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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大朝會,劉備又是帝王,在這種場合與身份之下,劉備說的那句話便代表著一言九鼎。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才讓殿內的眾臣在聽到這句話後,都覺得十分詫異。
那可是大將軍呀。
大將軍三個字在大漢,是有著不同凡響的意義的,而這種意義源於他那在大漢政治體制中超然的權力。
由於心中的詫異,大殿內原本熱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不禁浮現了一個想法——糜暘配的上這個稱號嗎?
這個問題,眾人心中一時之間卻沒有答案。
原因很簡單,大將軍雖然在大漢有著超然的地位,但大將軍這個職位並不具有神聖性。
兩漢四百年以來,擔任大將軍的人不少。
那些人當中當然有實至名歸的人,但也有許多人是出於帝王的政治考量,而得以擔任這個職位的。
甚至在那一批人當中,真正實至名歸的人,一直都是少數,這讓大將軍的稱號不具有神聖性。
只是儘管如此,眾人心中也不禁對糜暘擔任大將軍一事細細考量起來。
畢竟大將軍一職擁有的權力太大了,它所代表的政治意義也不同凡響。
當有了具體目標進行分析之後,很多大臣的心中就有了想法。
兩漢四百年以來,擔任大將軍職位有一個不成文的潛規則,那便是該人必須要麼是漢室宗親,要麼是外戚。
這一點潛規則經過四百餘年的發展,早已經深入人心。
當年權力滔天的霍光為何執意要將女兒嫁給孝宣帝,他實際上為的就是鞏固自己在孝宣帝一朝的外戚身份而已。
而當年哪怕是門生故吏遍於天下的袁紹,他在擔任大將軍之後,因為他不是大漢的外戚,也在世間也引起了不少非議。
而糜暘的身份是符合這個潛規則的。
哪怕他的姑母未曾為劉備誕下子嗣,但他的姑母卻是擁有諡號的皇后,有著這層名義在,糜暘乃是根正苗紅的大漢外戚。
更何況由於糜竺的身份,東海糜氏早已經成功踏入大漢的頂尖世家行列。
有著這種家世,糜暘在名義方面成為大漢的大將軍是不成問題的。
在符合這一點潛規則後,眾臣心中又開始思量起成為大將軍的另一個標準,那便是是否為大漢立下大功。
這個標準其實只能說是那一點潛規則的補充,因為大漢有史以來又不是沒有外戚不立寸功而成為大將軍的。
但糜暘以前的表現太亮眼了,這讓世人不禁對他的要求更高了起來。
梁冀,何進之流,豈可與漢白鹿相提並論?
在細細思索這個標準糜暘是否符合的時候,眾人的心中不禁浮想起糜暘之前為大漢立下的大功。
糜暘參與的大戰就不提了,就單單說他之前所主導的兩場大戰。
公安一戰敗十萬吳軍,為大漢守住了半壁江山,這是全國之功。
西城一戰智取曹仁,大大打出了大漢的威風,更是為劉備稱帝掃清了輿論上的障礙,這是擁立之功。
一個全國之功,一個擁立之功,這兩個功勞所帶來的影響是十分深遠的,從這方面說,糜暘在功勞方面是有著充足的成績的。
或者換句話說,單單在功勞方面,哪怕是故大將軍關羽復生,恐怕也只能與糜暘在伯仲之間,更遑論其他人。
若糜暘沒有資格成為大將軍,當今的大漢還有何人配?
至於糜暘的年紀問題,根本不在眾大臣的考慮範圍之內。
大漢計程車人並不迂腐,和平之時論資排輩大於一切,亂世之中,講究的是能者居之。
況且大漢四百年以來,又不是沒有年輕人因功驟居高位的例子。
別忘了劉備經常將糜暘比作何人,又經常將自己自效為何位帝王。
在心中的這些想法浮現之後,眾人心中的詫異正在慢慢消失,
幸虧劉備是屬意糜暘成為大漢的新任大將軍,要是換作別人,恐怕這一群大臣就得死諫了。
就是心中本來就有認同的基礎,眾臣才只會是詫異,而不是強烈的抗拒。
可哪怕心中的詫異逐漸消失,但還是有許多大臣不太贊成劉備的決定。
他們不是覺得糜暘不配,他們是覺得糜暘當下成為大漢大將軍的時機不對。
誠然糜暘的身份,功績都讓他有成為大將軍的資本,陽平關之戰,也足以稱得上一場難得的勝仗,但還是那句話,眾人對糜暘的期待太高了。
眾人心中都覺得糜暘可以取得更好的佳績,例如在正式擊敗十萬魏軍,幫大漢度過最虛弱的階段之後,憑藉這種潑天的功勞,再一躍成為大漢的大將軍,這樣才算的上真正的實至名歸。
誰叫他是漢白鹿呢?
