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最初的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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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江凡還是那次天災的見證者。換句話說，當初江凡是第一批親身面對天災的人。

江凡永遠記得那一天：2023年5月21日，一個平平無奇的下午。

離中考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以江凡的成績，上普高是沒有問題的。

初中畢業後，他就算完成了義務教育。雖然家境一般，家裡也願意支援他繼續讀書。

其他孩子在享受一個愉快的週末時，江凡正在廢品站內忙活，將不同的垃圾分類歸置好。

爸媽兩天前出發去了應歸，因此江凡臨時接下了活。

他們說是有急事要辦，卻不肯告訴江凡是什麼。

江凡想不明白，他不是看不起爸媽，但兩個以經營廢品站為生的人，到那麼遠的城市辦什麼急事？

難不成回收廢品，還要到外地去談業務？

當時國家正大力宣傳反詐，江凡甚至還懷疑過，爸媽是不是上了詐騙團伙的當，被騙去了一片陌生城市。

不過想想，應歸畢竟不是緬北，爸媽又不是傻子，被詐騙的機率很小。

江凡幹了一個多小時的活，想要站起來活動活動，休息一會。

他起身走出回收站，來到路肩上，沿馬路散步。

已經進入夏季，天氣逐漸炎熱起來，但離最熱的時候還有好些日子。

街上的行人不多。一切都是江凡看慣了的風景，直到那突如其來的一幕。

江凡迎面走過來一名路人，低頭看著手機，餘光似乎注意到了江凡，向靠馬路那邊挪了挪腳步。

路人走到離江凡只有兩米遠的地方，身體驟然碎裂。

他上一秒還完整的身體，瞬間變成了一塊塊碎肉，骨頭也瞬間被磨碎，碎肉和骨渣一起被無形的力量捲到空中，四處飛濺。

血液則如同噴泉一樣，先是頃刻間灑在地上，隨後又被那股力量帶起，和碎肉、骨渣一起飛到空中。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江凡停下了腳步，目光釘在了那名路人死去的地方。

他掌握的所有知識和常識，都不足以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幕。

上一秒還在看手機的低頭族，竟然在路肩上瞬間變成這樣，就是被車撞飛也不至於如此。

下一秒，江凡感到臉上被幾滴熱乎乎的東西砸中，緊接著，飛濺的一塊碎肉落在了他的鼻子上。

“啊！”

江凡慘叫一聲，昏倒在地。

從醫院醒來後，江凡從醫生那裡得知了那裡的情況。

整個新海出現了幾十處死亡點。任何實體進入死亡點內，就會被瞬間撕裂。

這就是後來被定名為“陰陽風”的天災：

在某些位置，毫無徵兆地出現不易察覺的強力氣流，這些氣流不會移動，始終保持在原來的位置，撕裂所有物體。

有些陰陽風只持續一會就會消失，有的則會持續很久。目前觀察到最長的陰陽風，持續了28天。

那時的江凡只當這是個孤立事件，雖然驚魂未定，但並沒有因此想到更多。

他不知道的是，全國各地同時發生了各種各樣、形態迥異的超自然現象。

他萬萬想不到，接下來的世界，會發生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

“要是沒有他，我早就死了。”江凡回想到這裡，喃喃道。

“城衛隊去了嗎？他們怎麼說？”唐鶴瑜又問。

“他們說會在普通人居住的區查的，至於什麼時候能查到，看他們的辦事效率吧。”江凡沒說捐款的事情，“我估計，他們的工作積極性會比較高吧。”

“現在通訊這麼發達，查個社群裡的人，應該用不了一天。也許他們已經找到你的父母了，但聯絡不上你。”唐鶴瑜指了指江凡融化的手機。

“也許是這樣吧。”江凡點點頭，心裡卻始終覆蓋著一層陰霾。

吃完了晚飯，江凡把垃圾打包扔到門口，回到了床上。

天色還剩下一抹光亮，兩顆太陽卻。

撒澤青不安地在房間內踱步，目光中滿是擔憂。

“老闆，隨著夜幕降臨，暗中的目光又深邃了一些。”

“你說話變得有些詩意了哈。”江凡笑道，“這件事暫時不要跟別人提。等找到了爸媽，我們立刻回新海。”

撒澤青憂慮地點點頭，也上了床休息。

僱工的確能24小時保持精力，但撒澤青體驗過柔軟的床，明白了舒服不如倒著。在閒暇時，他也願意躺在床上。

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江凡做好防護，直奔城衛隊。

幸運的是，下了幾天的雪總算停了，路面已經被蓋上了一層厚棉被，好在不會繼續加厚了。

“我記得你們向我承諾過，會盡全力尋找我的父母。”

江凡一臉無語地對著工作人員，還是昨天接待他的那位，“所有人都登記過了吧，應歸全城都通網了吧，找兩個人這麼難嗎？”

“江凡先生，現在是天災時期，請體諒一下我們的工作。”工作人員也一臉無奈，“我們的人大部分要去處理天災相關的問題，只有很少的人幫你找人，效率當然要低一些。”

“我們已經查了五分之一的社群，尚未找到你的父母。”

“也就是說，你們還要查四天？”

“這個就未必了，也許會快一些，也許……”

“跟你說實話吧，別看六月飛雪已經停了，但樂師們認為還有再次發生的可能。而三日凌空則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接下來幾天，我們的工作量可能還要加倍，能幫你找人的人就更少了。”

“在六月飛雪下，三日凌空唯一的影響，不就是隻能低著頭走路嘛。”

“別忘了偶爾發生的強襲風暴。就算不提它，積雪還在，也就是說毒氣還在。何況市民們懼怕天災，在天災徹底結束前，是不可能出門的。應歸的生產活動已經全部停擺，這段時間是城衛隊最忙的時候。”

“那警局呢？”

“警局也很忙啊……總之請相信我們，我們會盡力幫助你尋找的。”

江凡隱隱感覺，工作人員似乎在遮掩什麼，但又沒有明確的證據。

“還有一個問題。”江凡決定換另一個話題，“施琅的事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