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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何況昨夜糜暘杯酒釋兵權的舉動乃是當眾為之。
或許在糜暘昨夜的行為下,梁州中的統兵將校都交出了手中的兵權,但是讓親信掌兵,一直是為將者的傳統。
所以經過一夜時間的發酵後,至今日清晨時,城外漢軍大營中的身為各方主將親信的一應中層將校,都得知了這件事。
當這件事在漢軍大營中傳播開來後,瞬間在漢軍大營中引起不小的波瀾。
若糜暘單單是收繳各位大將兵權的話,以他的威望再加上他佔據著大勢,這件事並不會造成多大的騷動。
因為這並未侵害到他們的利益。
但一眾中層將校從他們的主將那裡得知,糜暘之所以要盡收兵權,乃是為了要精裁諸軍。
當漢軍大營中的一眾中層將校得知這件事後,他們中的部分人立馬就猶如被抓住了七寸的毒蛇一般,心中開始產生懼怕。
眾人都知道糜暘要想精裁諸軍,他要做的第一步是收回兵權,第二步一定是理清各營兵卒的實際情況。
而恰恰是這點,是讓那部分將校最為感到害怕的。
因為這部分將校在過往的時日中,有著虛報士卒人數吃空餉的行為。
虛報士卒吃空餉,是古代的軍隊中一個久除不去的痼疾,這種現象莫說是在大漢中,其他兩家的軍隊中都有著這種現象。
為人主者,沒有不對這種現象不感到深惡痛絕的。
因為若不對這種現象加以抑制,那麼除去會嚴重影響軍隊的戰鬥力之外,還會大大增加國家的財政負擔。
可是從先秦至今,乃至後世的上千年中,這種現象卻一直無法根治。
其根源在於這種行為是一部分將領,為自己謀取利益的一種重要方式。
相比於戰場殺敵,透過虛報士卒人數吃空餉獲取利益的方式顯得更為快速,亦更為安全,這怎麼會不讓一部分將領趨之若鶩呢?
但是如此做的將領都知道,他們的這種行為都是軍令所嚴厲禁止的。
所以在得知糜暘的意圖後,一部分大營中的將領開始緊張起來。
糜暘軍法之嚴,天下皆知。
若是一旦被糜暘得知他們吃空餉的行為,那他們最好的下場也是被免掉軍職,甚至會被糜暘斬首示眾。
在心中畏懼的驅使下,一部分心中有鬼的將校開始在漢軍大營中散發著一種謠言。
這種謠言講的是糜暘有意要全部裁汰原屬於漢中郡的數萬大軍,然後將節省出來的大量糧草用來供養他的嫡系大軍。
這種謠言無疑是曲解了糜暘的本意,甚至若細細推敲的話,還有著許多漏洞。
不過謠言麼,有哪幾條是經得起推敲的。
但只要散播的好了,那麼謠言所帶來的殺傷力是非常大的。
數萬漢軍幾乎都是不識字的農民出身,他們中的人很多都沒有自己的主見。
再加上散播這種謠言的乃是他們的上官,所以這種謠言以極快的速度在漢軍大營中散播開來。
當這種謠言慢慢在漢軍大營中發酵後,馬上就引起了許多漢軍的恐慌。
適逢亂世,人人皆朝不保夕,在這種情況下,才有許多人投身行伍,他們為的就是有個固定的去處來讓自己生存下去。
現在在謠言的影響下,有許多漢軍都以為糜暘要將他們盡皆裁汰,讓他們自生自滅,這種下場是他們絕對沒辦法接受的。
得幸虧糜暘現在的威名足以起到強大的震懾作用,再加上漢軍大營中還有很大一部分將校並沒有參與到這場陰謀中。
所以漢軍大營並沒有立即發生營嘯這種令任何掌兵者都懼怕的事。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旦越來越多的漢軍相信這種謠言,那麼漢軍大營中哪怕不發生營嘯這種事,肯定也會引起兵變。
而這也正是那部分心懷鬼胎的將校所期待的結果。
他們從本心來說並不想反抗糜暘。
他們只是想透過散播謠言來引起漢軍大營中的動亂,然後透過此來倒逼糜暘,讓他放棄清查各營士卒的打算。
所以在看到漢軍大營中情勢,在慢慢朝著他們所預想的發展的時候,他們都在心中暗自偷喜。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漢軍大營外有著一部分精兵正在朝著此處快速逼近。
這部分精兵正是由魏延等將率領而來的。
南鄭外漢軍大營的設立,一開始便是為拱衛南鄭城之用,所以漢軍大營建的離南鄭城並不遠。
再加上魏延等將領心中急切,所以他們不過半個時辰之後,就來到了漢軍大營外。
等魏延來到漢軍大營外後,他馬上就發現了異常之處。
他眼前這處佔地甚廣的軍營,是他當年擔任漢中都督時主持修建的。
