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一樁樁一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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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昭抬了抬眼冷聲說道:“溫修奕,你可知欺君是什麼罪名?”
“江太醫所言,柳思妍有孕已有兩月有餘,你我成婚不過兩月,你二人早前便已苟且。”
“溫夫人幾次三番要為你納妾,你當真不知是為何嗎?”
“溫修奕,欺君罔上,欺辱皇室公主。”
“這一樁樁一件件……”
姜月昭站起身,轉身朝著元武帝跪下道:“父皇,兒臣絕不容忍,請父皇准許兒臣休夫退婚!”
溫修奕錯愕否認:“皇上,微臣對此絲毫不知情,請皇上明鑑!”
元武帝抬手打斷了溫修奕的叫喊,眉眼沉沉盯著下方跪著的溫修奕道:“昭昭是朕最疼愛的女兒,容不得你如此欺辱。”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便是皇室公主也斷無隨意休夫退婚之舉。”元武帝抬聲喚道:“來人!帶溫氏入宮!”
“宣,刑部侍郎秦元明,給朕查!”
趙皇后哪裡會給溫氏喘息的機會,在姜月昭入宮之時已是讓人暗中查去了,溫母被帶入宮的時候,一併被帶進來的還有藥堂管事以及柳思妍身邊伺候的一眾奴僕。
在確切的證據面前,溫修奕的所有爭辯都將會是無用功。
先是柳思妍早已經入京隱而未報,而後是新婚之夜溫修奕醉酒誤入翠茵閣與柳思妍苟且又一次隱瞞而下。
再便是柳思妍於溫府養病實則是在養胎,藥堂管事為證據,幾次送藥入溫府之中。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查起來,便再無轉圜的餘地。
“微臣參見皇上、皇后娘娘。”秦元明躬身上前舉著手中卷宗道:“溫府管事,馬伕,以及內外院奴僕口供皆在此處,請皇上、皇后娘娘過目。”
“這是從溫府後廚搜出的藥物殘渣,以及溫府近兩個月在各處藥堂抓的藥方單子。”
“另外,微臣從溫府翠茵閣內搜出打量御用之物,器具綾羅綢緞皆不在少數,皆為皇室所用。”
元武帝驟然握緊了座椅扶手,眸中像是要噴出火來似的忍著怒氣沉聲道:“呈上來。”
那一份份罪證奉至帝后跟前,後方侍衛接二連三抬如店內的木箱轟然開啟,凌亂堆砌著的器具展露在眾人眼前。
元武帝看了李明一眼,李明瞭然上前檢視。
從箱子裡拿出一個杯盞,倒扣端看杯底,在那杯子的底部赫然刻著皇室印章。
此物多用於皇宮,或是用作賞賜。
李明不疾不徐,接連檢視了茶具,花瓶以及綢緞,才收回手轉身對著元武帝俯身道:“回皇上話,這些確實屬宮中所用之物,卻是不知怎會到了溫府一個暫住府上的遠親表妹院中。”
“皇上恕罪!”溫修奕臉上神色變了又變,最後倉惶俯身拜道:“月昭公主入府不久,府上諸多事宜尚未整頓清楚,臣的母親年邁糊塗,定是將公主御用之物與庫房中其他東西混淆。”
“這才致使出了這般亂子,臣日後一定嚴加看管,絕對不會容許再有這等事情發生!”
“混賬!朕的女兒剛剛過門便被人搶佔御用之物,若是日子久了,豈不是連公主的尊貴身份都要被搶了!”
“好!好一個不慎混淆!”
元武帝氣的抬手拿起桌上茶盞,衝著溫修奕就砸了過去,那瓷碗砸在溫修奕頭上,他不敢有半點躲閃之意。
溫母嚇的驚叫一聲,連滾帶爬跪去了溫修奕身邊磕頭道:“皇上饒命!都是老婦糊塗了,不關我兒的事啊!”
元武帝咬牙切齒,伸手抽過桌案上的供詞接著往下看去,越看臉色越是難看,最後幾乎是氣的一腳踹在了桌案上,暴躁無比的起身說道:“朱相國,趙御史!你們給朕好好瞧瞧!”
“休夫!休!”元武帝氣的咬牙切齒,氣都有些不順了。
“皇上,這……”朱相國和趙御史今日前來原是打定主意勸說一二的,原以為就是些小打小鬧罷了。
結果沒想到這一樁樁一件件,簡直是反覆在打皇上的臉啊!
朱相國看了看溫修奕,繼而指著這供詞道:“溫大人口口聲聲言說不知柳氏有孕,這藥堂卻在一月前便有安胎藥購置的方子,溫大人作何解釋?”
溫修奕尚未說話,旁邊溫母便連忙說道:“我兒確實不知,是老婦隱瞞下了此事,千錯萬錯都是老婦的錯!”
“娘!你怎麼……”溫修奕一臉痛惜又錯愕似的看向溫母道:“您怎麼如此糊塗!”
“皇上!老婦自知罪不可赦,但是奕兒對公主是一片真心啊!”溫母拿手背抹眼淚哭道:“老婦任憑皇上處置,希望公主能與奕兒重修於好,公主要老婦怎麼都可以!”
姜月昭聽著這話笑了,她抬眸看向秦元明道:“秦大人,按靖國律法,欺君之罪該當如何?”
“回公主話,當誅之。”
“……”
那哭嚎的溫母哭聲一頓,整個身子都跟著抖了抖。
溫修奕驟然抬眸,看向姜月昭有些不可置信似的顫聲問道:“月昭,你我夫妻一場你便如此心狠嗎!”
溫修奕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娘也是一時糊塗,她從無害你之意,只是可憐表妹孤身一人……”
“可憐她,與本公主何干?”
“溫修奕,你這幅博愛的嘴臉真讓人噁心。”
“父皇,如今證據確鑿,就算溫修奕並非有意,其母所做種種皆在羞辱兒臣,羞辱皇室!”姜月昭輕抬下顎道:“兒臣休夫退婚,亦是合乎禮法!”
“朱相國,趙御史以為?”元武帝轉頭看向二位大臣。
“任憑皇上做主。”二人一臉荒唐的表情,但是已經到了這地步,再多說也是無意。
只是在看向溫修奕的眼神卻是不太友善,區區寒門士子,有幸迎娶公主不好好寵著,竟鬧出這般荒唐之事。
新婚之夜醉酒寵幸他人,婚後不敬公主私自將御用之物用於旁人之手。
致使遠親表妹有孕隱瞞至此,若非公主早日發現,怕是真要致使外室生子!
其母張揚,不顧皇室尊卑要為子納妾,竟逼迫皇室公主與賤民共事一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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