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先天位業，太素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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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鑑於長遊殿內閉目持坐，元神之中，方鑑看著鴻蒙編輯器上面的鴻蒙道氣數字：1120萬道。

他仔細想了想，暫時沒有什麼要做的，於是便越過編輯欄，進入了道命欄中。

“小紅，你讓我檢視道命欄，是要讓我做什麼？”方鑑朝編輯器問道。

鴻蒙編輯器道：“老爺，請你檢視道命欄右下角的那一冊卷軸。”

“哦？”方鑑聞言微微一訝，目光移到道命欄右下角，果然發現那裡多出了一個玉白色的卷軸圖案。

方鑑神念一動，那玉白色的卷軸圖案立時飛到了道命欄中央緩緩展開，隨後，展開卷軸的最上方，五個大字緩緩映入方鑑的眼簾：先天位業圖。

“先天位業圖？”方鑑看著眼前這個空白的卷軸，不禁發出了疑惑的聲音。

鴻蒙編輯器道：“是的，先天位業圖，此圖便是大道之下先天位業之圖冊，先天位業圖共有三大果位，從上至下分別為：先天無極道祖、玄天道尊、玉虛道君。”

方鑑沉吟片刻，然後問道：“這三者有何區別？”

鴻蒙編輯器道：“先天無極道祖，需修得三清境，運生太清玄炁、玉清玄炁、上清玄炁。證得此果位後，可執‘無量天權道柄’，元神寄託先天無極界，昇華天法真形，真形可散，元神不滅。”

“玄天道尊，需修得二清境，運生玉清玄炁、上清玄炁。證得此果位後，可執‘無量地權道柄’，昇華地法真形。”

“玉虛道君，需修得一清境，運生上清玄炁。證得此果位後，可執‘無量眾生道柄’，昇華眾生真形。”

方鑑聞言，道：“那現在先天無極界這些上境大能，都是這三者果位嗎？”

“非也。”鴻蒙編輯器道：“老爺請看，這先天位業圖是空白的，所以那些人雖然是上境大能，卻並未證得這三者果位。”

方鑑恍然大悟，道：“莫非，這三大果位需要敕封？”

“是的。”鴻蒙編輯器道：“但需修士先證得，然後才能被敕封。”

方鑑問道：“那是由我來敕封？”

“自然是由老爺你來敕封，不過先天無極界從開闢至今，只有一人可得敕封。”鴻蒙編輯器說道。

方鑑問道：“誰？”

鴻蒙編輯器言道：“太素。”

“嗯？！”方鑑雙目一凜，道：“太素？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現在已經歸來了？”

鴻蒙編輯器道：“太素並未歸來，也從未離去，他一直都在這先天無極界中。”

說著，鴻蒙編輯器道：“老爺，現在，您需要將自己的‘太素玄元道章’散去。”

“散去太素玄元道章？”方鑑聞言一驚，道：“這可是我的道法，一旦散去，太素真光之類都不存在了。”

鴻蒙編輯器道：“老爺，您今後也用不到太素真光了，這本來就是你從太素那裡拿來暫用的，現在該賜還給太素了。”

方鑑聞言不禁面色微變，道：“你的意思是，這道法是我從太素那裡借來的？”

“不是借，是拿，之前的老爺你想要任何事物不需要借，直接拿就可以了。”方鑑聽到這話，似懂非懂，不過在片刻之後，方鑑還是依照鴻蒙編輯器之言，將自己的‘太素玄元道章’散去了。

隨著方鑑散去‘太素玄元道章’的一切都從自己身上散去，下一刻道命欄內的先天無極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與此同時，外面的先天無極界天空也發生了極其巨大的變化，只見整個先天無極界天空陡然間變成一片素色雲氣，並且一道神秘莫測的偉力直接透過先天無極界的玄機，阻斷了先天無極界內所有人對‘天’的感應。

此時此刻，先天無極界內，無論是大道庭的修士，還是在野的修士，無論是三清境、二清境、一清境還是混元無極大羅金仙和大羅金仙，無不立在原地，滿臉震撼、恐懼地抬起頭來。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茫然而驚恐地看向上天。

