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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賊首領也恨不得扇自已一巴掌,只好在心裡祈禱:“別答應別答應別答應!”
沒想到莫羽軒看了看天色,居然點點頭:“也好,這荒郊野外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沒什麼地方可以去了——雲舒妹妹,你覺得呢?”
眾山賊這才看到坐在車轅上被馬遮住的晏雲舒,不由全部眼睛一亮:好漂亮的小嬌娘!這輩子見過的女子全部加起來也不及她半分!
莫羽軒注意到山賊們的目光,冷冷的哼了一聲,把山賊們嚇了一激靈,趕緊老老實實的低頭看腳尖,苦著臉帶路。那瘦弱小少年機靈的跑過去牽馬,沒想到馬兒靈性得很,“唏聿聿”的叫喚著人立而起,一蹄子踹向小少年。
小少年嚇呆了!還沒反應過來,只見眼前一閃,晏雲舒已到了面前,一手捏住馬兒的前蹄,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撐住了!眾山賊驚得眼珠都要掉出來,剛剛因為看到晏雲舒的美貌而產生的那些旖旎心思全都被嚇沒了……這哪兒是什麼美嬌娘,這是人形暴龍好嘛!
莫羽軒也被驚得呆了一下,雖然他一直知道晏雲舒天生神力、力大無比,但卻從沒如此直觀的感受過!她能單手製住人立而起的駿馬,看起來還毫不費力,這實在是……有點出乎意料。
晏雲舒放下馬蹄,莫羽軒才回神,一閃身來到旁邊,一巴掌拍在馬腦袋上,訓道:“你這脾氣怎麼這麼大啊?什麼人都踢啊?記住了,以後這個……這個……”轉頭問小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小少年嚥了口口水:“小的叫小七。”
莫羽軒便又轉回頭對馬兒道:“這個小七,以後負責照顧你,再踢他我揍你!”
馬兒低頭打了個鼻響,向小七那邊蹭了蹭,表示它知道了。
小七回過神來,眼神炙熱:“這馬兒真聰明!好神駿!”輕輕的摸了摸馬兒的臉,然後牽起韁繩。
莫羽軒哼道:“那當然!我這馬兒可是我表哥送我的,叫綠螭驄,價值千金!”
這下所有山賊看著馬兒的眼神都熾烈了起來,千金啊!那是一萬兩白銀啊!那得是多少錢啊!
倆人便在眾山賊熾熱和敬畏的眼神中,跟著他們兜兜轉轉,一路張望著回到了他們的山寨。
這山寨的樣子,卻跟兩人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地方倒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穿過一個狹窄的山道,後面先是一道簡陋的木頭拒馬,然後是木頭搭建的山寨大門,大門兩側也是木頭建的兩座簡陋瞭望塔。
裡面的山賊看到外出的山賊們帶著一個鮮衣怒馬的英俊少年和一個清麗嬌嫩的美麗少女回來,還牽著一匹駿馬,駿馬又拉著馬車,不由歡呼起來,山賊首領臉一黑,大聲吼道:“喊什麼喊?這兩位是我們山寨的貴客……都給我安靜點!”
眾山賊面面相覷:貴……貴客?那是什麼鬼?
莫羽軒看著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山賊們,心裡也是五味雜陳,這山賊的山寨,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山寨裡甚至還有許多老人、婦女和孩子,全都面有菜色,衣不蔽體。
在他的想象中,山寨裡的山賊不應該是那種滿臉橫肉、紅光滿面、體格健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還殺人不眨眼的壞人嗎?
因正是吃晚飯的時間,一起回來的山賊們顧不上自己,一頓兵荒馬亂後,將珍藏的酒和肉拿出來招待他倆,只不過酒是淡而無味的水酒,肉是山賊們自己在山裡打的獵物風乾後製成的肉乾,沒油沒鹽的,難以入口,跟這些比起來,他們自己帶的乾糧,姚素梅親手做的肉餡兒烤麵餅都成了難得一見的美味。
倆人默默的將那些乾糧全都分給了山寨裡的小孩子,小孩子們眼睛亮晶晶的,捧著麵餅回去找到自己的母親,想要跟自己的母親分著吃,而那些孩子的母親,也只是深深的聞上一口,然後輕輕的咬下一丁丁點,便說“孃親吃好了,娃兒快吃吧……”然後孩子們才開始一小口一小口的細嚼慢嚥,臉上甚至帶著一種可以稱為“幸福”的表情,眼中的光竟然亮得驚人……
莫羽軒和晏雲舒眼睛酸澀。
作為鎮北侯的小侯爺,莫羽軒從來不知道吃苦為何物,對他來說,他鬧著要去闖蕩江湖,他爹不同意,要“打斷他的狗腿”就已經是最苦的事情了,去年跟洛千離上了北面戰場,雖也苦,甚至還因為打探軍情迷了路被圍在深山中十來天捱過餓,但他只覺得酣暢淋漓……他天性善良而單純,純粹又熱血,卻真的不知世間疾苦,此時看看眼前這些“山賊”,再想起朝堂中的那些為了爭權奪利、中飽私囊而機關算盡、出盡陰謀詭計的朝臣們,還有那個昏庸而奢靡、只知道打壓忠誠良將的聖上,他的心裡就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好的上位者,不應該以讓天下百姓都能吃得飽飯為第一要務的嗎?
