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悶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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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被推薦上大學的事情，就像是一個核@彈一樣在四合院炸開了，每一個聽到這個訊息的鄰居第一時間就是質疑。

“蘇萌，韓春明真的被推薦上大學了。”蘇奶奶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氣鼓鼓回來的蘇萌。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蘇萌本就被周明氣的不輕，聽到自己奶奶的問話，心裡就是更加的不痛快了，“我寧願自己去考大學，也不願意被推薦上大學。”

“啊？推薦上大學咋了？難道還能不一樣嗎？”蘇奶奶有些茫然。

“當然不一樣了！考上的都是真才實學，就韓春明這樣掃大街的都能上大學，只會是他在投機取巧。”

“嘿！萌萌，你說的倒是很有道理啊！”

“奶奶，你放心好了！我以後一定要自己考上大學的。”

“哈哈，還是我家孫女有志氣。”

雖然蘇奶奶搞不懂考大學和推薦上大學的區別，但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嬌縱蘇萌，順著蘇萌的心思說幾句好聽的話，還是很容易的事情，畢竟蘇奶奶已經習慣了哄孩子。

當天晚上韓家人再次聚在了一起，然後韓母買了很多的食材，回來做了一大桌子豐盛的晚餐，一家人開開心心的為周明慶祝，可是他們都沒有發現周明一直是強顏歡笑的。

“春明，你這兩年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大哥為你感到高興。”韓春松端起一杯酒對著弟弟說道。

“大哥，我會繼續努力的。”

“嗯，大哥相信你。”韓春松和周明碰了一杯。

“春明，二哥也敬你一杯，恭喜你被推薦上了大學。”看到韓春松和周明碰了一杯酒，老二高春生也是站起身來，可是說出的話卻是讓人承受不了，“你太令我驚訝了，沒想到掃大街也能掃一個大學生出來。”

韓家人好像都習慣了韓春生說話的風格，依舊沒有人感覺詫異的坐在那裡，周明也不想在他們開心的時候掃興，然後端起酒杯和二哥碰了一杯，“二哥，我謝謝你的恭喜。”

當晚的韓家真的是歡聚一堂，可是同一個四合院的程家卻是焦急的開始了行動，當晚程母和程父說起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根本不需要程母的催促，程父就主動拿起紙和筆給正在房@山吃土的兒子寫信。

“老程，你說咱兒子能回城嗎？”程母一臉擔憂的看向程父。

“哼！你自己生的兒子什麼樣，你自己會不知道？”對於程母的擔憂，程父倒是對程建軍很有信心，“建軍做事經常是馬虎大意，但是鬼點子還是很多的。”

“可是他才去了房@山一年，現在應該是最嚴格的時候。”

“放心！只要把韓春明被舉薦上大學的事情和他一說，你兒子在房@山絕對會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呃？這倒也是！建軍一見到韓春明就像紅了眼的鬥雞。”

“呵呵，這不就得了，咱們只需要好好的想想，等建軍回來了怎麼安排他吧！”

所以說最瞭解自己兒子的往往是父母，程建軍一接到父母從京城寫來的信，心裡早就已經按耐不住了，真的很想對著田野大吼一聲老天不公。

羨慕嫉妒恨的程建軍轉頭看見了角落的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釘，趁著其他知青不注意的時候撿了起來，然後偷偷的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夜深人靜時，知青點所有的知青都睡下了，程建軍掏出了被磨去稜角的鐵釘，然後猶豫了一下之後，直接咬牙發狠的吞進了肚子裡。

“啊……”此時黑更半夜的知青點，突然響起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我的肚子好痛啊！”

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驚醒了知青點的所有知青，然後知青們手忙腳亂的把程建軍送到了房@山縣的醫院裡。

隔壁住著的女知青們也是被驚動了，然後都是紛紛跑了出來看熱鬧，等到程建軍被大家抬走了之後，同樣在這個這個知青點的蔡曉麗看到了程建軍落下的一封信，趁著其他女知青沒察覺的時候，偷偷的收起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被大家送進了縣醫院的程建軍，立刻被推進了X光室照了一個X光，然後醫生很容易就看到了程建軍胃部的陰影部分，接著就下了初步懷疑胃癌的診斷書。

