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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謝凝這邊解決完這對喪屍,轉頭就見宋可欣這孩子盯著後座,死死握住手中長柄菜刀,身體微微發顫。
謝凝心下了然,走過去看了一眼,“你還在等啥好處?”
宋可欣握著菜刀的手心滿布汗水,“姐。”
她磕磕巴巴說著話,“是,是個小孩子。”
“你說錯了。”謝凝的聲音十分冷淡,“不是小孩子,是隻小喪屍。”
小轎車後座上,扎兩條麻花小辮的女童原先背對著姐妹二人,此時正緩緩回過頭來。
宋可欣一眼就看到小女孩半張側臉全被一片血肉模糊覆蓋。
她灰白的瞳孔無神地盯著倆人,以極度緩慢的速度,搖搖晃晃往車下挪移,口中不住發出“嗬嗬”聲響。
她的視線裡沒有絲毫焦距,就只是依照本能循著氣味,下意識朝謝凝宋可欣的方向走去。
宋可欣握著刀一步步往後退,說不清心裡是個啥滋味。
“宋可欣,你想活麼?”
宋可欣狠命點了下頭。
“想活就必須克服心理障礙。如今在你眼前的不是人,只是即將腐化的屍體。”
“以後你會遇見比這更小更可憐的喪屍群體,有的或許還只會爬。”
“你要因為可憐他們同情他們,便將自己的脖子湊上去讓人咬麼?”
宋可欣飽含淚水默默搖頭,握著長柄菜刀的手不住旋轉扭緊。
“世界已墜入地獄,你在漫無邊際的地獄中行走,勢必要學會獨立生存的技能。沒有誰能永永遠遠守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唯有自己強大才是真的強大。”
“砍她,宋可欣!對準她的腦袋!”
謝凝一語甫落,便見宋可欣歪過臉去,狠狠一菜刀劈在迎面嘶吼而來的小喪屍頭上。
暗紅的血噴湧而出,宋可欣幾乎握不住手裡的菜刀,只覺手掌上佈滿滑膩,手臂亦跟著虛軟無力。
近在咫尺的小喪屍,咧著一張奇大的嘴巴,吼吼嚎叫著,在菜刀下來回抖動身體。
謝凝滿目緊張盯著宋可欣與小喪屍,死死按捺上前幫忙的衝動,冷著聲音繼續說,“宋可欣,你看清楚面前是什麼樣的怪物。正常人的嘴會咧到這種程度?砍她,繼續砍,別猶豫。”
宋可欣緊緊抿著嘴,使勁抽出菜刀又斬了下去,一邊斬一邊嗚嗚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嘭。”小喪屍仰面倒地不起。
宋可欣的兩手也抖得不行,菜刀“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謝凝快步走上前去一手環住她的脖子,另一手拍拍她的背,“你做得很好,你沒有對不起誰,你非常好。”
“以後我們或許會碰到更強大的怪物,不提升自己最終唯有死路一條。”
“姐姐往後也許會死會傷會殘,不一定可以永遠陪著你們。所以你們自己也必須要有自保的能力,懂麼?”
宋可欣心裡就跟堵了塊大石頭似的,反手摟住謝凝細長的脖頸,埋在她亂糟糟的頭髮裡嗚咽,“胡說,你不會死不會傷不會殘,你會一直好好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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