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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出東海

臨海崖壁之上素衫趙正立與那翩翩白裙李鈺眾目睽睽駐留一刻鐘之久。

都不知兩人聊了啥,登州葛、彭、孫三家老祖本想仰仗大宗師手段竊聽,也被袁朝陽設法遮蔽。

不知內容自然讓人猜疑,好事之人已經給這兩位青城真人扣上“通敵前朝”的罪名。

也有人為其闢謠,說誰見過明目張膽的通敵?八成真是單純老友相聚吧。

真假如何也只有他倆知道。

袁朝陽望著海域遠去的孤舟,又瞧了瞧一直目送的素衫小師弟,以及緊盯趙正立背影的餘家小姐,他無奈搖了搖頭,悄無聲息走到小師弟身旁冷不丁說道:“你在看風景,殊不知你已是別人的風景,怎嘀?要捨近求遠當上門女婿呀?。”

反應過來的趙正立自嘲笑道:“師兄,哪兒跟哪兒啊!我只是被她方才言談內容震驚了。”

袁朝陽意味深長的“哦”一聲,餘小薇跟李詹壹還有楊貴芬三人也緊跟著湊了過來。

趙正立沒避諱她們,望著東海盡頭早已消失的孤舟深深嘆了口氣:“她給我講了個十國紛爭慶國崛起的隱秘故事,比在登州古柳道北少林那三個禿驢講的更細緻。”

袁朝陽早有所料:“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此為大義。”

趙正立眼眶腥紅:“既然是大義大俠之舉,為何還揹負亂臣賊子罪名?到了九泉之下還不得安靈?宋家人坐在那位子上就沒絲毫愧疚?如今得知我身份又遍地緝拿,若所謂的大義大俠是斷子絕孫,卸磨殺驢,有他娘狗屁個用!”

袁朝陽安靜等他從激怒中慢慢平靜:“終歸是迷霧重重,眾說紛紜,這也是本道與掌門師兄商議出東海的原因,傳聞東海三仙島各有一魁寶靈物,方丈山的不老泉,瀛洲醉仙酒,蓬萊長生藥,而那瀛洲醉仙酒能讓人大夢春秋,故而洞悉前世今生。”

他深深看了眼依舊沒能平靜的趙正立:“既然到了東海,師兄也不隱瞞你,你止步宗師中品巔峰數年不得寸進,多數因身世所困,故而才讓你下山經歷,此番出東海便是尋那瀛洲神山,借大夢春秋讓你自我醒悟,不論結局如何總歸是有個了結。”

趙正立望著東海盡頭沒有說話,良久之後悠悠自語:“其實我本沒太在意身世之謎,而是下山入了京城那宋家皇帝一步步逼我去尋找。”

他又道:“其實在師兄來之前,我走東海方向並不是寄託傳說中瀛洲醉仙酒來大夢春秋,原本打算在此等廟堂三聖的趙天師尋長生藥回來,他經歷了整個慶國稱雄崛起,望他透露我那亂臣賊子父母前因後果。”

頓了頓又自嘲補充:“其次慶國廟堂有很多見證人,我也是左思右想才選擇趙天師,因為其他人都巴不得我這亂臣遺子早點身死道消。”

袁朝陽沒來由想起十五年前青城山的雨夜,一位魁梧黑斗篷登山棄嬰的背影,他走心的回了句:“他身為局中人,興許真能透露一二。”

——

東海之濱原本漸漸退去的人群又被數十驍騎衛隊驚得止住腳步。

為首者騎北方駿馬,手託纏裹木棍的黃綢絲布,上面繡有金絲銀線的祥雲騰龍圖。

稍有眼力勁兒都知那是當朝聖旨,由中書省擬稿,上遞門下省稽核,再由皇帝批准,或皇帝擬稿,中書省與門下省附議,總之三方簽字落章方才生效,最後下放尚書省執行。

那舉聖旨之人長的陰柔秀氣,面容乾淨無毛的中年模樣,頭戴巧士冠,身穿白底綠色圓領袍,此為從六品內侍官服,不在文武之列,巧士冠在當朝多為宦官所佩,故而是當朝從六品內侍宦官。