在修建好這處軍營後,為了保持軍隊的戰鬥力,他曾下過嚴令在每個月的倍五之日,大營中計程車卒都要在天明時展開訓練。
今日正是漢軍大營中的數萬漢軍展開訓練的日子。
現在天空中的太陽已經掛的老高,可是在有著數萬漢軍的大營中,卻沒有任何訓練的叫喊聲傳出,這一點是很可疑的。
出現這種情況,無非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是吳懿後來取消他定下的訓練制度,但吳懿也是知兵之人,他毫無理由會這麼做。
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漢軍大營中正醞釀著一場變故,從而導致數萬大軍沒辦法順利展開訓練。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魏延馬上將他心中的這個猜測告知給他身旁的丁奉等人。
而丁奉等人在知道魏延的猜測後,臉上都掛上了沉重的神色。
正如呂乂所說的那般,對漢中的大軍最瞭解的是魏延。
所以當由魏延口中說出這種猜測後,丁奉等人心中對魏延的這個猜測,是相信的態度居多的。
丁奉等人看了看身後帶來的上千精兵,又想到眼前的大營中可能正醞釀著一場變故,當中傅僉率先對魏延建議道:
“若如將軍所言,大營中已有動亂髮生,那麼我等現在以身赴之也是無益。
我可快速返回南鄭向州牧稟報此事,等州牧的決定再有所行動不遲。”
在襄樊大戰結束後,傅肜便厚著臉皮主動拜訪糜暘,為他的兒子傅僉求取軍職。
知道歷史的糜暘對傅肜、傅僉是很有好感的,他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傅肜的請求。
傅僉現在是直屬於糜暘指揮的別部司馬。
傅僉從小就被傅肜帶在身邊鍛鍊,受到傅肜影響的他,性格有著與同齡人不相符的沉穩。
再加上傅僉是見過軍營發生動亂的,那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極其危險的事。
所以他會做出這樣的建議。
可是魏延在聽完傅僉的建議後,他卻果斷的搖搖頭。
相比於傅僉,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魏延經驗是十分豐富的。
他用一雙虎眼仔細觀察著漢軍大營的外圍,他見漢軍大營的外圍防禦措施還是很完整的。
再加上大營中並無喧囂的喊殺聲傳來,於是他很快就得出一個結論。
他舉起手中的馬鞭指著前方的漢軍大營言道:
“吾料現在大營中的情勢還不算太差,否則若軍營中有大量亂兵作亂,大營不會如此安靜且大營的大門恐早已被亂兵沖毀。”
“而我雖然也懷疑大營中可能有所動亂髮生,可我相信大營中的大部分士兵是不願叛亂的。
只是他們現在肯定是舉棋不定的時候,應該趁他們猶豫之時,趕快去安撫。
“更何況州牧派遣我等前來,不就是提前設想到大營會有所動亂,所以讓我們來解決的嗎?
若我們到了大營外還要事事請示州牧,耽誤大事不說,州牧還要我們這樣的部下做什麼呢?
我要是不能平定叛亂,就是身受禍難,那也是盡忠職守!”
在說完這番話後,魏延毅然決然的拍馬朝著漢軍大營繼續逼近。
魏延充滿膽氣的話語及他一往無前的行動,大大激勵了身後的丁奉等人。
丁奉等將領本來也是膽大之輩,就連傅僉也只是出於穩妥的考慮才會對魏延那麼建議,這並不代表他膽小。
所以在魏延的話語與舉動的鼓舞下,丁奉等人立即率領著身後的千餘漢軍,緊緊跟隨在魏延的身後。
不久後魏延已然駕馬來到漢軍大營的外圍鹿角處,當他到達此處時,漢軍大營外的營樓上就有士卒放箭阻止著他繼續前進。
在被箭矢的阻擋下,魏延止住了馬蹄。
魏延停下之後,他身前十數步外的營樓上傳來詢問聲。
當聽到要求證明身份的詢問聲後,魏延一方面取出懷中的糜暘給他的文書。
另一方面他伸手摘下頭上的頭盔,將他的外貌完全展露在營樓上計程車卒眼中。
魏延出身寒微,因此他雖然與絕大多數同僚都不合,但他卻對麾下的普通士卒很好。
魏延在漢中擔任都督的時間並不長,可就是在那短短數年中,他憑藉著己身愛護士卒的作風在漢中的大軍中,有著絕對不低的威望。
最重要的是,漢中的數萬大軍,很多人都見過魏延。
於是當營樓上的漢軍看到魏延的相貌時,他們的腦海中立馬浮現起往日中,魏延對他們愛護有加的事。
“是都,是前都督回來了!”
