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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姒妲提出的分頭行動確實是目前狀況下快速搜尋到核心的最佳選擇,吳銘已經調出實時地圖確認了格拉摩根的現狀:那座天空都市已經墜毀了,分散在其他區域偵測的隱形探機則探測到擬態生物叢集已經化為了先前吳銘他們所遭遇的黑泥浪潮正從不同方向朝墜毀點靠攏,從高空觀測會發現荒漠化的大地正在快速被這些黑泥浪潮給覆蓋,根據輔助裝置計算最晚六小時後生命樹的僕從就會和天空都市進行接觸。
六小時,給他們拿來爬個山野個餐可能綽綽有餘,可要想在這棵從隱形探機從高空軌道上都能明顯觀測到覆蓋地表和天空的生命巨樹上找出齊格非記憶中的重要地點恐怕不大夠……
畢竟這棵生命樹肉山的最高點都已經快生長到近地軌道的離地高度上了。
“分頭行動確實是一個好點子。”齊格非用蠻力撕開了豁口,一條通往生命樹內部的漆黑幽深通道展現在眾人面前,“哪怕生命樹的體積再怎麼大,其內部的構造都是有跡可循的,三條晉升支柱,十個分擔不同功能職責的質點,以及將其連線起來的二十二條固定路徑。但我們不管從哪裡進入生命樹的內部都會出現在最下層的王國質點中,只要兵分三路應該就能一個不落的探索到那些重要地點……”
“飛哥你之前說的那兩處地點分別在哪啊?”伊麗莎白瞧了一眼那條彷彿蒙了一層黑幕的小徑,用齊格非的黑鐵大劍小心翼翼地捅了捅,實質化如同水面般的黑暗悄然沒過了劍身蕩起了一圈圈漣漪。輕微攪動劍身時產生的黏稠感讓伊麗莎白皺著眉頭感覺有些噁心地把飛哥的大劍抽了回來,“噫,飛哥你看看這把劍上都是一坨坨黑色的果凍……總覺得有股什麼東西變質了的味道,我們真得在這裡面分頭行動嗎……”
“最上層的第一質點王冠,以及第九質點基礎,在我的記憶中這兩個區域是她覺得最重要的兩個地點,那裡好像藏著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存在,但我不知道那裡到底有什麼……”齊格非眉頭狂跳搶回了自己的武器,隨手一甩把黏在劍身上如同果凍般的黑色物質甩掉。“這只不過是用來隔絕內外的保護層而已,表層的血肉和這些……東西只是外殼,內部的質點和路徑還是比較正常的區域……吧?”
“為什麼要用疑問句啦!”
“生命樹的外貌品味都被我好友的思考模式給覆蓋了,又過去了這麼多年,裡面具體是個什麼樣子我真不敢保證……”
“我們還是一個個找過去吧……”吳銘搖搖頭,“其他區域探索方面我會召回隱形探機去探索,我們先以最快的速度探索王冠與基礎這兩個質點,剩下的由等會趕回來的隱形探機處理,實在不行到時候還可以讓隱形探機留個折躍信標然後我關掉護盾直接傳送過去天降正義,我們現在實在沒有分頭行動的條件和實力。”
且不提伊麗莎白維持這麼廣域的精神連結狀態消耗會有多大,以及能不能實現的問題。光是戰鬥力分散這點吳銘就沒辦法接受——他雖然不清楚這個神性生命體到底代表著什麼,但光是無法被收容空間給搞定這種特殊性就足以讓他提起十分的警惕來對待了。
敲定方針後一行人就接連鑽入那條噁心的逼仄小徑中。
宛如實質正在蠕動的黑暗吞噬了吳銘等人的身影,很快這個豁口便在生命樹強大的再生能力下長出一簇簇肉芽,慢慢將豁口縫補、修復最終恢復受到傷害之前的樣子。
………………
生命樹的傳送比起幸運古神事務所的傳送模組顯然差了一個檔次。
冰冷、酷寒、足以沁入骨髓的冰冷,彷彿能將意識都凍結的寒意從四面八方襲來,吳銘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點點被溶解在了這片黑暗之中,起初是指尖被溶解,然後是四肢,接著是軀幹,最後連腦袋也被溶解成了顆粒狀的物質後,吳銘才感覺到這種溶解的傾向停止了下來。
之所以吳銘能這麼清楚自己的身體被溶解或是說分解成了顆粒狀的物質,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哪怕在軀體被分解後,也只是讓吳銘無法直接控制軀體了而已,他仍然可以清晰明瞭地感受到軀體此時的狀態,依舊可以進行著正常的思考,所以他很清楚自己的軀體被分解成了顆粒狀、可能比塵埃還要細小的物質,接著吳銘就感覺自己似乎被什麼無形無質的超凡力量給裹了起來,和另外三個發著微光的光團一起被丟進了錯綜複雜的網道中,在一股莫名力量的牽引下向前方高速移動了起來。
不用想也知道,另外三個多半就是伊麗莎白、趙姒妲和齊格非了。
處於隊伍最後一個的吳銘能夠清楚看到,打頭的那個光團似乎散發著比他們三個更加耀眼的光芒,但她好像不大安分,進入網道後就總上躥下跳地跑到他們身邊晃來晃去,在她第三次晃到吳銘身邊後,這團散發著最耀眼光芒的光團就生出了兩條纖細如同腳一樣的肢體,在半空中打著旋給了吳銘一腳,愣是把他從高速移動直接給踢成了靜止狀態。
吳銘:“?????”
我的隊友到底幹了啥?!為什麼她能長出腳?為什麼她還踢了我一腳?
緊接著吳銘就看到那團多動症光團又啪啪兩腳把另外兩團光團給踹成了靜止狀態。
光團中就隱約傳出來了彷彿低語般的歌聲和旋律,純粹是聲音的堆徹不帶有任何意義的自造語歌詞,能讓人心中感受到絲絲溫暖,感覺自己彷彿置身草原般的悠遠、溫柔的旋律,讓吳銘一下就認出來那是伊麗莎白的歌聲——即便這次的旋律與歌詞和之前她所哼唱過的曲子完全不同。
那個耀眼光團飄在最前方代替了指引著前進的道路,一度迴歸靜止狀態的光團也排成排緊跟著最前方領路的伊麗莎白移動起來,隨著速度的逐漸攀升,那不知其意的歌聲和旋律也逐漸變得高昂、激烈了起來。
歌聲影響著情緒,情緒又反過來影響了軀體,哪怕軀體已經化為了顆粒塵埃的吳銘,在逐漸緊逼、加快的歌聲旋律下仍然能夠感覺到體內隨著歌聲奔湧的血潮與源自靈魂的戰慄。
“這孩子,說不定能騙她去唱‘我們的戰場’和‘禁絕的邊境線’……”
當吳銘開始走神,歌唱也攀升到整個曲子高潮的時候,領頭的伊麗莎白光球突然來了個漂亮的拐彎甩尾,帶著他們狠狠撞上了網道的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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