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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刁民,本宮乃大唐靖安公主,你們竟敢刺駕,想造反嗎?」造反的流民們付出了六千人死傷的代價打敗了三千護駕的大唐府軍,將李琰所在的車輦團團圍住。

但李琰卻一點也不慌,她甚至在定機的陪同下走出車輦,站在車輦外的環廊上朝周圍殺氣騰騰的流民呵斥道。

「呸!」一個四十餘歲的中年男子渾身是血地走了出來,指著李琰道:「知道你是靖安公主,你要不是靜安公主我們還不會來找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李琰藉著火光淡淡地瞥了一眼這個男子,見他身著粗布麻衣,腳穿草鞋,面板黝黑,當即冷笑道:「本宮怎會認得一個***的平民?」

說完,李琰朝定機道:「用你的法術,殺了他們。」

定機聽到這話臉色一變,連忙說道:「不行,我已經犯了Yin戒,不能再犯殺戒了。」

李琰聞言目光一冷,旋即譏諷定機道:「你既知自己已犯了Yin戒,那又何必再忌諱殺戒?別忘了你現在是我大唐國的準駙馬,不是佛門的高僧!」

定機聞言一怔,臉上頓時露出了糾結猶豫之色,然而就在這時,下方那些流民已經大喊一聲然後衝殺了上來。

李琰見狀二話不說抽出寶劍,一劍向下斬去,「噗呲」一聲將衝在最前面的那個流民殺死,然後又是一劍斬下他的腦袋,劍鋒一挑,那個流民的腦袋立時飛到了李琰手中。

李琰直接將血淋淋的腦袋砸在定機懷裡,然後滿臉冷厲地道:「你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你要是放不下你的戒律當初就別和我睡覺,現在不該犯的戒律你早犯了卻又如此猶疑不決,婆婆媽媽,真不是個男人!」

定機茫然地抱著手中的頭顱,耳邊聽著李琰憤怒的話語,他心中似響起一道琉璃玉碎的聲音,那是他的信仰,是他信奉了多年的戒律,現在破碎了。

定機的目光逐漸變得冰冷,眼睛也被手中那血淋淋的頭顱給染紅了。

當定機抬起頭來時,只見到李琰已經站在車輦外的環廊上與那些圍上來的流民廝殺,李琰是有些武藝的,手中寶劍舞得凌厲異常,每次劍鋒劃過都會有一個流民身死。

李琰殺得雙目赤紅,口中還不斷厲聲呵斥道:「爾等不過一群烏合之眾,也敢聚眾造反?賤民就是賤民,缺衣少食不知好好耕織養家,卻學人來造反,該死!」

李琰這話無疑更加刺激了那些流民,只聽得一個流民憤怒地喊道:「我等本是良民,好好在家耕田種地,種桑織麻,可你靖安公主倚仗勢力搶佔我等屋舍良田,逼得我們無家可歸,無地可種!你更該殺!」

「哈哈哈哈!」李琰大笑一聲,道:「我乃大唐公主,天潢貴胄,你等不過平頭百姓,奪佔你們良田又如何?你們應該認命!不安靜靜當個餓死鬼,卻像螳螂一樣奮力舞動雙臂來對抗朝廷,該殺!」

但李琰一個人的武力終究有限,很快就被憤怒的流民們殺的力竭後退,朝一旁的定機喝道:「還不動手!莫非真要看我被殺嗎?」

定機猛然驚醒過來,他立刻拋下手中頭顱,抬手一掌便朝那些流民拍去。

只見得定機掌下法力湧動,一張巨大的手印陡然間從天而降,這一掌若是奏效,在場的數千流民都將化為齏粉。

然而就在那大手印落下之時,一道金光佛印瞬間憑空生出,隨後那金光佛印落下數千道金光,落到了那些流民的身上。

當定機的大手印落下之際,那數千流民眉心立時佛光一閃,一道佛光咒印立時出現在流民們的眉心之上。

那大手印落到那些流民們身上立刻便被眉心的佛光咒印化解,定機見此一幕,心頭大驚,目光立刻朝四周看去,很快就看到了前方踏雲立在半空的法海。

「法海禪師?!」定機面色一怔,旋即又祭出法寶、施展神通朝那些流民打去,然而無一例外他的攻擊全都被流民們眉心的咒印給化解了。

這時流民們已經衝到了李琰身邊,定機見勢不妙立即將李琰護到了自己身後,但那些流民很快便將整座車輦拆爛,然後從四面八方將二人團團圍住。

這些流民眉心有法海的咒印,可以化解定機的攻擊,而這些流民本身沒有法力,那道咒印也不具備攻擊性,所以李琰身上的人皇氣運對他們不起作用。

定機大感不妙,立刻仰起頭朝法海道:「法海禪師,難道你就不能放我一馬嗎?我自入道以來,一直勤心修行,侍奉佛祖,從未做過惡事,此番犯了Yin戒,但也未曾傷害凡靈性命,還請法海禪師慈悲,饒恕我這一次吧。」

