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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成仙的人好像多了起來。”少陰宮的弟子都在議論著這個事情。
身為三界主宰,天庭自有其超然性,具體表現就在於三界之中修士成仙的問題上。
三界修士,無論身處何地,只要符合條件,雷部就會予其降下雷劫。
但相應的也提升了雷劫的難度,雷劫就是一次清算,你身上的惡業之力越重,雷劫也就越強。
如果你能憑自己本事撐過去,就可以成仙,如果不能,那就隕落兵解,轉世重修去吧。
所以現在天庭雖然不卡成仙雷劫了,但同樣也只給你一次機會,要麼渡過雷劫成仙,要麼被雷劫打成灰灰輪迴轉世。而越是良善之人渡劫越容易,越是邪惡之人渡劫就越難。
這是孫悟空在神雷玉府新近作出的改革,也是為了應對混沌邪神,混沌邪神的目的是讓三界重歸混沌,這個想法哪怕是放在魔教那群人眼裡也有點‘太極端了’。
所以三界之中的仙人越多,混沌邪神的敵人也就越多,天庭為三界主宰,自然要順勢而為。
可是此舉對於三界所有修士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大大的德政。
但是,三界之中所有修士在渡過成仙雷劫之後,都會經歷特殊的一幕,那就是‘齊天帝君’顯聖授法。
也就是雷部降下的所有成仙雷劫之中都有孫悟空的一道神念,只要修行之人渡過雷劫摘取真仙道果後,這道神念就會在雷劫中顯聖授法,隨後便會隨著雷劫一起消散。
如此就是明明白白告訴伱,是誰允許你成仙的,以後不要拜錯了神,天庭的齊天帝君給你授法成仙,你去拜邪神那就不應該了。
這樣做有兩個好處,第一是明確告訴你準你成仙的是誰,是天庭,是齊天帝君。第二是增強三界修士對天庭的瞭解度和認識度,並讓他們知曉天庭才是三界主宰。
所以孫悟空才作出這個大膽的決定,堵不如疏,老卡著不讓別人成仙,站在天庭的角度來看損害的是現世三界的利益。
李照卿就是半個月前剛剛渡過雷劫,摘取真仙道果,晉升為了少陰宮真傳弟子。
但她也遇到了麻煩,剛晉升為少陰宮真傳弟子的她,就遇到了一位師兄的刁難。
而這位師兄之所以會刁難她,是因為在外門中她和一位師妹關係不怎麼和諧,而這位師妹正是這位師兄的妹妹。
其實李照卿也很冤枉,她就因為曾經和這位師妹站在一起,然後有幾個嘴賤的男弟子路過,隨口誇了一句李照卿比那個師妹漂亮,於是李照卿就被記恨上了。
這些年來那位師妹經常仰仗自己哥哥是真傳弟子的權力,對李照卿從各個方向進行全方位無死角的找麻煩。
要不是李照卿有一位關係很好的師兄經常照拂她,只怕她根本熬不到今天。
而這位師兄,就是正坐在她眼前的青玄。
李照卿坐在竹椅上,端起青玄遞過來的靈茶,看著茶盞中飄起的熱氣,李照卿抬頭看向青玄道:“這些年在外門中多謝青玄師兄照拂,否則師妹絕無今日的成就?”
青玄擺了擺手,說道:“多喝閒茶,少說閒話。”
李照卿抿嘴一笑,旋即問道:“不知師兄什麼時候能摘取真仙道果?”
“摘不摘取真仙道果,有那麼重要嗎?”青玄淡笑道。
李照卿點頭道:“當然重要了,摘取了真仙道果就能成仙,就能長生不老,就能成為真傳弟子,每月的劫玉也會增加很多,教內的高深道法、法術也就可以學習了。”
青玄毫不在意地道:“隨緣吧,外門待著也挺悠閒。”
“師兄,修行要勤修不綴,不能偷懶的。”李照卿義正辭嚴地看著青玄道:“師兄你就是太懶散了,不然早就成仙了。”
“哈哈哈。”青玄朗笑道:“常言道‘偷得浮生半日閒’,再說了,你修你的仙,我修我的道,各自修行殊途同歸。”
李照卿道:“師兄你又在說自己的歪理了,修仙和修道不都是一樣的嗎?”
