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拱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卷,廟堂江湖 第八十一章,一朝跌落江湖壇,劍道藏鋒,石拱橋,書無憂),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白浪灘,水似銀,銀花滾滾入河瀰。

白浪河貫穿濰州直通北海,經過幾場春雨,河水位微漲,浪花潺潺白似雪銀。

迂迴曲折之地青蒿蘆葦簇簇,倒有幾分屬於北方的水鄉獨韻,晚風微拂,嫩芽似綠波盪蕩,兩匹駿馬沿草堂啃食遍地春草。

屋內兩道倩影裡外忙碌,為那粗麻粗布的血人灌輸真氣。

兩人一臉愁容,臉頰細汗許許,在幽靜草堂燃起緊張的迫在眉睫之感。

灌輸真氣維持半個時辰,這才收功將那血人扶趟平坦。

一襲淺藍衣裙的妙齡女子一臉愁容,關切道:“詹壹前輩,他脈象如此薄弱,真氣不穩,又遭蠱毒再侵,還有救嗎?”

一身華麗的貴婦李詹壹愁望許久:“脈象雖如風中殘燭,好在絲絲縷縷不滅,摻雜蠱毒的真氣表面看似不穩,兩者倒有交融跡象,眼下只有看他身體能否挺過難關了”。

隨即搖頭:“畢竟五臟受損,筋脈錯亂。”

那一襲淺藍衣裙的絕豔女子聞言輕咬嘴唇,眼神流露著難以遮掩的焦慮:“要不我帶他回京城找爹爹幫忙?”

“餘小姐這如何使得,眼下尚書大人正面臨朝局分庭,若被幾個黨派抓住把柄豈不是任由擺弄了?再則說來,估計如今整片江湖貪圖名利之輩都在尋找這位重傷的亂臣遺子,我倆也很難護送回京。”

李詹壹急的一口氣說出一大串,碩大胸脯起伏間緩了口氣又道:“貧姑分析他脈象,五臟雖損,筋脈雖亂,但性命之憂不大,等他穩定恢復意識,再助他糾正筋脈,眼下是不敢擅自冒險。”

她又微皺粉黛眉頭:“唯一看不明白就是氣象為何異常薄弱,好似憑空被抽乾十有七八一樣?恐怕挺過來境界上也會打個折扣了!”

餘小薇側望草塌平躺的血人,不安緊拽裙襬,微羞道:“詹壹前輩,你迴避一下,我幫他換身乾淨的衣物……”

那貴婦瞪大雙眸吃驚:“餘……小姐這……合適嗎?”

見她如此反應,那嬌羞俏麗的臉頰更是紅過晚霞,細弱蚊聲道:“總不能一直讓他這樣穿著吧?再說褪去髒衣也能減少感染……”

貴婦李詹壹無聲的點了點頭,眼神談不上古怪,也談不上自然:“那貧姑先去外邊檢視情況!”

隨著掩門聲入耳,臉頰緋紅的餘小薇這才有膽量細細檢視草塌之上的血人,血已在衣物面板之間凝結成黑色血痂,印象中的風姿白淨俊臉也呈現病態白,嘴唇乾裂發白,蓬頭垢發的閉眼昏迷。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為其褪去衣衫,很輕柔,很小心,好似生怕驚醒熟睡的美男。

京城。

皇宮福寧殿,金絲軟塌之上老皇帝微閉眼神側躺,塌下數米距離一位頭戴巧士冠,身穿圓領紫錦袍的宦官老翁畢恭畢敬站立,與軟塌老皇帝徐徐匯報。

此人正是裹挾趙正立到青州濰州交界處的老宦官曹嚴。

深宮夜色闌闌,曹嚴彙報完,一時間愈發寂靜,微閉老眸的皇帝沉聲許久,緩緩道:“七賢王可有何舉動?”

老宦官微屈老腰拱手:“回陛下,七殿下舉完成人冠禮之後一直深居簡出,只是…”

老皇帝眼眸微抬:“說!”

