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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幾人臨近峨眉,在小鎮暫住下來。
趙正立幾人很詫異;這鎮上的人極為狂妄,張口閉口就今兒收拾亭長、明兒收拾鄉官,甚至連徇私抓賊的耆長都免不了一頓揍。
雖然這幾位官銜不入九品之列,那好歹也是吃公家皇糧的角色,怎敢明目張膽叫板?
下一刻眾人大跌眼鏡,一群百姓正圍堵鄉官的老宅,帶隊的還是好些個鄰長。
何為鄰長,五戶為一鄰,百家為一里,十里設一亭,十亭為一鄉。
由此可見鄰長是官吏與百姓之間的紐帶,鄰長亦官亦農,起到跑腿傳信,協調鄰里的角色,絕大部分時間還是幹著刨地務農,由此可見鄰長也是農夫;無論於公於私倒戈百姓才算明智。
畢竟已有傳聞;有些地方連縣太爺都被砸了,他這個小小鄰長還是分得清比重。
數十人圍困的老宅內只聽見鄉官哽哽咽咽,委屈巴巴的道歉語調。
“怪這蜀地府衙貪腐黑暗,老朽被逼無奈愧對鄉鄰啊。”
經詢問,這鄉官經常協同匪人魚肉百姓,如今蜀地反腐劇烈,他自然難逃民眾之手。
民反官還真是罕見,不過壓迫到了極致,便有反抗,倘若活著都困難,橫豎皆死,誰不想放手一搏?如果有一絲活路,誰又會斗膽犯死?
幾人邊走邊打聽,實則用不著打聽,有江湖人的地方就有高談闊論,從茶館到酒肆,再到客棧,幾乎人人都能唾沫橫飛侃侃而談。
只是他們幾位從邊陲回蜀地訊息閉塞而已。
當聽到司徒劍莊被血屠,莊主司徒清不知去向,幾人都變了臉色,包括不能動彈的趙正立同樣驚駭。
他雖有預料,但此刻被證實依舊震驚。
後面還有重磅訊息,東線剿匪隊伍基本覆滅,據倖存者驚魂未定的口述,當日混戰一片,死傷過百,有五位宗師,結果跑了兩位,出手的正是峨眉掌門大宗師雲禪老姑,跟司徒嵐老宗師。
蜀郡府十餘里外的臥龍山莊也被滅。
死傷近百餘人,最低層次也在小宗師境,宗師高手數十名,大宗師都隕落兩位之多,出手之人還全身而退,到如今也不知何人所為。
峨眉三十里左右發生宗師群戰,兩位宗師被彎刀利刃斬殺。
峨眉延綿二十里有堪比大宗師決鬥痕跡,山林倒塌,巨石移位,更留下凹凸數十米的深坑裂痕,山林草木枯萎成片,疑似蠱毒所造成,並與客棧蠱毒相吻合,也被證實南詔國遺族跟一路剿匪的趙道長所為。
江湖人頭一次感覺到修士命如草芥,高深莫測的宗師與望塵莫及的大宗師也並非戰無不勝,同樣被別人一鍋團滅,都揣測有陸地神仙救世,也成為近幾日蜀地江湖與民眾反抗貪官的主要靠山,這才沒絲毫顧慮的清算舊賬。
當知曉碧玉碧柔跟峨眉弟子四處尋找失蹤的趙道長,本尊聽到多少有些感慨,好歹不負捨生忘死護她倆周全。
。
向來勵志成為江湖女俠的司徒瑤突然沉默了,準確來說,全部都寡言。
良久,眾人猜出趙正立的身份,即便他們不相信這個年輕到過分的美男子有抗戰大宗師實力,不過還是選擇相信。
又在趙正立口中瞭解了細枝末節,不過他對司徒劍莊後續也不得而知,更對其餘戰地不詳細。
司徒瑤聞言後獨自騎快馬奔回順龍灘司徒劍莊,她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其餘劍莊的門客放心不下也跟了上去,本有一位留下照顧趙正立,年輕的趙道長看出他心思,於是讓他帶書一封飛鴿傳信峨眉,成全他一同回司徒劍莊,全當他不留遺憾吧。
