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溫墨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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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暮澤推開一樓廳堂的大門,屋內黑漆漆的,感覺有些冷清。
但他並沒有在意,因為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多鐘了,想著大家是不是都已經休息了。
他輕手輕腳的走上二樓,來到自己的房間的臥室門口,輕輕的將臥室門開啟。
臥室的窗簾沒有拉上,外面的月光將整個屋裡面照得清清楚楚。
屋內看上去整整齊齊的,大床上面並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
他伸手將臥室的燈開啟,疑惑的環視了屋內一圈。
看到床頭櫃上面放著一個小收納筐,裡面放著一些瓶罐罐。
他皺著眉頭走到床邊坐下,將收納筐裡面的藥拿出來檢視。
看到全是退燒退熱的藥,還有兩隻電子溫度計,溫度計上面印著齊氏的lOgO。
他捏著藥瓶,眯著眼想了想司暮景今天發給他的影片,還有這幾天他接電話的反常。
然後就是為什麼齊蕭會突然出現在家裡的停車場。
他將手裡的藥放下,出了房間,推開隔壁為溫墨言準備的房間。
裡面同樣很乾淨整潔,沒有人住過的樣子。
結合門口保鏢見到他的模樣,他下意識的覺得,溫墨言是不是生病住院了。
他快步的走到司暮景的房間推門進去,屋內果然沒有人。
他又走到父母的房間門口,敲了兩聲門,裡面沒有回應,他將門推開,屋內同樣沒有人。
要是溫墨言只是普通的發燒住院,司暮景一個人在醫院照顧就可以了,要是他父母都去了,說明那丫頭肯定病得不輕。
他轉身準備去門口問問保鏢什麼情況。
路過司老爺子的房間時,鬼使神差的伸手去開門,走進臥室,看到裡面也沒有人。
一家子都沒有在家,看來事情遠比他想的嚴重。
他趕緊拿出手機撥打司暮景的手機,但手機裡面一直提示,無法接通。
他又趕緊輪流撥打司爸爸和司媽媽的手機,通是通了,但打了好幾個,就是不接。
他徹底慌了,飛奔到大門口,逮著保鏢著急的道:
“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人呢?
他們都到哪裡去了?”
保鏢低著頭目光有些躲閃的小聲道:
“五小姐和景少出事了,大家都在齊氏南城那邊的醫院。”
司暮澤雙瞳收縮了一下,冷聲問道:
“怎麼回事?”
“五小姐今天去市一中參加初中摸底考試,被市一中的教導主任推倒在地上,傷了頭,後來又落水。
景少進學校找五小姐,又被那教導主任用花瓶砸傷了頭。
找到五小姐的時候,她已經被衝到假山後面去了,生死未卜。
景少自己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還跳下水去救五小姐,游到一半就暈了過去,被顧少給撈上去的。
大家將兩人撈上去之後,就直接送去了齊氏南城的醫院。
老爺和少夫人受不了打擊,當場就暈過去了,也被送去了醫院,這會兒應該已經醒過來了。
只是不知道景少和五小姐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澤少,你要是想知道五小姐受傷的過程,你可以開啟新聞,頭條就是事情的經過。”
司暮澤咬了咬下嘴唇,轉身就往停車場跑去。
啟動車子後,他將新聞的頭條點開,將整個影片經過拉著看完了。
把他氣得全身顫抖。
他重重踩下油門,黑色萊肯跑車如同幻影一般行駛在空蕩蕩的馬路上。
*
醫院那邊,守在急救室外面的人,圍著被白色床單蓋著的移動病床,已經哭成了一團。
醫生們已經盡力了,仍然沒能將溫墨言給搶救下來。
溫墨言年紀小,也不得懂什麼“生”的意念,只覺得自己很難受。
她不想那麼難受,想解脫了舒服一些。
不管醫生再怎麼努力的將她從錘死的邊緣拉回來,她自己沒有生的意念,也是徒勞。
司奶奶站在床邊,連掀開白布看孩子最後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秦修藝和辛圖三小隻,守在床邊,撲到溫墨言的身上哭得死去活來的。
司暮澤一出電梯門,就聽到秦修藝邊哭邊吼著,要將吳主任家裡祖宗十八代給挖出來挫骨揚灰。
靠近電梯站著的林元木,聽到電梯的開門聲,雙眼通紅的轉頭。
看到是司暮澤,一臉震驚的喊道:“暮澤哥,你怎麼回來了?”
