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要啥手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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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相國,華雄在此。”
華翔、呂布、張遼三人急忙進屋,
華翔掃了一眼兩旁端坐著的眾多官員,
心想,
好嘛,這董胖子會玩啊,這是把朝議都開到家裡來了嗎?
隨後,
他在眾人或好奇、或探尋的眼光中,
硬著頭皮上前,
衝著正中間坐著的胖子拱手,
“華雄來遲,還請相國息怒。”
“哈哈哈,來得好,來得好啊!”
上一秒還在暴怒的董卓,
下一秒見到了華翔,
卻哈哈哈大笑起來,
“這可真是,說華雄,華雄到啊。”
“老夫有你華雄在,何懼那些關東逆賊?”
董卓說道,
“文優,你且把軍情拿給華雄看看。”
一旁,
有個文臣模樣的人應了董卓一句,然後站起來,手裡還拿著卷竹簡,
“華都督,是這樣的……今日,虎牢關有個叫關羽的無名之輩前來叫陣,已經連斬我軍五員大將。”
“虎牢關副將李肅無計可施,便呈報了緊急軍情過來。”
華翔緊繃著神經,眼瞅著那個叫做李文優的文臣,微笑走到他身邊,把手裡的竹簡遞了過來。
此刻,
董卓的聲音響起,
“華雄,老夫命你即刻返回虎牢關,明日……”
“不對,是今天日落之前,斬了那個什麼,什麼關的無名之輩,重振我軍雄風!”
嗡嗡嗡……
華翔壓根就沒聽清這董胖子在說什麼,
他滿腦子想著的,卻是,原來這傢伙就是李儒。
看上去無甚特別的啊,
微胖的臉上留著幾縷鬍鬚,毫無特色的嘴巴,毫無特色的鼻子和眼睛……
咳咳,
不對,
他眼睛很有特色啊,又小又亮,在這張平平無奇的臉上,頗有幾分搶戲的說。
尤其,
這個人他還在看著你笑,那滴溜發亮的小眼微微眯起來,不禁讓人覺得,分外熟悉的說。
怎麼個熟悉法呢?
華翔皺眉思索,然後恍然大悟。
真的,
很像老鼠眼睛啊。
不能說完全一樣,但是極其神似啊有木有?
……
“華都督?”
李儒伸手,拿那竹簡戳了戳華翔,
“華都督,你倒是接一下啊。”
“啊?哦……”
華翔回神,伸手接過那竹簡,嘴上機械地說著,
“謝謝,謝謝李大人……”
“呵呵。”
李儒眯著小眼睛,笑著衝華翔點頭,
“華都督今日怎得這般客氣。”
“額……”
華翔還沒想好說點什麼,
便聽見董卓在那裡叫道,
“華雄,華雄!老夫的虎將何在?!”
於是,
只好又衝著前方的董卓拱手,
“在,末將在。”
“恩。”
董卓滿意點頭,
因為太胖,幾乎看不到脖子,便只看見個碩大的腦袋在肩膀上,上下搖晃了那麼一下,
“那便去吧。”
“啥?”
華翔一臉懵逼,
“去哪?幹啥?”
“砰!”
董胖子有點不高興了,拍著桌子,
“現在,回虎牢關,日落前,宰了那傢伙。聽明白沒有?”
“額。”
華翔頭上那冷汗,
“唰”地就下來了。
他好想問一句,不回虎牢關行不行啊?
只是,
如果不回去的話……
是不是日落前,董胖子就會先宰了他啊?
說不得,
還得先回去,再從長計議了……
正在華翔猶豫間,旁邊卻有個聲音響起,
“義父,孩兒想去虎牢關,殺了那關羽,為義父分憂。”
親人吶!
華翔此刻恨不得撲上去,抱住呂奉先啃上兩口。
“你不必去了。”
董胖子揮了揮手,
“此等小事,不必奉先出馬,華雄足矣。”
造孽吶!