青玄搖頭笑道:“修仙是修仙,修道是修道,不可混同。”
“我不懂。”李照卿說道。
青玄擺了擺手道:“不懂就不懂,這世上的事,不一定非要弄懂。”
李照卿飲了一口靈茶,旋即有些侷促地朝青玄說道:“師兄,你能不能再幫幫我?”
青玄詫異地看著李照卿道:“怎麼?你剛成為真傳弟子就又遇到麻煩了?”
李照卿有些難為情地道:“真器堂的杜師兄讓我去溟淵洞把三個月前內門試煉弟子丟在裡面的‘玄金元胎’找回來,限期十日.”
青玄道:“杜師兄?難道是杜玉琪.”
李照卿點頭道:“就是杜玉琪的哥哥杜玉紅,他現在是真器堂的執事。”
青玄點點頭,笑著說道:“那杜玉琪看來對你恨之入骨啊。”
李照卿也極為煩惱地說道:“不就是別人的一句話嗎?她記恨我這麼久,非要逼死我才甘心,那溟淵洞裡面出現了邪神,三個月前的內門試煉弟子是真傳弟子帶隊,接過三名真傳弟子和二十多名內門弟子全部隕落在了裡面,讓我一個剛剛摘取真仙道果的人去,不是死路一條嗎?”
青玄笑道:“你不要小看了人的嫉妒之心,一句話可以結恩,一句話也可以結仇。”
李照卿的眼中充滿了求生欲,她看著青玄道:“師兄,你能不能幫幫我?我不敢去溟淵洞,我剛摘取真仙道果,還不想死。”
青玄沉吟片刻,然後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李照卿道:“我知道師兄人脈廣,無論內門、外門亦或是真傳弟子那裡都有熟人,我不知道師兄應該怎麼幫我,但我知道師兄一定能幫我。”
青玄聽到這話,半晌之後說道:“其實這仇隙也有的解,你去找杜玉琪道歉服軟、認輸認錯,態度誠懇些,恭維些,應該能稍稍緩解一二。”
“但我沒錯!”李照卿說道:“我憑什麼要低聲下氣去求她?”
青玄瞥了李照卿一眼,旋即說道:“人有時候就需要韜光養晦,胯下之辱,臥薪嚐膽,這些都是必要的手段。”
“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不想對杜玉琪這種人低聲下氣!”李照卿滿臉冰冷地說道。
青玄嘆了口氣,然後起身走到一旁的躺椅上面躺了下來,雙手搭在扶手上面,眼睛微閉。
李照卿看到青玄如此,張口想要說話,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來,而是放下茶盞靜靜地看著青玄。
半晌之後,青玄重新睜開眼睛,朝李照卿問道:“你真的不願意暫時的屈服嗎?”
“不願意。”李照卿搖頭說道。
青玄又嘆了口氣,接著站起身來,走到庭院中撿起一塊石頭,直接朝右手隔壁的庭院裡扔了過去。
“?”李照卿看到這一幕有些疑惑,不明白青玄為什麼要往隔壁的弟子居扔石頭。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隨著那塊石頭在隔壁庭院中發出‘啪嗒’一聲輕響,只見一道白色的身影直接越過高牆落到了青玄的庭院中。
當那白色身影落地,並邁步走過來時,李照卿登時愣住了,只見此人雖然身著外門弟子的青佈道袍,但劍眉星目,氣質超凡,哪怕是很多真傳弟子都遠遠不如他。
可李照卿神念探得的此人修為,卻是煉神境?這不對吧?煉神境能有這樣的超凡脫俗的氣質?
“青玄師兄,投石入庭,有何指教?”方鑑直接走到李照卿對面,原本青玄所坐的竹椅上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靈茶問道。
青玄道:“大方道友,我這裡有件小事,需要你幫幫忙。”
方鑑對青玄稱呼師兄,是敬他本尊‘太乙救苦天尊’的身份,而青玄喚方鑑為道友,則是以平等的地位論交。
方鑑喝了一口靈茶,聞言道:“青玄師兄但說無妨。”
青玄抬手一指李照卿道:“就是她,李師妹,你的事這位大方道友就能幫到你。”
“啊?”李照卿聽到這話,頓時吃了一驚,然後一雙美眸朝方鑑看去,“這”
青玄笑道:“李師妹,你別看他是煉神境,但也只有他能幫到你了,所以你把你的事情跟這位大方道友說一聲便好。”
李照卿聞言,頓時凝視著方鑑,心中暗道‘莫非此人在真傳弟子中也有後臺?’