沒到天黑,峨眉一群女弟子風風火火趕到客棧,碧玉碧柔見到他更是直接哭了,這可驚擾客棧小鎮的江湖人。
女子很多見,漂亮女子也很多見,但一群漂亮的還真不多見,那畫面很具衝擊力。
半晌,在眾目睽睽之下,數名美豔女子抬著全身不能動彈的美男子離開小鎮,可真是羨煞旁人。
許久,不知情的江湖人才明白,那美男子為何需要人抬了,身處萬花叢中;再強壯也不經摺騰,留下眾人即佩服又羨慕的眼光。
。
蜀郡接連發生大事,傳遍江湖的同時也擴散各國。
吐蕃國師牟尼法師回國後第一時間上報了可以瓦解慶國疆土的資訊。
吐蕃首領松幹贊普聽聞能不大動刀兵方可瓦解慶國,當即准許國師處理,並讓他挑選一支看得上眼的勇士。
一支吐蕃隊伍便悄然隱藏江湖朝南部越境,而慶國的探子也第一時間回報了吐蕃動靜。
農曆七月,三伏烈日當空,最著急的便是蜀地郡守、軍政節度使、兩位一洲頭目。
他們不想被削藩兵權,更不想被朝廷派遣文臣儒生監督,受不了氣於是密謀反慶。
兩人可謂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用屁股想也能明白這一切是朝廷的手段,眼下江湖層面已無人可用,唯一便是擁兵強行抵抗,跟吐蕃裡應外合,徹底與朝廷撕破臉皮。
七月中旬,蜀郡守與節度使擁兵八萬鎮守東、北兩方。
西部是吐蕃,南部是大理。
在往年應該是防這兩國才對,而如今對敵國大開後門說明徹底反了,並提前向吐蕃國發出支援訊號,如此他才敢放心交出後方。
蜀郡一時人心惶惶,民生哀怨,而就在這時,寄籬大理與慶國的南詔國遺族開始煽風點火,預謀來一個黃雀在後。
這舉動激怒蜀地江湖,不知何時冒出一批宗師高手,在大理與慶國邊陲界瘋狂擊殺,搗毀數股南詔遺族勢力,殺氣更是瀰漫到旁觀的大理國都,一時讓兩國交界地段局勢緊繃,民眾瑟瑟。
就在各方緊鑼密鼓時,一支隊伍在蜀地橫空出現西部邊陲,掐斷吐蕃與蜀地的邊境,直接控制蜀西數城,蜀地接壤的北方;利州路興元軍順勢南下數千鐵騎橫守西部邊陲,猶如天降神兵,徹底掐斷吐蕃進蜀地的要道。
西北戈壁鐵騎聞名已久,早在十國紛爭,皇帝輪流坐的亂世,戈壁鐵騎都讓各地節度使聞風喪膽,與蘭.州府長槍秦鳳軍、京.兆府陌刀永興軍,並稱西北“三大虎嘯軍”,在大慶二十四路行政區能排入前五,三州軍隊更是直接震懾西北上方西夏、正北契丹南侵的腳步,可見一般的兇悍。
除此之外;還有真定府、大名府、青州府,三路軍,一道被稱為大慶國“鎮北六獅”,六軍衝鋒陷陣又分鐵甲、重甲、玄甲都超過萬,排兵佈陣還有步兵、輕騎數萬。
此番南下西部邊陲雖然只有數千鐵甲騎兵,震懾吐蕃暫時足矣,吐蕃與契丹都以遊牧為主,擅長馬背掠奪,吐蕃藩部眾多沒契丹統一,缺少制度也缺少整體裝備,馬匹固然不缺;但像樣的甲冑還是欠缺,此刻數千鐵騎橫檔;除非吐蕃做好兩國交戰的準備。
即便有幾個部落心存野心,短時間也很難擰成一股繩。
就算做好南侵的準備;三千鐵騎也有拼殺幾回合的資本,這還沒算上那支橫空佔領數城的神秘軍隊,顯然吐蕃局勢變得被動。
