幫忙嗎?我這就去……”
洛蘭一臉諂媚地道。
伊莎貝爾擺了擺手,接著她語氣平和地道:
“今天晚上的事,你準備怎麼寫?”
洛蘭頓時大義凜然道:
“實事求是!”
“這是我們吟遊詩人的天職!”
伊莎貝爾眉毛輕輕一抬。
卻聽洛蘭義正言辭地說:
“拜龍教的魔女為了迎接災難降臨,為了取悅虛空主宰,因此不顧一切地在十字城內大開殺戒,但在正義的聯盟法師的追殺下,她受到了重創,差點飲恨當場,最終倉促離開!”
“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實!誰也無法篡改真相!”
伊莎貝爾的語氣變得生動了些:
“拜龍教的精神圖騰是亡者之龍阿瑞娜,拜龍教的魔女為了迎接虛空主宰而大開殺戒,是不是有點太假了?”
洛蘭把臉一橫:
“那肯定是亡者之龍阿瑞娜暗自勾結了虛空主宰,雙方沆瀣一氣狼狽為奸,這才導致了那位魔女趁亂屠殺十字城的平民。”
“這種事情是任何文明任何勢力所不能容忍的行徑,我們必然會呼籲所有人對其展開討伐!”
“無論是亡者之龍阿瑞娜還是虛空主宰,他們都將被釘上……”
聽到這裡。
伊莎貝爾滿意的抬起手打斷了他:
“好了,重點部分差不多就行了。”
洛蘭擦了一把汗,訕訕一笑。
伊莎貝爾側過頭來打量了他一番,突然問道:
“你是蘭奇的後代?”
洛蘭遲疑道:
“應該。”
“應該?”
伊莎貝爾重複了一下,帶著疑惑的語氣。
洛蘭趕忙解釋道:
“我的母親和父親是政治聯姻,年輕的時候他倆都挺開放的,所以到底怎樣不太好說。”
“不過在我成年的時候,我的母親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假如我不是弗農家或芬迪家的種,那麼我將至少有2/5的機率是蘭奇家的後代。”
伊莎貝爾輕哼一聲:
“2/5?”
“這麼精確是怎麼來的?”
洛蘭面色如常道:
“據說當時現場有5個人,我那名義上的父親便是其中之一。”
伊莎貝爾哦了一聲:
“所以剩下4個人裡,還有一個也是蘭奇家的。”
洛蘭點了點頭:
“是的,另外一個是我名義上的爺爺。”
伊莎貝爾眨了眨眼,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你好像對此不是很在意。”
洛蘭笑呵呵地說:
“我還活著,還很健康,我能言善辯,這一生睡了很多女人——我活得很快樂,為什麼要對此感到在意?”
伊莎貝爾臉上流露出一絲讚許的神色。
下一秒。
一道白光自她指尖彈射而出。
直接沒入了洛蘭的額頭:
“這點神性你收好。”
“我會告訴白銀議會,撤銷掉對你的逮捕令。”
“以後,你就是新聞部的首席顧問了。”
洛蘭面露狂喜之色。
旋即他疑惑道:
“我沒聽說過聯盟有新聞部?”
伊莎貝爾的倒影迅速消失在河面之上。
她的聲音卻在兩個人耳邊久久迴盪:
“從今天開始,就有了。”
過了很久。
洛蘭才突然放鬆下來,他把小黑貓丟在岸邊,然後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小黑貓走了過來:
“我剛剛好像見證了一場腐敗的交易?”
洛蘭喘著氣說道:
“別傻了。”
“這是實事求是的獎勵。”
小黑貓有些猶豫地說:
“女人到底是誰,她看上去好可怕!”
“可是她好漂亮啊!”
洛蘭罕見地嚴肅警告說:
“你喜歡上誰都可以,唯獨剛剛那個女人不行。”
“你要是敢動這方面的念頭,我直接把你閹了!”
他這麼一說。
反而激發了小黑貓的逆反心理:
“洛蘭老大,如果你不告訴我她是誰,我就去問馬修!”
洛蘭呵呵冷笑:
“你去啊!”
“如果讓馬修知道了,他下手只會更重!”
小黑貓微微一怔。
他試探性地問道:
“難道,她是馬修的媽媽?”
然而洛蘭卻懶得理他。
他突然取出一幅畫板,聚精會神的畫了起來,頃刻間,一副惟妙惟肖的素描迅速成型。
畫中的女子。
赫然是剛剛離開的伊莎貝爾在岸邊凝望著護城河河水時的樣子。
最後一筆完成之後。
洛蘭深吸一口氣。
下一秒。
他取出一枚古老的印章,在上面深深的印下了自己的名字。
剎那間。
畫作之上金光大作。
當所有金光消失不見的時候。
小黑貓注意到畫作表面赫然變得無比模糊。
洛蘭將這張畫卷成一卷,然後塞到了小黑貓的嘴巴里:
“去找馬修吧,把這幅畫交給他,讓他小心保管好。”
小黑貓疑惑到:
“你不去嗎?”
洛蘭坐在河畔的石頭上,右手支著腦門,迅速攤開一張稿紙,異常頭疼的說道:
“別鬧了,我還得想該怎麼圓今晚的新聞呢。”
“亡者之龍阿瑞娜和虛空主宰,這他媽確實八竿子打不到邊啊!”
“該怎麼寫呢……誒,煩!”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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