想到這裡,李照卿越想越覺得可能,別看這裡雖然是外門,但藏龍臥虎的人可不少。
於是,李照卿收起了輕視之心,將自己的遭遇向方鑑說了出來。
方鑑聽完後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朝李照卿說道:“我知道了,既然是青玄師兄相托,這件事你就不要擔心了。”
說完,方鑑站起身來朝青玄拱手道:“青玄師兄,告辭。”
“好。”青玄立刻起身相送,而李照卿看到方鑑離去,試探地朝青玄問道:“師兄,他能從溟淵洞內取回玄金元胎嗎?”
青玄笑道:“別擔心,小菜一碟而已。”
李照卿又問道:“師兄,這位大方道友有什麼來頭?”
青玄聽到這話笑而不語,沒有回答,而是靜靜地躺在那裡閉目養神起來。
少陰宮,真器堂。
真器堂堂主柳一峰是一位天仙境修士,此時的他正坐在後堂內,將杜玉紅遞來的一方玉盒接到了手中。
柳一峰開啟玉盒,只見一道璀璨的仙光霎時照亮了大殿,卻見那玉盒內竟然靜靜地躺著一塊雪白剔透的玉石。
那玉石之內散發著極為磅礴精純的神氣,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它的不凡。
“這就是那枚玄金元胎?”柳一峰面帶喜色地說道。
杜玉紅點點頭,臉上帶著一絲諂媚的笑:“不錯,柳師兄,這就是那枚玄金元胎。”
柳一峰看著杜玉紅道:“當初溟淵洞出現邪神,進去試煉的內門弟子和帶隊的真傳弟子都隕落在了裡面,據說從洞中取來的玄金元胎也遺落在其中,沒想到卻在你小子手裡。”
杜玉紅‘嘿嘿’一笑,這玄金元胎怎麼到他手裡的,這可是不能說的。
但柳一峰也不可能細問,而是看著杜玉紅道:“你小子還讓人李照卿去溟淵洞尋回這枚玄金元胎,分明是沒安好心。”
杜玉紅道:“這不還得要仰賴柳師兄你嗎?如果李照卿不去溟淵洞,這枚玄金元胎又怎能到得了柳師兄手中?”
“好了好了。”柳一峰看著杜玉紅道:“我不知道你和那李照卿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用玄金元胎為代價,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件事我幫你辦了,明天正式的詔令就會下來。”
杜玉紅聞言連忙拜道:“多謝柳師兄。”
一個李照卿自然不值得一枚玄金元胎,但如果能借此機會結交道柳一峰,那可就值得了,要知道柳一峰可是大長老‘元恢’的親傳弟子。
“那一切就拜託柳師兄了。”杜玉紅躬身一拜,然後說道:“師兄早些歇息,師弟告退。”
說完杜玉紅便轉身朝殿外走去,但當他開啟殿門的時候,一隻木杖卻搭在了他的腦袋上面。
“.”杜玉紅看著眼前人影和木杖,一時間竟然愣住了,半晌後他才後退一步,然後開口問道:“你是誰?”
方鑑手持大日佛杵,邁步走進殿內,身後的殿門霎時自動關閉,隨後一道偉力落下,將這座大殿徹底封死。
柳一峰瞬間從檀椅上站了起來,而杜玉紅此刻也反應過來,立刻朝方鑑喝道:“你是外門弟子?誰讓你來這裡的?”
“錯了,我是大方如來佛,是來度化你們這兩個壞種的。”方鑑說著,邁步直朝杜玉紅走去。
杜玉紅運轉法力,護體仙光瞬間出現在體外,同時手中仙光一閃,一柄上品靈寶仙劍立刻出現在了手中。
然而這一切都是無用的,方鑑只往前踏出一步,杜玉紅身上的護體仙光直接破碎開來,杜玉紅大驚失色,急忙持劍朝方鑑斬去。
方鑑抬起左手,直接一把抓住了杜玉紅手中仙劍,然後輕輕一捏,杜玉紅的仙劍直接碎了一地,“我的上品靈寶!”杜玉紅驚呼道。
但方鑑右手舉起大日佛杵,朝杜玉紅道:“佛法無量,普渡眾生,當頭棒喝!”隨後大日佛杵輕輕打下。
‘噗’隨著大日佛杵打將下來,杜玉紅的腦袋直接應聲而碎,就如同被鐵錘砸爛的西瓜一樣。
“咦?執迷不悟啊?”方鑑看著被打碎腦袋和元神的杜玉紅,不禁失望地搖了搖頭,扛不住當頭棒喝,那隻能怪他自己執迷不悟了。
杜玉紅神形俱滅,只留下魂魄飛入了乾陽仙光之內消失不見了。
而看到杜玉紅身死的柳一峰不禁駭然道:“你你敢打殺我少陰宮執事?”
