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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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魚服，繡春刀。

螳螂腿，馬蜂腰。

五個身影在人群之中戰神一般，雖然不像軍中的壯漢一樣，有著一身裸露在外的肌肉。但是就算是看著他們眼底的寒芒，眼前的這些人都是無人再敢上前，只能帶著一些怨氣，看著面前的五個人。

“你們放屁！奉誰的命，難道命令的內容，就是要你們來保護這樣一個窩囊廢？”

“他害了代天野將軍不說，現在婉婉姑娘也深受其害，若是不能及時的打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這人恐怕日後在軍中還要害人！”

“奉誰的命？我等乃是錦衣衛，所奉的自然只有皇命！”

錦衣衛面容冷峻，說道皇命這個詞語的時候，淡淡的衝著天邊拱了拱手。眾人聞言就是一驚，在這軍營之中，這個皇命除了凜王爺能夠下達，哪裡還有第二個人能下。

“凜王爺，要保這樣的一個人？”士卒們聞言，紛紛都是愣在了原地。

他們知道凜王爺愛才，曾經對李雲澤有著不小的褒獎。但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凜王爺竟然會在這種時候選擇讓錦衣衛保住李雲澤。雖然他們也無法改變這個結果，但是這件事必然會在軍中快速的傳遞開來，成為營中的一件密談。

就連李雲澤，現如今也是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不過在這驚訝的神情之中，帶著的卻是絲絲的感動。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很快又是讓他的眼神發生了轉變。

“保？你從哪個字聽出來，我等是要保著這個人了？”

錦衣衛果然不同凡響，開口就是中氣十足，聲音迴盪在整個馬棚之中，讓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聽著！”

“近來軍中素有傳言，說軍中有人與胡人勾結。於是我等奉凜王爺的命令，特地將李雲澤拿回去問話。在問話期間，所有人不得靠近李雲澤的營帳，若發現有違反者。”

“軍法處置！”

這句話說完，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著李雲澤都是一愣。

形勢，發生了驚天逆轉。

剛剛還在說竹婉婉是細作的李雲澤，現如今竟然自身難保，成為了階下囚一般的人物。而且，還將李雲澤隔離在了營帳之中，這不就是在軍營之中隔出了一個監獄，想要讓眼前的李雲澤享受監獄的待遇嗎？

眼前的這個情況，雖然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但是對於眼前這些對於李雲澤滿是憤懣之情的軍人們來說，則已經是消解了他們大部分的情緒。眼前的錦衣衛將李雲澤包裹在其中，護送著緩緩走出了馬棚。

至於周圍這些圍觀的人，此刻也只能讓出一條道來，目送著他們離開。

“婉婉姑娘，快看看婉婉姑娘怎麼樣了！”周圍立馬有人開口叫道。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向著馬棚之中竹婉婉所在的方向跑了過去。

“軍醫，軍醫！”

馬棚周圍瞬間一片大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經由剛剛李雲澤的身上轉移到了竹婉婉這邊。

而與此同時，錦衣衛卻是沒有將李雲澤直接帶到所謂的單獨營房之中，而是來到了代天野的營帳。在營帳之中，王凜面對代天野的床榻站著，身旁還立著蘇翊。空氣之中，充滿著凝重的氛圍。

此時的李雲澤，看見代天野真的身上帶傷，雙目緊閉的躺倒在床上，瞬間眼前一溼，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凜王爺，代將軍他怎麼樣了？”李雲澤聲音顫抖著開口問道。

“他自戰場上歸來身負傷口太多，回到軍營之中便脫力暈倒。現如今軍醫也來瞧過了，雖然已無大礙，但應該還需要再修養些時日。”王凜的話語之中很是平靜，似乎聽不出對於李雲澤的責怪。

不過，接下來的話，卻是讓李雲澤感受到一陣的緊張。

“倒是本王要問問你，剛剛為何要忽然走出營帳，又是為何要到馬棚之中尋找竹婉婉？”這句話說完，卻是讓眼前的李雲澤感覺背後冷汗直冒。

根據自己的觀察，凜王爺剛剛並沒有跟上來，把自己帶來這裡的錦衣衛也沒有向他彙報，但是眼前的凜王爺偏偏就是知道，自己在這段時間裡去往了馬棚，還見了竹婉婉。

此時的王凜冷若冰霜，就如同一個全知全能的神明一般，用充滿浩蕩威嚴的眼神，注視著眼前的李雲澤，讓他感覺到無所遁形。而被這種眼神看著的李雲澤，竟然已經在心中暗暗慶幸，幸虧今日的自己不用隱瞞什麼，否則在如此如炬的目光之下，恐怕自己也不得不吐露實情。

“啟稟王爺，卑職發現之前來到我們軍營之中的竹婉婉有問題！而也正是竹婉婉，導致了這場戰鬥的如此大敗！”

這句話剛一說出口，王凜的眼神之中就是一陣風雲變幻。

原本在這之前，他自己也很疑惑，為什麼這一次大夏的軍隊會敗的如此之快。按照自己前段時間征戰以及觀察之間得來的經驗，大夏的軍隊就算是不敵鐵浮圖，在八門金鎖的加持之下，完全可以支撐到代天野的援軍。

到時候代天野的援軍配合著這原有的軍隊，定然能夠將胡人的軍隊夾在中間，到時候切斷了這股胡人的後路，定然能夠將前來襲擾的胡人軍隊徹底殲滅。

王凜也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故意讓竹婉婉來到了軍伍之中。平日裡也不讓她幹什麼，便是直接同意了她前往軍伍之中的請求。其用意，就是想讓胡人大膽出兵，讓胡人們的截運糧食的計劃徹底落空。

如今雖然糧食也得到了保護，但是這場戰役王凜心中卻是知道，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慘勝。

原本他一直以為，這是由於自己判斷失誤，這才導致大夏軍隊直接被胡人的鐵浮圖衝散，以至於四千留守原地的大夏士卒，到最後只剩下不到兩千的悲慘境地。可如今聽到這其中的緣由和竹婉婉有關，他便是立即來了精神。

見王凜顯露出明顯的興趣，李雲澤這才緩緩開口，從那夜在軍營之中自己的軍陣圖被竹婉婉故意灑上清水開始講起，一直講到了剛剛在馬棚之中所發生的事情。

聽著李雲澤的發言，王凜的表情，也是越來越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