語調簡單一個字,卻充滿帝王不可抗拒的威嚴,便是大宗師的老宦官曹嚴也心悸三分,小心道:“只是,聽下面太監傳話,說七賢王在寢宮設了嬪妃的靈位…”

老皇帝聞聲輕嘆一口氣,眼眸重新閉上:“對他娘倆朕有虧欠!設立靈位也算孝心一片,準了他!”

隨即又問:“太子跟誠王可以異動?”

曹嚴連忙又屈身回答:“兩位殿下出奇一致的安靜。”

老皇帝點首:“突然出現個七弟,他倆自然短時間老實,不過也僅是暫時。”

隨後又看了眼東北方,奈何全是燭火照耀的福寧殿闊綽建築,微嘆一聲:“往事已了,朕的風寒好啦!”

晨風吹到了青城山,山間幽幽,古殿座落,清都殿前當代掌門第一道人馮紫峰與第二道人袁朝陽俯瞰早霞,銀鬚鶴髮,寬鬆道袍隨風搖曳。

面相返童的掌門輕撫白鬚:“不死便是造化!”

此言一出,旁邊袁朝陽無情的回了個白眼:“死了還說個錘子!”

“死了就再等下一個輪迴,天人依舊,氣運長存!”

“……”

昏迷中的趙正立感覺身負千斤重甲,在他喘不過氣時被一雙輕柔細手溫柔卸去,那雙似水般柔和的手擦拭過每一寸肌膚,使其身心頃刻間如釋重擔,舒暢之極。

春陽旭日東昇時,趙正立意識逐漸清醒,蠻橫的黑色真氣在錯亂筋脈之間胡亂衝撞,撐得皮囊微凸腫脹,只聽見一聲嬌呼:“詹壹前輩,他……他皮囊有真氣鼓動……”

另一聲急道:“快動手以真氣糾正筋脈歸位!”

話畢,趙正立前胸後背突然湧進兩股真氣,很暖、很柔,引導著自己體內那股橫衝直撞的黑色真氣執行,並緩慢梳理似麻繩打結的筋脈。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足足維持兩個時辰,趙正立明顯感覺兩股真氣由充足穩定變成稀薄起伏,不用想便知道真氣在耗盡邊緣,兩人依舊強力灌輸。

而為他梳理筋脈的餘小薇、李詹壹兩女此刻額頭細汗如密雨,體內真氣虧空導致精氣神萎靡,特別是餘小薇最明顯,畢竟她才剛入宗師初境,真氣遠不及穩居多年的峨眉大師姐李詹壹。

然而偏偏餘小薇灌輸最猛烈,幾乎是鐵了心的耗盡真氣,故而虧空到一定程度她嬌軀開始晃動,四肢逐漸疲軟。

李詹壹有察覺,連忙制止:“餘小姐,快快收手!”

那淺藍衣裙的疲軟美人強擠一抹微笑:“我……沒……沒事……”

話還未說完,那嬌軀晃悠兩下倒地。

“小姐……”

急的李詹壹左右難顧,一咬牙卯足勁兒灌輸,趙正立身體一怔,隨之筋脈與真氣愈發順暢開來。

趙正立好似費了渾身力氣才撐開一抹眼皮,微不可尋地說了句:“峨眉大師姐……”

李詹壹聞聲抬頭,瞧見那張比死人還白三分的臉,又順著真氣檢查他筋脈歸位了八九分,於是果斷收手,沒任何言語朝他身後真氣耗盡倒地的餘小薇趕去,一把將其扶坐端正,用僅存的真氣將其喚醒。

趙正立扶著殘軀側躺草塌,任由體內那股黑色真氣流淌執行,望著兩位真氣殆盡的美人一時五味雜陳,不成想救他性命的會是這兩人。

更讓他吃驚的是餘小薇居然為他拼的耗盡真氣,這屬實足以讓他感激涕零,面對如此大恩,這位青城第七道人鄭重拱手:“二位的救命之恩趙正立永生不忘,若有用得著小道的地方,定當萬死不辭!”