但法海聽完卻淡淡地道:「戒律就是戒律,清規就是清規,你縱有百般說法,也休想逃過懲罰。」

說到這裡,法海側身朝填上拱手一禮道:「再者說,此事已不由貧僧做主了。」

定機朝法海行禮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道清雲緩緩落下,僅片刻之後便與法海齊平,青雲之上霎時顯露出兩個身影來。

當定機看到那個偉岸威嚴的身影時,整個人瞬間倒吸一口涼氣,渾身顫抖地道:「鴻清真人...不,鴻清真君!」

「哼!」方鑑目光落到了定機身上,隨後發出一聲冷哼,這一聲冷哼帶著無盡神威朝著定機落下,定機整個人渾身一僵,隨後直接被方鑑的神威壓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如同篩糠一般顫抖起來。

而隨著定機跪倒,周圍的那些流民一擁而上,頃刻間便將靖安公主李琰按倒在地。

感受著周圍流民們的憤怒和殺氣,這一刻李琰終於慌了,她掙扎了兩下毫無作用,然後便抬起頭來朝定機喊道:「定機,救我。」

然而那些流民很快便將靖安公主給押到了一邊,然後直接將她繼續按倒在地,靖安公主吃了一嘴帶血的泥,頓時感到難受至極,只聽他她大聲喝罵道:「大膽,你們這些賤民竟敢以下犯上!我是公主,你們這些賤民,賤民!」

「定機,你在幹什麼?快救我!」罵完後靖安公主大聲呼喊道。

這時那些流民抬起頭來看向了方鑑和法海,他們此刻也明白是這兩位「神仙」幫了他們,所以紛紛向方鑑、法海行禮參拜,然後開始哭訴靖安公主所犯的罪惡。

然而定機此刻也朝方鑑說道:「鴻清真君,我願意隨您迴天受罰,但請您放了靖安公主吧,求求您了。」

方鑑無動於衷,定機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哀求,「鴻清真君,求您看在大唐國人皇的情面上,放了靖安公主吧,我甘願上天庭受罰。」說完又是一陣叩拜。

方鑑看著苦苦哀求的定機,淡聲言道:「天律森嚴,並無情面!」

說完,方鑑指著靖安公主對那些流民們道:「此人由你等處置。」

「不!鴻清真君,靖安公主是凡人!你不能用天律處罰她!」定機頓時急了,連忙大聲說道。

方鑑淡淡地道:「大唐國子民造反殺公主,跟天律有什麼關係?對了,法海道友,這位靖安公主可曾辱罵過你?」

法海點頭道:「她的確喝罵過貧僧。」

方鑑頷首道:「這就歸我管了,《天條·生民律》第十一條:諸生民恃勢毀壞寺觀,毀僧罵道,侵害良民者,減壽。再犯而甚者,滅形,殃及七祖。靖安公主除「毀壞寺觀」這一條外,別的都犯了。」

說完,方鑑指著臉色慘白的李琰道:「現在,本神依照《天條》,判處大唐國靖安公主李琰滅形之刑,即刻行刑。」

方鑑話音方落,周圍的那些流民們立刻爭

先恐後地衝上前去,手中的大刀帶著家破人亡的仇恨直接朝著李琰狠狠劈落。

只見得一片血光紛飛下,靖安公主李琰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被那些流民給剁成了肉泥。

然後一個流民將靖安公主破碎頭顱上的兩顆眼珠挖了下來,轉身朝定機砸了過去,「給,這是你的公主!」

兩顆血淋淋的眼珠砸落到定機身上,定機雙手顫抖地捧起尚有餘溫的眼珠,突然面露崩潰之色,仰天長嘯。

「佛祖!你為何如此絕情!為何渡我不渡她啊!」定機悲愴地向天嘶吼著。

方鑑聽到這話直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朝法海說道:「你們佛門弟子都是這樣嗎?什麼渡我不渡她,渡她不渡我,明明是世外修行人,哪來的這種販賣悲情的歪風邪氣?」

法海也是氣得渾身顫抖,他徑直飛落下去,厲聲朝定機喝道:「孽障!佛法是怎麼說的?眾生皆是佛!渡人先渡己!你連自己都不能渡,還想渡別人?休在這裡嗔怨佛祖!壞我佛門清譽!」

法海說完,直接抬手打出一道佛印將定機拿下,將其收入真言符籙之中,然後駕雲而上,飛到方鑑面前拜道:「此番多謝鴻清真君相助了。」

方鑑擺了擺手,然後朝法海道:「你要將他帶回齊律院懲治嗎?」

「是的。」法海說道:「依我佛門戒律懲處。」

方鑑點了點頭,道:「雖然齊律院歸我統轄,但我尋常並不會干預你們行使職權,但對於定機,我認為不可輕恕。」

法海點頭戴:「鴻清真君請放心,貧僧絕不會心慈手軟。」

「那就好。」方鑑點頭說道。

隨後法海便告別方鑑返回天庭去了,而此時下方傳來了山呼叩拜之聲,方鑑低頭看去,卻見那些流民正在朝自己叩拜。

他眉頭微皺,看了一眼下方那些流民,然後袖袍一揮,只見一道神光騰起,立時罩住方鑑和黑孩兒消失在了天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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