如此官銜放在朝堂算不到出彩,但在內侍宦官行列也算一方人物,宦官又是老皇帝親信,主管內務,故而他這從六品可能讓正五品文武官僚都要低頭客氣。

內侍宦官爬到頂也就曹嚴那個內務總管級別,正四品,配紫衣朝服,放在滿朝文武也是絕頂存在,僅次於正三品的六部尚書,而常伴皇帝,耳旁風更是風輕雲淡改變事件走向。

例如此次下聖旨詔安亂臣遺子趙正立的策略,便有曹嚴的身影,雖說聖旨老皇帝一人說了不算,還需門下省與中書省等侍郎落筆蓋章。

但中書省的中書令由太子宋朝嚴代理掌管,即便他對親近誠王的趙正立沒好感,為了老皇帝那把椅子,自然順從他父皇。

門下省侍中侍郎夾在中間也左右難處,一個是當朝皇帝,一個是未來儲君,自然沒任何異議。

從六品宦官在驍騎衛隊當中掃過趙正立幾人,尖銳嗓音喊:“聖旨到!成都郡路,道家聖府青城山第七道人,趙正立接旨!”

趙正立,袁朝陽等人對突降聖旨滿頭霧水,不過依舊跪地:“貧道接旨!”

那從六品宦官正式宣讀:“赦!道家聖府青城山第七道人趙正立,責令官復正四品原職,兼天師府人師席位,另追封為,河東路長寧軍上輕車都尉,月俸三十貫,衣賜羅、絹、棉、麻,賜軟甲,鐵騎赴任,以震邊境之外敵,告上輕車都尉,奉被赦書如右,赦到奉行。興統元七年,五月十八日下。”

趙正立謝了皇恩接了聖旨,腦袋在想一個問題,老皇帝又出什麼么蛾子?是覺得自己這個亂臣遺子賤命難纏,將其攆到塞外去眼不見為淨?

不論如何,聖旨已下,只有兩條路可選,一是反了這宋家朝廷,去東海城,有美人美差,逍遙過著修士生活,也自不其然成為前唐復國的棋子。

二是屈身北上過戎馬生活。

若是孤家寡人走第一條倒自在,只是背後有個養育且受教的宗門,出了叛臣讓宗門與七位亦兄亦父的師兄置身何地?

所以只有第二條路可走,不論宋家朝廷是何居心,眼下也只能如棋子那般受人擺佈。

袁朝陽曉是看穿他心思,望著遠去的驍騎衛隊,以及久久逗留圍觀他們的人群,沉聲道:“其實呢,當年得知你身世就想好各種後果,最不濟閉山門不理世俗,不去跟龍虎武當爭什麼廟堂封號,過點清閒日子。”

趙正立佯裝豁達咧著嘴笑:“白撿個四品官員當,還拿俸祿,一般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呢,往後再也不用跟師兄搶銅板了,甚至還能拿餘錢孝敬列位師兄,我高興還來不及嘢。”

袁朝陽也沒點破他表面的豁達,順著哀怨語氣調侃:“感情是拿餘錢孝敬我們七個哈?其他錢用去何地呢?”

他瞟了眼默不作聲的餘小薇:“是給餘家弟媳添衣裳還是添伙食?”

誰知餘小薇酸溜溜回一句:“萬一偷偷寄去東海城呢?”

眾人哈哈一笑,獨留趙正立語塞,他幡然醒悟,還有個傾心自己的絕色女子,如此更需慎重了。

事已至此,這趟出東海尋瀛洲神山已不再沉重。

那道聖旨只是放開了趙正立俗世身,而他道心依舊受阻,所以心結上的身世之謎任需化解。

——

海風兮兮,在第二日清晨風向漸變,港口大船船艙底部數十人順風搖槳划水,甲板上掌舵揚帆,兩船舷松錨解栓,還有十數丫鬟僕人各行其事。

趙正立粗略估計船上約近六十號人熟練忙碌,巨船分上中下三層,甲板以下是船艙,數十個船槳驅動航行樞紐,甲板平層是數十個船室,供人休息起居,甲板以上是五張直衝雲霄船帆,以及眺望臺、風向標,等預防觀察海上不可測的裝置。

單是甲板都有十餘丈,五張船帆與數十條錨索都由結實耐磨的麻繩編制,一根足有成年漢子手臂粗細,船體通身以榫卯相連,必要地方也是防腐銅釘,碳化處理,整體船頭翹船尾高,站在上面平穩如陸地,便是有大浪襲來也僅輕微晃動。

不單是趙正立,連袁朝陽也被如此巨物震撼。

另外三個女人更是驚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五人前後裡外打量一個時辰才逐漸乏味,各自進船室休息。

大船有條不絮駛向茫茫深海,連掌舵航行的老船長都不知此番目的在何處,臨行前杜家老祖再三囑咐,說一切全憑袁真人吩咐。

然而那位袁真人並非他想象中的仙風鶴髮,卻是個丰神玉朗的後生模樣,其餘幾人氣宇也非凡塵人,可說些話總是奇怪,袁真人丟下一句“往東海深處去!”就再無吩咐。

便是他掌舵航海半生,還頭一次遇到這種要求,東海深處是哪兒?是琉璃島?落雁島?還是金蛇島?或是修士扎堆的東海城島?

