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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郡拆分兩地之後,成都府與潼川府相隔不足百里,朝廷又各自安排不對路的文臣官吏,使之互相監視的同時還能各自勤懇老實做官,這步棋皇帝下的實在高。
由於是從南往北,逆水行舟水路定然不便,沿途少了剿匪打殺等任務,趙正立三人僱了馬車走官道北上成都府,一路上倒也新鮮,嚐遍美食美酒。
唯一不足就是費銀兩的很,精打細算節儉點勉強能到府衙,三人這才放寬心。
駕馬車慢過騎馬奔騰,不過勝在舒坦,讓屁股腿胯免了受罪,所以時間耗費一倍不止,好在不是特急趕路,三天時間悠悠閒閒抵達黃龍古溪,離成都府十餘里左右。
黃龍古溪依江而建,由江水回流千年成灘,沿江灌木翠柳成片,別具風景。
此地自古就有“黃龍渡清江,真龍內中藏”的比喻,說的就是黃龍古溪平坦,江水清澈緩流,所過江水迂迴環繞酷似“龍回頭”的場景。
三人都不用打聽,古樹古街的鎮集滿是吆喝,其中黃顙魚最是一絕,由清溪江水中捕撈,肉細肥美,關鍵除了脊骨無鱗與刺,對於喜好吃魚的碧家姐妹最為誘惑。
至於為何獨愛魚肉,趙道長也詢問過,給他的回應則是:“紅肉長膘,白肉管飽。”的道理。
紅肉就是切開鮮紅的肉質,例如豬、羊、狗等物,這類紅肉吃多了保準長膘,故而紅肉長膘。
白肉反之切開白淨,例如雞、鴨、魚等物,雞鴨只能算半個白肉,真正白淨的還屬魚類,敞開肚皮吃也長不到二兩肉,對愛美又愛吃的人自是首選。
而黃龍古溪的黃顙魚不僅屬於白肉,還無鱗無刺,兩人哪架不住誘惑。
三人沒片刻猶豫,找了家人氣最旺酒肆,要了數斤黃顙魚,分兩種吃法,其一,以當地獨有豆豉蒸著為吃,其二,用發酵老壇菜煮一盆,如此兩吃最受食客好評。
後又要了出名豆花,與半個豬肘子,並非一個肘子吃不完,而是經費有限,只能吃半個。
三人預計在黃龍古溪大快朵頤之後連夜趕十餘里路進成都府,畢竟沒多的住宿錢。
飯後三人駕馬車遊覽了夜幕江景,這是少有的悠閒時刻,碧家姐妹罕見的主動詢問趙道長往後打算,此話問懵了年輕道長,他從未考慮過。
不出意外;此番遊歷結束,自己回去接著在山門修行,與袁道人師兄裡外配合破壞清規戒律,喝酒吃肉,看美女。
反觀碧家姐妹似乎變得漂浮不定了,宗門沒了,親人也沒有,茫茫江湖;浪跡天涯?
接上山門也並非不可以,只要自己在掌門師兄門前厚著臉皮撒個嬌……
想到此處趙道長生生止住。
確切的說是被人生生打斷,他拉住韁繩停穩馬車,碧家姐妹也掀開布簾檢視。
駕馬車離開黃龍古溪,昏暗燈籠在黑夜微如螢火,藉著燈光隱隱看見黑夜盡頭一襲白衣的身影,騎著黑馬靜立中央,袍子在夜風中舞動,手持摺扇輕輕搖動。
不足百米的距離,三人也認出攔路人,正是一個月前在司徒劍莊問道的趙天師愛徒宋茂陵。
也想起他問道結束留下的口語,說等趙正立處理完蜀地再切磋一翻道法。
趙道長當初並沒當真,而眼下局勢明顯這位皇家公子當真了,還言出必行。
沒等趙正立說話,宋茂陵間隔數丈開口:“先恭喜你為蜀地之患盡心竭力,再恭喜你成為天師府黃師席位。”
依舊心境孤傲,目空一切,前半句趙道長能明白,後半句是啥?怎麼平白無故就在天師府任職了?為何還是最低席位?
宋茂陵沒過多解釋,在他看來到了府衙一切都能明白,他深夜來此並非報喜,而是切磋道法,過了今晚趙正立就是官家人再切磋就得找合適理由。
找理由是宋茂陵不屑的詬病,在他看來,就應該像江湖人一樣,痛痛快快,說打就打,找一堆理由來鋪墊一場打架,多累?
這也是他厭倦廟堂文臣官吏勾心鬥角的原因,明面上笑臉相迎,背地裡詛咒人家十八代,何必呢?打一架不死不休豈不簡單省事?
他並沒給一臉懵的趙道長思考時間,直截了當道:“準備好了嗎?”
語氣冷中透射著不容拒絕的威壓。
趙道長見他如此乾脆,從馬車抽出一柄碧家姐妹的細劍,兩姐妹知道此戰不可避免,緊張盯著俊俏嚴肅的白臉道士:“當心!”
原本嚴肅的趙正立突然對緊張的兩姐妹露出笑意:“兩位姐姐的關心小道記下了,咱三相處日子也長了,不妨實際的犒賞小道兩抹紅唇,以做戰前鼓勵?”