而在玉京城，五道極其恐怖的氣機浩然而出，化作五道神光直入蒼穹。

玉京城內的一眾道尊看到這五道神光，感受著那五道恐怖的威嚴氣機，紛紛驚撥出聲，然後紛紛叩首下拜道：“臣等拜見諸位攝政道尊。”

其後，整個玉京城內的人也反應過來，紛紛叩首下拜，這五道神光和氣機，正是太易、太極、太始、太初、太一五位三清境道尊的威勢。

但五位攝政道尊並未現身，只有他們的偉力遍佈諸空，下方叩拜的眾人雖然未見到五位攝政的真容，但卻聽到了他們那玄渺的聲音：“太素道友？”

五位攝政道尊的聲音傳遍諸空，下方叩拜的眾多修士生靈一臉疑惑，但那些上境大能聽到五位攝政說出的這四個字，卻是紛紛駭然變色。

很明顯，五位攝政道尊是在和那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力量對話，並且五位攝政道尊語氣中似乎懷疑那神秘力量是太素道尊！這怎能讓他們不感震驚？

但是，那漫天的素色雲氣並未回應，且那神秘的力量依舊在升騰翻湧，並且氣機越來越盛。

五位攝政道尊雖然未得回應，但也並未離去，而是開始了等待，此時天地間一片寂靜，只有那茫茫無際的素色雲氣依舊翻湧浮騰。

此時，在鴻蒙編輯器道命欄內，‘先天位業圖’上面緩緩浮現出一個名字：太素。

隨後一個身著素色道袍，頭戴金冠，手執拂塵的年輕道人身形從先天位業圖上浮現出來。

這個年輕道人出現的那一刻，當即朝著方鑑稽首拜道：“弟子太素，拜見祖師。”

方鑑愣了一下，這個稱呼聽起來好怪，祖師？誰的祖師？

方鑑問道：“你稱我為祖師？我是何者之祖？何者之師？”

太素恭敬地道：“一切祖師，無量量也。”

“聽不懂，解釋一下。”方鑑說道。

太素恭敬地道：“此非弟子所能釋解，請祖師恕罪。”

方鑑無語片刻，然後說道：“你不是死了嗎？怎麼一直在先天無極界？”

太素恭敬道：“回祖師，弟子當日身死，但在祖師庇護之下元神與先天無極界相融，億萬萬年中協轉天地變化，今日功德圓滿，故蒙祖師將我復生至此。”

“原來如此。”方鑑恍然大悟，旋即他問道：“那你知道我前身究竟是誰嗎？”

太素恭敬地笑道：“祖師恕罪，祖師前者已交代過弟子，不能洩露玄機。”

“.”方鑑沉默片刻，然後朝編輯器問道：“小紅，你們都是商量好的吧？”

編輯器回道：“不，這都是老爺你前身敕命，我等豈敢違逆？”

“他能聽到我們對話嗎？”方鑑看著太素說道。

編輯器道：“不能，他只能知道‘先天位業圖’和老爺你，並不知道我的存在。”

方鑑點點頭，隨後說道：“那我現在就敕封他‘先天無極道祖’果位，是嗎？”

編輯器說道：“是的，老爺。”

方鑑微微頷首，隨後看著太素說道：“太素，你於億萬萬年來協運天地，功德無量，今日諸行圓滿，我敕封你為‘先天無極太素道祖’，命你執掌‘無量天權道柄’。”

方鑑話音落下，只見先天位業圖上玄光一閃，太素的名字立刻變成了‘先天無極太素道祖’，同時太素凝聚真形，以素色雲氣為形體，容顏不變，元神亦寄託於先天無極界之上。

“他這不像是肉身啊。”方鑑看著太素道祖凝聚出來的形體，對鴻蒙編輯器說道。

鴻蒙編輯器道：“此乃真形，亦是太素道祖本根之真形，一旦證得先天位業圖上果位之後，肉身便可昇華為真形。太素為三清境，昇華為天法真形，所以看上去就像是雲氣組成的形體。”