很快這類的欣喜聲,便響徹在漢軍大營的各處營樓上。
在聽到這些聲音後,魏延臉上流露出笑意。
他高舉手中的文書,對著營樓上計程車卒大喊道:“奉州牧之命,延來執掌營中大軍,爾等還不速速開門!”
當魏延的這聲高喊傳到營樓上時,丁奉等人率領計程車卒也來到了魏延的身後。
在魏延身後那站成一排排的上千漢軍中,有著專屬於糜暘的儀仗被高高束起。
冠軍侯、梁州牧、左將軍,糜暘的每個職務,都有著專屬的儀仗。
而當如此多代表顯赫權力的儀仗出現在營樓上計程車卒眼中時,他們看向魏延的目光變得越發敬畏起來。
儀仗在此,猶如糜暘親臨。
這是糜暘擔心營中動亂,為魏延上的一道保險。
現在這道保險,很快的就起了作用。
在看到這一幕後,儘管營樓上的漢軍亦受到營中謠言的影響,內心正有別樣想法,但他們還是很快用行動回覆著魏延的話。
片刻之後本來對魏延一行人緊閉的營門,在營樓上士卒的合力下,發出一陣陣機關的啟動聲對著魏延等人敞開。
在營門剛剛開啟之後,魏延便迫不及待的領著身後的上千人,衝入了營門之內。
隨著時間的推移,作為大營中心校場處的動亂正變得愈發不可控起來。
越來越多計程車卒,在謠言的影響下聚集在校場之中。
本來今日應該訓練的他們,都隨手攜帶著武器。
而在那烏泱泱計程車卒之上,還有著不少心懷鬼胎的將校在散播著謠言。
“州牧是英明的,他只是受到小人的矇蔽,才會下達這種命令。”
“我們從軍多年,若有朝一日解甲歸田,那又有何處所去呢?”
“為了不讓州牧被矇蔽,亦為了我們的將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我們不如衝出大營,前往南鄭城外向州牧哭訴,讓州牧為我們做主。”
聲聲極具蠱惑性的話語在眾多計程車卒之中散播著,這又在很快的影響著眾多計程車卒內心。
那些將校倒還是聰明的,他們沒有直說讓士卒起兵對抗糜暘,否則以糜暘的威望,恐怕在場計程車卒得頃刻間散去一大半。
他們所說的這些話,既可以不讓眾多士卒散去,又可以很大程度上鼓舞起他們的反抗情緒。
在那些將校不懷好意的蠱惑聲下,的確有許多士卒開始躍躍欲試起來。
當然正如魏延所說的那般,在場計程車卒短時間大多還未被那些將校蠱惑,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可就說不準了。
在場的人不但有士卒,還有著許多並沒有參與蠱惑的將校。
那一大部分將校在察覺到這一幕後,臉上滿布著焦急之色。
只是由於雙方品秩相當,且對方的話明顯更具有蠱惑性,所以他們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
就在校場中的局勢變得越來越危險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在校場的周圍。
不久後坐在高大駿馬之上的魏延,便躍馬出現在校場中外圍所有人的眼中。
當看到魏延的出現後,很多士卒臉上都流露出喜色,人群開始不由自主的騷亂起來。
他們的都督回來了。
而魏延在來到校場處聽到那些可笑的話語後,他以馬鞭怒指那些在高臺上散播蠱惑話語的將校,對他們大聲呵斥道:
“爾等口中的小人,指的是我魏延嗎!”
魏延聲若洪鐘,他用盡全力發出的怒斥聲很快就傳遍了周圍。
同時他粗狂的臉龐上,亦流露出如虎豹般的噬人神色!
魏延的突然出現及他現在憤怒的神態,頓時嚇壞了那些心懷不軌的將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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