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找到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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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大家回到酒店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出發尋找“它”的蹤跡。

一輛輛綠色軍車艱難在道路上行駛。

無數人手撒出去，奔向每個地點尋找蛛絲馬跡。

負責通訊的工作人員將三個地點附近的監控拆下來，運回辦事處維修，可惜因為長期暴露在冰雪中的原因，直接被凍裂了機芯。

“呼，這天氣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附近唯一一家商超艱難半開放，一半用來給市民們避難，一半提供正常物資購買。

柴油發電機的聲音嗡嗡作響。

頭頂上的炙光燈忽閃忽閃，顯得電量不足。

穿著一身黑色大棉襖的男人掏錢購買了兩包香菸，哆嗦著手點燃，深深吸了一口，透過裊繞的青色煙霧望著這烏雲密佈的天空。

真他媽操蛋。

身為特殊辦事處特勤人員的男人正在追查這場天災的幕後黑手。

他剛剛在商場裡找到第二個車站的售票員，仔細詢問對方是否記得人工買票的顧客是誰，可惜售票員的記憶明顯被動了手腳，面容痛苦，神色糾結，一個勁的喊腦袋疼，想不起來。

他只好暫時放過對方。

“滴滴滴。”

刺耳的呼叫機聲音在暴風雪裡有些突兀。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呼叫機，看一眼號碼，嘖了聲。

“喂，馬隊。”

呼叫機那頭有人說了什麼，男人不耐煩皺起眉毛：“找一個沒有手機，看起來和現在社會格格不入的它？”

這他媽叫什麼形容詞？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是人的非人的都不清楚。

上來這麼一句抽象形容詞，直接給人整懵逼了。

“這種人你到那幫仙家地盤一抓一大把好吧？大海撈針你也得告訴我那根針長啥樣啊？”

話音剛落下，他眼睜睜看見雪地上跑過一隻毛色豐潤的褐色皮子的狐狸，那狐狸見到他還停住腳步，抬起前爪衝他打了個招呼，嘴裡叼著一張尋人啟示，上面就一行字：尋找暴風雪幕後BOSS，特徵，不擅長使用手機和現代裝置，與社會格格不入。酬勞金：五千萬。

“瑪德。”呼叫機往下滑一小節，差點掉在地上，男人喃喃自語：“我們辦事處中彩票了？還是常處賣身給那兩位富婆姐姐了？”

“屁，這是許氏集團給的贊助。”

呼叫機裡那人沒好氣：“努點力加把勁，趕在它們仙家前找到線索，這錢咱們常處說了，不用入公數，直接歸找到的人。”

“臥槽，這事兒真不錯啊。”

男人瞬間有幹勁了：“不過，話說回來，怎麼才能找到……咦……”

抱怨的話語戛然而止。

暴風雪被看不見的力量停留在半空。

一道雪白的身影從他身邊走過，男人試圖挪動肢體去看清楚對方的面容，可關節發出不堪重負，被凍到開裂的聲音，嘎吱，嘎吱，皮肉下的血液凝結出細小的冰碴子。

“噗。”

一瞬間破體而出。

面板上密密麻麻的細小血珠，他頹然倒在雪地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咬住舌尖，喉嚨裡發出破風箱一樣的聲音：“敕。”

一絲金光乍現，筆走游龍般蔓延在面板上，像紮根於土地的植物根莖，飛快堵住滲血的毛孔和血管。

“咳咳咳。”

男人低低喘氣，艱難握住呼叫機：“喂，老馬，人找到了……家樂福超市門口，別問了……老子只剩一口氣了……”

“臥槽，老劉你撐住，你他媽還沒媳婦是個處男死了多可惜，聽見沒有？我馬上帶人過來，你他媽給老子撐住！！！”

呼叫機裡一向大大咧咧，頭掉不過碗大個疤的男人，第一次聲嘶力竭慌了神地大喊起來。

聽見那邊慌慌張張拉凳子的聲音，意識逐漸模糊的男人扯著嘴角，露出一個慘淡的笑：老馬你們快點啊，我怕它傷害到超市裡面避難的人啊。

心裡有一點火星子點燃。

身體彷彿在叫囂，真頂不住了，躺下吧，就這樣躺下就舒服了。

反正他受到重傷，裡面真出事和他也扯不上關係。

只要躺在地上依靠金光咒維持最低生命機制，等老劉他們趕過來，自己就能保下性命。

活著不好嗎？

世界如此美好，還未見過今年的寒梅綻放。

活下來……

“咳咳。”

喉嚨腥甜翻滾，又被強行嚥下。

金光密密麻麻爬滿整個身體，他彷彿神明降世一樣渾身籠罩著淡淡金色光芒，透支生命力點燃更強的金光咒。

無窮的力量匯入四肢百骸，支撐男人再次站起來。

他嘴裡嘟嘟囔囔罵了一句，聽不太清楚，只是像某種抱怨裡透著幾分心甘情願的堅定。

“老子想活下去，他們也想活下去……”

轉身，朝超市走了進去。

——

“快快快，再快一點，老劉正面和對方相遇了，遭受重傷，醫療後勤也跟上。”

特殊辦事處門口，數輛軍車緊急出動。

除了戰鬥人員，各路仙家弟子，還有負責救人的緊急醫療部隊。

寧寧被哥哥抱在懷裡，坐在第一輛軍車裡，看著大人們著急的樣子眨眨眼，低頭看著坐在她懷裡的兩個娃娃。

“嘰咕嘰咕。”

冰雪娃娃依戀地蹭了蹭她的手指。

福娃娃負責給大家翻譯：“它說它的脾氣不好，經常情緒失控導致能力暴走。”

前面的它指冰雪娃娃，後面的它指那位。

冰雪娃娃露出恐懼的表情，用力點點頭，表示福娃娃說得很對。

“裡面有我們手無寸鐵的同袍，有我們需要保護的人民群眾，有我們生死與共的戰友，就算前路是刀山火海，我們也要闖進去，把他們帶回來。”

一向軟脾氣的常獰斬釘截鐵，霸氣十足。

寬大車廂內擦拭匕首的，三菱軍刺的，擺弄符籙的，調整法器的都一齊看向常獰。

這一刻，不管他們來自什麼地方。

他們都是保護北三省最前面的人。

以生命點燃防線，以熱血鑄就不朽。

百戰不殆，至死不悔。

車輛離超市越近，大家臉色就越難看。

特殊改裝過的車輪子在厚厚的冰面上打滑。

寧寧打量四周，建築物，房屋，樹木，路邊的電線杆全部覆蓋著厚厚一層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