身為大漢的國寶,眾臣都不希望糜暘在未來,受到一絲一毫的非議。
在諸葛亮不在成都的這段時日,眾臣大多以尚書令馬良為首,馬良也是個敢言的人,他用委婉的語氣講出他心中的這層想法。
而當馬良說出他的想法後,立即就有不少大臣附和起來。
在聽完馬良的顧慮之後,劉備並沒有生氣,相反他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
身為一個政治大家,眾臣想到的事,他又豈會沒想到呢?
劉備很快在眾臣面前說出了他心中的真實想法。
“朕意欲任冠軍侯為行大將軍,不知諸卿意下如何?”
相比於剛才的那句話,劉備的這個任命更加具體,而正是這個具體的任命,讓馬良等大臣臉上都流露出滿意的笑容。
行大將軍也是大將軍,但卻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大將軍。
行與假一樣,在當世有暫代的意思。
劉備當下任命糜暘為行大將軍,他的目的在於讓糜暘短暫擁有大將軍的權力,一旦等大戰結束後,糜暘行大將軍的職務,當即也會隨之消失。
既是權宜之計,漢臣又不是後世的那些腐儒,當然就沒有理由再覺得這個任命不妥了。
當然眾臣也知道劉備的這個任命有著其他的意思——儘管只是暫代大將軍之職,可在戰時,糜暘還是能使用大將軍的權力,這是劉備對糜暘陽平關大捷的獎勵。
同樣的這也是劉備對糜暘的一個期待,甚至是誘惑。
陽平關大捷讓糜暘可暫時行使大將軍的權力,可若是他最後真為大漢打贏這場攸關國運的大戰呢?
那也不是不可以把前面那個行字去掉。
劉備的這層心思,瞞不住殿內的大臣,但對於劉備的這層心思,大臣雖心知肚明卻也覺得理所應當。
要是糜暘真能達成劉備對他的期許,到時候糜暘就是三大天功在身,那樣的他正式成為大漢的大將軍,又有何不可?
眾臣不禁對劉備的安排感到佩服之至。
隨著殿內眾臣對著劉備齊齊一拜,代表著劉備的這個任命,得到了所有大臣的擁護。
可這上百位臣子卻不知道劉備心中有此任命的其他緣由。
劉備想讓糜暘暫代大將軍之職,不單單是出於他對糜暘的喜愛,乃是當下的局勢,他不得不給糜暘更大的權力。
劉備雖遠在成都,但由於糜暘的心懷坦蕩,梁州中發生的一切事他都是知道的。
例如糜暘讓馬超與張飛協助他的事。
說實話這兩件事,從名義上來講糜暘是越權了,馬超與張飛的軍職都在糜暘之上,糜暘有何權力讓馬超與張飛協助於他?
可劉備也知道事急不可不從權的道理,所以他心中並未怪罪糜暘。
只是一次可以算從權,那第二次呢?
梁州之戰絕不僅僅是大漢與曹魏之間的戰爭,後面孫權可能也會按捺不住來摻和一腳。
在這種擔憂下,梁州與荊州之間勢必要有一個統一的指揮,不然大漢的國力本來就弱,再不集合起全部的力量對抗敵人,那梁州之戰還有打贏的希望嗎?
為了打贏這場南征之戰,曹丕可是給了曹真極大的權力,讓曹真能調動數之不盡的資源。
而若自己不給予糜暘能等同於曹真的權力的話,長久下去糜暘只會陷入越來越變動的境地中。
這是劉備身為一個帝王的大局觀。
名正才能言順,言順才能令行,曹丕敢做的事,他劉備自然也有這番格局做。
而要想完全指揮馬超與張飛,唯有大將軍這個職務才可以。
除去這點考慮外,劉備還知道以漢軍當下的實力要想打贏魏軍,唯有在人心上下手。
人心不單單指的是軍心與民心,還有將心。
糜暘是抵擋魏軍的主帥,可光靠糜暘一個人,他是抵擋不住的。
再強的名將,也需要部下的完全配合,才能發揮出他全部的實力。
以糜暘的威望,他想讓部下效命不難,可這只是威望的方面,要想真正激勵起人心,單單靠威望是不夠的,還需要有足夠的獎勵。
糜暘的部下想要的是什麼呢?