華翔此刻恨不得撲上去,抱住董胖子啃上兩口。
“孩兒……還是想去。”
那呂布似乎猶豫了一下,
卻又抱拳堅持道,
“孩兒自從殺了那丁原,侍奉義父以來……”
“寸功未建,卻被義父任命為中郎將,封都亭侯。”
“孩子受之有愧、鬱郁難歡、惶惶不安,總想做些事情,以報答義父如山的恩情。”
“今,”
“每見義父為江山社稷,夙興夜寐、夙夜兢業。孩兒便銘感五內、感動不已。”
“然,”
“河東那幫亂臣賊子,不思感恩而聚眾謀反,置朝廷於不顧、置大義於不顧、置義父於不顧。”
“孩兒見此,更是怒不可遏、怒髮衝冠。”
“故,”
“孩兒懇請義父,准許孩兒出戰,為義父分憂、為皇上分憂。”
嘖嘖嘖,
這小詞,
一套一套的啊。
華翔在旁邊聽著,
總覺得這番說詞不似是呂布這大老粗能說出來的。
不過,
在他心裡,卻有個聲音在吶喊著,
“答應他,答應他啊!”
“砰!”
董胖子站起身來,拿起酒杯,就衝著呂布丟了過來!
“我說了,有華雄就夠了,你是不是聽不懂?!”
“孩兒,孩兒只是……”
呂布不敢動,生生捱了董卓那一酒杯,
酒水灑出來,從呂布的鎧甲上淅淅瀝瀝滴到了地面。
嘖嘖嘖,
我看著都心疼呂布了。
華翔端正的站在旁邊,
只敢在心裡,默默為呂布鳴了句不平。
不過,
他也覺得奇怪,好像不管是歷史上還是三國演義裡,都是自己這個冤種前身,
華雄戰死之後,才輪到呂布出面對付關東聯軍的。
既然,
呂布這麼猛,
為啥,
董胖子不一開始就派他出戰呢?
好奇怪啊……
“不必再說了。”
董胖子揮手打斷了呂布的話,
“你三番五次請戰,是覺得華雄不行呢,還是覺得我涼州男兒不行?”
“所以,”
“非得你這個幷州人來替我們出頭?”
“義父息怒,呂布不敢。”
呂布聽董卓這麼說,連忙低頭表示認錯。
這時,
一旁的張遼向前一步,
“啟稟相國,末將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哼,講吧。”
“是。”
張遼清清嗓子,揚聲說道,
“末將以為,賊軍勢大,為萬全之考慮,需由我方戰力最強者出戰。”
“不若,”
“請相國准許,由我家呂將軍與華雄都督戰上一回,誰獲勝,誰便代表我方出戰那關羽。”
“哈哈哈……”
董胖子大笑,
“你這個小將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你可知,”
“華雄乃是我涼州第一勇士,數年來,隨我征戰胡人,未嘗一敗!”
“你覺得,”
“你家呂將軍,就能打得過我涼州第一勇士了?”
他能啊,
他肯定能啊……
華翔的腦海裡,千萬只羊駝奔騰而過,
那場面,壯觀的很啊……
“打不打得過,總要打一場才知道。”
張遼猶自堅持。
“岳丈大人。小婿以為,此建議未嘗不可。”
此時,
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李儒開了口,
“若華雄勝了,想來呂布便不會再有此堅持;”
“若呂布勝了,小婿豈不是要恭喜岳丈大人,除了新收義子之外,”
“就又得了幷州第一勇士嗎?”
“更何況……”
“小婿對華都督之勇武,深有感觸。總覺得華都督才是會贏得那一個。”
那李儒臉上帶著溫暖的笑意,看著華雄,眼神……
咳咳,
那李儒眼睛太小,看不清啥眼神。
“你說呢,華都督?”
我說啥?
我說“對對對”嗎?
華翔總覺得這李儒這傢伙好像話裡有話,
卻不知他到底是不是話裡有話。
只好在心裡……
默默送給這傢伙個大大的白眼。
“如此……”
董胖子沉吟了一番,終於點頭,
“那你們倆,就比試一番吧。”
“不可!”
“不可!”
卻是呂布與華翔同時說道。
“什麼?”
董胖子有點沒聽清楚,便指著呂布問道,
“奉先,你為何說不可?”
