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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中紫氣沖天。
趙正立栓於馬鞍右側的紫劍不受控制驟然出鞘,穩穩落在白袍身影手中,劍鳴震耳。
遠處緊隨著真氣升騰,佛印滿天,千餘人肅殺之氣瀰漫夜幕。
“殺!”
知軍府數百甲冑兵卒列陣以待,士氣在夜空凝聚一柄虛擬長劍,懸立虛空之上。
地方知軍府兵卒為廂軍範疇,不及邊軍跟禁軍之列,卻在民兵之上,有秩序,但不嚴謹,對上泛泛之輩有餘,但遇到拔尖兒人物短板自然捉襟見肘。
王豐所帶兵卒結陣士氣雖有,但不足,故而士氣之劍虛幻,明顯不抵常年廝殺的邊軍,跟出類拔萃的禁軍。
所以做了第二預備,數百兵卒各配特製弓弩。
弓,為牛角弓,由木胎為基礎,牛角為兩翼,牛筋為弓弦,射程數百上千開外,按理說此弓遠超廂軍範疇,邊軍都很少擁有,為禁軍特供。
弩,是大型床弩,秦國橫掃六合利刃之一,四人一隊,弩箭三米之餘,射程數千米。
雖然僅有數十臺,已然超越尋常邊軍配置,更不是地方廂軍所匹配兵械,顯然有人暗中幫襯王家父子。
“殺!”
數百兵卒士氣漸漲,弓弩吱吱拉滿。
“嗖嗖嗖!”
箭雨橫飛夜空,如蝗蟲過境,鋪天蓋地,在黑夜發出獨有的破空聲。
“嗡!”
袁朝陽單手起劍,浩瀚真氣如潮水匯聚,伴隨著嗡嗡劍鳴,紫劍道韻交織。
一襲白袍單手持劍立於馬車踏板,面對滿天箭雨巋然不懼。
“譁!”
他負手立劍,白袍發出獵獵響,那是他自身所散發的磅礴真氣而帶動。
“呼呼呼!”
空氣頃刻間似乎變得粘稠,如密雨般弓箭弩箭在一丈開外被無形之力生生定格虛空,形成一面似刺蝟的懸空屏障。
在這一瞬間,趙正立等人如同進入另一層空間,彷彿時間在這一刻被禁錮。
“噗噗噗!”
馬車踏板之上的袁朝陽右手負劍於後背,左手大袖一揮,被定格虛空的弓弩箭雨似泡沫般炸裂。
數百兵卒軍氣驟減,士氣之劍黯淡到幾乎泯滅殆盡。
袁朝陽隨之亮出負於後背的紫劍,眼神凌厲冷冽。
他手中紫劍周邊隱約可見黑與白演化萬物,那是袁朝陽所領悟陰陽之道。
那身影異常偉岸,更有一夫當關之氣概。
“轟~隆!”
演化萬物的紫劍上方有悶雷滾滾,大道開始逐漸排斥超然之力。
白袍獵獵響,手中紫劍已醞釀就緒,袁朝陽抬眼看了前方黑壓壓人群,呢喃低語:“本道遞一劍,可斬天上仙!”
“噌!”
他單臂由下往上斜挑一劍,紫芒劃破長夜直襲正前方千餘人。
劍芒倍速遞增,一丈…兩丈…四丈,亦有破天之勢。
趙正立第一次沒來由生出崇拜,這還是那個偷偷看養生書籍,屢屢違反山門鐵律的不正經師兄?
遠處;殺戮真氣與恐怖佛掌,以及士氣之劍蔓延四方。
杜家長老杜喬所帶百餘人率先衝鋒,個個皆為江湖修士出身,綠林匪悍之輩,身手敏捷似獵豹。
北少林耄耋枯寂之年的絕空禪師,登封寺一襲黃僧衣的了覺大師,與玲瓏袈裟慧聰老僧,三人合力遞出一記佛門“般若掌”,以此抵抗袁朝陽那滅世一劍。
北少林僧侶各施手段緊跟杜家之後輔助。
知軍府王豐所領數百兵卒以士氣結陣協助北少林三位老僧遠攻。
三方勢力緊密配合,士氣之劍隨之大漲,與北少林三僧的般若掌同步遞出。
“咔嚓!”
