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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法官有使用‘查魂問魄法’的權力,所以審問王昱一家的過程非常簡單,很快就完成了。

隨後文真如在給天庭的奏疏之上整理了王昱、米玲瓏、王墨、米錚等人的罪行,觸犯天法的一共二十六條,其中發生在昨晚的那場造逆是最嚴重的。

天法官有刑律專斷之權,文真如將王昱等人罪行奏疏寫好,與查魂問魄法攝取的記憶一併封存後,便下達了判決。

“王昱,犯有瀆職、徇私、強取豪奪、造逆等罪十二條,依天律褫奪一切仙官品職,賜死。”

隨著文真如判決詔令下達,一隊天兵立刻帶著天法官的判令來到了關押王昱的顯英殿。

‘吱呀’一聲殿門緩緩開啟,王昱滿面憔悴地抬起頭來,只見到一隊天兵走進了顯英殿內,為首的天兵百總捧著一道符令來到了他的面前。

“於謨。”王昱看著眼前為首的天兵百總叫道。

於謨朝王昱稽首一禮,然後手持符令,宣讀了符令之中的判決內容,最後對王昱說道:“節度使,你是天庭二品仙官,天法官說了,給你一個體面。”

王昱聽完之後渾身發軟癱倒在地,而於謨則命天兵將王昱身上的神袍、冠帶除去,只將‘昭武劍’留給了他。

隨後於謨帶著人轉身走出了顯英殿,並關上了殿門靜靜地等候在外面。

很快大殿內傳來一陣抽泣聲和哭泣聲,持續了有半炷香的時間,然後大殿內陷入了一陣沉寂,但在沉寂過後,便是一聲慘叫。

於謨聽到這聲慘叫之後,立刻轉身推開了殿門,只看到王昱已經趴伏在地,昭武劍深深切入了脖頸之中,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王昱雙目圓睜,身體還在抽搐著。

於謨帶著天兵進入大殿,從地上王昱手中取過昭武劍,然後伴隨著一道劍光照亮殿宇,王昱的頭顱被於謨斬了下來。

“走吧。”於謨收起王昱元神,然後帶著王昱頭顱去向文真如覆命了。

文真如看到王昱頭顱和元神後,對於謨說道:“將他元神送入地府,讓地府按宣判符令上的罪責處置。”

於謨聞言,當即躬身拜道:“是。”

隨後文真如又喚來康衡,對他說道:“召集所有天兵及修士軍在校場集合。”

康衡亦唱喏領命而去,半個時辰後,文真如來到了校場之上,此時一萬天兵和五萬修士軍已經全部來到了校場上。

文真如命人將米錚、米玲瓏、王墨三人帶了出來,然後又命天兵將王昱的頭顱掛在旗杆上示眾。

當看到王昱頭顱的那一刻,除了那一萬天兵,在場所有人莫不驚撥出聲,而米玲瓏、王墨母子更是直接嚇得跪倒在地。

“王昱造逆,觸犯天法,已被斬首!”文真如看著校場上所有人道:“天法森嚴,觸之必死,無論是大教修士還是天庭仙官皆是如此,天律之下,眾生平等!”

說完,文真如當場宣佈了米玲瓏三人的罪行,在她們的罪行中,米玲瓏私藏天命真劍和王墨穢亂神府的罪最為嚴重,當然,米錚、米玲瓏、王墨三人最大的罪還是‘造逆’之罪。

“將米錚、米玲瓏、王墨三人帶上刑臺,以天雷誅滅,元神打入十八重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文真如下令道。

米玲瓏和王墨立刻大哭求饒起來,只有米錚面容淡然,當三人被押上刑臺之後,文真如取出了一道符詔。

這正是召喚行刑‘劫雷’的符詔,隨著文真如將符詔祭出,只見頭頂天空瞬間變色,烏雲密佈,雷雲重重,一隻巨大的紫紅色雷眼陡然出現在天空之上,俯視眾生,威凌諸天。

米玲瓏和王墨在看到這雷眼時,嚇得哭都哭不出來了,只能用猙獰的臉色來表明她們此刻的恐懼。

‘轟隆’

伴隨著三道劇烈的雷聲響起,三道劫雷頃刻間落下,米玲瓏、王墨、米錚三人肉身直接灰飛煙滅,元神也被劫雷送去了地府之中。

隨著天上雷眼消失,整個校場內鴉雀無聲,文真如此時又言道:“從今日起,元和節度府正式撤銷,元和仙城交與散仙自行執掌。所有天兵聽我號令,隨我前往樞仙教。”

聽到文真如的話,在場一萬天兵立刻回過神來,他們紛紛躬拜道:“謹遵法旨。”

隨後文真如看到那些不知所措的五萬散修,開口問道:“你們中誰是領頭之人?”

