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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精甲的曹休,在反駁趙儼的彙報時,同時擺動起他的右手以示抗拒接受這件事。
而曹休因為心中的不可置信,他擺動右手舉動的幅度有些大。
這副強烈的動作,引得曹休的身上甲片呼呼作響。
趙儼看著曹休在得知這件事後有如此強烈的反應,未曾統領過騎軍的他,當然無法理會曹休的反應。
但是身為曹丕親自委任給曹休的軍師,趙儼有義務讓曹休接受現實。
趙儼再度對著曹休一拜道:「將軍若不信,可自往城上一觀便知。」
當聽到趙儼如此說之後,曹休滿布懷疑的臉上浮現一絲抗拒。
但他看到趙儼那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後,他最後還是帶著趙儼朝著城牆上走去。
曹休曾統率過虎豹騎多年,在一眾曹魏將領之中,他對於騎軍的瞭解不下於任何一人。
或許趙儼會被關羽的障眼法欺騙,但只要曹休這位深知己方騎軍虛實的大將前往城頭一觀。
那麼關於趙儼彙報的事情真實性,自然有著論斷。
因為內心中急於拆穿關羽的把戲,所以曹休在離開將軍府之後,便立馬騎上馬朝城頭趕去。
在駿馬的賓士之下,曹休及趙儼沒一會兒就到達樊城的北城。
到達城下後,曹休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地朝著城牆上而來。
當曹休到達樊城北城上後,他就發現城牆上的魏軍雖然站在各自的崗位上,但許多人的臉上已然浮現驚慌之色。
或許在春秋戰國時期,騎兵的重要性還未曾完全體現出來。
但自從西漢武帝反擊匈奴開始,在衛青和霍去病這對帝國雙璧的帶領下,騎軍這種軍種已然成為大漢全軍中新的王牌兵種。
在那數場引得後世人無數讚頌的戰爭中,將雄霸天下的匈奴打的鬼哭狼嚎的,正是在孝武帝大力支援下建立起的大漢騎軍。
自那之後及至數百年後的現在,騎軍用無數場光輝的戰例,奠定了他在華夏兵種中不可替代的王牌兵種地位。
當然也因為騎兵目前的裝備並不完美,所以目前能成為騎軍的魏軍士卒,幾乎可以算是大魏全軍中的精英士卒。
這一點在大魏上下,是一種共識。
曹休知道如果趙儼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數千位往日被贊為精英士卒的同袍,如今都成為屍體被陳列在樊城下方。
這種慘烈的事實,給樊城中的魏軍帶來的衝擊力肯定是很大的。
而在衝擊之後,樊城中的魏軍計程車氣肯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曹休才會急著上城牆來拆穿「關羽的謊言。」
但是當他上城看到這一幕後,一種不安的猜測感瞬間瀰漫在他的心頭。
當初上萬魏軍出乎意料的出現在城外,對於漢軍來說是一種壓力,但是對於守城的魏軍來說卻是一種鼓勵。
在當日幾乎所有城牆上的魏軍步卒,都看到了魏軍騎軍的裝扮。
雖然因為距離問題,可能看的並不真切,但是大致的裝扮還是知道的。
所以現在城牆上魏軍士卒的這副表現,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
只是曹休並不是退縮的性格,雖然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但是他還是大步朝著前方走去。
在城牆上的魏軍察覺到曹休到來時,他們心中恐慌的情緒有所緩解。
只是在曹休附近的魏軍,都下意識地將目光朝曹休看來。
作為目前樊城中上萬魏軍的主心骨,曹休一會的反應將會很大程度上影響著城牆上魏軍計程車氣。
當曹休快步來到城牆上朝下
方看去時,眼前的一幕幾乎讓他有些站不穩。
在樊城的下方,有數千具身披精甲的魏軍屍體,正有序的被陳列在那裡。
因為居高臨下的角度問題,視力極好的曹休甚至能看見那些魏軍屍體上的傷口。