黑夜中一柄白色光劍與一掌賦予佛光的巨掌迎上一道天雷滾滾的紫茫。
“轟隆隆!”
三道不同屬性轉瞬碰撞一團,夜如白晝,那佛掌跟光劍稍微停頓,片刻即潰,似碎裂光雨灑落夜空。
紫茫以銳不可當之勢落入數百舞刀弄棍的衝鋒隊伍。
“噗噗噗!”
在那一刻,人如螻蟻,命如草芥,數百江湖綠林匪悍,凡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修士真人,都不成生出恐懼與絕望便身死道消。
可怖大道威壓與真氣讓他們當場暴斃,在黑夜中似一朵朵綻開的“血花”。
“啊……”
當第一個反應過來,四周已然屍骨無存,腥臭血霧滿天,眼簾一切皆為紅色。
眨眼功夫,數百衝鋒的江湖客跟北少林僧侶僅存十之一二。
一襲黑儒衫的杜家長老杜喬渾身浴血傻愣當場,方才他帶領衝鋒瞧見紫茫落下時竭力躲避才撿回老命,完全是劫後餘生的恐懼。
他似乎對“強者”有了從新定義,比較在他步入大宗師境近十年從未有過今日這般遭遇。
不遠處北少林三僧跟數百兵卒全然有心無力,根本來不及遞出第二式阻擋。
北少林絕空、了覺、慧聰三僧片刻震驚便回過神,三人虛空一步邁向杜喬身旁,他們終究是佔了人數優勢,任他袁朝陽如何逆天,在沒邁入傳說中的陸地神仙境,方才這樣的劍又能揮幾次?
只要耗住袁朝陽,餘下人收拾兩位宗師境的女人,跟跌入小宗師境的趙正立還不是手到擒來?
至於袁朝陽那不會武功真氣的老相好全然忽略不計。
想通這點,眾人再次士氣漸漲,其中以絕空禪師為首的四位大宗師率先襲向白袍袁朝陽。
登州驛道殺氣騰騰,數百人以四位大宗師為首極速衝殺而來。
一轎,兩騎,三馬五人竟無絲毫慌張,白袍公子拎起紫劍立在馬背,身後四人也繃緊浴血準備。
袁朝陽脊樑筆直,側顏看向馬匹緊握韁繩的趙正立:“小子,你可成聽說過當年掌門師尊以戰夯實基礎,在戰鬥中破鏡的故事?”
素衫趙正立雲裡霧裡道:“不記得!”
他白袍一抖:“不記得便好,就怕你也跟著效仿。”
“……”
在趙正立摸不著頭腦時袁朝陽拉著車棚裡楊貴芬輕掠而起,迎上鋪天蓋地的數百人:“記住,小命重要,有命在才好翻本。”
“砰砰!”
袁朝陽一手拉琉璃藍裙的楊貴芬,一手應對四位大宗師,竟然毫無落下風跡象,委實讓四人憋屈受辱。
下方數百人隨之抵達,李詹壹抽刀、餘小薇持劍,兩人登時護住趙正立迎戰。
“鏘鏘”
刀劍碰撞,火花四濺,趙正立固然緊張,也沒絲毫膽怯,抽出掛在馬背的備用彎刀回擊。
他境界雖大跌至小宗師,但招式技巧已深入肌肉記憶,對上綠林悍匪,尋常武僧,勉強能敵。
李詹壹跟餘小薇被王豐與數位宗師境僧人圍困,被孤立的素衫青年雙拳終是難敵四手,幾個照面就遍體鱗傷,喋血後退。
不遠處餘小薇見此心神慌亂也吃了僧人兩棍,嬌豔面容血色潮紅的噴出一口肝血,好在她藉機來到了趙正立身旁。
兩人在廝殺圍困中背對背禦敵,宗師與小宗師殺到癲狂,殺紅雙眼,僧人倒地、匪悍喋血、甲冑兵卒橫死成片。
然,數百人好似殺不盡,斬不完,生生將三人耗到力竭。
究其原由還是三人戰力懸殊,唯有峨眉李詹壹擔主力,新晉宗師境的餘小薇又不擅廝殺,昔日可行的趙正立也跌破宗師境,三人所面對的數百人皆非等閒之輩,單拎出去皆是一方人物。
總之;三人處境堪憂。
夜色出奇漫長難熬。
登州驛道血霧濛濛,遠遠望去;虛空中五位大宗師如天神鬥法,刀劍真氣貫徹長夜,空間扭曲,大道法則無窮,所落之地如天雷爆炸,寸草不生,山石粉碎。
如此動靜,自然不缺好事者看熱鬧,除了碰巧路過遠遠頓足眺望,真正聞聲趕來的少之又少。
都怕殃及池魚。
遠處,趙正立跟餘小薇被衝殺分散,李詹壹也被數十人糾纏,其中還有兩位與她匹敵的中品宗師。
三人全被孤立,人群中王豐拎著一杆雙耳長戟直衝趙正立而來,各個擊破正是出自他的手筆。
“哈哈哈!”