在短暫的混亂之後,一名金仙修士被推了出來,他上前來朝文真如拜道:“在下武澤,拜見天法官。”

文真如道:“武澤,現在由你掌管著五萬散修大軍,你持我符詔,帶他們去北樞部洲找托塔天王。”

武澤聽到這話微微一愣,道:“去北樞部洲?”

文真如點頭道:“不錯,去北樞部洲,那裡有你們立功的機會,如果這些散修有想離去的,可以自行離去。不想離去的,就去北樞部洲托塔天王賬下效命,將來平定玉斗偽庭後,你們也可封官獲賞。”

王昱造反都沒有帶這些散修軍,可見這些人也並非王昱的親信,不過想來也正常,任何天兵節度使只要不傻,都只會將手下的天兵當成自己的親信,而不是這些用利益招攬過來的散修。

聽到文真如的話,武澤眼睛一亮,他本就是為了利益來元和節度府下效力的,現在有了更好的去處和更好的前途,為什麼不去呢?

想到這裡,武澤立刻接下文真如的符詔,然後躬身拜道:“多謝天法官,武澤領命。”

文真如點了點頭,然後朝一旁的康衡說道:“節度府裡有多少劫玉,全部散發給這些散修道友。”

康衡聞言,當即唱喏領命一聲。

然後文真如又對武澤說道:“你們拿了劫玉,要走也好,要留也好。若是要走,今後只要好好修行,莫要作惡就是。若是要留,就去托塔天王那裡效命,將來自有好前程。”

武澤聞言不禁動容,沒想到嚴酷冷厲的天法官竟然有如此親和的一面,武澤再次躬身拜謝,然後返回那五萬名散修面前,將文真如說的話全部告訴了他們。

很快校場上就響徹了散修們高呼‘天庭萬勝’的聲音,文真如沒有再過多拖延,又花了一天時間處置好了元和節度府與元和仙城的事情,然後領著一萬天兵,帶著從節度府中收繳的所有寶材物資離開了元和仙城。

而那五萬領了劫玉的散修軍,在武澤的帶領下送走了文真如等人後,便自行開拔往北樞部洲去了。

半個月後,文真如終於帶著一萬天兵押送著十一萬俘虜來到了樞仙教總壇天機山。

樞仙教掌教親自相迎,樞仙教眾大長老、長老、一代弟子盡皆在場,除了天樞老祖沒有到之外,可以說得上是比較隆重了。

“天樞天王呢?”見禮過後,文真如朝龐靈子問道。

龐靈子笑道:“天王殿下正在飛雲臺上等候天法官。”

文真如又問道:“怎麼不來山門親迎,是看不起我嗎?”

龐靈子直接愣住,他沒想到文真如說話這麼直接,而且一點面子功夫也不做。

說看不起也沒錯,畢竟你只是一個天仙境修士,哪怕你是天法官,也不值得一個大羅金仙在山門前來迎接你啊。

但這種話文真如能說,龐靈子不好說,於是龐靈子只能面帶笑意道:“天法官說哪裡話,天王不理俗事,我乃樞仙教掌教,這迎接天法官之事自然要我等前來才好。”

文真如玉眉一挑,說道:“不理俗事?既然不理俗事那就不要求封天王之位啊?既要求封,又想不理俗事,那又何必呢?我天庭可不養閒人。”

龐靈子面色微凝,他拱手朝文真如道:“天法官此言差矣,我家老祖求封天王之位,是想替天庭鎮守南樞部洲,從無任何沽名釣譽之心。”

文真如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這話說到這個地步真的就沒法說下去了,龐靈子第一次見到這種人,內心也是頗為煎熬和無語。

龐靈子一臉肅然地道:“天法官何出此言?我家老祖乃天庭欽封‘天王’之位,天法官如此出言辱沒他,這難道不是誹謗天官?這難道沒有觸犯天法嗎?”

文真如說道:“那你證明一下天樞天王向天庭求封真的只是一心想為天庭鎮守南樞部洲,而沒有別的想法?你敢讓天樞天王以道心起誓嗎?”