大家聽到林元木的喊聲,紛紛往電梯門的方向看去。
司暮澤非常眼尖的看到擺在中間,蓋著白布的病床,秦修藝和辛圖幾個孩子趴在床上痛哭,
不用猜都知道,那白布下面躺的人是誰。
他心臟如墜冰窟,雙眼通紅,身體如同木偶一般,神情呆滯的一步一步往病床靠近。
站在過道的人,很自覺的給他讓出一條通道來。
他走到病床邊上,秦修藝幾人,很懂事的將位置讓出來,站到床位去繼續抹眼淚。
他顫抖的伸手將白色床單拉開,看到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人,眼淚“唰”的一下流下來,眼前一黑,搖搖晃晃就往後倒。
顧遜和齊軒站在他的身後,一把將人給扶住。
顧遜帶著哭腔抽泣道:“暮澤,看開點,已經迴天無力了~
暮景哥還在ICU躺著,爺爺和嬸嬸都還在病房躺著,你不能再倒下了……”
司暮澤淚流滿面的搖搖頭,甩開顧遜兩人,一下撲到床上,將溫墨言抱在懷裡。
“小五……,小五……
你是還在生澤哥哥的氣,所以不願意醒過來是不是?
澤哥哥給你道歉好不好?澤哥哥不該將你留在這裡。
你醒醒好不好?
澤哥哥錯了,真的錯了。
你醒過來,澤哥哥帶你走好不好?
小五……”
在場的人聽到司暮澤的話,都低下頭,悄悄的抹眼淚。
大家沒有上前勸說,就讓他那麼將人抱著,自說自話。
這可能是兩人這一世,最後的一次觸碰了。
他們都知道,溫墨言幾乎是司暮澤帶大的,兩人這三年,幾乎是形影不離,感情好得很。
可以說,司暮澤所有的好脾氣,所有的寬容都給了她一個人。
十多年的潔癖,到她那裡也啥都沒有了,吃她剩下的食物,那都是家常便飯。
他才走了幾天,這人就沒了,換誰受得了?
司暮澤將頭埋在溫墨言的肩膀上,哭得氣都快要喘不過來了。
秦修藝癟著嘴,哭得鼻子直冒泡,上前拉著溫墨言的小手,“小五,快醒過來,姐姐幫你報仇……”
她感覺溫墨言的小手,好像在她的手心微微的動了一下。她抽泣著捏著溫莫言的小手,爬上床,伸手給溫墨言擦眼淚。
“小五不哭,不哭……
姐姐知道你疼,姐姐明天就去給你報仇。
姐姐給你擦擦,不哭了哈……”
齊蕭聽到秦修藝的話,抬頭看了眼,看到她在給溫墨言擦眼淚。
他心下大驚,對著急救室隔壁的辦公喊道:
“醫生,醫生……,孩子沒死,趕緊搶救。”
說完,把司暮澤拉開,將溫墨言抱起來,往急救室裡面走。
急救醫生聽了齊蕭的話,趕緊從辦公室出來往急救室裡面跑。
司暮澤站起身,一臉呆滯的看著急救室的大門。
十分鐘左右,齊蕭開門出來,對著司暮澤道:
“暮澤,小五沒有求生的意識,你進來給她說說話,興許她能挺過來。”
司暮澤趕緊走進急救室。
進去後,看到一絲不掛,全身插滿了儀器和管子,躺在冰冷的急救臺上的人,心疼得,眼淚怎麼都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醫生讓他坐在溫墨言頭的方向,在她耳邊給她說話。
他聽話的坐到溫墨言的頭邊,伸手給她理頭髮,細細碎碎的在溫墨言的耳邊唸叨。
四十分鐘之後,心跳和呼吸終於穩定,終於將人給救回來了。
醫生一點都不敢大意,人一救回來,就給送進了ICU。
大家得知人搶救過來了,都鬆了口氣。
忙活了大半夜,安慰了下司奶奶幾句,除了司暮澤的幾個發小留了下來,其他人都回去了。
溫墨言轉進ICU,司暮澤說什麼都要進去陪著,犟得不行。
齊蕭實在沒辦法,只有騰出一套VIP套房,讓人將裝置搬進去,把司暮景和溫墨言轉進去。
司暮澤將司奶奶安頓到陪護病房去休息後,坐在病房的外間,將司暮景的保鏢叫了過來,詢問詳細的事情經過。
*
大家出醫院後,都各自回去休息了。
秦修藝說他們要去幹件大事,死活都不讓秦玉生和顧正珊跟著,只讓他們把車子和司機留下就行。
秦玉生夫婦實在是拗不過她,把車和司機留給她,他們去開秦修明的車。
話說是把司機和車給了她,但秦玉生夫婦怎麼放心,這大半夜的,幾個孩子單獨在外面晃悠?
秦修藝的車子啟動之後,他們就開著車跟著後面不遠不近的跟著。
前面的司機看到秦玉生夫婦在後面跟著,也沒有給秦修藝講。
秦修藝讓司機將車開到自家賭場門口,帶著辛圖幾人下車,往賭場裡面走。
賭場門口新來的迎賓小姐,看到這大半夜的,幾個孩子來賭場,實在是新鮮事。
秦修藝幾人走到門口,就被穿著一身金黃色旗袍的迎賓給攔了下來。
“哪裡來的小野貓?
有錢嗎?
這裡可不是你們隨便可以進去的哦~
趕緊回去找媽媽睡覺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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