至於晏雲舒,她上輩子有幸生在和平安定且富足的年代,比起有錢人來,可能窮是窮了點,可也從沒捱過餓,更談不上吃什麼苦,這輩子自幼痴傻的前十六年,也被晏四海和姚素梅保護得很好,同樣談不上吃苦,在她的記憶裡,眼前這種景象只上輩子在電影電視裡見過。
她隱約知道洛千離和齊君陌他們在謀算什麼,可從沒想過那會跟她有什麼關係,故而也從沒關心過,但此時的情景卻讓她覺得,似乎……這天地換個乾坤也沒什麼不好?雖然……換了也未必能保證新的掌權者能真正把百姓放在心上,但總歸是一個希望不是?
晏雲舒嘆了口氣,起身道:“我去打點獵物回來。”
莫羽軒趕緊起身:“我跟你一起。”然後轉身問那山賊頭領:“這周圍的山中,可有什麼大型的野獸?”
山賊頭領站在一旁看著他倆把所有的乾糧都分給了寨子裡的小孩,一時心裡五味雜陳……若是當年……當年能有這樣的好心人幫他們一把,他們又何至於上山做了山賊?
聽到莫羽軒問話,他拔下黑布蓋著的另一隻眼睛,答道:“從我們山寨後面出去,便是深山,裡面獵物不少,若是運氣好,還能遇到野豬和獐子……”說道這裡,這首領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繼續說後面的話,雖然他覺得今天遇到這兩個人應該是好人,可是誰知道呢?當年不就是所謂的“好人”陷害了他們全村的?
莫羽軒看出他還有話沒說,卻也不追問,只點點頭,聲音淡淡的道:“我們倆去打點獵物回來,你看好我們的馬車,若是車裡的東西少了一件,小爺我就屠了你們整個山寨。”
那首領聽到他平淡得不帶感情的話語,眼皮跳了跳,瞬間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便知這俊朗少年不是嚇唬他的,只得連連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們一定給您看得好好的!”
虧他剛才還覺得這倆是好人!
莫羽軒看都不多看他一眼,轉身向著山寨後面的方向走去,晏雲舒看了他一眼,安靜的跟著一起走,心裡卻很好奇他剛剛那股讓人頭皮發麻的殺氣是怎麼養出來的。
出了山寨進得深山,莫羽軒不等晏雲舒開口,便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其實也不像看起來的那麼無害,其實也很殘忍、很壞?”
晏雲舒點點頭:“有點。”緊接著又道:“這樣很好,傻白甜要不得。”
心情隨著她的話落下去又升起來的莫羽軒奇道:“什麼叫做……傻白甜?”
“就是……”晏雲舒拍拍自己的額頭:“不分好壞,對什麼人都沒有原則的好,傻乎乎的以為全世界都是好人那種人。”
“呵呵!”莫羽軒笑:“你從哪裡學來的奇怪說法?還挺形象。”
晏雲舒笑笑,沒準備回答,莫羽軒也不追問,只繼續道:“去年我跟表哥道北地打仗,拍我去打探軍情,我查勘清楚之後,便連夜趕回軍營,半路上遇到一個老人,看起來很悽慘,像是被人打斷了腿扔在那裡的,他看到我就向我求救,我當時很為難,一邊是重要軍情,一邊是眼前的人命……後來我一咬牙,把他背了起來,想著帶回軍營給他治治。路上我看到有韃靼士兵在搜尋,就趕緊揹著他躲了起來,他就問我是不是大魏軍人,我隨口說了個是,他就大叫起來,說這裡有大魏的探子,他……也是大魏的百姓啊!”
說到這裡,莫羽軒頓了頓,似乎又想起了當時心中的震驚與疑惑,眼睛裡也浮出一股沉重的傷感,默了默,他才繼續道:“那是我第一次殺自己人,還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大魏百姓……”
晏雲舒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輕問道:“你就是那一次被圍進了深山,吃了十幾天的草根和野菜?”
莫羽軒點點頭,神色更加沉痛:“我吃十幾天草根野菜算什麼?就因為那一次情報沒能及時送回去,我大表哥和二表哥被迫打了一場準備不足的仗,雖然最後險勝了,可卻損失了整整兩個千人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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