那支神秘軍隊正是東邊夔州的軍隊,他們擅長隱藏與暗殺,早在半月前就從大理交界迂迴北上潛入蜀地西部各城。
帶隊之人正是夔門第一刺客,肖勇,曾在十國亂世當中暗殺數十名統帥,數名節度使。
在那個節度使稱王稱霸的年代可謂一大壯舉,當時的節度使兵權大握,堪比州郡皇帝,可想難度與風險,肖勇還能屢次成功,其實力之恐怖。
這陣勢,遠超吐蕃國師的預計,全然沒想到慶國軍隊如此神速,能解釋的只有提前規劃部署,此刻派兵必將引起兩國戰亂,用江湖手段最低需要數十名宗師高手,顯然短時間不可能籌集,即便擁有數十位宗師,也難保證蜀地江湖不參與。
當日得知臥龍山莊被血屠,他幾乎連夜返回吐蕃,後續又聽聞蜀地宗師圍剿南詔國勢力,在此之前他嚴重低估了蜀地江湖。
眼下吐蕃肯定不願跟慶國刀兵相見,其一,吐蕃諸部落不齊心。
其二,如果開戰,北方西夏,南方大理,不見得背後捅兩國刀子。
如此衡量還真不敢亂動。
聽到吐蕃不出兵的訊息,劉郡守與節度使八萬兵馬慌了神,本想拼死一搏,軍中開始傳出將士的家屬勸告聲。
“兒啊,本以為你參軍是保家護國,老孃不想我兒拿刀在生你養你的故土謀反啊!”
“兄弟,姐姐這些年被匪人糟踐,家中老母也被殺害,近日反抗縣衙才得知那匪人居然是縣老爺的小吏,而迫害侮辱姐姐的居然是縣老爺女婿,姐姐不希望我兄弟為這樣的官府賣命啊!”
“阿郎啊!往年你常說蜀地被劉家父子帶入了煉獄嗎,如今朝廷出手整治了,時機成熟切勿反抗啊!”
……
劉郡守,節度使當即封鎖三軍家書,嚴懲謠言傳播,不過為時已晚,人心散了,軍心自然潰散。
這些年劉郡守所作所為都有目共睹,以往迫於威嚴,而今非昔比,自己要是同劉郡守等人反抗朝廷那可是滅九族的死罪,吐蕃不出兵援助,幾萬人馬如何抵抗大慶國?局面十死無生。開國元勳,封侯拜相的席位也不再吸引人,三軍人心惶惶,更無氣勢凝聚。
休整幾日,節度使揮軍向西遷移,預計衝開跟吐蕃銜接。
面對三千重騎,與蜀地親人的召喚,士兵每次交戰都不戰而降,接連數次,八萬人馬銳減大半。
劉郡守與節度使明知大勢已去,兩輩人的積累不到一個月瓦解,這結果幾乎逼瘋劉元吉,也親眼見證了什麼叫“兵敗如山倒”。
他蓬亂頭髮近半月花白大半,國字臉寫滿滄桑,魁梧身材也消瘦過半,缺了昔日威嚴也少了往日氣魄,失魂遊走統帥軍營,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不該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無人可靠,如今為時已晚。
農曆七月底,八月初,大慶國最後一位手握實權的軍政節度使、州郡守,在營帳悄然死亡,有人說是自刎,有人說是夔州入賬暗殺,還有人說是被他們自己部下斬首。
總之,蜀地之禍解決,慶國將蜀郡分成都、潼川兩府,正式編排潼川第二十五路行政區,各府財政設轉運使、軍政設軍州事、民生設州牧。
以此拆分節度使的獨攬大權,派朝堂文臣儒官監軍治國,讓其餘節度使升級到一種榮譽爵位,一步步剝離實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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