“明白了。”方鑑說道：“只有‘先天無極道祖’才能元神寄託先天無極界嗎？”

鴻蒙編輯器道：“是的。”

方鑑又問道：“那他這個‘無量天權道柄’都是掌管什麼權柄的？”

鴻蒙編輯器道：“先天無極界內天法運轉。”

“天法？”方鑑疑惑地念了一聲，然後靈光一閃道：“天行之道？風雨雷電，旦夕禍福，似此諸般種種，莫非就是天法？”

“是的。”鴻蒙編輯器回答時還不忘誇讚一聲，“老爺真是無所不知。”

方鑑冷哼一聲，道：“可我的太素真光沒了。”

編輯器道：“太素道法雖然沒了，但老爺你又獲得了一條大道法則。”

方鑑聞言一怔，隨後他立刻查視元神，果然發現自己除了‘大道·規律’之外，又多出了一條大道法則：‘大道·太素’。

“太素也是大道法則之一？！”方鑑驚訝地道。

編輯器說道：“一切種種，皆歸大道。”

聽到這話，方鑑立時滿意地道：“好，這就很舒服了，就是不知道這‘大道·太素’的威力如何？”

編輯器說道：“肯定不會讓老爺您失望的。”

方鑑聽到這話，很快又說道：“這麼說來，我前身應該厲害了，只是這樣一來編輯器封印的解除還要根據‘大道庭’的爵位來，這是不是有點太沒了？”

編輯器到：“老爺，您放心，從現在開始，編輯器的封印是按照您的道行程序來逐漸解除，如一清境、二清境、三清境依次解封。”

方鑑點點頭，說道：“不錯不錯，這樣就很好。只是我前身可能有什麼大病，他為什麼不讓我直接恢復前身的道行偉力呢，這樣直接無敵，不是更好嗎？”

編輯器說道：“老爺，您要相信自己的安排，您前身這麼安排，肯定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另有原因。”

方鑑聞言嘆了口氣，道：“好吧，我知道了。”

說完，方鑑對先天位業圖中的太素道祖說道：“敕封已畢，你可出去執掌‘無量天權道柄’了，對了，不可洩露我的玄機。”

方鑑話音落下，先天位業圖立時放出一道玄光，將太素道祖從先天位業圖中放出使其進入了先天無極界天地之中，只見他的名字留在了先天位業圖上。

與此同時，先天無極界，一道先天紫清天雷從天宇之上轟然劃過，紫色的雷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先天無極界，同時莫大的天威轟然落下，一時間群靈懾服。

就連五位攝政道尊的偉力在這天威之下也是搖搖欲崩，在支撐了三十六息之後轟然崩散於天威之下。

下一刻，五道玄渺神秘的身形從天街五座道宮的位置飛上瓊霄，五位三清境現身瓊霄之上，其光芒就如同五輪巨日懸空，普照大地。

雖然依舊看不清五位攝政道尊的真容，但卻可以憑藉那五輪普照四方的光芒來辨別是哪位攝政道尊。

“哈哈哈哈！”

就在五位攝政道尊現身的片刻之後，一陣朗笑聲伴隨著漫天素雲騰卷而來，接著又聽一個清朗之聲高唱道：

生來兩袖帶素雲，死去方得聚真形。

衰榮自然循大道，今朝歸我執道柄。

伴隨著這詩號唱畢，先天無極界所有生靈無論遠近，都真真切切看到了一個以素云為真形的年輕道人頭戴金冠，手執拂塵，身披雲光出現在天空之上。

隨著這個人的出現，先天無極界玄機普降，所有生靈全部獲此玄機，然後便知道了這個人的來歷與身份。

“先天無極太素道祖！”

這一刻，隨著先天無極界眾生明曉此玄機，霎時間無邊天威落下，所有眾生全部無可抗拒地伏拜於地，就連五大攝政道尊以及先天無極界內所有三清境大能，此刻一身光芒偉力盡去，同樣伏拜下來恭聲唱道：“叩見先天無極太素道祖。”

