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董卓約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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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氣晴朗。

洛陽城裡，是尋常且忙碌的一天。

對於眾多洛陽城裡的官員們而言，雖然戰事歷經了一番波折，但那個華雄最終還是擊敗了孫堅，也收復了魯陽……虎牢關那邊，呂布也穩穩地把關東諸侯們，給抵擋在了外面。伴隨著昨日華雄的班師凱旋，又一段相對太平的日子，儼然已經在不遠處招著手了。

雖然天子在不久前離開了洛陽，雖然當時也曾鬧了不大不小的一場騷亂，雖然，還死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物……

但是，

董相國畢竟還在這裡。以華雄為代表的涼州軍，又成功地消弭了一場可能會波及到洛陽城的戰爭。那麼，似乎一切都還不至於有多麼的糟糕。

至少，

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許多人是抱著隱隱的期待來參加會議的。

華雄回來了，不出意外今日會是董相國大肆封賞的日子。而在先前的洛陽亂局裡，無論大家在背後有著怎樣的營營苟且，至少在明面上，大家可都是堅決擁護了涼州軍，堅決服從了董相國命令的乖巧臣子……

至於那些連明面上的乖巧，都不屑於偽裝一下的人們，譬如袁家，早就已經被殺掉了……

還有一小部分忠於天子的頑固分子，則大部分已經在向著長安遷徙的路上了……

那麼剩下來的這些，豈不就應該是董相國所喜歡的……乖巧臣子了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今日董相國即將大肆封賞的訊息，便是昨夜從相國府中傳出來的小道訊息。這本也是人之常情而已……打了勝仗，洛陽也沒有亂起來，不是本來就該好好的賞賜，並藉此籠絡一番人心麼？

人之常情罷了……

……

天還沒亮的時候，

小薇便興沖沖地叫醒了華翔，雖然他其實並沒有睡下多長時間，但還是迷迷糊糊地起來，在小薇的服侍下洗漱，又隨便吃了些粥飯，胡車兒便已經牽了馬過來。

華翔打著哈欠，從衛東方的手裡接過來一個扁扁的木盒子，又特意囑咐了今日起要開始搬家的一些事宜，這才踏上了前往相國府的路。

晨風吹來，

微帶涼意。

相國府前，大大小小的不少官員都已經雲集過來。

華翔抵達後，遠遠地停在了路邊，並沒有下馬湊過去。

人固然是有圈子的，官員也是人，自然在等候的時間裡，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幾個群體。

不同的群體之間，雖然並非是絕對的涇渭分明，但是每個群體的中央，卻皆是隻有一個核心的。

自然也有年輕的官員或是家族的二代，被年紀大的領著，在不同的群體間遊走著，打上一個招呼，試圖混個臉熟……

華翔固然是不屬於任何一個圈子的，也可能他的那個前任，先前會是某個圈子裡的，只是到了此時，他便也懶得過去湊那份熱鬧。

或許是本就無人與他相熟，也可能是被他身上那份生人勿進的煞氣所攝，總之，並沒人主動過來搭訕……

於是，

華翔樂得清淨，甚至在馬上打了個小盹……

第一個打招呼的，卻是王允。

“來了？”

他經過他馬下，伸手摸了摸馬頭，眼睛望向前方，平淡地問了一句。

“是。”

華翔回答了一句。

正準備從馬上下來時，王允卻已經從前面走了過去，只是目不斜視地說了一句，

“今夜，老夫在府上等你……”

不遠處的前方，正有個十幾人組成的團體，齊齊地望向了王允，等到他過去後，那些人便不著痕跡地將他圍在了最中間。

華翔朝著那邊掃了一眼，昨日在洛陽城外護送過自己老孃的中年將領，也在這十幾個人裡站著，只是……

“張繡那小子去哪裡了？居然沒有看見……”

華翔嘟囔了一句，便又微微閉上了眼睛。

……

等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即將升起的時候，相國府大門洞開，眾人便有序的進去。

華翔這時下了馬，隨著人群向裡面走著，

剛剛進了大門，便有個士兵靠了過來，手裡拿著個相國府的令牌，輕聲向他稟告著，

“華都督，董相國有令，請隨我來這邊……”

“啊？”

華翔愣了一下，這個董卓單獨約談的情景，不由得令他想起了先前被李美人勾引的那一次，一時間有些猶豫。

那士兵見他沒有反應，便又亮了亮那個令牌，

“華都督，時間比較緊，等下還有會議，快隨我來……”

“唔……”

華翔搖了搖頭，終於還是隨著對方去了。

……

隨著那士兵到了後院，這次見的居然還真是董卓。

董胖子正坐在那裡吃著飯，見到華翔過來，不等他行禮，便直接說道，

“華雄，你此番能夠拿回魯陽，老夫很高興，今日，便是要藉機重重地賞賜於你。”

“額，華雄，見過相國大人……”

華翔硬著頭皮行了禮，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專門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嗎？

見華翔沒有反應，董胖子似乎有些不滿，他把碗重重地摔到案上，冷哼了一聲，

“哼，老夫叫你過來，乃是有件事情，要單獨問一問你……”

“是，相國請講……”

“一直以來，老夫都把你視為心腹愛將，對你也算是頗多照拂所以，今日開會之前，老夫的問話，你需得坦誠回答……”

董胖子從座位上起來，看向了華翔，

“華雄，你告訴老夫，這一次你打了勝仗，私底下，你有沒有與那孫堅勾結？”

“啊？”

華翔愣了一下，

“董相國的意思是，不相信末將能夠打贏那個孫堅？”

“哼，老夫問你話，你回答有或沒有即可。”

“沒有，真的沒有。”

“哦……”

董卓點了點頭，眼神裡有莫名的意味，

“你當真不是與那孫堅暗中勾結，偽造了這一次的勝利？”

“末將，當真沒有。”

“嗯……”

董卓沉默了片刻，當先往前走去，

“如此，你便跟隨老夫，一同前去大廳吧。”

一路上，

兩人之間再沒有任何交流。

董卓走在前面，臉色陰沉，步履不停。

華翔跟在後面，半是疑惑，半是恍然。

等到即將踏入那個大廳會場的時候，

他停下了腳步，抬起頭來，往身後看了看，

初生的太陽已經掛在了天邊，白雲如絮，有清晨的鳥兒，飛過頭上的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