乾癟卻又血汙密佈。
那數千具魏軍騎軍的屍體,已然成為血屍。
這極具衝擊力的一幕,饒是曹休這種久經戰場的大將,都感覺到有些無法接受。
當精通騎軍戰術的曹休,看到那些魏軍騎軍上的傷口時,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大致判斷出,在這數千魏軍騎軍生前經歷了什麼樣的慘事。
而就是這一眼,曹休就判斷出城牆下陳列的那數千具屍體,都是大魏的騎軍無疑。
因為從那些屍體上穿戴的精甲及一同擺列的馬鎧,就足以證明這一點。
那些精甲、馬鎧無論是規格還是樣式,全都與曹休記憶中的並無二般。
而這些是關羽大軍是沒辦法假冒的。
以南方戰馬的負重能力,劉備或者孫權更加不可能浪費大量人力物力,去打造專門給戰馬披穿的馬鎧。
雖然目前城下出現的那眾多馬鎧,與虎豹騎身上所穿的重鎧無法相比,樣式也有著很大的差別。
但是儘管如此,那也是正兒八經的騎軍馬鎧之一。
以目前南方的冶煉技術,是決計鍛造不出來的。
所以在看到這些熟悉無比,甚至曾經自己還參與過設計的馬鎧時,曹休的心中充滿了悲痛。
能被披穿馬鎧的騎軍,定然是己方的精銳無疑。
但如今這些精銳騎軍,卻已然成為一具具死狀悽慘的屍體被敵人橫放在城下。
這充滿悲涼的一幕,讓曹休不禁閉上了雙眼。
眼前的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曹休按壓在城頭上的雙手不自覺地用力握緊,因為用力之大,曹休手上的青筋開始慢慢顯露。
從這可見曹休這時心中的悲怒有多深。
這時趙儼也已經來到了曹休的身後,因為離得近,所以曹休的這副表現被他所看到。
就在趙儼以為曹休會將內心中的悲怒爆發出來時,就在片刻之後,曹休卻緩緩地睜開眼睛。
他臉上勉強地擠出一些笑容,看向身後的趙儼說道:「伯然,關羽匹夫已然無計可施,竟然設此騙局矇騙我軍。」
「我軍尚未和賊軍交戰,況且我方騎軍俱是精銳,來去如風,他們在步軍的攻擊下又豈會損失如此之多呢?」
「想來定是關羽匹夫想擾亂我軍軍心,故而使出這種炸計。」
曹休的聲音很是大聲,似乎是在故意保證他的話能被周圍的魏軍聽到。
而趙儼在聽到曹休的話後,雖然他的臉上下意識地浮現些許愕然之色,但能作為曹休的軍師,他自然是有著急智的。
於是乎趙儼馬上就反應過來,他大聲回應曹休道:「將軍英明,一眼就識破了關羽匹夫的詭計。」
在曹休與趙儼的一唱一和之下,在城牆上的大部分不明就裡的魏軍,臉上流露出恍然之色。
他們不是曹休,他們對己方與敵方的的瞭解並不多。
甚至本為農家子出身的他們,在他們心中都不知道馬鎧的重要性。
他們更不知道以目前南方的國力,是不可能可以拿出如此多馬鎧與精甲來使詐的。
至於城下的屍體從何而來,那也很好理解。
殺良即可。
這種事在以往魏軍不是沒有做過,
以己度人,他們推斷漢軍會如此做也是情理之中。
目前來看曹休的話,從表面上看是很有道理的。
至於那些知道不少內幕的城牆上的魏軍將校,他們在看到曹休的反應後,就算有的人猜不出曹休如此做的深意,但是也不會有人傻到當面去拆穿曹休的話。
所以本來因為城下的數千具魏軍騎軍屍體,士氣開始跌落的魏軍士卒,他們計程車氣開始緩慢回升起來。
在對趙儼說完那句話之後,曹休裝作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往城頭下走去。
他這時的神情有些欣喜,好似是因為看穿了關羽的詭計而如此。
但他實際上內心是怎麼想的,趙儼很是清楚。
所以當曹休下城樓之後,趙儼快速的跟在了曹休的身後。
而在曹休走下城牆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後,意識到趙儼跟在身後的曹休,立即回身一把抓住了趙儼的手臂。
這時的曹休臉上哪還有什麼喜意,有的只是滔天的怒意。
他想不通曹丕到底是派誰擔當騎軍的統帥,竟然能被關羽用步軍打的死傷數千人。
打不過難不成不會跑嗎?