“同志，初步懷疑你得的是胃癌，我建議你儘快去京城的大醫院裡複查一下。”醫生憐憫的表情看向程建軍。

“啊？怎麼會這樣？醫生會不會是你搞錯了？”

“所以說需要你儘快去京城大醫院進行復查，房@山縣醫院畢竟條件簡陋，和真正的大醫院還是有差距的。”

“謝謝醫生！麻煩你幫我開一個診斷證明，我也好儘快向領導請假。”程建軍剋制著自己內心的狂喜，然後裝作恐懼的看向醫生。

“好，我現在就給你開。”

現在只是知識青年剛下鄉的前期，後階段層出不窮的裝病手段還沒有出現，所以此時的醫生還是很單純的，立刻爽快的給程建軍開了證明。

有了醫院開出的證明之後，立刻找到了負責管理知青點的村支書，然後被特批迴到京城看病，最終程建軍達到了他自己的目的。

此時知青點的知青們還都是沒有反應過來，以為程建軍真的是得了胃癌，然後都是悲天憫人的表情看向程建軍，就連一向和程建軍不對付的楊華建和毛地圖也是前來送別，只是人群裡的蔡曉麗卻是神情複雜的看向程建軍。

“程建軍，你的東西落下了。”

“啊？”陳建軍懵逼的接過蔡曉麗遞來的東西，低頭一看才發現是自己落下的家信，心裡不由得一緊就強顏歡笑的說道，“謝謝你，蔡曉麗。”

“不客氣！我們是同學嘛。”

“蔡曉麗，等到我治好了胃病，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大家都是聰明人，蔡曉麗和程建軍隨便的幾句話，兩人就已經算是達成了協議，程建軍算是欠了蔡曉麗一個天大的人情。

……

此時的周明已經徹底想開了，一直在那裡糾結也不是個事情，還不如笑著面對人生，走一步看一步反而更加的舒心。

因為周明不再需要掃大街，只需要等到開學就行，所以周明每天不是在家裡睡大覺，就是在四九城不斷的溜達收購散落的古玩，就連破損嚴重的藏品也不放棄。

現在經過周明夜以繼日的修復古玩，周明修復古玩的能力與日見長，現在已經不再侷限於瓷瓶玉器，就連字畫也是可以嘗試進行修復了。

被修復好的藏品和收購來的古玩，都被周明放在了儲物空間，而且儲物空間裡還有一千萬英鎊的鉅款，在上一個世界就已經被梁思申兌換成了黃金和老版的美元。

“春明，程建軍回城了，你知道了嗎？”韓母看著不停把玩“破爛”的兒子說道。

“啊？他怎麼突然就回來了？”周明沒有抬頭的問道。

“好像是在房@山縣醫院查出了疑似胃癌，這是跑回來大醫院複查治病的。”

“什麼？”

想到原劇中程建軍好像就是肝癌嗝屁的，興許這次回來一查真的就提前查出了毛病，至於說他會有胃癌是周明絕對不會相信的，猜測一定是程建軍這貨在裝病。

“媽，我猜程建軍一定是聽說我被推薦上大學，這才故意裝病返城的。”

“啊？不會吧！”

“媽，你就慢慢的等著看好了，過不幾天就會傳出他也被推薦上大學的訊息。”

“呃？真的假的？有你說的這麼神道嗎？”韓母一臉質疑的看向周明。

“呵呵，媽，咱們娘倆拭目以待。”

事情並沒有出乎周明的預料，程建軍回到京城拉了一泡粑粑，就直接把他胃裡的“陰影”消滅了，立刻滿血復活的在家“休養”，然後靜靜的等待著他父親的好訊息。

“春明，去哪去？”

“吆喝！建軍，你怎麼從房@山回來了？”

“春明，一年多不見，你學會裝糊塗了。”程建軍詫異的看了看周明，然後口氣嘲諷的說道，“我從房@山回來京城看病，你千萬別說你不知道。”

“嗯，倒是聽說了一耳朵，可是我可不信，你的身體一向都很不錯的，所以我就沒有當真。”

“哎！你太令我失望了，也不去我家看看我。”

“呵呵……”

“春明，哥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也被推薦上大學了，北大哲學系。”

“噢？那可要恭喜啊！”