此時此刻，所有人內心都是震驚的，尤其是五位攝政道尊以及所有的三清境大能，他們不明白，大道至聖天尊已經不在，太素是如何證得先天無極道祖之位的？！

尤其是太易、太極、太始、太初四位道尊，更是心中不甘、震撼，但又能如何呢？眼前事實如此！同為先天五太，最早隕落的太素卻走在了他們的前面。

而他們這麼多年過去，卻始終困於三清境，拼盡全力也無法再向前一步。

“四位道友，多年不見，你們風采依舊。”太素道祖看著另外先天四太道尊笑道，至於太一道尊，對於太素來說還只是個後輩。

風采依舊這四個字看似是問候，其實何嘗不是一種嘲諷呢？這麼多年不見，你們怎麼還和當年一樣，一點進步也沒有？

四人臉色尷尬，只得恭聲說道：“太素道祖還記得我等，真是我等的榮幸。”

太素道祖淡淡一笑，說道：“你們不必如此，雖說當年我被你們算計，與那太皇肇始大道君同歸於盡，但我此番歸來已證先天無極道祖果位，執掌無量天權道柄，尊位已極，不會再找你們尋當年之仇了。”

聽到這話，四位道尊心中五味雜陳，但也只能躬身拜道：“謝太素道祖寬宏大量，不記舊仇，我等感激不盡。”

太素道祖微微一笑，隨後目光朝下方玉京城看了一眼，此刻與眾道尊一同伏跪於地的太皇道尊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一眼看穿，頓時渾身冷汗淋漓，低下頭去。

太素道祖淡然一笑，他那一眼已經看得明白，此人不過是太皇道尊一縷殘神重修歸來，現在不過是一清境而已，很難再恢復當年的赫赫氣象了。

隨後，太素道祖朝先天無極界眾生言道：“貧道今已證得先天無極道祖之位，執掌天權道柄，今後一心執掌先天無極界天道權柄，不再理會俗事，今日現身，只為使眾生知曉。”

太素道祖這話說的明白，此前先天無極界是沒有天道的，但現在有了，凡是執掌‘無量天權道柄’的人，都是先天無極界的天道。

太素道祖說完，身形便化作一片素色雲光，與那覆蓋整個先天無極界天空的素色雲氣一同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太素道祖離去，五位攝政道尊終於站起身來，只見五位攝政道尊對視一眼，隨後一道宏廣的聲音從五位攝政道尊所在的雲頭之上傳下：“大道庭眾人聽令，自今日起，大道庭中樞、各國皆需建造‘太素宮’，以奉祀太素道祖，不得有誤，違命者，誅神滅形，絕無寬宥！”

下方大道庭所有道尊聞言，立即齊聲拜道：“謹遵法旨。”

隨後，五位攝政道尊返回了自己的道宮之中，收攝一切偉力，不再現身。

但五位攝政道尊返回自己的道宮後，各自躊躇、遲疑片刻，最後都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在各自的道場之中設立了供奉太素道祖的香火神位。

既然太素道祖不再記恨當年的仇恨，那麼自己等人是否可以奉祀太素道祖，以向他請教證道之法呢？

不止是五位攝政道尊，此時此刻，先天無極界所有三清境大能全都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而看著周圍玉涔雙以及夜巡府內所有人都被天威壓伏在地的情形，只有絲毫不受影響地站在長遊殿門口的方鑑看著消失的太素道祖，心中暗暗地感嘆道：“逼格真足啊。”

“咦？”這時身旁傳來一道驚訝的輕咦聲。

隨著太素道祖的離去，那籠罩先天無極界的天威也逐漸散去，跪在地上的人們終於恢復自由可以站立起來了。

而剛剛起身的蘇狂驚訝地看著方鑑道：“校尉，你沒跪嗎？”

方鑑撇了蘇狂一眼，然後淡淡地說出了兩個極其玄奧的文字：“如跪。”

蘇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