可是曹休不知道的是,就是因為有一名他的親戚想跑,才間接引發這場他無法接受的慘劇。
但是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如何儘量澹化此事對樊城中的影響。
曹休握住趙儼的手臂,鄭重的吩咐道:
「接下來城牆上若有士卒膽敢交頭接耳者,皆斬之!」
曹休知道雖然他剛剛的那副表現,可能會暫時安撫下大部分魏軍的情緒。
但是城牆上計程車卒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
雖然城牆上的許多魏軍都是步軍,對於本軍的騎軍裝扮並沒有細緻的瞭解。
但是之前己方上萬騎軍出現在城外,可就是不久前的事。
曹休可以利用自己的威信及大部分魏軍士卒的無知,短暫的編織出一個「望梅止渴」般的謊言,但這種謊言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只要關羽一日不將那些魏軍騎軍的屍體撤去,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城牆上的魏軍會越來越多意識到事情的真相。
到那時候城內軍心的下跌,就再是無法避免的了。
現在曹休能做的,只能是讓這種結果儘量晚些到來。
聽到曹休的吩咐,趙儼亦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他對著曹休點點頭,表明他接下來會著重關注這點。
而在吩咐完這件事後,曹休最後用沉重的語氣說道:
「希望這次陛下,能派一員善戰之將來救援樊城,否則......」
曹休的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出口,但是趙儼卻明白曹休的意思。
從那數千具的魏軍騎軍屍體可以看出,他們一定是當初出現在城外的上萬援軍中的一部分。
上萬騎軍死傷數千,那麼這支援軍已然起不到支援樊城的作用。
而隨著這個訊息傳到宛城中的曹丕耳中時,就算曹丕再不知兵,他也會知道這個訊息傳開後,會對樊城中的魏軍計程車氣造成多大的打擊。
孤城被困,最忌看不到援軍而失去希望。
當年曹仁被周瑜的大軍圍困在江陵城中,從事後他能領軍突圍而出的情況來看,當時他部下定然還有著不少魏軍。
但是曹仁之所以最後會選擇棄城而逃,不就是因為關羽絕北道絕的太狠,讓江陵城中的魏軍看不到援軍而導致士氣越發萎靡嗎?
正因為這種教訓,所以去年襄樊之戰時,哪怕是調集新兵,曹操也要先派出一部分援軍出現在樊城外,他防止的就是這點。
有著這種種往事在,曹丕要想不失去樊城,是一定會再派出援軍的。
這一點曹休很是清楚,現在他只希望曹丕派出的援軍大將,能是一位令人振奮的大將。
這樣起碼能保證,大魏的援軍不會再被關羽擊敗。
但是直到現在,曹休還是不能理解,上萬大魏鐵騎,是如何能敗成這個鬼樣子的。
難道這就是關羽的能力嗎?
化不可能為可能。
...
正如曹休所預料的那般,當在漢水岸上被漢軍擊敗的一眾魏軍將領逃回到宛城中後,得知這個訊息的曹丕可謂是氣的想殺人。
這一刻,什麼儒家天子的涵養,什麼大魏天子的風範,都被曹丕拋卻到頭腦之後。
這一刻的他猶如當年得知曹操要立曹植為太子時,表現的難以置信與憤怒。
在宛城的車騎將軍府中,曹丕眼中飽含怒意的看著跪倒在他面前的剛逃回來的曹泰等人。
因為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意,曹丕騰地一下從御座上起身。
「兩萬大魏精騎對陣兩千虜軍步卒,竟然死傷數千,逃者不計可數,曹泰你是在跟朕開玩笑嗎?」
曹丕的話語表面上看是在詢問,但是從他現在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現在是有多惱怒。
惱怒到他已經不想再表現什麼兄弟情深,稱呼曹泰的表字,而是直呼其名了。
當曹丕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然來到曹泰的身前,而後他俯下身子用危險的眼神打量著曹泰。
現在曹丕很需要曹泰給他一個,能讓他保持理智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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