“春明，聽說你也被推薦上大學了，是哪個學校哪個專業？”程建軍明知故問的看向周明。

“也是北大，但是是歷史系。”

“噢？歷史系也很不錯了。”程建軍口不對心的說道，可是看他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很得意。

看到程建軍像個大傻缺一樣的自願往坑裡跳，周明知道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正好有個大傻逼陪著自己，自己也不會在心裡感覺太難受。

……

四合院一下子出了兩名大學生，這可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大多數人分不清參加考試和推薦入學的區別，反正他們的心裡就是大學生了不起。

就這樣韓春明和程建軍在七零年九月進入了大學校園，現在學校裡的學習氛圍是眾所周知的，所以周明也不需要在這裡多費口舌。

一場接著一場的校園活動，讓周明是煩不勝煩，每天只想雙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周明發現自己最近迷戀上了各種歷史典籍。

因為周明擁有儲物空間的便利，所以很多珍貴的藏書都被他收藏了起來，沒人在旁邊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研究和苦讀，一聽到附近有了動靜就立刻收起來，所以身邊的同學們根本搞不清周明在做什麼。

儘管周明很不喜歡參加學校裡的各種校園活動，但是也沒有特別出格的行為，最多也就算是不合群的“悶葫蘆”，所以很多同學很不喜歡和周明在一起玩，周明也樂的清淨的獨自一人看書。

程建軍和周明就有很大的不同了，本來就遺傳了來自他父母的優秀“基因”，來到了這個年@代的大學校園，立刻是如魚得水一般的瀟灑自如。

有一說一，程建軍有的時候真的是絕頂聰明，只要他想要去鑽研的，絕對能讓他達成目的，所以他的能力和思維可比身邊的半桶水都算不上的廢物強多了，立刻就讓他自己成為了北大校園裡的風雲人物。

程建軍每天得意忘形的流連各個校園活動，幾乎每一場校園組織的學生活動都有他的身影，儼然一副校園名人的做派，看向“悶葫蘆”周明的眼神也變得趾高氣揚起來，大學三年裡周明看到最多的可能就是程建軍的大鼻孔了。

“周明同學，今天你去給系裡的那幾個壞@分@子送飯，快點帶著這些飯菜過去吧！”一個戴著袖@章的學生趾高氣揚的來到剛剛收起課本的周明面前。

“啊？我去啊？”

“你不去誰去！大家都忙著參加學校的活動，就你周明像個悶葫蘆一樣不合群。”

“呃？好吧！我去。”周明接過了同學遞來的冷菜剩飯，然後去了一間破舊不堪四處漏風的大教室。

大教室裡的人都是曾經的教授和老師，此時看到周明手裡的冷菜冷飯，就像是看到美女一樣雙眼發光，可見他們已經很久都沒有吃飯了。

在進入這間大教室之前，周明就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在每一個飯盒裡底部放了兩片厚厚的午餐肉，現在的午餐肉可是稀缺食物，有的老師手裡的勺子一觸碰到底下的午餐肉，立刻就是渾身顫抖的激動起來。

“啊……”

“閉嘴！快吃飯！”周明連忙阻止了驚訝的他們，催促著他們快一點吃飯，“讓我來給你們送飯，真是太倒黴了。”

此時大教室內這些吃飯的人都不再說什麼，全部眼含熱淚狼吞虎嚥的吃著飯盒裡的飯菜和午餐肉，突然感覺今天的飯菜特別的溫暖。

很快等到他們都吃完了，周明拎來門外執勤人員打的開水，讓大教室內的每一個人都能喝上一口熱水順一順。

“謝謝！”

“閉嘴！不要試圖套交情，快喝，我還要去參加學校的活動。”

“啊……”

等到所有人都吃飽喝暖了，周明依舊冷著臉帶著所有的空飯盒離開了，就在周明轉身離開的時候，卻再次聽到像蚊蠅一樣的低聲，“謝謝。”

周明並沒有轉身看去，反而露出了無聲的笑容，然後直接走出了這個大教室，給教室裡的人只留下了一個“冷酷”的背影。

“兩位同志，剛才我把熱水用光了，我現在給你們再去打一瓶開水。”周明走到大教室外，笑容滿面的看向兩名執勤人員。

“同學，不用客氣！一會我們自己去打好了。”

“呵呵，那怎麼能行，還是我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