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長安歲一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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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李淵堂弟、淮安王李神通，率兵攻打宇文化及殘部，追擊至聊城。

長孫氏順利於承乾殿產下一子，可惜李世民未能回去。

二月初。

襄陽炮研製成功，李淵到了兵營，親自試射，二石重的巨石被拋射到二三百步外，轟然砸下，入地七尺，聲震天地，觀者無不駭然。

李淵大喜，將此拋石機命名為大唐神威將軍炮，並命一部分工匠去潼關、晉陽，製造神威將軍炮以備軍事。

工匠還未到太原，就有一條震驚的訊息傳回長安：

幷州總管，齊王李元吉打死乳母陳善意。

長安城內百官譁然，紛紛上奏李淵，請求責罰李元吉。

李世民在長春宮聽說此事，也寫了一封書信回去，請求父親撤去四弟幷州總管一職，命他回長安，並追諡陳氏以安人心。

李世民不知長安內是如何爭論此事的，只知不久後，父皇李淵派特使去了晉陽，令竇誕、宇文歆嚴加管束李元吉。

又過了些時日後，李世民才知道事情的經過。

他四弟喜好遊獵，經常帶兵出城，若是沒有遇到獵物，就彎弓搭箭射沿路遇到的百姓，把人當做獵物來殺。

李元吉又常常命令府內奴僕、妻妾、侍衛等數百人，穿上盔甲相互戰鬥廝殺，死傷勿論，齊王府內眾人皆十分畏懼他。

乳母陳善意規勸了他幾句，李元吉竟因此命人將她活活打死。

“他竟暴虐如此！”

李世民為之驚怒。

但更讓他擔心的是晉陽城安危，李元吉胡作非為，如何能讓將士百姓歸心，齊心協力協防晉陽城？

李世民再次上奏，請求父皇撤掉李元吉幷州總管職位。

李淵沒有答覆。

……

武德二年，三月。

李世民在長春宮種土豆。

李世民再次書信回長安，陳述李元吉當幷州總管，失去民心的弊害，李淵大怒，認為他不顧兄弟之情，狠狠斥責了他。

太子李建成同時有書信過來，讓太子府宿衛秦瓊回長安。

李世民回絕了。

幾日後。

王世充廢皇泰主楊侗，僭位為帝，定國號為鄭。

並決意兵發虎牢關，先解決洛陽東面之圍。

與此同時，晉陽有緊急軍情傳回：

劉武周聯合突厥，進兵晉陽城東面不遠處的黃蛇嶺。

李元吉命劉文靜領一百步兵前往黃蛇嶺，打探軍情，試探虛實。

劉文靜大怒，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

“汝小兒安敢如此欺我？！”

李元吉以違抗軍令為由，將劉文靜抓進大牢，準備問斬。

接著又派車騎將軍張達，率三百步兵去黃蛇嶺，張達悶聲不吭接了軍令，到了黃蛇嶺就投降，並引劉武周軍隊攻入榆次。

李世民顧不得等長安討論如何處置劉文靜，先派人緊急去晉陽送書信，保下劉文靜再說。

徐世勣和李靖固守虎牢關，與王世充僵持。

四月。

李世民在長春宮種玉米，種番薯，種花生，種辣椒……

竇建德宣佈與篡位的王世充決裂，又擒宇文化及父子三人，斬其首級。

遠嫁突厥的隋朝義城公主，派人來迎接楊廣之妻蕭皇后，竇建德派騎兵護送，與突厥交好。

不久後，竇建德再擒李神通，李淵同母妹同安公主也被他所俘虜。

再之後，竇建德又擒瓦崗寨李密，王伯當。

李淵派李世民到潼關，領兩萬兵往東進攻洛陽，企圖再逼退王世充。

四月底，劉武周佔據平遙，四面合圍晉陽城。

李淵派李仲文為行軍總管，與左衛大將軍姜寶誼等人馳援幷州。

唐軍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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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仲文逃離，退入浩州城與刺史劉贍固守城池，並派人向長安求援。

五月。

李淵再派裴寂領大軍去介休與劉武周軍隊對峙。

但很快有訊息從晉陽城內傳回：

負責製造大唐神威將軍炮的一名工匠，用繩索逃出城，投靠了劉武周。

李淵得知訊息，立馬下令斬了那工匠在長安的妻兒老小一家。

李世民收到訊息已是六月，他正在用神威將軍炮，打洛陽城外的城池，聽聞訊息後，竟是當場驚住。

不久。

裴寂大敗，丟下十餘架神威將軍炮，從介休往南逃，足足逃了一天一夜，到了晉州方才敢停下。

至此，晉州以北，除開李仲文固守的浩州，與李元吉防守的唐朝老家晉陽外，盡數被劉武周所佔。

李淵再也坐不住了，再等下去，那叛逃的工匠給劉武周造出神威將軍炮，他的發祥之地老家晉陽如何能守？

於是，他發出手赦，稱：

“劉武周賊勢如此，難與爭鋒，棄大河以東謹守關西。”

不久後，他那在洛陽城外的二郎，發回書信，請戰。

“吾之二郎，天資神勇，不畏賊勢……準！”

李淵立馬准許，讓他快些從洛陽撤軍，又讓李靖和徐世勣棄守武牢關，所有兵馬盡歸李世民掌管。

他又親率百官到長春宮等候，等了五日，才等回李世民所率三萬軍歸來。

“二郎，你——！”

李淵遠遠看到，自己的二兒子李世民騎在馬上，身旁有程咬金，秦瓊，李靖，徐世勣，翟長孫等將領，又有秦王府幕僚，房玄齡杜如晦等人追隨。

文臣武將匯聚，身後將士軍容整齊，令行禁止。

待李世民策馬弛來，在他面前單膝跪下行禮時，李淵竟有些不敢認他。

這半年來，唐軍屢戰屢敗，讓李淵在長安寢食難安。

如今見到李世民麾下的軍隊，他方才找回幾分信心。

“二郎！！”

李淵將兒子扶起，鄭重對他道：“我任命你為徵北大將軍，關中、河東兵馬盡歸你調遣，晉州以北軍政也歸你管轄，務必擋住賊軍南下渡河！！”

“是，父親！”

李世民領命，但並未站起身，請求道：

“兒臣請父皇撤去四弟幷州總管職位，任命劉文靜為晉陽刺史，安撫晉陽城內將士百姓，如此，方能守住晉陽！”

李淵遲疑片刻，文臣武將皆在四周看著他，他又剛剛任命秦王為徵北大將軍，不好再拒絕。

李淵只得答應下：“好，依了你的意。”

李世民謝恩後方才站起。

三日後。

在李淵相送下，李世民領五萬軍渡過黃河，趕到晉州與裴寂匯合。

九月初。

李世民到晉州。

當夜，正看著地圖，與屈突通，程咬金等將領討論軍事的李世民，突然心有所感。

“今晚到此，你們各自回去歇息。”

說完後，李世民回到晉州郡守府內，拿了一批珍奇古玩，關上房門後，耐心等待著。

他拿出手表看時間，十五分鐘後，心中某種預感越加強烈，他躺到了床上，手中拿著幾個布袋子。

一陣輕微的眩暈後，李世民身體晃了晃，站穩在地面上，睜開眼一看。

大半年沒見的楚先生，正坐在左邊沙發上，與那兩位來自宋朝，順朝的小娘子聊著天。

見到他來後，楚先生笑了起來，招呼他坐下。

李世民看了看四周，上次來時是什麼樣，這次也是什麼樣。

令他恍如隔世。

“世民見過楚先生！”

李世民拱手行禮，方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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