“啟稟義父,孩兒確實想去虎牢關,替義父教訓那幫不識抬舉的亂臣賊子。但是,若要與華都督比試,孩兒卻並不願意。因為……”
呂布老老實實說道,
“孩兒今日與華都督一番暢談,頗為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唯恐動起手來……傷了華都督。”
真是親人啊!
華翔再度眼淚哇哇的。
咳咳,當然是在心裡,偷偷為呂布蓋上了個戳:這人能處,有事他真上。
“呵呵。”
董胖子輕蔑一笑,都懶得反駁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要不是為了殺那丁原,收他的幷州和軍隊,你以為我董某人就那麼缺兒子呢?
真是……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有我董某人胖嗎?
說你猛,你還裝上了,你有我華雄勇武嗎?
切……
想到這裡,董胖子擺擺手打斷了呂布的話,又扭頭問華翔,
“華雄,你又為何說不可啊?”
這個……
華翔想了想,隨即,“唰”一聲……
從腰間抽出了他那把,
咳咳,
傷痕累累的短刀。
然後,
大言不慚地說道,
“啟稟相國,華雄的刀在沙場上與那些亂臣賊子廝殺,已經受損嚴重,恐不堪與呂將軍比試了。”
哎……
這個理由好,
不是我華某人不想打啊,奈何是我的武器不行啊,
嘿嘿嘿……
華翔在心裡,
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
“哦……”
眾人默默聽著,不由暗暗點頭。
那董卓更是聞言,直接就從座位上走了過來,接過那把短刀,細細端詳了一番。
“你們都看看,你們都好好看看!”
董胖子把那把刀舉了起來,開始全場巡遊,
“什麼叫做虎將?!”
“什麼叫做我涼州的大好男兒?!”
“從這把傷痕累累的刀身上,就能看出來!”
“是的,是的。”
眾人不住頷首贊同。
只有華翔在心裡默默翻著白眼,你舉得那麼高,給誰看?誰看得見啊?
“老夫說什麼來著,華雄,就是我涼州軍的第一猛士嘛!”
董胖子伸手指著旁邊坐著的那些官員們,
猶自在那裡慷慨陳詞,
“若沒有像他這般的勇士,為了我們在虎牢關與聯軍,殊死搏鬥、浴血奮戰……”
“你們這些人,能安然在這大好的洛陽城裡,花天酒地、飲酒作樂嗎?!”
“不能!”
“老夫告訴你們,絕對不可能!”
“尤其,”
“是你們這些洛陽城裡的高官,你們這些士族大家,老夫我要告訴你們……”
“沒有我們這些,你們瞧不起的西北蠻子,你們早就被那些聯軍打進洛陽城來,”“燒了!”
“殺了!”
“搶了!”
“你們說,是不是?!”
“是的,是的。”
眾人再次不住頷首。
“恩……”
董胖子很滿意眾人的表現。
於是,
他伸手從腰間,
解下來一柄刀。
然後,
揚手,
那刀便連帶著刀鞘,在半空劃出道優美的弧線……
“唰”
華翔伸手握在了手裡。
“拿著吧,給你了。”
董胖子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額?”
“給我個這玩意兒幹啥?”
華翔滿臉問號,
順手拔了出來,
但見那把短刀,寒光閃閃、銳氣逼人,
刀柄上,
如北斗七星般,鑲嵌著七顆明珠……
“這是……”
一旁,
呂布驚撥出聲,
“七星寶刀,那年那曹操獻給那董卓那把!”
“什麼獻給?”
董胖子一瞪眼,
“是刺殺!”
親人吶!
華翔第一次覺得這胖子看起來,也挺順眼的。
滿腦子都是那句經典臺詞,
“要啥手錶啊……”
咳咳,不對,再來。
“要啥七星寶刀啊……”
……
此刻,
便是在大堂之上,兩旁端坐的洛陽官員之中,
有個滿頭白髮、其貌不揚的小老頭,
眼光死死盯著,華翔在手裡把玩著的那把寶刀。
桌下,
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的握起,死死攥成個拳頭。
“這不是,我的七星寶刀麼……”
老頭在心裡默默想著,
有寒芒,在眼底一閃而逝。
隨後,
那老頭低下了頭。
看上去,
就只是個滿頭白髮、其貌不揚的小老頭。
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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