無非是攀龍附鳳而已。
身為糜暘部下的他們,只要糜暘的發展越好,那他們的戰心才會越踴躍,才會更加不顧一切為大漢獻身。
而劉備相信,當他的詔命到達梁州的那一刻,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看出他對糜暘的期許。
只要他的期許為梁州諸將所知,為了讓糜暘真正成為大將軍,也為了自己心中的慾望,梁州諸將一定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戰意。
大將軍可是有開府治事之權,一旦糜暘能夠開府,最先受益的必是他的部下。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論對人心的瞭解,當今天下誰還比得上劉備呢?
而知人心者,必善於驅使人心為己用。
以上皆是帝王心術,不足為外人道也。
在眾臣皆對自己的任命無異議之後,劉備又處理了幾件要緊的政事,隨後他便下達了退朝的命令。
當眾臣陸續退出大殿之後,劉備卻並沒有著急著回到深宮之中,他轉頭對著一旁的劉禪言道:
“阿斗,隨為父去見一個人。”
劉備的話讓劉禪一楞。
自他成為太子以來,劉備已經很久沒呼喚過他的乳名了。
並且劉備還在話語中自稱為父,這說明劉備現在是完全以一個父親的身份與他對話。
想來劉備有這種的態度,很可能源於他即將要見的那個人的緣故。
只是那個人是誰呢?
會讓劉備有著這種態度上的巨大轉變。
劉禪心中好奇不已。
沒有太多虎賁的隨從,劉備帶著劉禪來到了離皇宮不遠的一處別院。
這處別院雖處於皇宮附近,可想來是經過劉備精心挑選的,環境顯得十分清幽,很適合作為人的休養之所。
只是別院外不斷巡邏的衛士,還是讓劉禪意識到居住在這處別院中的人,身份定然不簡單。
而當劉備推開別院的門進入別院之後,院內一位身影的浮現,讓劉禪的臉上浮現了極大的驚愕之色。
哪怕那人現在蓬頭垢面,顯得整個人十分萎靡,但劉禪還是很快認出了那人的身份。
那人竟然是劉封!
劉禪雖資質不高,但他不是傻子。
劉禪知道自己的這位好兄長,曾有意與自己爭奪嫡位,而他也是因此野心犯下大錯才被父皇罷黜。
劉禪不解的是,父皇備明明都已經罷黜劉封了,為何今日還會特地帶自己來見他?
與劉禪一樣的是,當劉封見到劉備到來後,他的臉上也浮現了驚愕的神色。
他被囚禁在這所別院,已經將近三年。
這三年來劉備除去在生活上未曾委屈過他之外,卻從來沒來見過他一面。
他今日為何而來呢?
可不管心中有著再大的疑問,出於君臣與父子之禮,劉封還是下意識地來到劉備身前,對著他深深一拜:
“臣,兒”
“愚民拜見陛下。”
在自稱自己時,劉封突然發現如今的他在劉備面前,稱臣稱兒好似都不合適,於是他最後只能換上了愚民的自稱。
聽到劉封在自己面前自稱愚民,劉備的心中浮現一片苦楚。
他心中是一直將劉封當做兒子的。
劉備下意識地想伸手撫摸劉封的頭,就如劉封少年時一般。
只是在手即將觸及劉封的頭之時,劉備卻陡然停止了。
劉備的舉動為劉封所察覺到,見劉備的手與他的頭只有咫尺之遙,哪怕劉封知道他這時候要避嫌,哪怕劉封這時候還不知道劉備今日來的目的,但出於一個兒子的本能,劉封還是主動將頭湊到劉備的手掌之下。
劉備有舐犢之情,劉封又何曾少了孺慕之思呢?
在劉封的心中,劉備一直是他心中最尊敬的父親。
劉封的這個出於親情本能般的舉動,讓劉備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但身為帝王的他,還是很快收起心中的私情。
一道清冷的詢問從劉備的口中發出:
“今曹賊欲害我,你當如何!”
聽到劉備的這句話後,劉封登時勃然大怒。
披頭散髮的他猶如一頭猛獸一般,抬起了自己的頭,同時他的眼中散發出濃郁的殺機:
“敢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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