龐靈子當然不敢,因為天樞老祖的求封本身就沒有安什麼好心,為天庭鎮守南樞部洲?那只是臨時想出來的託詞罷了。

所以龐靈子也不想裝了,直接開口問道:“天法官,您這次來我樞仙教,難道是為了找我家天王的不是嗎?”

文真如道:“我奉命來樞仙教整頓天法,你家天王要是真有什麼‘不是’之處,也免不了會受到天法懲處。”

龐靈子道:“我家天王乃大羅金仙,超然世外,豈能觸犯天法?”

這句話內隱含著警告的意味,我家天王可是大羅金仙,你可不要太過分了,否則

文真如道:“真的嗎?我不信!”

龐靈子氣息一梗,這個天法官還真是油鹽不進,本來好好的迎接儀式搞成了這種尷尬的局面,龐靈子心中不免怒氣衝舉。

龐靈子話語中隱含怒氣,看著文真如道:“天法官,您究竟想做什麼?”

文真如道:“我沒想做什麼啊?我就是問一下天樞天王為什麼不親自來迎接我。”

龐靈子既然不裝了,也就不裝了,直接說道:“天王他不想來,一個大羅金仙迎接一個天仙,這不合規矩,也不合身份。”

文真如聽到這話反而笑道:“你早說嘛,原來是這樣,那我就能理解了,接下來我們在哪吃飯?”

龐靈子:“.”

隨後龐靈子調整了一下堅硬的臉龐,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飛雲臺上已經設好酒宴,請天法官前往赴宴。”

文真如指著身後一萬天兵說道:“我這裡還有一萬天兵兄弟呢。”

龐靈子點頭道:“都有安排,請天法官放心。”

文真如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抬手說道:“請龐掌教和諸位在前領路吧。”

龐靈子和身後的眾長老、一代弟子個個臉色鐵青,恨不得立刻一巴掌將文真如拍死,但也只能這麼想想而已,在天樞老祖沒發話前,他們不敢有任何動作。

於是,龐靈子等人轉身在前領路,將文真如、正方大師和康衡等人帶到了飛雲臺上,而那一萬天兵則在山門外就地紮營,由樞仙教安排酒宴。

飛雲臺上,靈泉珍饈,佳釀仙果,仙音繞耳,四面張燈結綵,仙女妙舞綾羅。

天樞老祖身著天庭所賜的正神神袍,頭戴紫金冠,笑容滿面地站起身來朝走上飛雲臺的文真如拱手行禮。

“天法官大駕光臨,貧道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天樞老祖朝文真如道。

文真如稽首還禮,然後說道:“你的確有罪。”

這話一出,整個飛雲臺上熱烈的氣氛再次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一樣凝滯,那些演奏仙樂和跳舞的樞仙教女弟子也立刻停了下來,滿臉驚愕地看向文真如。

龐靈子等人也震驚地看著文真如,隨後樞仙教一眾長老再也忍不住,紛紛開口就要對文真如發難。

但天樞老祖立刻制止了他們,而是笑著朝文真如道:“哦?還請天法官賜教。”

文真如笑道:“你號天樞老祖,可本神見你英姿勃發,少年俊秀,哪裡符合‘老祖’二字?這不是在迷惑世人嗎?當罰酒一杯。”

天樞老祖聞言頓時哈哈大笑,整個飛雲臺上的氣氛,包括先前山門迎接時的尷尬氣氛都在一瞬間消散於無形之中。

“這的確是貧道的錯,貧道這就自罰一杯。”說完,天樞老祖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隨後天樞老祖再次大笑,文真如也笑,龐靈子等人也跟著笑,但龐靈子雖然在笑,心中卻已經對文真如不敢再小看分毫。

方才文真如說的天樞老祖的‘罪狀’,你以為是在誇天樞老祖?不,她依舊是在揚威。

我是天法官,我說你有罪,你就有罪,說你沒罪你就沒罪。如果有需要,你自號老祖卻有個少年樣,這也是罪!

天樞老祖自然心知肚明,但他卻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應對,那就是裝作沒聽出文真如話中隱含的意思,以不變應萬變,直接自罰一杯,文真如也就無法再繼續下去了。

隨後天樞老祖請文真如落座,文真如在向眾人介紹了正方大師等人後便上前落座,隨後龐靈子等人也紛紛落座。

這一場接風宴只持續了一個時辰,因為文真如她們吃的很認真,就算天樞老祖想要敬酒,文真如也說道:“天王不必多禮,請大家各自用宴,本神等下還要殺人,先吃飽再說。”

聽到這話,天樞老祖目光微凝,而龐靈子等人則是愕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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