他這副江湖語調委實把剛甦醒的餘小薇逗笑了,李詹壹沒好氣白了眼:“可別對本姑永生難忘,你記住餘小姐便是,萬死不辭也算了,記住餘小姐的好就是了。老話怎麼說來著,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所以小道長是不是得到餘家入贅呢?”

半帶調侃的話讓美人含羞,俊男迷惑。

趙正立是聰明人,哪能聽不出李詹壹話裡的意思,救他全是餘小姐的主意,至於為何救他,後半句的“入贅”二字似乎闡述了一切。

只是餘小姐看上自己哪兒了?所以他迷惑!

如此半帶調侃半帶深意的話趙正立自然不敢亂答,稽首道:“終身大事小道得請示門派幾位師兄……所以不敢擅做主張!”

餘小薇粉黛眼眸微抬,不成想他會這樣回答。

李詹壹難得露出玩味:“若是幾位道人同意,你就真入贅囉?”

趙正立此刻也屢清思路:“那是自然,像餘小姐如此美人,誰人不喜?誰人不愛?”

一時間心中不由想起生死未卜的碧家姐妹來。隨即話鋒突轉:“不知大師姐跟七曲峰的張子崖進展如何啦?”

誇了救命恩人,又反將一軍李詹壹的感情,委實讓她轉不過彎,搪塞道:“就他?要長相沒長相,要實力沒實力……”

還沒等她說完,趙正立連忙接話:“但他臉皮厚呀,聽說去太子府做客卿,第一筆酬勞就為你買了最昂貴的胭脂跟首飾!”

李詹壹也不上套,就著話題旁敲:“他捨棄你去了太子府,你不生氣,不恨?還在這兒為他說好話?”

趙正立難得怔了怔神,想到那一杆紅纓長槍,留著小鬍子的男人,平靜道:“人往高處走嘛,水往低處流嘛,他隨我一路北上就是為名為利為錢財,若跟本道可能啥也圖不到,如何攢錢博取大師姐美人一笑呢?”

兩人掰扯幾句,無論如何話題都繞不開張子崖,這讓峨眉大師姐甘拜下風的停嘴,哪兒知那壞道士還意味深長補一句:“他真的很不錯!”

李詹壹幾經抓狂,趙正立甚是得意,看熱鬧的餘小薇更是歡樂,絲毫不嫌事兒大。

近日江湖上有個傳聞,說亂臣遺子裹挾碧家兩姐妹逃命,在半道耗盡體力而亡,被人撿便宜擄走領賞錢去了。

此話也並非空穴來風,只因有江湖人瞧見碧玉獨自一人在濰州境內發瘋奔找,撕心力竭地在林間哭腔喊:“道長~道長~碧玉沒用,跟丟了姐姐,還讓歹人擄走了道長!”

而此刻的趙正立在餘家小姐的照料下傷勢已經穩定,但耗去八分氣運使他境界大跌至小宗師境內。

他對此無憂無怒無悲,只是靜靜的盤膝調理,這一切後果都已料想到,如此反倒也讓皇宮那位安心了。

趙正立敢篤定老皇帝身邊有高人,洞悉他進了烏鷺聖殿,怕他這位亂臣遺子成了慶國的“耶律嘯”,握三軍,掌朝廷。

故此,支開廟堂三聖的大宗師,他一現身就背上“亂臣遺子”之名。

眼下境界大跌,還身負萬屍蠱毒,想必該滿意了吧?

然而讓他困惑的是,肉體居然與蠱毒並存了,傷勢穩固,那黑色蠱毒無聲無息藏匿血肉之中,也不知這是好是壞。

這兩天可算苦了餘家小姐,平日都是丫鬟僕人伺候的主兒,哪兒懂如何伺候人?

熬點粥,煎點藥太糊,喂個水太燙,這倆天口中說最多就是:“哎呀,抱歉抱歉,手拙手笨!”

趙正立都是一笑置之,反過來誇她進步大。

峨眉大師姐李詹壹看這白臉道士略帶意外,境界大跌對修士來說堪比殺了自己,他居然看得如此開?

以他目前的處境,即便痊癒,小宗師境恐怕也不能縱橫於江湖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武俠小說相關閱讀More+

獨尊山海

金錢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