碧家姐妹先是緊張擰著粉黛秀眉一愣,隨後臉頰泛出紅暈,正琢磨要不要犒賞白臉道士時,趙道長哈哈一笑:“本道破了禁一時剎不住腳,兩位姐姐還是留著改日再試吧。”
兩姐妹從他眼神看出戲弄,揮起秀拳就要砸他,誰知萬惡的罪人帶著笑聲已經離去數米,氣的兩姐妹直跺腳,除了回味與氣憤,緊張感蕩然無存。
黑夜裡,江水潺潺,一襲白袍的宋茂陵不知他為何發笑,他也不詢問,凌空踏馬背落地,隨後合攏摺扇箭步向前逼近,速度極快,在夜空留下一片殘影。
頃刻間出現趙正立近前,隨後以合扇為利器橫掃趙道長面門,道長腦袋後仰避過,順勢踢腳前掃,隔斷他進一步動作,扭身橫批肘擊他側面,宋茂陵雙手託腕格擋,就勢掃腿攻他下盤,趙道長抬腳以腳掌化解,隨後持劍柄直戳他腰間。
宋茂陵眼疾手快開摺扇從腰間旋轉,摺扇宛如神兵利器一般將劍柄震開,緊接著又花式的從宋茂陵手腕旋轉;割向趙正立下顎頸部,雖然是虛晃一招被趙道長提劍擋開,但也給宋茂陵蓄勢集結一拳力道,直面朝他胸膛砸去,趙道長託掌抵擋,一拳一掌足有千餘斤力道,兩人各自彈開數米距離,鞋底在地上留下長長劃痕。
徒手近身搏鬥就此告一段落,趙正立從始至終都沒拔劍,也算不佔宋茂陵利器短的便宜。
兩人隔空對望,趙正立喊道:“碧玉,借劍一用!”
車廂碧家姐妹連忙將另一柄細劍拋向兩人,趙道長隔空以真氣一把抓住甩向宋茂陵,單憑這隔空納物都讓在場人一驚,宋茂陵接住細劍第一次凝重了神色,而後將摺扇別在腰間,卸下玉佩、錦囊等礙事物件。
他平靜的眼神露出一絲興奮:“你很強!”
趙道長嘴角笑了笑:“你這不還沒試嘛!”
兩人劍眉一凝,同時彈步,並抽劍迎上,寒光四射,在夜空宛如一道道撕裂地獄的利爪,只聽見兵器碰撞的“鏘鏘”聲響,與“嗡嗡”劍鳴,兩人移行換位,交戰近百回合,一招一劍都純粹之極,拼的就是技巧、劍招,沒灌入一絲真氣。
從肉身到招式,再到真氣,逐一對比,如此;校正自己也同樣尊重對手。
唯一遺憾的是光線昏暗,碧家姐妹無法學到劍招。
又過了數十招,兩人逐漸灌入真氣,劍芒橫飛;餘波四射,從數米到數十米依次疊加,看的碧家姐妹直呼過癮,這還是她倆第一次平心靜氣的觀看宗師比鬥,從裡到外;從上到下,是如此酷炫講究。
依舊嘆息夜太黑,沒能從中領悟劍招,好在屏息靜氣能感受不少浩然道法。
戰到巔峰時宋茂陵以真氣凝聚萬靈,有鶴鳴、花豹、雄鷹、甚至還有龍嘯虎吼的聖獸,逐一都被趙正立一劍斬盡,從起初數道劍氣到幾十、上百,最後斬化形龍虎時幾乎達到近千道劍氣,重重疊加,猶如神兵降世,璀璨奪目,斬向各種化形生靈,刺眼真氣碰撞後雙雙消散夜空,餘波真氣蔓延數里,驚得馬匹躁動不安,馬蹄來回跺地。
宋茂陵所施展的正是龍虎山“龍象萬靈”,而趙道長依舊施展的“青城無畏丹法中守無致虛,一道化萬!”
如今趙道長總算能達到一化千的地步了。
雙方在道法上都拼的力竭,這並非生死大戰,自然沒達到捨生忘死地步,不過兩人也能測出不相伯仲,至於最後殺手鐧是什麼,雙方都不得而知。
宋茂陵與趙正立同時讓步,各自拱手收勢,宋茂陵拾起香囊跟玉牌,在將細劍隔空還給車廂觀戰的碧家姐妹,同樣的隔空納物手法,此刻碧家姐妹也不再驚奇,或是早被驚奇過度了。
宋茂陵召喚遠處黑馬翻身而上,再次迴歸孤傲冰冷的語氣對趙正立道:“下次京城再見!”
隨即也不等回應,調轉馬頭疾馳而去;消失在夜色當中。
趙道長收拾一番回到馬車,兩姐妹對他板著臉色,銀牙磨得吱吱響,他咧嘴笑了笑不以為意的牽起韁繩,詢問:“你倆聽懂他說的啥了嗎?”
碧柔終究心軟,很快忘掉這萬惡罪人早前的過錯:“他說下次京城再見?”
趙道長長嘆惋惜道:“本道要入京為官了,所以,估計也得跟兩位姐姐告別了!”
碧柔忙著追問:“我倆跟你一道去京城不就行啦?”
趙道長做出深度思考模樣:“也好,帶兩位姐姐入京城找個好人家託付,省的四處飄浮。”
兩姐妹聞言急了,碧玉話鋒犀利:“道長真以為我兩姐妹是為名利而動的人?還是以為我姐妹倆拿道長做跳板,尋個好歸宿?近兩月算是白負了,道長執意認為我姐妹倆是累贅請名言,我倆絕無半分虧欠,立即歸還道長救的兩條性命!”
說完甚至有毅然決然的拔劍架勢,趙道長連忙止住:“也罷!看來兩姐妹執意要跟本道一輩子了。”隨即話鋒大轉:“聽聞達官顯貴都有三妻四妾,既然如此,不妨今晚就讓本道跟兩位姐姐修成正果道侶,先坐穩正宮席位,免得往後被人截了胡!”
這三百六十度的轉動委實讓碧家姐妹沒反應過來,又羞又氣的掄起粉拳對他一陣輸出。
實則前半句乃趙道長心聲,後半句是為前半句收拾爛攤子的調侃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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