他在放聲狂笑,那是即將擒獲江湖與廟堂都未完成的亂臣遺子而興奮,他王豐經此一戰註定成名,自然受到太子重用。
怎能不狂?
“呼!”
趙正立神情冰冷,做出顛覆舉動,他竟然提著刀主動出擊。
“哼!不自量力!”
王豐以宗師強者身份俯視一隻螻蟻,手中雙耳長戟真氣滾滾,他單臂掄起,重重砸向迎面而來的素衫青年。
“砰!”
長戟不偏不移落下,然而緊要關頭那素衫青年似鬼魅般側移避開,手中彎刀繞腕成花,割向粗猛的王豐臂膀。
“噌!”
三分俊俏的王豐嘴角不屑上揚,屈指微彈,射出一股宗師境的真氣指力,將一尺開外彎刀擊退。
趙正立踉蹌退步,手中彎刀險些脫離,對如今小宗師境的他來說,這一指力磅礴浩瀚,幾乎是他所能承受極限,如此良機被對方彈指化解,這便是境界的優勢。
王豐自是不給他第二次機會,彈出一指後橫掃長戟,附帶的剛勁真氣似熊熊燃燒烈焰,直指踉蹌退步的素衫背影。
“當!”
趙正立集全力於手中彎刀,可王豐又豈是尋常宗師境,戰術與基礎厚如磐石,他單臂揮出的這一戟近乎在同境無敵,更何況是小宗師境的趙正立。
“砰!”
硬抗一戟,趙正立登時雙臂生疼到失去知覺。
“嘭嘭”
還未待他從反過神,王豐又是連貫兩大戟。
“噗噗”
趙正立終是境界吃虧,任他反應如何敏捷也逃不過宗師剛勁真氣的鎖定。連續三戟讓他口中血如泉湧,疑似被蠻熊撞擊,真氣動盪,丹田顫抖,他後蹬步伐,貼地倒滑數丈才穩住身形,雙腳在驛道上留下兩條長長劃痕。
“嗡!”
趙正立境界起伏不定,五臟翻湧,一股無名之氣膨脹,痠痛感擴充套件全身經脈血骨,身體疑似被強行拆散重組那般裂痛。
痛如鞭策,裂似涅槃,忽然間心有所感。
不安的心在此時出奇寧靜,那是他體內近幾日那股玄妙感悟所制。
“啵”
渾身血跡的素衫趙正立雙眸清澈,面如平湖,思緒進入一種空靈玄妙之境。
遠處,王豐暴怒,方才長戟三連暴擊理應該將其拍碎才是,對方竟然完好無損,反而還促成突破契機。
“呼呼!”
王豐手中雙耳長戟大急之下亂舞,捲起陣陣狂躁真氣,他在集全力阻攔,眼神兇狠如狼,誓要就此了結那素衫青年。
“嗖嗖”
任他招式如何洶湧,趙正立神態自若,素衫輕浮,身形巧似靈豹,在毫釐之間避開猛烈攻擊。
“嗡”
八尺素衫道韻交織,負手閃躲宗師強者,在夜空形成奪目畫面。
趙正立在以此悟心,蓄勢,怔尋大道。
此刻的王豐無疑成了一塊趙正立打磨境界的頑石。
夜空五位大宗師隨著玄妙氣息自有察覺。
袁朝陽呢喃道:“還真敢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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