只要不是存在傳說中的蓬萊、瀛洲、方丈,三座仙島,其餘都行,因為他航海數十載,所謂仙島壓根兒不存在。

每年訪仙船隊沒八千也有一萬,識趣的迷途知返,不識趣的都葬送汪洋波濤之中,老船長可不想老年不保。

這也是袁朝陽沒說目的地原因。

海無角,浪濤濤,當巨船徹底進入汪洋深處依舊顯得孤立渺小。

入眼皆是波浪滔天,船隻跌宕起伏,如風浪中浮萍落葉。

海浪持續半個時辰才漸漸平息,然,視野盡頭隱約瞧見芝麻綠豆黑點移動,船帆眺望臺傳來急促敲鑼聲“海寇,海寇!預防海寇!”

緊隨著船艙十數人拖出鐵製荊棘藤蔓圍住船舷防禦海寇攀爬,又抬連發弓弩,燒煤油的小型投石器等遠攻武器。

袁朝陽五人隨著動靜出艙室,瞧這陣勢大致也猜到幾分。

走上甲板,老船長正緊鑼密佈安排船員夥計,見五人出來忙上前賠笑安撫:“列位真人,實在抱歉,遇上幾個不長眼的毛賊,恐怕要當誤幾個時辰,我讓廚子去準備晚膳了,狠狠收拾了這群毛賊剛好不當誤晚膳。”

老船長身段臃腫肥大,常年在風浪穿行膚色也粗糙燻黑,賠笑的臉看上去比海寇還要像海寇。

船上其餘夥計也是膀大腰粗之輩,像趙正立袁朝陽這副白生生面孔全然沒有,那一個個糙漢粗人看五人表情沒任何忌憚,特別是盯餘小薇李詹壹跟楊貴芬三人,那強制遮掩的貪婪眼神恨不得凸出來。

上了賊船也不過如此吧!

三位當事人自然反感,袁朝陽如何想法趙正立不知,只要糙漢莽夫沒做出過激行為,他都不予理會,就讓他們漲死眼睛餓死球。

若是有不軌舉動,他不介意教他們重新做人,不對,是做不成人!

海風中已然能聽見透著興奮的嗚嗚叫歡聲,好似發現獵物的野獸。

老船長眉頭一皺疑惑了句:“怎來的如此快?”

隨即眺望海域,瞧見數個帆船乘風破浪而來,起伏帆船站著三兩甩著抓鉤錨鏈的海寇。

然而每個帆船都有一位氣定神閒的身影,負手而立,在海浪顛簸的帆船對他沒絲毫影響,連尋常人都能看出不凡。

老船長自是第一時間做出反應,老眸閃過一絲慌亂,朝掌舵位置喊:“二毛,掰舵,調轉西北方向。”

又朝船帆上喊:“小武,小陸轉動帆子西北風,順風撤退,切勿被毛賊包圍。”

又朝甲板下船艙吼:“奎子,讓夥計們猛勁兒划水,回頭老頭子請大夥兒吃肘子!”

最後一臉焦容向淡定的袁朝陽五人說道:“列位道長,今兒的毛賊恐怕棘手了,還請先回船室避一避得好。”

袁朝陽本打算扭頭回去,但他身旁的楊貴芬好奇問了句:“船長有何棘手,不就數十小賊嘛,仗著船大也能衝撞出去不是?”

老船長几次欲言又止,那黑乎乎胖臉倒顯得幾分憨態可愛了,最後急得嘆了口氣,指著領頭帆船:“您瞧見沒,每個帆船都有個不受海浪顛簸影響的人,他們氣定神閒,十足在胸的模樣,那些人八層為有道修士,或者驍勇武士,對於這種海寇,若沒能徹底剷除就像鬼魅一樣難纏,惹不起惹不起,能避則避,不然整個船隻都可能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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