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挑撥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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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年半載也不來這興慶宮一次,今日忽然駕臨倒是讓哀家始料不及。”
蘇太后的髮髻鬢角略微有些凌亂,像是來不及整理一般,她伸手扶了扶,而後又道:
“前些日子染了風寒,睡眠極差,剛剛睡了過去,宮人不敢叫人,倒是叫皇上和安城等久了。”
安城長公主腦海裡還徘徊著沈芝芝剛剛那句話,目光禁不住落在了蘇太后的身上,卻並未說什麼。
蘇太后得不到回應也不尷尬,繼續笑道:“哀家許久不見安城,可是想念的很呢,快來給哀家看看,都五年了……可真久啊……”
【她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
沈芝芝聽的難受。
“呦,這是安城那剛出生的小女兒吧。”蘇太后看到楚墨淵懷中的孩子立刻笑了起來:“當初小傢伙百日宴之際哀家正在禮佛無法前往,如今一晃都這麼大了。”
安城長公主唇角彎彎,輕笑了一下,說了兩句客套話。
“快來給哀家抱抱。”蘇太后說著便伸出手朝著沈芝芝。
卻不料沈芝芝猛地一扭頭,摟住楚墨淵脖子不撒手。
渾身都散發著不給抱的氣息,就差直接開口說不要你抱了。
而楚墨淵也並沒有要把沈芝芝放到她懷裡的意思。
蘇太后笑容淡了淡:“這孩子還不喜歡哀家呢。”
安城長公主:“她認生,平日裡不認識的見到了都不給抱呢。”
蘇太后聽罷又笑了起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哀家還以為是就不喜歡哀家呢。”
【芝芝就是不喜歡你!】
沈芝芝一蹬小腿,不開心的哼了一聲。
【孃親和舅舅不要理她,上輩子她眼睜睜的看著小倒黴蛋被掐死在東宮!】
【還假傳舅舅旨意,賜死了良妃娘娘的兩個小皇子!】
【導致良妃娘娘萬念俱灰,自縊而死……】
【上輩子舅舅被毒害後,安陽蘇氏和江陵夏氏上位,南安柳氏迅速衰敗,柳妃娘娘在深宮之中再無依靠,被她賜給一個打掃馬廄的下人做妾室!】
沈芝芝氣得鼓著臉蛋嗚嗚,肉嘟嘟的小手拍了拍楚墨淵的脊背。
【她是大壞蛋!】
沈芝芝掰著手指細數蘇太后的罪狀,到最後氣的想不起來,呲牙咧嘴的掉金豆豆。
楚墨淵連忙和安城長公主一起鬨,哄了好半天還是抽抽搭搭。
一旁的蘇太后略顯焦躁,但面上卻並未表現出來,還差人拿了許多新奇的東西逗沈芝芝開心。
然而沈芝芝全程看都不看。
而正在哄沈芝芝的楚墨淵和楚雁溪亦不像表面那麼平靜。
上輩子楚墨淵的三個血脈全部是死在了她的手中。
兩個妃子也都因她受盡了折磨。
安城長公主的手有些抖,好在她一直在給沈芝芝擦眼淚並未被人察覺。
待到沈芝芝終於不哭了之後,蘇太后再次笑了起來,語調親切熟稔:“安城你這一走五年都沒回來看過哀家,哀家想你想的緊啊。”
說著便過去一把拉住了安城長公主的手,“好不容易見上了一次,咱們娘倆可要多待一會。”
語罷便帶著安城長公主和抱著沈芝芝的楚墨淵去了正殿。
沈芝芝哭夠了,正拿著楚墨淵的玉佩玩,時不時蹭蹭舅舅的側臉。
“安城啊,哀家聽說近來你和沈侯爺關係不復從前?”蘇太后拉著她的手,極為親暱。
安城長公主忍著噁心道:“哪傳的話來讓太后娘娘您擔心誤會,只是最近不知為何侯府瑣事繁多罷了。”
蘇太后聞言哎道:“哀家就說麼,當初你和沈侯爺一見鍾情,自從成婚後就恩愛綿長,怎麼會吵架呢,那些個多嘴的奴才,看哀家不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語罷蘇太后又想起了什麼,扭頭看向坐在遠處正在和沈芝芝說悄悄話的楚墨淵:
“皇上也是,莫要對沈侯爺那般苛刻,就算看在安城的面子上也要剋制一些,哀家聽說你前幾個月降了沈侯爺的職,還罰了他的俸?近來又去沈府打了他的板子?”
楚墨淵挑眉,這是來教訓自己來了?
蘇太后搖了搖頭開口:“這夫妻本是同體,你罰了駙馬,那安城面上也不好看不是?哀家知你不喜沈侯爺,但也不能表現得這般明顯,這豈不是叫那些宗室看輕了我們安城?”
【壞蛋,還挑撥離間孃親和舅舅的關係!】
【看似只是在埋怨舅舅罰沈萬祁罰過了頭,實際上一直在暗示舅舅是因為討厭沈萬祁所以故意罰他!】
【還好孃親已經看清了沈萬祁的真面目,不然肯定要傷心了。】
安城長公主唇瓣微動,開口道:“皇兄已經把安城照顧的無微不至了,倘若沒有皇兄這般照拂,安城在侯府恐怕沒那麼好過。”
蘇太后聞言眼皮子一跳,但依舊開口:“這是為何?難不成是那侯府老夫人欺負於你?”
【呸呸呸。】
安城長公主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低聲嘆了口氣:“安城有皇兄撐腰,宗室自是不敢做什麼的,只是安城母后早逝,有些事情……”
蘇太后臉色一僵,這是什麼意思?埋怨她這個後孃做得不夠好?讓她受了欺負?
“皇兄罰侯爺,安城還能安心一些,要不然安城總以為皇兄在因為五年前的事情生安城的氣呢。
“安城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倘若皇兄真的替他瞞下各種罪過不予處罰,那安城才是真的難受呢。”
蘇太后挑撥離間不成,反倒是被楚雁溪隱隱約約埋怨了一句,心下有些不好受,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聽一旁的楚墨淵道:
“太后有所不知,沈萬祁剋扣軍中物資,將其攏為私有,又暗地將其高價在民間出售,一來一回間賺了白銀無數。”
楚墨淵:“太后久居深宮不知著軍中物資的重要,倘若在這關頭爆發叛亂,軍心散亂,那沈萬祁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朕砍。
“朕如今只是降他的職,罰他的俸外加打他幾板子,已經是看在安城的面上從輕發落了。”
楚墨淵笑不達眼底:“要不然,他的屍身現已懸在城門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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