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先天后天，天道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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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定立。弅

混元如一。

剎那間，風羲的神形與天地交感，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長河在逆流，大荒的天地也在不斷的逆著時空倒退。

泰皇出世，地皇立地，天皇開天……

一幕幕刻在天地本源的場景在他面前一一劃過，這些本在時光中被抹去，眾神難知的畫面，卻在此時出現在他面前。

長河的逆流並未因為三皇的出現止步，繼續帶著風羲的意念流向最深處，似要直達天地的原初。

而當風羲意念跨越了天皇，天地的場景頓時開始不斷變化，那些古老的先天之靈出現在風羲面前。

隨著他意念每略過一位先天之靈，天地間便少去了一樣東西。弅

直到……

一切消失。

眼前只剩下一片混沌。

“天地之初，鴻蒙之始！”風羲的意念中突然多出了一句話。

念頭一動，風羲意念隨之一顫，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一抹無法形容的靈光自混沌中生出。

其自混沌原初而來，先天地而生，是最初之靈。

生而不朽不滅，唯一而存。弅

是先天之不滅靈光！

只是見到這道靈光的剎那，冥冥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只要放開意念與之相合，便能回返先天，成為真正的先天之靈。

“嘩啦！”

不過還不等風羲靠近這道先天的不滅靈光，就在這時，耳邊突有浪花翻湧的響動聲。

緊跟著，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自時光深處拉了回來，意念再次回到心海“天地”。

“果然，只是一枚陰陽八卦的種子，尚且還做不到回返先天！”

看著重新回來的自己，風羲目光若有所思，他雖演化了陰陽八卦，但其中真正化生出來的只有雷火水土四相。弅

尚有四相未成，只是提前種下了一枚未來道種。

想要藉此一步回返先天，卻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只是若是如此，也是在意合靈光之時，怎會方一見那不滅靈光，便突然迴歸？

風羲心中有些不解。

不過他也並未沒有所得，最後一刻雖功虧一簣，但看到那道先天不滅靈光，卻是也驗證了自身的路途無差，待八相圓滿，成就先天只不過水到渠成罷了！

一念及此，風羲想了想，亦是不在過多糾結，神形一動，意念便欲離開心海“天地”。

……弅

“嗯？”

突然間，風羲似乎感知到什麼，神形眉頭一皺，下意識將目光落到“天地”之中。

“這是……”

此時的心海天地，不知何時起，開始飄浮的一縷縷白色的光芒，白光似自虛無中生出，在顯化的瞬間，又開始漸漸飄散。

“信仰！”

風羲目光一動，立馬認出了白光的根本。

這些白光，赫然當初風羲化巫相之時，曾感悟過的信仰之念。弅

只是風羲對於這些信仰之念並未深入研究，以其重新點燃了一朵薪火之後，便在雷火化陰陽之時，將得自其中的法理，化入心海之中。

原以為其早就合入雷火巫相之中，卻不曾想，演化八卦的最後，居然脫離了八般變化，再次出現。

“天地圓滿，自有生靈出世？”風羲若有所思的低喃一聲，神色似有些恍然，

“莫非……是因為它的出現，才讓我‘提前’從原初回歸？”

信仰源於生靈之念，風羲所得的信仰之理，更是經雷火之鍛，可謂天地最純粹的生靈力量。

或許也正因為如此，天地乾坤定立之後，那縷信仰之念，才會化作靈光，欲要於其中重演生靈。

“生靈之念非是起於原初，應是那後天之意。”弅

“如此，我要成就先天，莫不是要斬去這後天之念？”風羲念頭一動，瞬間明白了自身回返先天的難處。

這是他路途的難關，也是他自身的劫數！

因為信仰的出現，先天之種多出了一點後天氣息，方才造成了他提前回歸之舉。

這同樣也是在提醒他，只要這後天之念存在，他未來便不能走通那條路！

放棄後天之念，未來回返先天，可成未來無上之果。

留下它，化入自身，先天難成，未來路途將不可知。

“只不過，我真要放棄？”弅

回返先天之路已經走到這一步，成功奠定根基，本該毫不猶豫的斬斷這些信仰，然而此時他卻猶豫了。

“我的巫，源於薪火，起於生靈，更是萬物靈性的根本……”

“祂是屬於人的力量，又如何要讓我拋卻這股力量？”

這些信仰光芒，後天之念的出現，頓時讓風羲驚醒過來。

讓他在這一刻，再次想起了巫的起源，那朵誕生在人族手中的薪火！

已經多長時間了？

為了獲得強大的力量，以面對未來的危機，他似乎漸漸忘了這一點。弅

一路行來，他所遇所得，皆從神靈而來，雷澤傳承，相遇古神，一路上白澤相伴，如今又為了演化巫相，遇見了初始的水神！

他感悟神靈的力量，將其化為己用，但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也受到了祂們影響。

當初初次定下信仰玄妙之時，或許本該有所驚醒，只是演化陰陽之後，卻將其化入神文中，只當為後來者立下一條掌握法則的新路，並未真正動過走這條路的念頭。

如今看來，卻是不知不覺間，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起於生靈，又怎能拋下生靈？”風羲苦笑一聲，看著心海“天地”間，那些似乎將要消失的靈光，他頓時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若是此時放下，八卦依然會成就，祂甚至能一步回返先天，只要一步步走下去，未來將不遜色任何初始神靈。

只不過這樣一來，或許真應了當初雷霆神聖所言。弅

想到這裡，風羲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我是巫途的開創之人，如果連我都不走這條路，那麼未來，又有哪位巫能夠將這條路走通？”

“後世之巫，又何敢言獨立神靈之外？”

“人道，莫非真要等那位出世，方才有定立之機！”

“兜兜轉轉，終是捨棄不下啊！”

風羲嘆息一聲，緊接著立於天地之間的神形一甩龍尾，所過之處，天地諸相紛紛破碎，其間生出的道道靈光，也悄無聲息化入其中。

“完美的先天之果，棄了又何妨？”弅

“我當以乾坤八卦容人道之理，合天地人之三才！”

話音落下，只見風羲神形伸手一招，心海天地突然一變，化為一張陰陽八卦圖落入他手中。

人道之意的融入，讓八卦圖那種回返先天的天地法意突然止住，多出了一縷後天生靈的氣息。

火是爭，是眾生求生的抗爭之意！

雷是怒，天威之外，亦有人怒！

……

“八卦輪轉，當以之劃分天人！”弅

“乾坤為天之理，生靈為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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