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當年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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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就不得不說婉貴妃PUA有道了……】

“求父皇開恩。”

楚墨淵氣的甩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你給朕跪著好好清醒一下！”

小太子抿著唇格外倔強。

“自兒臣記事起，宮中的人便時常會說兒臣的生母不喜兒臣，在兒臣剛出生時便要掐死兒臣，千鈞一髮之際是母妃拼死救下了尚在襁褓中的兒臣……”

楚墨淵眯眼，咬牙道：“這都是哪個奴才胡言亂語的！以為朕不敢殺他麼！

小太子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微顫：“母妃臉頰上的那道傷疤也是為救兒臣才留下來的……”

“太傅自小便教導兒臣，恩欲報,怨欲忘;報怨短,報恩長……知恩圖報，善莫大焉。”

小太子的話讓屋中一靜，氣的恨不得砍人的楚墨淵也只是咬牙卻未反駁。

因為偏偏他口中這些都是真的！

當年高皇后懷孕之後精神便越發癲狂，生下小太子後更是幾欲將其掐死，若不是婉貴妃及時趕到……

這也是為何楚墨淵會放心的把小太子放到婉貴妃膝下撫養的原因。

然而就在眾人都沉默之際沈芝芝幽幽的開口了。

【救你？我的小倒黴蛋哥哥啊，人家是去殺你的！】

【知道你生母為什麼會因病去世麼？那是因為她在你母妃懷孕後便日日在你母妃食物飲水中下慢性瘋藥，引得你生母在生下你之後便狀若癲狂，認不得任何人，最終瘋癲而死。】

這話落下，不光是小太子不可置信，其他三人亦是心底一驚。

【你說她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你？其實要殺你的人就是她！有你在你便是嫡長子，現在的太子，未來的儲君，她要趁著你小把你扼殺在搖籃裡。】

小太子倔強的小臉慘白一片。

【所以她在你生母生下你的虛弱之際，買通宮女，偷偷潛進了你生母和你的房中，欲要掐死你。】

【卻不料你生母驚醒，雖頭腦混亂，但卻下意識保護你，情急之下用身邊的花瓶碎片劃破了她的臉，她本欲繼續，卻不料這個時候皇帝舅舅來了，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裝作保護你的樣子，把你的母妃變成加害者！】

年僅六歲的小太子在這一刻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如果她說的是真的……

【而唯一知道內幕的宮女也被她收買，當年的真相便被顛倒黑白，永遠的這樣錯了下去！】

屋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楚墨淵的手微不可察的顫著，而小太子則是搖搖欲墜的跪在那。

他下意識地不想相信那些話，他白著嘴唇辯駁：“母妃還曾經杖斃了受淑妃指使毒害兒臣的嬤嬤……若不是母妃，兒臣早已被毒死……”

【這個更簡單了，你已經養在她膝下了，她認為早晚有一天皇帝舅舅會扶正，未來你登基她可就是太后了！她怎麼可能任由你死！】

【更何況這本就是她設計的一個圈套，什麼淑妃派人來毒害你，那明明就是她自己派的人！】

【賊喊捉賊，一石二鳥，不但把淑妃害入冷宮，同時還讓人更死心塌地的信任她是真心愛護你……不愧是PUA大師，果真狠毒。】

小太子茫然無措的聽著一切，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現在就算是一頭撞死在這後去見母妃都是沒臉的！

楚墨淵坐在書案旁閉著眼，讓人全然不知在想什麼，而楚霜瀾則是站在楚微玄身後，兩人皆是默默不語。

大家都是從深宮裡長大的，既然能活下來那對這些手段定然不會陌生。

他們不能說芝芝的話一定是真的，但至少九成可能性為真，可現在問題來了，要怎麼能讓這件事被皇兄知道呢？

楚霜瀾和楚微玄的位置讓他們看不到對方的表情，然而就算能看到，兩人也不會發現對方也能聽到沈芝芝的心聲。

八面玲瓏，狡猾如狐狸的淮王殿下完全不會把真實表情表現在臉上，冷若冰山的璃王殿下更是永遠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而楚墨淵閉著眼完全讓人猜不透任何表情，一點不像是能聽到沈芝芝心聲的樣子。

大約這房中就只有小太子一人將一切都表現在臉上了，然而三人都以為他是身上的傷痕被發現嚇的。

“將太子禁足於東宮，閉門思過半月，任何人不準前來探望。”

楚墨淵滿臉寒意的開口吩咐了這番話，門外的太監侍衛紛紛接旨。

楚墨淵面無表情的起身，掃了眼楚霜瀾和楚微玄：“走。”

竟是要將楚微玄也帶走。

看到這一幕，一直都是恪守禮儀，端莊大方，就算聽到有關身世真相也沒有驚慌失措的小太子，眼中第一次浮現了恐懼。

他顧不得其他，竟伸手拽住了即將離開的楚墨淵的衣袖。

他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會哭出來一樣：“父皇，兒臣知錯了，求父皇不要把兒臣獨自留在東宮……”

他哀求的目光落到楚墨淵眼中，讓楚墨淵袖中的雙手一震，他讓太子閉門思過的目的是確保在徹查這些事情的期間不讓他受到影響。

可他這是什麼表情，彷彿自己下的不是閉門思過的旨意，而是要把他拉出去砍頭的聖旨！

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可露出這副神情！

楚墨淵剛欲開口斥責，就聽沈芝芝在那邊道：

【好狠心的皇帝舅舅啊，竟然要把小太子一個人留在東宮！】

楚墨淵心道獨自一人留在東宮怎麼了？

怎麼說得好像要把他獨自一人留在陰曹地府一樣呢！

而且怎麼就獨自一人了，這東宮滿院的侍衛婢女太監難不成都不是人？！

而且他目的又不是為了罰他，而是他在外面又聽到什麼風言風語然後多想，受到影響！

一旁的楚霜瀾和楚微玄也有些疑惑，但仔細一想，小太子似乎真的非常害怕獨自一人待在東宮。

特別是夜晚降臨之際，在璃王殿下未來東宮之前，小太子每晚都要鬧一場，如同蘇公公所說的那般，萬古不變的藉口：有刺客。

楚墨淵雖然沒改變旨意，但是聲音卻沒那麼嚴肅了：“男子漢大丈夫，朕又不是要你闖那陰曹地府，何至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