“是超度!”方鑑笑著說道,然後抬手將大日佛杵擲出,柳一峰立刻祭出法寶朝大日佛杵打去。
然而他的下品仙寶在大日佛杵偉力之下,還沒近身便被碾碎,柳一峰駭然無比,當即施展神通道:“金蟬脫殼。”
少時只見柳一峰身上閃過一道金光,那金光直朝殿外飛去,然而當他接觸到大殿房梁之時,卻聽‘咚’的一聲鐘鳴,好似撞到了什麼極其堅固之物,隨後柳一峰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便撞得透露崩裂,元神也被那鐘鳴震散,只有魂魄飛出體外,但很快被乾陽仙光攝走。
而原來柳一峰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了一道分身,但那分身在大日佛杵的偉力之下也被瞬間壓成了齏粉。
眨眼間滅殺了柳一峰、杜玉紅二人,方鑑邁步走上前去,來到柳一峰桌案前,拿起了桌案上的那些玉簡。
在仔細檢視過後,方鑑發現只有一枚玉簡上面有‘李照卿’的名字,於是便將這枚玉簡毀去。
然而就在方鑑將要離開的時候,卻聽到元神中傳來一道神意:“老爺,桌上那玉盒裡有東西!”
“哦?”這是編輯器的聲音,方鑑聞言,當即轉身將那玉盒拿起,當他開啟玉盒之後,立時看到了那枚玄金元胎。
“這是元胎!”編輯器說道。
方鑑聞言道:“有什麼用?”
編輯器說道:“用處大了,一件後天至寶的誕生,第一步就是凝聚元胎。”
方鑑聽到這話猛然一怔,道:“你是說這東西是一件後天至寶的雛形?”
“可以這麼說,不過,元胎不一定能成為後天至寶,但元胎卻增強後天至寶以及煉製極品法寶的絕佳寶材。”編輯器說道。
方鑑聽到這話,立刻問道:“我只問一點,這元胎能不能折算道氣?”
“可以。”編輯器說道:“現在混沌邪神出世,你會很需要道氣,而功德不是說有就有的,但從方才這兩人的對話來看,這元胎在此界卻是很常見的。”
聽到編輯器這話,方鑑突然神情一凜,道:“小紅,混沌邪神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編輯器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老爺,有備而無患。”
方鑑敏銳地察覺到編輯器在隱瞞什麼,這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形,想到這裡,方鑑立刻問道:“小紅,如果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對我隱瞞。”
編輯器道:“老爺,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若說出來,大道的一切源頭都會迎來滅頂之災。”
“大道的一切源頭?”方鑑第一次聽到這個描述不由得心中驚詫。
編輯器道:“無論是混沌所代表的諸無,還是現世三界所代表的諸有,以天道為始,大道為源,都有一個源頭,而源頭若是毀滅,一切都將毀滅。無論天庭還是道佛,無論諸有還是諸無。”
方鑑有些震驚,他沉吟許久之後,明白這肯定和編輯器的來歷有關,於是說道:“好,我現在不問此事。”
“多謝老爺諒解。”編輯器說道。
隨後方鑑抬手將那玄金元胎收入雲紋清風袖囊內,再次準備轉身離去時,卻忽然突發奇想。
於是方鑑轉身施展法力,將柳一峰和杜玉紅流淌出來的血液匯聚在大殿地面之上,然後使其形成了四行無比顯眼的血字:
“先誅濟盈,再滅少陰,唯我邪神,三界橫行。”
最後方鑑用鴻清玄光抹去了大殿內一切痕跡,然後隱去身形,收攝混沌鍾,離開了大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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